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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宠自己拉了把椅子往这一坐,看看他们几个道:“怎么坐这么远?你们几个好像不受重视啊!走,别在这杵着了,哥几个出去转转。”
一句话说的几人脸色通红,刘灼赶紧道:“这里也真是憋屈,三位哥哥,反正人家也看不起咱们,走出去散散心。”说着拉上几人就走。
大家来到了外面的小花园中,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空气新鲜。坐在石凳上很是舒服。
高宠招呼他们坐下后道:“大家都是练武之人,别那么见外;以后多多的切磋。他们怎么看咱们是他们的事情,自己看轻自己可就是你们不对了。”
曹宁直接败在他的手上,还不好意思反驳,郑怀和张奎却没好气的道:“足下好像也不比我们强多少吧?你这不是也在陪着我们在这里坐着吗?”
高宠哈哈大笑道:“他们那些凡夫俗子,有眼不识金镶玉。我听人说: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他们看不起我,我也一样看不起他们。这就是在京城,真是要在我真定府,他们任谁敢在我的面前或说八道,我都将他们扔到乡军中好好的训练一翻。”
“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曹宁等人听了这句话,觉着直说进了自己的心坎中。他们这几个人表面不争,整个一纨绔子弟,却是在忠义二字上看的特别重,最后也都是为了忠义付出性命。
“就为了你的这句: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我曹宁让你一回,这次不和你找麻烦。”
高宠看着他道:“你给我找麻烦?凭什么?凭着胯下马掌中枪,你不是我的对手,凭着那些看不起你的家人?还是凭着你市井中的兄弟?
我高宠别的不敢说,真定府高家由我做主,手下数千的乡军,河北路七十二寨的首领,谁不卖我一点儿面子,你能还让我一回?”
三人气的面红耳赤,不过却丝毫分辩不过人家,只能干瞪眼也没有办法。刘灼赶紧道:“三位哥哥,我觉着少君说的不错。我跟着父亲到了真定以后,就随着我着少君训练乡军,现在手下也有500的陷阵营士兵。
不客气的说,我们这500人就是2000禁军也不是对手,今年我们更是一举歼灭……”
“咳咳咳!”刘子翼连忙咳嗽几声,制止了这个家伙继续胡说八道。刘灼的脸一红道:“总之,像我这样的都能带一个营的士兵,三位哥哥更是胜我百倍,怎么能将一身的本事都扔到市井中埋没了?”
曹宁等人有些意动,不过要想让他们这么就认输也是不可能。几人正在说着,突然一阵香风吹了过来,曹宁的眉头一皱,脸上多了几分惧怕的样子,转身就要逃走。
高宠等人一愣,接着发现对面走来一对年轻的男女。那个女子生的美丽,身上带着浓郁的脂粉味。
“小宁,又在这里胡混!看看你的样子,也不知道学好!跟着这帮狐朋狗友能有什么出息?跟我来,今天帝姬在后院举行诗会,我给你介绍一些朋友认识。”
曹宁好像有些害怕这个女子,他唯唯诺诺的半天不肯行动。“姐姐,我,我在这里挺好,在后面跟那些个文人在一起,好大的不痛快。”
“你呀!就是吃了不肯好好读书的亏!姐姐这是替你找补找补,我可是求了你姐夫半天,他才同意带你进去的。须知道,你如果丢了脸,在他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旁边的那位男子微笑道:“小宁,你姐姐说的不错,你是我的舅子,我还能害了你吗?今天的诗会你不知道有多重要,帝姬请的人还能差得了吗?开封的才子们到了大半,能参加这次诗会本身就是对你的肯定。
我能到的帝姬邀请,不知道有多不容易,而且还被允许带一个人进去,这是莫大的殊荣,你换一个人都做不到。
以后好好的学好,我把你弄进殿前步兵司。我的父亲是侍卫步兵司的都指挥,和三衙都指挥高太尉有些关系,凭借你的本事还怕没有出头之日吗?”
禁军三衙和枢密院以及兵部是大宋的三大军事机构,三衙负责管兵,枢密院负责调兵,兵部负责养兵。三衙就是殿前司,侍卫马军司和侍卫步兵司。看来曹宁的这位姐姐婆家就是侍卫步兵司的都指挥,而三衙的都指挥就是高俅高太尉。
当着这么多人,曹宁被说得有些恼了。他猛地站起身道:“常言说: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我不喜欢和那些负心人打交道,姐姐何必苦苦相逼?你们说的富贵,不是我所追求的富贵,不要也罢!”
高宠本能的觉得要坏事,果然曹娘子嗷的一声大叫,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就跳了起来。
她用颤抖的玉指指着曹宁道:“你个小混蛋,这是谁教给你的?真是大逆不道!连太祖都要和士共天下,你竟然敢辱骂读书人!真是大逆不道!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曹宁从小就惧怕自己的姐姐;他果然很没有义气的看着高宠道:“是高家少君告诉我们的。”
“高家少君?高宠?那个呆霸王!”曹家娘子一听更加生气了,你平时跟着郑家,张家的几个纨绔子弟胡混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升级了,都和高家的大傻子混到一起了。
“你个小混蛋!爹爹去了滑州,让我来看管你,你竟然越来越放肆了,这让我怎么和父亲交代。”曹家娘子越说越气,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旁边的青年男子连连相劝,曹宁却是低头不语,进行无声的抵抗。高宠偷偷的问身后的刘灼道:“刘灼,这个两个是什么人?”
刘灼看了他们一眼道,轻蔑的道:“少君,这个娘子是曹宁的姐姐,名唤做曹娇。旁边的那位是王家的衙内,在亲卫步兵司做一个小武官。
少君可要小心这个家伙,他人姓王名俊,人称王雕儿,为人刻薄而且小心眼;最爱背后告状,我们大家都很讨厌他。”
高宠听了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他的这个表情全部落在了这两个人的眼中,曹娇正在气头上,而且弟弟又说是这个家伙教唆着说出了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论。这不是要毁了自己的弟弟吗?
想到这里她胸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用手一指高宠道:“你个呆霸王自己不学好,偏偏来教唆我的弟弟,现在是士的天下,是读书人的天下。你这个有娘生,没爹教的痴蠢的家伙,想让大家都和你一样吗?”
“呼!”高宠猛地站起身,身上的散发出一阵骇人的杀气,就像一只饥饿的猛虎,一下子盯住了对方。
“大胆!”身后还有高卫跟着呢?主人受辱,必须用自己鲜血来洗刷,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在曹家,高宠不方便动手,他就必须用生命为主人洗刷这个耻辱。
曹娇吓得噔噔噔后退两步;脸上一阵的惊骇;她感觉自己的双股一阵颤抖,差点没有摊在地上。曹娇的依靠王俊也好不了多少,这个刻薄的小心眼吓得抖成一团,那里敢上前争论。
倒是曹娇很快反映过来,她的脸上升起一丝恼怒,上前一步道:“怎么着?你还敢跟老娘动手不成?有本事你杀了我试试?让大家都来看看呆霸王的本事?”
高卫唰的抽出了刀道:“要杀你那用得到少君出手?有我就足够了!你给我纳命来吧!”说完大踏步要上前。
高宠伸手拦住了高卫道:“慢着!好男不和女斗,犯不着跟一个疯女人去争论。去把曹评叫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曹家是怎么教育儿女的,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给你一个交代?你以为自己的是谁?高家的呆霸王,也想见我们家主?”曹娇吱的大叫一声。
高宠冷哼一声道:“我是什么人?我是高家的家主!我倒要看看这个家伙怎么说?”
众人听了全都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别看京城高家一直是高公泰在主持,但他只是高家的代表眼前,这个家伙才是高家的家主!按道理说他完全能够代表高家,要求曹评给一个交代。
高家和曹家的关系不一般,如果只是小辈之间的争论,这些老家伙当然不会介入,但是涉及到辱骂对方的家主,那就不能等闲视之了。勋贵们是一个利益结合体,谁想破坏它,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曹娇这次真的吓坏了,她真实的感觉到了死亡的可怕,双腿间一热,一种湿漉漉的感觉让她瞬间脸就红了。
“少君息怒!我姐姐也是一时气急做了错事,请少君原谅,我愿意卖身为奴,换取恁饶姐姐一命。”
众人一惊,郑怀和张奎,刘灼大叫一声:“大哥不可!”却发现曹宁已经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拉都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