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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难道是刚才的那个候君集不成?”武安福听李靖这么一说,想起候君集来。 传说里他的轻功是天下无双,比起余双仁要传奇的多。
“正是他,大人也听过他的名字?他的6地飞腾轻功在江湖上可算是一绝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投靠了劳劲明。”李靖道。
“我对他的事迹也有耳闻。既然如此,明日跟劳劲明把他借来一用。我也想招此人前来帮我。”武安福道。
“大人有眼光,如果得了此人一定如虎添翼。”李靖道。
“那你明天把劳劲明和候君集约出来商量,办成此事。”武安福吩咐李靖道。
“大人,我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李靖领了命又道。
“有什么你就说。”武安福见他神情严肃,有些奇怪。
“小人觉得大人决不是池中之物。”李靖没头没脑的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这是什么意思?”武安福心里一凛,不知道李靖是否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没什么,小人很喜欢追随大人做事,”李靖说完告辞出去了。
武安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得他高深莫测。心说难道他看出我对杨广怀有二心了?他这是在对我表忠心还是别的什么意思?李靖这家伙虽然开始的时候疯疯癫癫,现在却露出如此精明能干的本来面目。他和萧禹是一类人,让人摸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真不知道以后对他要多加器重还是提防了。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李靖约好劳劲明和候君集在西城一家酒馆见面。找好马车,从后门趁天色昏黄出,小半个时辰到了城西的一家小酒馆“陶然居”。武安福掀开门上的布帘钻进去,把昏黄的天色隔绝在店外,屋里充满了油腻的味道,店面不大客人也不多,正适合谈私密的事情,劳劲明和候君集已经在角落里等候了,看见武安福进来,招了招手。
武安福和李靖到了桌前坐下,寒暄了几句,武安福委婉的提出了要求。劳劲明脸色一变,问道:“大人怎么有这个想法?潜入朝廷大臣的府第,可是杀头的罪过。”
“民间的富豪勾结朝廷大臣还是杀头的罪过呢。”武安福冷笑道。
劳劲明低头不语,武安福趁热打铁道:“不去看看高府里的情况,又怎么知道你哥哥和高颖有什么阴谋。再说候壮士轻功绝顶,江湖闻名,不会被现的。”
候君集本来一直没说话,这时也道:“承蒙高大人看的起我,二公子,我走这一趟也无妨的。”
劳劲明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就能君集走一趟吧。”
候君集道:“既然如此,小人现在就去,请大人们少坐两个时辰,我必回来相报。”说完,将杯中酒一口喝掉,长身而起施了一礼出门而去。武安福看他气宇不凡英雄豪迈,更有结纳之心,满心想着等大事成了以后,从劳劲明身边把他挖过来。
候君集一走,三人吃着菜喝着酒小声的交谈起来,正聊着就听到店外某处隐约有音乐声,武安福听着似乎有不少的乐器在演奏,就问李靖和劳劲明道:“这附近是什么地方,似乎有很多人在演奏。”
李靖道:“这隔壁就是大兴驿站,各地送来的参加歌会的乐手都住在这里。”
武安福一听,顿时想起陈月香来,自从到来到大兴分开之后,如今已经有二十多天,当初本打算时常来看看她,却一直有事拖住。今天竟然这么巧来到这附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反正要等候君集,不如去看她一眼。武安福打定主意跟李靖和劳劲明二人打了个招呼,出门直奔大兴驿站去了。
走不多远,就来到驿站门口,门口两个昏黄的灯笼,显得很是黯淡,武安福看到大门敞开着,就信步走了进去,虽然天已经黑了,里面破败的感觉却并不是因为黑暗,恐怕大多是因为本身的萧索。自从大兴新城区建立起来,从前汉时叫做长安的旧城区就逐渐的荒废了。这个驿站就在旧的城区,早就不被用来接纳各地来人了,如今使节们都住在大兴新驿。这里就临时用来接纳参赛的乐手。有人说一代新人换旧人,其实城市又何尝不是呢,这驿站又何尝不是呢。
武安福心中感叹着,就见一个老头迎上来问道:“你是什么人,这么晚来这里干吗?”
“大爷,我有个朋友叫陈月香,是参加歌会的乐手,住在这里,我来拜访她。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哦你说香姑娘啊。她住在后面的厢房。你跟我来吧。”老头很热情,转身带武安福进去。穿过个院子,指着一排矮房道:“左边第三间就是了。”
武安福谢过了老头,走了过去,刚到门口,便听见陈月香的房间里传出乐曲来,正是“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多日不见,陈月香这歌唱的更加悠扬,一个女子来演绎这样一豪迈的歌,别有风韵,武安福停在门口,不忍敲门打断。
等到陈月香一曲完毕,武安福一拍手道:“好歌。”
“是哪位?”陈月香在房里道。
“香姑娘忘记了吗?我是武……高飞啊。”想起陈月香只知道自己叫高飞,武安福临时改口道。
“是高公子?”陈月香的声音里有些激动,门打了开来。陈月香玉立门中,看到果然是武安福,心里一喜道:“果然是高公子,真是稀客啊。快请进。”
武安福仔细看她,虽然样貌依然,却隐约感觉憔悴了些,竟然有些许的心疼。
“最近如何?”武安福进到房里坐下,等陈月香倒了杯水坐在对面,这才问道。他注意到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想来陈月香过的也很清苦。
“还好,多谢公子关心。真没想到公子能来看我。”陈月香道。
“我到附近办事,顺路来看看。你好象瘦了些。”武安福道。
“是吗?也许最近忙着练习曲子,经常忘记吃饭,这才瘦了些。”陈月香道。
武安福想起她要夺得锦标在杨勇面前痛陈杨广的罪行的惊天计划。虽然欣赏她的勇气和魄力,可她要做的事情偏偏阻碍了自己所要进行的计划。武安福有心要阻止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时竟然找不到话了。
“公子来这里办什么事情啊?”陈月香见武安福不说话,问道。
“哦,跟几个朋友在附近的酒馆等人。对了,你吃饭了没有?”武安福想起她说经常忘记吃饭,忙问道。
“还没有,一直在练习曲子。”陈月香道。
“我正有朋友在附近的酒馆,不如到那里去吃一点吧。”武安福道。
陈月香想了想点点头。等她穿了件斗篷,两人一起出了门。
走在路上武安福问道:“你的曲子准备的如何了,有信心取胜吗?”
“如果公子肯让我用你的那临江仙,小女子才敢说有些获胜的把握。”陈月香道。
“怎么是我的临江仙呢,那曲子是你做的,你自然可以用的。”武安福心说我这也是剽窃的,拿别人的东西充大方自然不心疼。
“那就多谢公子了。”陈月香一笑道。
“香姑娘客气了,这歌也只有姑娘的歌喉和妙手才能演绎的既慷慨悲壮,又婉转动人,能由姑娘来唱,也算这词遇到知音了。”武安福道。
“公子夸奖了,我也不过是个普通歌女,这京城藏龙卧虎,精通音律的女子如天上繁星,数不胜数,小女子只能尽心竭力,不负公子的厚爱。”
“其实,我并不希望你获胜。”武安福道。
“为什么?”陈月香惊讶的问。
“如果你胜出了,还要跟太子揭晋王的罪行吗?”武安福看向她。
“正是,不然我干吗要来参加歌会。杨广残害百姓欺男霸女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我就是为了能见到太子当面揭杨广才来这里的。公子你难道忘记了吗?”虽然夜很黑,可是武安福好象看到她眼睛里的坚定,那种坚定穿透黑夜直刺进他的心窝,让他一阵心悸。
“我当然没有忘记,可是当今皇上病重,无论你怎么说,太子也不敢在监国的时候治亲弟弟的罪,此事很是危险,你不为自己的安危着想吗?”武安福劝道。
“安危?我孑然一身,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为我哭的。既然生无欢,死又何惧?”陈月香慨然道。
“谁说不会有人为你哭?”武安福有些生气,难道自己关心她,她看不出来吗。
“公子……”陈月香看了看武安福,欲言又止。武安福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两人沉默起来,走了几步,就到了陶然居门口。
进了门,李靖和劳劲明正在角落里聊天,武安福没过去那张桌子,挑了张干净点的桌子和陈月香坐下。李靖看到了武安福,一见他别处落座,知道另有事情,也没打扰。
伙计上来招呼,武安福点了四个菜,一壶酒,两个人枯坐着等了一会,酒菜都上来了。武安福道:“吃吧。”陈月香也不客气吃了起来。武安福倒了杯酒,小口的嘬着,想着该怎么劝说她不要参加歌会。以她现在的歌声技艺,要和红拂争夺胜负实在难分高下。武安福虽然不担心红拂会输给她以至大事无法进行,却担心如果乱军一起,混乱之中陈月香会被伤到。
“公子,怎么不说话,有心事吗?”陈月香见武安福久久不语,问道。
“啊……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担心你的安全。毕竟你我相识一场,我不希望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武安福斟酌着说。
“公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陈月香问道,眼里全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