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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都是些补身体的东西,但是有个词语叫物极必反。补品一类偶尔吃可以强身健体,但要是顿顿吃,这脾胃如何能消化的了?而且老夫人平日里应该懒怠走动吧,所以她形体偏胖,这样才会更加导致身体不适。”
“老夫人只有头痛,其他一切都好,故而这头痛之症极有可能就是富贵病引起。”
沈老爷虽然觉得这苏小檀说的很是在理,但他还是不能全然相信。
“我还是请着京城的大夫过来瞧瞧、再做定论。”
沈老爷不想和这个苏小檀扯太多,说到底他相信苏小檀说的话,但自己却不敢做出尝试。
就当这个时候,那苏文越刚好出诊回来,提着药箱进来时瞧见沈老爷,也是赶忙上前来行了礼:“沈老爷好。”
沈老爷摆摆手,起身道:“文越,我知道你是一个医学天才,但是这一次的药方不足以让我信服。这件事以后你也别管了,我还是请京城的大夫过来瞧瞧。”
沈老爷就要走,却被苏小檀一把叫住:“沈老爷,您既然不相信,那我们不妨打个赌?”
苏文越一惊:“小檀,你这是在干嘛?”
苏小檀却定定道:“我们就以半月为期限,这半月里您正好可以去请京城大夫。如果半月以后老夫人的症状没有明显得到缓解,那么我们百善堂任由您处置。但如果这个药方有所效用,也请您继续下去,毕竟都是为了老夫人的身体好。”
从某一方面来讲,沈老爷的确不亏。
于是他稍微想了一下以后也就还是点头答应了:“好,那就按照你说的做。”
等到沈老爷离开以后,这个苏文越还是有些担心:“小檀,你答应的是不是太快了一点?我自己都不确定这个药方能不能行,要真是不行,那我们可就是得罪了沈府了。”
“放心吧三哥哥,一定没问题的,这阵子我会时不时地过去盯着一下。只要沈老爷按照我们的药方来做,那就绝对能够成功。”
苏小檀的自信心并没有感染到苏文越,他反而还是担心起后事来。
“我也相信小檀说的。”
忽然有道声音响起,苏小檀循声望去,便发觉门口站着的正是那白远书。
只见他款款走来:“真是想不到,这苏家的孩子个个都是奇才。”
他怎么来了?
介于礼貌,苏小檀也还是勉强冲着他一笑:“白少爷。”
“诶,叫我远书就好,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的吗,我们是朋友。”
苏小檀觉得他二人顶多只能算是萍水相逢。
苏文越为护着苏小檀,也是挺身而出道:“不知道白少爷今天到我们百善堂是为了什么,有何指教?”
白远书微微躬身,而后才道:“是这样,家父这两日冥思苦想,才觉自己当日之错,便让我过来代他向各位道歉。当日之事唐突了各位,还请各位见谅。”
不光是长得文质彬彬,就连这说话也是文绉绉。
苏文越摇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所以还请白少爷代为转告,我们家已经没有放在心上。”
苏文越说完这话的时候,苏小檀察觉到了这白远书眼底闪过的一丝轻蔑。也不知是不是她一时间晃了眼,至少到目前为止她都觉得这个白远书挺温和的。
“既如此,那我便知晓了,若无旁事,我先告辞。”
待这白远书远去以后,这苏文越才道:“虽然这白远书也是个书生,和锦上一样浑身透着气质,但我还是不喜欢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苏小檀反正是没太当一回事。
后面这半月内,苏小檀也是经常抽空去看望老夫人。老夫人一开始被降低生活水准,她还是没法接受的。沈老爷也是碍于她的身体着想,只能强硬着来。好在就这么熬过了前面三日,这老夫人呢竟也不顿顿想着大鱼大肉了。
今儿是约定期限的最后一日。苏小檀虽然早已猜到结局,但也还是来到了沈府。
在林盛的带领下走到前厅来时,那老夫人正坐在那里和他们聊天,笑得是合不拢嘴。一看见那苏小檀来时,老夫人也是直接朝着她招招手:“我们正说着你呢,你就来了。来,过来,我看看你。”
苏小檀便走了过去,那老夫人也是一手将她揽住,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头很是欢喜:“这一开始啊我是真没注意到你,如今想想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妙人,也实在是让人惊叹。你这孩子,年纪尚轻就有如此勇气,实在是让人佩服。”
“老夫人的身体好些了?”苏小檀关切地问了一句。
老夫人笑着点头:“是啊,等到第五天的时候啊,我这头其实就已经不是那么痛了。当时我就想到了,你们给的药方应该是对的,这两天我都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也不再那么笨重了。”
没等那苏小檀回话,那老夫人就惋惜道:“只是有一点可惜了,就今早我还和他们说呢,说你要是嫁到我们沈府来,那可真是我们沈府的一块宝贝。只是可惜了,你对我们家平衿啊并无情意,到底也是没有缘分。”
“回老夫人话,我和平衿还是朋友。能得您喜欢,我也很荣幸。这以后啊,一有空我也会常来陪您。您如今身体稍好些,后面饮食上也要多多注意,这样才好。”
老夫人见她把话说到了这种份上,也只能是点到为止。
一旁的沈老爷也是笑道:“小檀啊,真是妙啊!这事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言谢,正巧前两日有人送了些南方的糕点来,听闻文祁爱吃这些东西,我等会便让人给你送回去。”
苏小檀也没打算拒绝,唯有答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在这里谢过老夫人、沈老爷和沈夫人了!”
“这丫头啊我是越瞧越喜欢!”
老夫人在那里连连称赞,苏小檀也只是在一旁笑着。
沈老爷留她下来吃午饭,她也没有拒绝。
等回到苏家的时候,正好瞧见那县太爷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