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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李纲入朝,走到午门,看见禁卫军整装待发,皇上的乘舆也准备好了。
李纲知道赵桓又改变了主意,他着急地大声问禁卫军:“你等究竟愿意留下守卫宗庙社稷,还是愿意随皇上逃跑?”禁卫军齐声答道:“父母妻子都在这里,愿死守京城!”
听了禁卫军的答话,李纲急忙入宫对赵桓说:“陛下已答应留下,怎么忽然又要启程了?六军父母妻子都在这里,愿以死守城。陛下强迫他们护驾出走,万一中途四散回都,谁来保卫陛下?况且金兵已经很近,探知乘舆尚未走远,用健马快追,怎么抵挡得住?”
赵桓这才醒悟过来,下令召回皇后。为了稳定人心,李纲立即晓谕军民说:“圣上主意已定,决心守城,敢有再说离开京师,扰乱人心者,斩!”禁卫六军一听官家要留下坚守,一齐高呼“万岁!”
李纲终于安抚下了赵桓,然后带着军队来到北城准备抵抗金兵。李纲是一个文人,凭借着满腔的热血,对于军事并不十分精通。
他和欧阳珣商量之后,让四壁防御使刘韐和宗泽带人防守西门。他则和欧阳珣等人亲自驻守北门和他们一起的还有高公泰;曹评却是意外地落选。
曹荣的突然投降让曹家十分的被动,家里受到了严密的见识,就是曹宁也被看管起来。
高公泰再次向李纲和欧阳珣推荐了高宠,见识了高宠冲阵就张忠的本事,这次李纲倒是没有犹豫,让他出任开封北门防御副使。
这个职位只是临时任命,虽然官阶没有提升不过,在战时权力很大,北门的防御都归他来管辖。
高宠则是很不客气的将杨再兴和罗延庆调到了自己的军中,同时任命曹宁为自己的亲卫的首领,表示了对这位兄弟的支持。
刘子翼则被高宠派到了西城,同他一起去的还有张奎和一支200人的火器部队,一同辅助刘韐防守。
金人第一天以1万人大胜宋人的2万禁军,只可惜高宠最后时间的一阵冲击,就走了张忠;让自己的这次行动有些美中不足。
现在的完颜宗望就是想尽快的攻破开封,他对于封丘门寄予了厚望,希望当初的布置能够起到决定的作用。
今天金人想要通过强大的攻击力,给宋人制造出压力。一大清早,他们六万大军就安排了4万在北门列开了阵型,同时刘彦昌带着2万人在西门进攻作为牵制。
高宠作为北门防御副使,被任命为临时指挥,负责北门的防御,李纲,高公泰等人在后面负责支援。
“咚咚咚!”战鼓声响彻大地,黑压压的金人马队,整齐的向前开动,还没有攻城,强大的压迫了就已经让人差点儿崩溃。
金人并没有立刻开始攻城,他们率先搭建起投石车。为了快速的完成这次斩首行动,他们一路杀了过来,并没有带攻城器械,幸亏有北辅滑州的补充,让他们又有了攻城的手段。
滑州作为辅州器械齐全,现在都被金人所用,让城上的宋人一下子脸色变得十分精彩。
“来呀!把我准备的礼物送给宋人。”完颜宗望看着城上的宋兵一脸的惧色,不由得哈哈大笑。
有人绞动投石机,然后将一个个圆咕隆咚的东西抛射上了城楼。高宠的眉头一皱,这个东西抛射的很高,看起来并不是很重,好像不是用来攻城的啊!
“噗通!”咕噜噜一阵的滚动在宋军中引起了一声声的尖叫。“人头,人头!是昨天龙卫和神卫禁军的人头。”
“这里还有张都指挥使的人头!这帮金人太可怕了!”
高宠猛地上前一步,大声的喝道:“众位!看到这些金人的本性了吗?他们就是要将我们斩尽杀绝,哪怕是当了俘虏最终也难免一死的下场!所以大家不要奢望敌人的怜悯,拿起手中的刀剑,保护好自己的家园!”
“保家卫国,和敌人拼了!”
“保家卫国,和敌人拼了!”
“和敌人拼了!”
城头上一片惊涛骇浪一样的欢呼,就是李纲等人也跟着大喊大叫调动人们的积极性。
完颜宗望发现自己的攻心战术没有起到相应的效果,冷哼一声,命令大军开始攻城。
首先出现的是一路上投降的宋军,他们在郭药师,董才曹荣的带领下来到了开封城下。
李纲看了冷哼一声道:“郭药师,董才,曹荣,朝廷待你们不薄,因何要通敌叛国?”
郭药师哈哈大笑道:“用义胜军制衡我的军权,这是待我不薄吗?用蔡靖和吕颐皓监督我的行动,这是待我不薄吗?如果有人要我的人头,我大概就是第二个张觉吧!这就是你们说的待我不薄吗?”
董才和曹荣也跟着大骂道:“赵佶防备我们犹如仇寇,金人待我推心置腹,谁好谁坏我还是分的清的。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息,良臣则主而侍,我们再也不要跟着那个昏君一条道走到黑了。”
李纲气的变颜变色,大怒道:“好!好!好一个不要脸的乱臣贼子!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你们背主而侍,真是罪该万死。赶紧上来吧!今天有我李纲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你们踏上城墙半步。”
郭药师嘿嘿一笑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一下什么是绝望。儿郎们,给我杀!”
郭药师一声命令,数万的宋兵推着壕桥和云梯就冲了上来。
高宠冷哼一声:“投石车准备,给我打掉敌人的投石车,还有攻城器械!”
有人大声答应一声,很快的一片巨石腾空而起,然后落在了金人的阵地前面。
“矫正!赶紧矫正!”高宠一声命令,投石车矫正好方向,再次发射。这一次命中稍微好了一些,有两台敌人的投石车被摧毁。
不过投石车这种攻城器械的准度的确难以恭维,他们的威慑力明显大于实际的杀伤力。
“火油弹,准备!给我摧毁敌人的攻城车!”高宠一声大喝,一团团的火球腾空而起。这些火球的里面都是装着火油的坛子,一碰撞火油泄漏,就会腾起一片的烈火和浓烟。
这些火团落在人身上,烧的这些人不住地翻滚哀嚎,这些宋人吓得面无人色,没有等后面下命令,一个个转身就往回跑。
“仓啷!”后面冲出一群手拿大刀的金人,不由分说就砍到了好几个。完颜宗望冷哼一声道:“给我继续攻击,胆敢后撤者杀无赦!”
宋军没有办法只好仗着胆子又冲了上来。
高宠冷哼了一声:“弓箭手!”城上的弓弩手,也都做好了准备。看着他们进入了射程,高宠一声大喝:“放!”
一片黑云掠过,这些宋军的盔甲都比较简单,哪里挡得住这些弓弩的攻击,一片惨叫声不断,开封城下已经死尸片片。
不过在死亡的威胁下,这些宋军还是越过壕桥来到城下,沿着云梯开始蚁附攻城。
“滚木礌石!放!”高宠一声大喝。城上的人开始向下面投掷滚木礌石,爬城的敌人被砸到一片,有人伸出叉杆将云梯掀翻。
“火油,倒!”就听哗的一声,沸腾的热油倒了下去,立刻就是一阵惨号,还有淡淡的香气。
“呜!”一支火把飞了下去,下面变成一片火海地狱,攻城的敌人惨号着四散奔逃,有的人噗通一声扎进了护城河中。
“嗖嗖嗖!”弓箭破风而至,这些刚才还在挣扎的人们,很快的趴在地上不动了。
郭药师等人的脸色都黑了,他们来到完颜宗望的眼前道:“二狼主,敌人的器械太多了,我们不能这么打了。请派大金国的勇士帮忙吧!”
完颜宗望哈哈笑道:“现在时辰还没有到。你们的勇武让我欣慰,不过我更希望你们能够冲上城楼。这样,我安排弓弩手为你们压制城上的弓箭手,你们继续攻城吧!”
郭药师三人对视一眼,没有办法只好再次冲了上去。
完颜宗望命令完颜挞懒带着弓箭手上去帮忙,却并没有派金兵上场。
金兀术道:“二哥,指望这宋人想要攻破开封,肯定是不可能的。何不让我们大金国的勇士给他们做一个样子?”
完颜宗望哈哈大笑道:“斡啜,我所虑的是宋人的弓弩和火器。今天到了这般光景还不见他们的火器出现,我敢肯定他们的火器也不是很多。就让这些宋人把他们逼出来消耗了吧!到时候我们大金国的勇士再出手岂不是更合适?”
金兀术点了点头道:“二哥言之有理,我们都听二哥的。”
有了弓箭手的帮助,郭药师等人终于取得了一定的进展。金国的弓箭手箭法比宋军强上不少,他们的手挽硬弓,只要宋军一露头就会被射死。
其中的几名神射手更是哈哈大笑,口中大声的吆喝着:“3个!4个!……”然后他们开始进行射击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