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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元波换了个包间,站在二楼,透过窗缝,一脸贪婪的看着孙葫芦忙碌的身影。
孙葫芦本想只卖一个水晶蒸饺,可是想到十年后的孙葫芦各种奇葩要求,不得不叹息一声,“你多找点菜方子给我卖啊,不然路上你又要帮这个救那个的,再多银钱也不够你败的。”
“恩,水晶蒸饺,盐酥鸡,再来个番茄牛腩煲,应该够了吧?”二十五岁的孙葫芦又给加了两道菜。
孙葫芦点点头,先给苏元竹熬了一碗燕窝粥,燕窝是苏夫人给带上的,还有各种名贵药材,就是担心苏元竹在路上有个万一,这些可以救命。
孙葫芦一样的做了两份,然后自留一份端到马车上和苏元竹一起吃,另外一份交给掌柜的,掌柜的都送到了齐元波所在的包间里。
齐元波认真的将三道菜吃了个干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千五百两银票说:“就五百两一道,我们都要了。”
“东家,也就水晶蒸饺有点难琢磨,其余两道菜,咱琢磨着也能做出来。”掌柜的急切的说道。
“你是东家还是我是东家?我怎么说你就照做!”齐元波冷下脸来。
“是,是,东家。”掌柜的拿来银票的时候,孙葫芦正好刚吃完饭,将碗筷洗干净。
“姑娘,我们东家说,若是姑娘愿意卖,三道菜方子,一道五百两银子。”
“真的?”孙葫芦高兴的点头说:“我愿意。”
“好,这是一千五百两,请姑娘收好。”
“少爷,我们有钱啦!”马车继续缓缓的向西南方向行驶,接下来,孙葫芦没有像散财童子一样,到处帮助人,因此,一千五百两银子,三人一路上吃喝玩乐倒也自在。
只是苏元竹暗中怀疑了好多次,为何孙葫芦的菜方子能这么值钱,在他看来,酒楼若是真的考虑自己的利益,那三个菜方子能值一百五十两就不错了。难道遇到不懂行的新手?倒也不是不可能,掌柜的说是东家决定的价格,会不会这个东家本身不懂这些呢?
苏元竹想了一阵子想不通,索性就不去想了,横竖离开那里已经很远了,想反悔也找不到他们。此时的苏元竹不知,齐元波其实一路一直跟着他们。
时间一晃就到了冬天,松枝坐在外面赶马车的时候,将自己包成一个粽子,孙葫芦也早早的给苏元竹用上了手炉,“算计着,应该离着南山之巅还有半个月的路程了。”苏元竹看着手中的地图说道。
孙葫芦点点头,“但愿这天别下雪啊。”
苏元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少夫人,求你,别乱说话了!”松枝坐在外面快哭了,这段时间,孙葫芦说别遇到打劫的,一转眼就被打劫了。
那天说让苏元竹小心点儿,别摔了,结果苏元竹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松枝对于孙葫芦的乌鸦嘴属性简直欲哭无泪,没等松枝绝望,原本阴沉的天空,开始飘落雪花。
“少爷,下雪了。”松枝一脸委屈。
苏元竹也无奈的笑笑说:“离这里二十里地左右有个镇子,我们快点走,争取天黑之前赶到镇子上去找个客栈住下。等雪停了再赶路。”
“驾!”松枝开始加快速度,可是很多时候,并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天空中的雪花越来越大,没一会儿,就变成鹅毛大雪。
天色越来越暗,没一会儿就伸手不见五指了,马车晃晃悠悠走着,“咯噔”马车停住了。
“松枝,怎么回事儿?”
“少夫人,好像马车掉坑里了,走不动了。”松枝一脸着急。
“少爷,你在里面坐着,我出去看看。”孙葫芦说完,就跳下马车,孙葫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冷!”孙葫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松枝,我们不能停在这里,你去前面赶马车,我在后面推。”孙葫芦说着就往马车后面跑去,无数的雪花直往她脖子里面钻。
“驾!”松枝不停地抽动着马匹,孙葫芦拼了命的在后面推,“一二三!一二三!”可是马车不知怎么就是纹丝不动。
苏元竹打开窗户,就看到浑身是雪的孙葫芦在那里拼了命的推马车,“葫芦快上来吧,别推了!”
“不行,少爷,赶紧关上窗子,呸呸呸,进去,呸呸,外面冷。”孙葫芦一张嘴,无数的雪花飘进嘴里,呛得她只咳嗦。
苏元竹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乖乖坐在马车里,不添乱就是帮忙,可是他看着孙葫芦双手冻得通红,脚腕都被雪埋了进去,心底就是一阵阵抽疼。
他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无能。
“不行,肯定是有东西卡住了。”孙葫芦跑到马车轮子那里,将地上的雪用手不断的扒拉开,这才看清楚,原来马车轮子掉在坑里之后,又被一块石头给卡主了。
孙葫芦徒手将石头摆开,手上被划了一道道口子,鲜血顺着流了下来,染红了那一片雪地。
搬开一个之后,孙葫芦又扒拉开第二个,寒风呼啸,雪越来越大,苏元竹透过窗缝只能看到一个移动的雪人在那跑前跑后,偶尔她的手上还滴落一滴滴鲜血,在这无边的雪夜里,像一朵朵盛开的寒梅。
“驾!”马车终于从坑里怕了出来,可是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任松枝怎么抽打那马屁股,马就是不动一下。
“少夫人,没办法了,你快上马车吧,我们不行在这待一夜。”松枝鼻涕和眼泪混杂在脸上,此时的他恐惧极了。
“不行,少爷的身体在这会被冻坏的,松枝,你将马鞍拿下来,你牵着马走,我拉着少爷走。”孙葫芦看着远处那隐约闪烁的烛光,一脸坚定的说道。
“不行啊,不然我们弃了马车,少夫人你背着少爷吧。”松枝看着沉重的马车,若是在这冰天雪地,马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人。
“不行,娘交待了,少爷不能吹风。”孙葫芦的话让松枝忍不住流泪,呜呜,少夫人对少爷实在太好了。
“赶紧的,趁着你少爷不注意,你将绳子绑在我身上。”松枝哭着将马鞍拿下来,用绳子绑在孙葫芦的双肩上,孙葫芦用双手提着马车的车辕,然后在冰天雪地中一步步前行。
苏元竹等了孙葫芦好久都没有等到,就感觉到马车晃晃悠悠的已经动了起来。
不远处,坐着宽大马车的齐元波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神中黑色的旋涡不断地渲染扩大,像是将所有的黑暗都吞噬一般,孙葫芦,你明明该是被疼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