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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各方不断的扯皮条中,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这件事依旧没有结果。
姜逸辰在这一个月里也不断换各种方式来审问孟思聪,但不管用什么方式,软的、硬的或者软硬兼施,都不管用,孟思聪就是死活不认罪。
这让得姜逸辰直皱眉头,他当警察那几年什么样的罪犯没见过,但从来没有见过如孟思聪这般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西华街的宅子里。
姜逸辰紧紧皱着眉头,他对面坐着的是抱着小丫头的李琴雪,后者的表情也是略微凝重,眼中的光彩也黯淡了不少。
姜逸辰知道他把将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他以为只要证据俱全,孟思聪很快就能被判刑,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里面还涉及党争,牵扯的利益过于庞大。只要孟思聪死不认罪,那么就拿他毫无办法。
革新派和勋贵派想通过搞垮孟思聪,从而打击孟海军,如果孟思聪被判刑的话,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声望上对孟海军都是极大的打击。
首先孟海军已经将近七十,孟思聪是他唯一的儿子,如果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话,身体肯定是受不了的。
其次孟思聪这恶劣的罪行坐实,对于孟海军这个丞相来说是教子无方,旁人就会说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管不好,怎么来管理偌大的帝国,虽然以前孟思聪的传闻也不好,但终究是传闻,没有坐实,且没有如此恶劣。因为大隋这些官二代或多或少都有恶习丑闻,只有少部分优秀的二代没有,所以大家都对此心照不宣。
而对于守旧派来说也要竭力保住孟思聪,一来是孟海军作为核心人物的号召力。
二来是,如果孟海军直接被搞下台的话,对于守旧派来说是巨大的损失,因为万一孟海军下台,那谁顶替丞相这个职位是不确定的,还是守旧派的话,那对于守旧派影响不大。
但如果是革新派和勋贵派呢?那么他们以后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就会直接掉一个档次,所以他们才会不留余力的要保住孟思聪,不能让他的罪行被坐实。
这些都是姜逸辰这段时间才想明白的,毕竟之前他对大隋官场还不够了解,而且是用现代普通人的思维去思考的,现代普通人的思维是只要证据确凿,管你是什么高官子弟,只要犯了法都要被判刑。
李琴雪见姜逸辰眉头紧皱,久久不松开,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的语气和表情尽量显得轻松、不在意,“我知道您尽力了,您不用这般烦恼。大仇能报最好,不能的话,我也不强求,就这样看着童童长大我也心满意足了。”
姜逸辰回过神来,歉然道:“大嫂,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这其中还牵扯这么庞大的利益,是我没用,说好的要让孟思聪受到律法的制裁的,到现在都没能成。”
李琴雪连连摆手,“您可千万别这样说,要不是您,我们母女俩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哥哥,不要不开心啦,我给你糖吃,吃了糖,你就会变开心了。”小丫头见哥哥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从娘亲的怀里跳了下来,跑到姜逸辰面前从裤兜里掏出糖,仰着头对着姜逸辰安慰道。
姜逸辰见小丫头一副可爱的模样,心情瞬间好了不少,揉了揉小丫头的小脸蛋,“哥哥见童童这么可爱乖巧,瞬间就没有不开心了,糖你留着吃,哥哥不吃。”
小丫头相对于上个月,姜逸辰刚在京城主街见她时,已经胖了不少,此时小脸肉嘟嘟的尤为可爱。
“那童童永远都乖巧可爱,哥哥就会一直开心吗?”小丫头问道。
姜逸辰笑道:“那当然啦!”
小丫头顿时一阵雀跃,“那童童永远都乖巧可爱,哥哥就不会不开心了。”
姜逸辰再次揉了揉小丫头胖嘟嘟的小脸,“童童真乖。”接着对李琴雪说:“大嫂,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孟思聪受到律法的制裁的。相信我,很快了。”
因为下午还要上课,姜逸辰坐了一会便走了,和小丫头道别后,姜逸辰直接前往国子监。
姜逸辰见迟迟没有结果,他也插不上手,科举也快了,就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所以这一个月里他不是在学堂里背策论,就是在练武场、马场练习长枪和骑射,这些都是科举要考的,且都是姜逸辰的弱项。其它诸如诗词、比武等,姜逸辰完全不用担心,他有信心在这些项目上拿第一。
策论,明面上指的是议论当前政治问题、向朝廷献策的文章,但实际上如同后来清朝时的‘八股文’,必须以四书五经为题,内容必须用古人的语气,绝对不允许自由发挥,而句子的长短、字的繁简、声调高低等也要相对成文,字数也有限制。
所以就导致策论要背的内容非常多。
偏离四书五经就是思想不正确,肯定不能拿高分。所以拿高分的唯一办法就是背。
以姜逸辰的变态记忆力,他这一个月废寝忘食的背,都只是背得七七八八。
难怪古人要寒窗苦读十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高中。
而长枪和骑射这两项,姜逸辰现在还只是一般般,长枪相对来说好点,但骑射真不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练好的。
以姜逸辰这一个月的勤加苦练,骑射也只是比普通人好点,相对那些浸淫十数年的高手来说还是差的太远了。
这还是得益于姜逸辰变态的记忆力,他将一些骑射的技巧和容易犯错的地方都牢记了下来。接下来只要勤加练习,迟早会变好的。
还好,现在距离科举还有将近一个月,时间还算充足。
姜逸辰刚进学堂,就听到大家在议论孟思聪这件事,毕竟这件事是这段时间闹得最大的一件事,坊间都不知有多少传闻了。
作为自命清高的读书人,对这等国家大事当然要讨论一番,大家见身材修长模样俊朗的姜逸辰走进来,纷纷围了上来。
姜逸辰可不是以前那一副瘦瘦弱弱、脸色苍白、纵欲过度的模样了,经过这一个月的锻炼和练习长枪、骑射,使得他的身形愈发修长挺拔,模样也愈发硬朗。
“逸辰,怎么样了,说一说吧,孟思聪那事有结果了没?”
“对啊,说来听听吧,孟思聪是你带人抓的,你肯定知道的比我们清楚。”
姜逸辰还没有坐下,就被一群人围上来追问。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这事暂时还没结果,最后结果是什么还暂时未知。”
“这事不是证据俱全么,怎么要拖如此之久。”众人齐齐问道。
我以前也如你们这般幼稚……姜逸辰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
“总之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般简单,作为丞相之子不是说能判刑就判刑的。”姜逸辰无奈道。
“哼,天子犯法都当与庶民同罪,丞相之子有如何,我们进宫面圣讨个说法去。”此时的他们正是一腔正义的时候,他们慷慨陈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对,我们进宫面圣讨个说法去。”他们都知道小丫头和李琴雪的遭遇,本来孟思聪的风评就不好,再加上做出一件这么令人发指的事,让得他们对孟思聪愈发的厌恶。
他们要为李琴雪抱不平!
为世道的不公抱不平!
为他们心中的一腔正义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