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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招录考试录取率极低,许多读书人拼死苦读一辈子也不过是个秀才,能中举的也是凤毛麟角。
朱翊钧翻阅着,边看边频频点头,忽而一笔娟秀小字吸引了他的目光。
“......作为立法者想来以理服人......论法者,皆为守护人间公平正义!”
最后一句他念出来,不由赞道,“好!好!”
“这份卷子是谁的?”皇上指着那笔娟秀小字问道。
因都是应天府考生,为避免本地考生说情,考场均采用现场发牌编号的方法,每个考生现场抽一个号连同姓名装进袋子密封,考卷上只写编号,阅卷的时候则隐去考生编号,以避免官员舞弊。
刘大人看看卷子上的编号,114号,对照名单看了看,“回皇上,这份卷子是一个叫海宁的考生的,目前归于乙等最后一名。”
114?
放下卷子后,皇上龙颜大悦,点点头,“朕不要只说的好听的,两天后朕要看他们的实际表现.......让他们审个案子朕瞧瞧。”
“这......真是一个好办法。”
皇上竟要现场让考生当一回判官再决定甲等名录,果然是与众不同。
刘大人正要去安排,皇上叫住他,“听闻海瑞亦在此地?”
刘大人心里忽悠一下子,皇上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他斟酌着说道,“回皇上,海瑞已归隐多年,臣亦多年未见到他了.......”
说归隐是好听的,其实是被贬。
海瑞性格刚正,是有名的海刚峰,为人耿直,天不怕地不怕,平生最恨贪官豪吏,他当官呆过的地方,对贪官污吏而言,那是寸草不生。
只要听得海瑞去主政,当地官员但凡有些不干净的,立马关门谢客,生怕被海瑞查出什么。
当朝首辅张居正张大人对海瑞亦是忌惮,早就将他边缘化了,谁还记得海瑞?
皇上听了只是点点头,“知道了,你去吧,朕出去转转。”
刘大人出门却是心思活了,海瑞被贬很久了,已然风烛残年,难道皇上还有启用他的意思?再一想,如今首辅张居正大人垂垂老矣,莫非皇上——
皇上虽然是随口一问,他可不能随便一听。
皇上走后,刘知府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快马加鞭到应天府辖县打听海瑞的下落。
自从海宁嫁出去之后,海府更加冷清,以前还有海宁和锦儿两人进进出出说说笑笑,现在就剩老两口,每日大眼瞪小眼度日。
海瑞站在院子里,望着简陋的一切,想起从前在朝中做官的日子,深深叹口气。
海夫人也是想着往事怔怔出神,“宁儿走了这些日子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宁儿性子柔弱,如今嫁到崔家,也不知道能不能讨公婆欢喜?”
海大人也是难过,看看家里,连个像样的家什都没有,强打精神劝道,“家里本就贫寒,这些年每况愈下,宁儿没吃过好的,没穿过好的,也是委屈了这孩子。那崔家是富贵之家,崔安是读书人,听说刻苦勤学,秋闱说不定能考个功名,这样一来,宁儿嫁过去也能跟着享享福。能给孩子找个妥当的归宿,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你就不要担心了,又不是千里外,总能见着.......”
海老夫人迟疑道,“你说现在她也嫁人了,那件事——要不要让她知道呢?”
海瑞沉吟了会,摇摇头,“迟早得告诉她,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海夫人叹息着,“唉,我就是怕咱们老了,万一哪天有个三长两短,都来不及告诉她。反正我把那些东西都放好了,若是哪天咱不在了,宁儿她也会看到。”
“你啊,就是多想......”
两个人聊着,忽然门外传来拍门声。
开门一看,居然是当地县衙的官吏。
见到眼前快到古稀之年、须发皆白的海瑞,那官吏立即脸上堆笑,抱拳道,“海大人,久仰大名啊,今儿来此叨扰了。”
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自从他被贬到如今多少年了,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县衙的人来拜访他,还这么客气。
崔家的眼线对这一幕可是瞧得真真的,那官吏进去近快两个时辰,天快擦黑了才出来,临走喜笑颜开还给海府留下了些礼物。
这是什么情况?
几个眼线立刻快马加鞭去禀报了崔府。
崔家听了也很意外,他们遍寻海宁不着,难道海宁出事了,官府来送信?但为什么官吏还喜气洋洋呢?
总之很意外,崔员外决定找人打听打听。
一想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去了应天府考试,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气得不轻。
唉,无聊啊!
崔安此刻坐在客栈里,刚才去看榜,榜上无名,这些日子桩桩件件,实在是烦透了。
唉,谁让自己贪玩迷上了隔壁的小寡妇,成天留恋风月,读书算是荒废了。
要不是那天小寡妇有事回了娘家,他去瞧什么庙会?鬼知道哪个该死的看热闹的居然将他踹了下去,成全了他英勇救人的美名,可自己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不就是有几分姿色想亲近亲近吗?这个死女人居然搞偷袭,生生把自己踢废了,这账怎么算都不为过!
如今想着海宁醒来后那冷如刀锋的眼神,敏捷的身手,不顾女人名节说出的解除婚约的话,崔安都觉得仿若是一场梦。
他宁可相信当初那一脚是这个小贱人出于自卫的本能,可洞房里那几招可是实实在在练过的啊!
前后反差实在是太大了!可疑啊可疑!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样的事说出来他爹娘也不信,数落他一顿索性就当海宁被休了,但人必须找到,到时连同休书一块给海府送回去,不然光见休书不见人,说不定还以为他们家把海宁给害了呢。
正好借考试出来散散心,一来躲避爹娘的唠叨和数落,二来也是想打听一下这个女人的下落。
也是奇怪,自那天起这个女人跟土遁了似的,既没有回娘家,也不知去了哪里,街上要饭的他也让人仔细留意过,压根没有。一个妇道人家能上哪儿去呢。掉河里淹死了?掉山下摔死了?还是被人拐卖了?.......
忽然想起方才在看榜的时候和某个人打个照影,看着像海宁,不过那是男的,可能侧脸有点像而已。
正沉思着,耳边传来家丁的话,“公子,咱的银票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