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易拆易散

Alle丁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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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金莳蹲在楼梯口,她实在走不动了,精神恍惚,头热沉沉的…

    不知睡了多久,一双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迷离之中,她睁开眼看着那个憔悴又俊秀的少年。

    安秋迹本是因催眠药的药劲使不上力气。

    当他透过窗户看到一直坐在门口台阶上的祈金莳,他便立刻站了起来。

    修长的腿几乎是没有力气,扶着凳子趔趄了一下便往外跑去。

    脱下外套,安秋迹才意识到虽然是有太阳,而且太阳很烈。

    但昨晚的雨让这一切变冷变得猝不及防,他清秀的眉目间溢满了担忧。

    好像眼角还有泪,祈金莳用力睁了睁眼。

    看到眼前的是安秋迹,她皱了皱眉,鼓起勇气对视着…

    安秋迹眼中的担心和温柔,就好像是一朵轻轻的云。

    不敢打扰、小心翼翼,却又是这样让她安心,安心到以为是小首领就在身边…

    “我…我们没有…”祈金莳就像是询问一般。

    她有些许颤抖,声音都小小的、糯糯的。

    安秋迹伸手揽过她,本想以朋友的身份安慰她,可是却不料她蜷在自己的怀中哇一声地哭了,像个小孩子。

    “嗯,我们…没有。”

    安秋迹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肩膀。

    不知为何浅褐色的眼眸里除了心疼,还有一分……失落。

    胸口凉凉的,被她的眼泪打湿了的衬衫贴在胸膛。

    安秋迹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轻轻的。

    微微垂下的亚麻色发丝,和她耳畔的发交融着。

    甚至安秋迹确实想这样依偎着她。

    可是,安秋迹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抚上祈金莳的额头,眼神里顿时出现一些慌乱,她发烧了…

    这么烫…

    安秋迹赶紧扶她起来,而女孩用不上力的身体让他格外担心。

    只得长臂一勾将她拦腰抱起,有些急促地向医务室走去。

    放在病床上,安秋迹立刻打开橱柜。

    修长的手一遍一遍拨着那些针管,最终挑了一个细针头的,因为怕弄疼她。

    挂上了一瓶点滴,安秋迹轻抬她的手,看她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但还是轻声说“别怕,不疼”。

    他打针的技术一向很好,点滴挂上后,安秋迹俯身在壶里倒了些水。

    他用唇试探了一下,生怕烫着或者是冰着。

    直到稍微温一点他才放心,然后抬起她的身子。

    “喝点水,”安秋迹的声音轻地好像是快要睡着似的,“小心…”

    祈金莳皱着眉,她不太清醒的晃了晃脑袋,试了几次才将唇放到杯子沿,慢慢喝了两口。

    正当她被他扶着躺下,门突然被叩响。

    还没等安秋迹反应,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安以濛还是昨天的装扮,大概是知道了哥哥一晚上没有回去彻夜未眠,然后又听说了……

    她两条辫子本来是对称扎起来的,现在一上一下的,再加上她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

    看到这一幕,她更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嘭一声把饭盒丢到桌子上,安以濛第一次用这般架势对着安秋迹。

    本是一向开玩笑俏皮的面容,竟如此严肃。

    “哥…”她顿了顿,不知道说什么,直接开门见山了。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安秋迹轻轻盖上杯子盖,低头给祈金莳拿来被子,没有言语。

    “你明知道祈姐姐…你这样做,不等于拆散他们吗!”

    虽然她很想让安秋迹也有属于他的幸福,而且哥哥也到了年龄了。

    她比谁都希望哥哥谈恋爱,结婚,当个父亲。

    但是如果是这种她听说的事情,她宁可选择不接受。

    安秋迹垂下眼眸,还是不做声。

    他生怕祈金莳难过,又怕开口令以濛失望。

    “你说话啊!”安以濛冲过去问。

    “你说过梵哥哥是我们的恩人,是你的朋友的!”

    祈金莳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撑了撑身体,安秋迹赶紧扶住她。

    “以濛…和你哥哥没有关系…”

    憔悴的声音,她实在有些撑不住,不然她想向安以濛解释一下。

    安以濛还想说些什么,安秋迹走近,轻轻帮她拆了那两个朝天辫,皮筋放在她的手心里。

    “相信传闻,也不相信哥哥了?”

    安秋迹波澜不惊的温柔语调,还有一丝丝的忧伤。

    安以濛接不上话。

    其实她真的巴不得哥哥和祈姐姐在一起。

    祈姐姐是她见过漂亮飒爽又独特的人,可是名花有主了,怎能任人采摘。

    她知道自己冲动了,没有理睬饭盒,便冲回教室。

    “怎么了,闷闷不乐?”

    凌策还在刷题,他转头看了一眼气鼓鼓的安以濛。

    “你说,祈姐姐是有喜欢的人了,我哥哥这样是不是等同于拆散他们?”

    凌策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男孩。

    他眼睛转了转,其实他是很好理解的。

    “你啊,怎么不向着你哥哥说话,反倒是…嗯?”

    “喂,”安以濛没好气地拿出课本,“我也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凌策浅声笑了笑,“可是正义也要知道,你哥哥没做错啊。”

    “嗯?此话怎讲?”

    “情比金坚是不怕被拆散的,不过…

    容易被拆散的感情也不需要拆,自己就散了。”

    ……

    祈金莳感觉头没这么沉了,转头看到安秋迹支着脑袋在一旁看书。

    不过他精神看起来也没有很好,只是强打起精神。

    安秋迹修长的腿好看的叠放着,照射进来的太阳光倾泻展露出他的颀长身姿。

    他的双手交叉叠在书上,长而密的睫毛下,褐眸微睁认真投入地看书,领口敞开依稀能看到结实俊美的胸膛…

    “安…秋迹…”她呢喃一声,那么轻,像羽毛似的。

    但还被他捕捉到了。

    “嗯,”他合上书,拿过一个枕头放在她身后。

    待她靠在枕头上,他轻声问“好些了吗?”

    他有些脸红。

    仅仅是因为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称呼他安老师或者安大夫。

    而是称呼安秋迹,他的名字。

    “对不起。”她低声说。

    安秋迹抿了抿嘴,他手里不安的卷了下书页。

    “该道歉的是我。”他缓缓道,“如果我能早些知道那杯酒…”

    祈金莳看到安秋迹一脸自责,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头发…

    “谢谢你,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