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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火车上,天赐蹲在其中一间车厢的角落,一脸无助,明明人声鼎沸,却又感到孤寂无比。
外面的世界并没有想象般美好,一切都变化得太快,每当天赐忍不住寂寞时,便会翻开临行时与凌菲合拍的一册相片。
一页页地抚摸,仿佛想抚平心中那难以言表的思念,但一切终是徒然,最终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分离后的日子,电话便成为了天赐和凌菲俩人唯一能抓住的稻草,天赐总会在电话中讲述着外面的繁华与美好,凌菲则总会表达心底对他的眷恋,直到情绪不在平静,哭得不能自己。
时间仍旧向前前进着,无数个夜里,天赐不眠不休,无数个梦中,天赐泪眼朦胧。
但天赐是理智的,他开始思考,“凌儿还在上学,且将来还要高考,再这样下去的话,学习肯定就跟不上了,我不能因为自己就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梳理清一切后,天赐下定决心,拨打了凌菲的电话,“我们分手吧!”
电话另一头的人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为什么?是不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改!别分手!好么?”
但无论凌菲怎样央求,天赐仍是冷面绝情,只有他自己明白,此刻他的心中有多痛!
“就这样吧!”
天赐急匆匆地挂断电话,生怕再和她聊一句,再听见她哭泣,心就狠不下来了!
望着手机上不停打来的电话,天赐一次次挂断,同时呢喃道:“宝贝,请原谅我的无情,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红地毯上最美的新娘!”
本以为自己的绝情会让凌菲死心然后专心学习,可令天赐没想到的是凌菲仍旧不肯死心,而且情况似乎比以前更糟了!
对此,他无奈了,不由得心想,或许只有真正让她死心,才能挽救她的学业吧?
于是天赐选择背弃灵魂,主动交往了一位陌生女子,但他并不爱她!
他常会心想,但只要能让凌菲彻底死心,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终于,天赐所做的一切似乎起了作用,凌菲开始逐渐放手了,至少表面不再苦苦纠缠。
那一刻,天赐的心很痛,但他固执的认为这一切都是为了凌菲好,都是值得的!
其实不然,未来的某天,天赐也将为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事已达成,一天,天赐终于忍耐不住了,他约所谓的女友去到咖啡馆,俩人面对面坐在桌前,过了好半响才说道:“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你的胸太小,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流氓!”
女子生气地抽了天赐一巴掌,后又拿起身前的咖啡杯一咖啡泼在天赐身上,大步离去了。
好在咖啡早已变得温和,天赐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脸,结完账后也离开了。
一切本该到此便告一段落,但当凌菲得知天赐分手的消息后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又开始了对他的表白和思念。
对此,天赐很是矛盾,他忽然感觉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是那么的幼稚可笑!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忍住心中的伤痛,一次次回绝她,伤害她!
可又有谁知道,在这决绝的背后,天赐付出了多大的勇气与伤痛?
后来,实在忍不住凌菲的软磨泡硬,天赐只好答应凌菲,只要她好好学习,能考来北京,俩人就前缘再续,其实他只是想让凌菲更奋进的学习罢了!
天赐总会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无论你考去哪里,我都天涯相随,不离不弃!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凌菲在学校单调而又忧伤地学习着,学习成绩并没有显著提高,对此,天赐很是不满意,于是经常在电话里责备她不用功,不上劲!
而凌菲则认为天赐不能理解她的痛苦和思念,可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天,天赐忽然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但事已至此,只好将错就错,等凌菲高考后向她诉说这一年来的苦楚与决绝背后的事实。
高考时间一天天逼近,天赐也默默找寻着靠近凌菲的方法,凌菲曾经提及家中可能会让她去湖北上学,也或许会去广州的亲戚那边读书,他谨记于心。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进入了一所还算不错的培训学校,而这所学校的工作分配地区恰好是广州或者湖北。
对此,天赐欣喜若狂,他开始相信缘分,开始幻想一个月后拥抱凌菲时的感觉,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早已注定是一场悲哀。
当天赐把学校事情安排妥当,确认万无一失时,便准备打电话告诉凌菲这个喜讯。
可接连几次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偶尔打通也是简单聊几句就挂断电话,天赐很是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啦?”
苍天跟天赐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当一切阴霾即将散去,就当他以为凌菲即将出现在眼前时,天赐忽然收到了一条来自于凌菲的短信。
天赐,我恋爱了,现在的男友对我很好,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天赐呆呆地望着手机屏幕,短信上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刺痛着他的心脏!
短暂的呆滞后,天赐忽然开始发狂,只见他疯狂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像是在发泄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此刻,他突然变得双眼无神,古井无波,只是心底不断回响着一道不解的声音,“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流着泪,漫无目的地穿行在人潮流动的大街上,心逐渐变冷。
这晚,天赐一夜没睡,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想明白了,或许这一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是他想得太天真了!
本以为说好的幸福会是永远,没想到终究还是抵挡不住时间和寂寞的侵袭。
第二天一早,天赐怀着心中那最后一根稻草拨打了凌菲的电话,并告诉了她这一年来所发生的一切。
电话的另一边,豆大的泪水不知不觉从凌菲的眼眶中流出,她抽泣道:“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吗?我不能再去伤害那个男孩了!”
一时间,天赐的心很是刺疼和悲凉,他呢喃道:“是啊,不能再去伤害另一个男孩了,那牺牲的便只能是我了!”
付出了一年的心血,包含了一年的等待,忍耐了一年的思念,就当这一切付出都将得到回报时,一切忽然变成了一场梦,镜花水月,如无如烟。
一切荡然无存,唯一留下的就只有天赐心中那不可愈合的伤口和脸上擦不干的泪痕。
如果可以,他多想再次拥抱凌菲,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也不放手!
在香烟与酒精中,天赐慢慢懂了,既然抓不住,那就只有放手,既然无法选择拥有,那就只有给她自由和成全。
就在这时,天赐原本稚嫩的心忽然变得成熟起来,往后余生,不再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