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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是这世界上最最傻的女人，最最失败的小三。
就这样轻易放弃了上位的机会，谈判的筹码。”
赵敏苦涩地想，有些懊恼。
在她看来，婚姻是司马一禾拒绝她的根本原因。只要黄珍跟他离婚，自己就有机会。
刚抽完血，脸色苍白，看起来愈发柔弱纤细。
三个人去，就她是A型血。
其他两人一个O型，一个B型。鉴于疫情期间献血人少，血液流通困难，也一并抽了血，储存起来。
“你先休息会。”
“嗯。”
“你还挺勇敢的。”
“谢谢。”听到护士夸奖，赵敏有些高兴，下意识地问道，“医生，请问血够吗？”
“恐怕不够。只能看看能不能用合适的O型补充。”
“再抽点我的吧。”赵敏像被夸奖的小孩，主动要求道，“我身体挺好的。”
“一次不能抽太多。会有危险。”
“没事。”赵敏眼睛又蒙上一阵水光，酸酸地说，“反正没有他，我也活不下去。”
“那可不能这样。”护士愣了下。她三十多岁，也从这个年纪过来，看出来赵敏对病人有着强烈的执念，“女孩子要为自己而活。这个世界，其实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下去的。再说，抽血医院有操作规范，不是想抽多少抽多少。你好好休息吧。”
护士的话一下子将赵敏击溃。司马一禾也曾说过类似的劝导她。
“医生没有他，我真地活不下去。求你救救他，救救他。你抽我的血吧。我血多。没有他，还有很多人活不下去。他，他，他，还是人大代表。”
赵敏拉着护士的手，急急就要跪下去求她。被连忙拽住。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司马一禾不能死，我要救他。
爱是有力量的。而这样深沉的爱，哪怕不合世俗伦理，也依然让在场的人动容。
事情紧急，留给抢救病人的时间紧迫。经过汇报请示，专家短暂的商量讨论。最终同意了赵敏的请求，又再抽取了一袋血浆。
抽完血的赵敏晕倒过去。
一般情况下，女人偏执疯狂的爱容易让人害怕和窒息，多数男人会选择逃避。
但此时，却让在场的男人们都很羡慕。他们心中的年轻小三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权。少数为了情。像这样爱得命都不要的，实在太罕见了。
“这个女人好傻。”
留下来的两个人中的一个说。
“走吧，走吧。沈浪，别看了。傻不傻都不关你的事。忙活了半天白忙活了。血型不对。救司机也能拿点钱吧？毕竟他们一起的。”另一个拉着他就往外走。
“表哥，你先回去。我还要等下。”叫沈浪的男子不着声色地脱开对方拽着的手。
“等啥？走吧。我们也帮不上啥忙。”沈浪和他的表哥，机缘巧合看到转发的那条一百万悬赏的朋友圈，正好在附近，偷偷从家里溜出来看看的。
一百万，对于普通人好大一笔钱。能做很多事。买房，娶媳妇都够了。甚至对于一些人来说，比自己的命都值钱多了。
“你不会看上她了吧？”沈浪表哥再次抓住他的胳膊，顺着眼神看过去。“别发神经了。小三都是婊子烂货。没一个好东西。这女人也不是你能玩起的。走吧，走吧。我们赶紧回去。再不回去，我们就进不去村了。”
“哥，你走吧。”沈浪摇摇头，没有刻意挣脱表哥，避免伤感情，“她不一样，她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
“哪种女人？你才见她，就知根知底了？无非就是长得漂亮。这种婊子最会演戏。你看不出来，如果里面的人死了，她一无所有。可如果万一救活了，她不就成了救命恩人，要啥有啥？走吧。快走。”
听了这些话沈浪很难受，他知道也许这些都是真的。忍不住张大嘴巴，狠狠地吸气，但嘴里却依然说着，“她肯定不是那种人。”
沈浪表哥懒得继续讨论，干脆推搡着沈浪后背往外走。
沈浪频频回首。
从他看到赵敏的第一眼，他就一见钟情。
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可能，她漂亮吧。
而刚刚她为了司马一禾奋不顾身的一幕，他在边上看了十分震惊，心里也十分难受。
那一瞬间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胸口堵得慌，心脏砰砰乱跳，却又像刀剜一样绞痛。
可神奇的是，明明很难受，对她的喜爱之情突然间更加猛烈。
他强烈想要去追求她，去爱她。
所以在抽血前信息登记时，偷偷记录下了她填写的名字和手机号。
两个人骑着个摩托趁着夜色赶回村里。
“沈浪，你觉得什么情况下，一个女人会愿意为一个男人去死？”表哥骑着车，突然问，速度不快。
“大概很爱吧。”沈浪说的时候，心里很难过。
表哥听出来了沈浪语气里的痛苦，有点恨铁不成钢，“她爱的又不是你。才见一次面，至于吗？”
“我也不知道。说不清楚。”沈浪低下头，“她爱的那个人伤得很重。年纪又大。她以后肯定还要结婚。她可以这样痴情地对那个人，以后也可以这样对我。”
“你脑子有病吧？！”沈浪表哥突然刹车，扭过头盯着沈浪的眼睛，“哪怕她不跟那个男人，也不会跟你。你知道不知道那个男人多有钱？一百万随便拿出来。你有一百万吗？回家洗洗睡吧。更何况还是不要脸的三，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白给，我都怕得病！”
“别说了！”
沈浪吼了一句，跳下车，任雨落在头上。他也说不清楚，为何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会有这样浓烈的情绪。
嘴角动了动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爬上车。
“表哥，走吧。”声音闷闷的。
“想通就好。”表哥咧嘴笑了笑，这才放下心来，今晚是他喊沈浪出来陪着的，最怕惹事。
“那女人确实长得可以。都年轻过，谁还没有个冲动的时候。你啊，大概就是这些天没出门憋久了憋出来的。不像我，没事就跟你嫂子。次数多了就不上头。”
“嗯。”听了表哥后头几句话，沈浪整个人炸裂了。
哪知道小路泥泞颠簸，无意中触碰到了表哥。
“哟。我说呢。”表哥不怀好意地笑着说，“这就有了。要不一会儿带你去隔壁蓉蓉姐那消消火。妈的，说的我也有了。你蓉蓉姐身材不是一般的好。”
“啊？你竟然和蓉蓉姐？嫂子那么好，你竟然还出轨？再说蓉蓉姐她也结婚了。”
这下沈浪的三观也被炸裂了。
嫂子长得一般，矮胖矮胖的，但是个很贤惠能干的女人。家里家外都处得很好。
“哈哈哈。那有什么，”表哥浪笑了一声，是个老油条，“就跟你看到医院那个女的一样。男人嘛，哪个不想多睡几个？！你现在不懂。以后就知道了。”
沈浪摇摇头，没直接反驳。被表哥发现，又被故意调戏，此时路面依然颠簸不平，面红耳赤，窘得不行。
可既然是亲戚，又从小玩到大，他决定劝劝表哥。
“表哥，还是要以家庭为重。这段时间大家都出不了门，正好多跟嫂子沟通，带带欣怡，好好过日子吧。隔壁村......”沈浪苦心劝道。
“好，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表哥实在不想听沈浪婆婆妈妈讲大道理，举什么隔壁村因为邻居偷情结果杀了全家的那个例子。
道理都懂，就是管不住。
两人兴致缺缺，一路无言。
淋了一路雨。
赵敏在医院这边挂着葡萄糖，头晕沉沉的，默默地流泪，一串串，止不住。
说不清是羞愧，还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