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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汭这才算是缓了一下,然后说自己会在开封等着宋朝的答复,接着就大摇大摆的下殿而去。
赵桓没有办法,只好急忙召集群臣商议对策。李邦彦说:“都城兵微将寡,勤王兵一时又到不了,除了割地求和,没有别的法子。”
李纲反驳道:“现在我们打了胜仗士气正高,军心可用,而且金兵孤军深入,所带粮草不多,不必那么怕他。万一出战不利,可以闭城固守。
同时,急催各路勤王之师火速前来,那时内外夹攻,一定可以打败金军,割地求和的事,千万不能干!”
赵桓表面上同意了李纲的意见,让他代替自己去慰问昨天守城有功的将士,私下里却接受了李邦彦的意见,让他私自去见金国的使者王汭。
金军使者王汭好像接受了他们的善意,但却执意要求:“上皇已经禅位,过去的事情不必计较了。请少帝同大金重新结盟修好,派遣亲王、宰相前往我军请和。”
高宠知道金人不会真心实意的和自己议和,他看到赵桓还在梦想着敌人能够议和,找到李纲道:“李大人,我看金人名为议和实为拖延时间,他们原来没有辎重补充,马上就会断粮。
西北方向的孟阳牟驼岗有上万的战马,还有大量的草料,正是他们夺取的第一目标。我请求去牟驼岗驻守,请大人恩准!”
李纲猛地一拍脑袋道:“高宠所言甚是!倒是我差点失了计较,忘了这样一个重要的所在。这样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尽量满足你。”
高宠道:“李大人,牟驼岗十分重要,请恁将杨再兴,罗延庆,郑怀的兵马给我,一同驻守。”
李纲一咬牙道:“除了你的华阳军还有杨再兴等人,我再给你调提举弓箭手何欢以及他的弓箭营,一起归你指挥!一定要守住牟驼岗,最少不要让金人得到一点儿的粮草。”
高宠咬牙道:“多谢李大人,请恁放心,只要有我在,金人休想得到一粒粮食,一匹战马!”
赵桓正急着和敌人议和,他召集百官问道:“谁可以担任去金营请和的使者?”
李纲主动请缨请求派他前去。赵桓说:“你身负守城重任,国家安危,系卿一身,岂可离开?让李棁去吧。”李棁是枢密院的长官,位高权重,倒是符合金人的要求。
前往金营议和的使者确定之后,大臣们都退了下去,只有李纲心有不甘,留下不走。
他一再追问赵桓到底为什么不派自己出使金营。赵桓回答说:“卿性格刚直,前去议和不合适。”
李纲叹了口气,只能接着道奏道:“金兵大军即将兵临城下,勤王之师又没有到来,暂时议和也可以。但议和的条款要恰当。否则,会招来大祸,宗社安危在此一举。李梲柔懦,恐怕有误国事。
敌人是贪得无厌的,必然会提出非常苛刻的条款。只要朝廷举措适当,敌人就会见机退去。如果朝廷迫于金军的威势,答应他们的全部要求,金军就会轻视我们,那样后患无穷。”
赵桓不听,生怕李纲又是在哄骗自己,仍让李棁出使金营。
果然,胆小的李棁等到了金营,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一字不落的领回了金军提出的议和条款:给金军五百万两金子,五千万两银子,牛马一万头,绸缎一百万匹,尊称金帝为伯父,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派宰相、亲王到金营为人质,把金军送过黄河。
李邦彦等极力劝赵桓接受这些条款。可是此时国库早已空虚,哪有那么多金银?赵桓只好下令在京城尽力搜刮,搞得家家不安,人人惊恐,全城乱纷纷,朝野闹哄哄。
李纲和欧阳珣等人坚决反对这些条件。他们再次面见赵桓说:“金军索要的金帛,竭尽天下之财,都无法满足,一个京城怎么会够呢?三镇,是国家的屏障,割给金军,还怎么立国?至于人质,宰相可以去,亲王不能去。
应该派能言善辩之士,前去同金军商谈条件,说明哪些可以答应,哪些不能答应。只要谈几天拖延时间,勤王大军就会到来。那时金军所提条款虽然不能实现,也不得不赶快退去。届时再同他结盟,他就不敢轻视我们,和平局面才可以长久。”
李纲和李邦彦等反复激烈争辩,赵桓却默无一言。见此情景,李纲大怒提出辞职不干了。
赵桓慰谕李纲说:“卿先出去指挥军事,此事慢慢商议。”但是,等李纲一退出去,赵桓就全部答应了金军的条件。
赵桓现在又在为派哪位亲王去金营作人质而发愁时,赵佶的第九个儿子康王赵构前来朝见,坚决请求派他前去。
康王赵构对宋赵桓说:“敌人一定要求亲王作人质,臣为宗社大计,难道能推辞避让嘛!”
赵桓一听很高兴,就派他和宰相张邦昌前往金营。李梲对康王赵构说:“金军担心南朝失信,即便是何谈成功他们也要求亲王送他们渡过黄河才能回来。”
康王赵构知道这一去就是成了人质,真的好再回来了,不过他还是正色答道:“国家处在危难之时,就是以身殉国也是应该的!哪里还怕和金人走一趟呢?”
在大宋朝和金人谈判的时候,高宠带着人马来到了开封西北的牟驼岗。这里现在已经是一片乱糟糟的,战马不住地嘶鸣,人员到处乱窜,地上也没有人清理,看着就是那么的荒凉。
高宠冷哼一声,带这人进了牟驼岗,群牧司的马场。他抓住一个官吏问道:“你,回答我!你们群牧司的群牧使可在?某家奉命来驻守牟驼岗,让他给我来交接。”
这人苦笑一下道:“下官群牧司的都监孙有道,我们的使,副使,使丞都已经回开封,他们都不在牟驼岗。”
高宠冷哼一声:“一群胆小鬼!”接着他又问这位孙有道:“我问你,现在这里最大的官员是谁?”
“现在也就小人一个官吏了,剩下的都是一群马夫。”
“那好!孙有道,某家高宠,现为开封北门防御副使,华阳军都指挥使。奉了阁老相公们的命令前来驻防。请孙大人和我交接吧!”
孙有道四下看了一眼道:“高大人,这里也没有什么交接的,人都跑的差不多了,请大人接手吧!”
“也好,孙大人,你这还有多少人?多少马?多少粮草?”
孙有道连忙道:“大人,我们这里一共有1000马夫,不过金兵一到,就跑了一半,约10000战马,还有足足半年应用的粮草。”
“孙大人,你对这里的比较熟,我认命你为临时的使丞,全权负责协助我处理群牧司的事物。”
孙有道没有想到自己突然就升官了,虽然只是一个临时的官员,不过还是高兴地答应一声。
高宠接着道:“你现在给我把群牧司的秩序恢复,让所有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还有战马都喂饱了,约束好,不要跟着添乱。你赶紧去吧!”
孙有道连忙答应一声,前去安排。群牧司的马夫看到有军队来了,像是有了依靠,终于安静了一些,也能听从孙有道的安排开展工作。
高宠让人把大营扎了下来,然后带着杨再兴查看牟驼岗。这个牟驼岗是皇家马场,周围都是石头堡垒,配合巨大的木栅栏。
高宠看了一眼道:“咱们的人员有限,不可能驻守这么大的马场。所以,那面的几片马场必须放弃。一会儿从那里建一道石墙,将马厩和马场格开,我们只驻防这一个小片地段。”
杨再兴和李宏等人深以为然,李宏上前道:“大人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现在刘子翼不再高宠的身边,李宏自动的开始负责从所有的杂物。
李宏武艺不凡,而且熟读兵书,又在殿前司做了一年的官吏,处理起这些琐事来,倒是得心应手。
高宠对他道了一声辛苦,接着对杨再兴道:“再兴,你们去多多的采集石头,还有将外面的大树都砍了,木桩且留下阻挡敌人骑兵。”
杨再兴也答应一声,下去安排。何欢道:“高大人,我们到哪里去驻防?”
高宠笑道:“何提举的弓箭营是我们的王牌,等敌人进攻的时候,还要多多仰仗。”
何欢虽然不是道王牌是什么,不过也知道这是好话,他赶紧谦虚一下道:“这个我们是愧不敢当,高大人的火器部队才是真正的精锐。”
高宠猛地一拍脑袋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们稍等一下,我去一趟开封,将凌振唤来,这个地方不是城墙,咱们的投掷距离大打折扣,这就看他的火炮了。”
高宠吩咐一声,让杨再兴守好牟驼岗,自己趁着金兵还没有到来,快马加鞭回了开封。
他一路也没有停,就直奔火药署而去,结果一进来就差点儿和冯慕尧撞了一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