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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过疲惫的缘故,纳兰烟这一夜睡得很死,以至于后来被轩辕玄幽抱进贼窝都不知道。
当她一觉睡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床上侧卧着一个男子,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那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她现在名义上的夫君——轩辕玄幽。
“陛下您怎么在我床上?”
“你的床?”轩辕玄幽放下手中的书卷,一脸无语地看着她,“你仔细看看这里可不是你的凝月阁。”
在轩辕玄幽的提醒下纳兰烟这才察觉到周围的异样:他们现在正处于一个宽阔的房间里,四周的墙壁都是青砖砌的。
房间很空,除了这一张床、一个三层的书架外加一道用来隔离视线的屏风以外再没了别的。这确实不是她的凝月阁,但也绝对不是南曜的皇宫。
“陛下,这是何处?”
“饿了么?”轩辕玄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又抛了另外一个问题给她。
她想说不饿,但那是不可能的。此刻她不光饿而且还很渴。
轩辕玄幽见她不说话倒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起身绕出了屏风。他出去后不一会就有两名端着水盆之类洗漱用品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
纳兰烟想起身可是双腿上剧烈的疼痛感使的得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夜晚的林子并不好走,她昨夜不知道摔了有多少跤。
小心翼翼拉开衣物时才发现她那一双洁白细长的腿上已经起了大大小小许多快淤痕,还有几处不知是被藤蔓还是荆棘给划破了,此时血液干涸伤口看上去有些可怖。
两个年轻的女孩大约只有九岁左右,但见到纳兰烟腿上的伤口时却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情绪来,反倒是很冷静地用温水打湿帕子替她清理伤口旁粘着的血污,似乎是见惯了这样的情形似的。
纳兰烟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昨夜跑路的时候她就不应该提起裙子的,怎么说外裙也是有些厚度的,多多少少总能替她挡着些擦伤吧。
两个女孩大约是经常替人处理伤口,动作很娴熟,伤口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她们还拿来了活血化瘀的药替她擦了青肿的地方。
她们对她的态度极其客气,伺候人也很周到。但纳兰烟却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因为这两个女孩的模样完全没有同龄人的生气,反倒是更像宫里那种久经人事,心性沉稳的老嬷嬷。
纳兰烟感觉很奇怪,想问一问可又怕自己吓倒她们,于是便压低了声音,尝试着用很温柔语调开口询问她们名字,打算跟她们套套近乎,顺道打听一下这是哪里。
可是对于她的问题这两个女孩却一直保持着沉默,似乎听不到一般,只是默默做着手中的动作。
“你们多大了啊?”纳兰烟怕他们听不懂故意把自己的语速放得很慢,说话的方式也调整得很接直白。可她们依旧什么也不说。
“她们都是聋哑人,听不到也说不出来。”轩辕玄幽的话忽然响起。
“聋哑人?”这个突入其来的消息让纳兰烟感觉有些难以接受。她真的无法相信这样两个正值花季的女孩居然是聋哑人。
可轩辕玄幽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感觉更加如雷灌顶。
“这里所有下人都是聋哑的。”
虽然纳兰烟并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下人,但是“所有”两个字指的绝对不止自己眼前这两个,这对她来说就是十分震撼的了。
如果说一个地方有一两个聋哑的婢女那还算正常,但若果说所有人都是这样那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莫非这里的家主是个大善人,专门收留这样残疾的人?
“他们应该都是附近村子里被拐来的小孩,从小被人割了舌头,耳朵应该也是用药毒聋的。”
“为何啊?”
“可能此处的家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人听去吧。”
“这究竟是何人做的?陛下身为一国皇帝既然知晓,为何不管?”纳兰烟顿时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她从未想过这世上居然有人会狠心到因为“担心被用人泄露秘密”,这种微小的可能就对一群孩子下手。但她更气的是这种事他轩辕玄幽明明知道却依旧放任自由。
“我从前并不知晓。”
“从前不知,如今为何就知道了?村寨里失踪孩子陛下您敢说您半点都不知晓吗?……”纳兰烟实在是太生气了,根本没注意自己现在正在指责的正是三个并列九州诸国龙首之一的南曜国皇帝。
九州大陆幅员辽阔,不仅包含了各种山川地貌和气候,更包含了大大小小不下六百个国家。而轩辕玄幽统治的南曜与另外两个国家:漓月国和东元国,则正是这六百个国家中的佼佼者。
这么说吧:这九州大陆上国君够格被称为皇帝的就只有这三个国家,而除此之外其他国家的君主则只能称为王君。
一年半前纳兰烟父王纳兰赫就是在吞并了周遭几个小国后,手握大权,一时失了理智,觉得自己可以取代邻国成为新的龙首,才会一时糊涂发动了与南曜之间的战争,结果不到一年时间便身死战场了。
如果纳兰赫在天有灵看到自己的女儿现在正在教训这么一个皇帝的话估计非要被吓得活过来不可。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轩辕玄幽被一个女子指责失职居然并不生气,反倒是抱着胳膊以一种十分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听着。仿佛在他耳中听到纳兰烟所指责的并不是自己似的。
“难道你不觉得是你误会了陛下了吗?”纳兰烟的话被人打断她几乎是和轩辕玄幽同时看向了声音传来的门口。
“我鬼医抓人,谁能查得到?陛下猜的很对,这确实就是村寨里失踪的那群孩子,不过您有一点错了”
说话的一个身着藏青色紧身武服的女人,她一进来屋子里的两名女孩就急忙弓着腰退了出去,显然是很怕她。
“她们的舌头并不是被割下来的,而是自然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