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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或许王爷当久了多少会有那么点架子……”夏青溪胡乱回了她一句。
盈歌被夏青溪拉着回了房,这才仔细地打量着她:“天呐,姑娘你平时应该多穿女装,这藕粉色衬你的眸色真真是好看。”
“快来给我梳妆,你看这个小包袱里面全是我今天买的宝贝,你挑几件给我戴上,我相信你的手艺。”
被夏青溪信任的盈歌使出了浑身解数、毕生绝学为她梳了个随云髻,配上两支蜜花色水晶步摇簪,周围再缀以同衣衫相呼应的藕粉色鎏金穿花粉水晶,画上黛山眉,朱唇脂,呵手试梅妆,一切完成后,盈歌不停啧啧惊叹——
“姑娘,真是太美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姑娘这般美貌的人!”
夏青溪还是不放心,捧着棱花镜左看右看,末了又拉着盈歌反复确认,一副小女儿的心思全然写在脸上。
有一段时间,盈歌觉得自家姑娘有些不太正常,虽说以前也有些放浪形骸,但自从磕着头后就愈发恣意痴狂,没想到现在姑娘又变成了娉婷婀娜的小女儿家了,以前生出的那些担心也随之烟消云散。
夏青溪起身准备去找东方谨,谁知刚打开房门,便见一个身影撞了过来。
夏青溪回过神来只见夜川手里端着一只空杯子立在那里。
夏青溪暗呼一声“不好”,低头一看,胸前湿掉了一大片,再看看那杯子白瓷荧光的底儿还残留着红褐色的茶浆。
夏青溪的脸都几乎变了形:“你……”她指着他的手指有点发抖。“眼睛长头顶上了?!你怎么看路的?”
“哦。”
“哦?”夏青溪一边拿帕子擦着胸前的茶渍一边懊恼地剜了他一眼,可他并不言语转身便走了。盈歌赶紧掏出手帕一同擦弄这茶渍。
擦了几下,夏青溪气得跺脚:“这,这什么茶啊?颜色这么重,他从来不喝红茶只喝绿茶的,今天这是抽的什么风!”
顾不得再想其他,眼看晚膳的时辰就快到了,夏青溪飞奔回屋内:“快,快再换一身。”
自古做事都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夏青溪挑来挑去只觉这些衣衫皆不如刚才那件,那抹藕粉已成了心头好,任后面的再鲜艳也无法替代。
夏青溪一边跺脚一边将夜川上上下下又骂了好几遍,最后挑了件与刚才的藕粉色差不多的玫红色,还不等穿上就后悔了,虽说这颜色相近,但与刚才那件相比又显得俗气了些。
夏青溪放下,又拿了件豆绿色的,左看右看,叹了口气,就它把。
匆匆穿好衣服,将头上的钗饰都取下来重新簪了只翡翠鎏金的四挂步摇后,再次开门时她躲在盈歌的后面查探完“敌情”后方才出来。
还好还好,这次没问题了,提起裙摆急急地就往西院跑去。
跑到东方谨门前,她大口大口先顺了顺起,舔了一下嘴唇,敲了敲门。
水坎坐在夜川的桌子上,一边吃着北狄特有的马奶糕一边揶揄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主子您就是跟七爷走的太近了才变成这样的。”
“哪样?”夜川有些好奇。
“为达目的汲汲营营,不择手段,毫无底线……嗯……人神共愤!”
谁知夜川不但没恼反而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被眼尖的水坎丝毫不差地捕获。
“唉~~中毒太深,药石罔顾啊!”
夜川完全不理会水坎的揶揄,正色看着她:“可查到哪里派来的?”
水坎将手中的马奶糕全都塞进嘴里,鼓鼓囊囊道:“东边的。七爷从来没有去过东渊国,跟那边的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为什么会有人置她于死地呢?”
“来人的目的恐怕不是要取她性命,反而像是要给她提个醒。”
“提个醒?难道是那小子惹的事?”
东方谨房内。
夏青溪小心地问道:“你真的没有特别喜欢吃的菜?比如青椒什么的?再比如菠菜。”
东方谨笑笑,将筷子放下,为她斟了一杯茶:“本王自幼长在宫里,父皇时常去母妃宫中,每次用膳,所有的菜色量都不多,为防止菜里被下毒,每餐每样菜只能动一次,不可表现出喜欢吃什么,本王也不知自己喜欢吃什么。”
夏青溪听后撇撇嘴,既然不知道喜欢什么,那就试试这个。说着将一盘羊肉青椒换到了他的跟前。
“好吃吗?”
“好吃。”
“那与其它菜相比呢?”
“……”
东方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从小成长的法则就是用膳不可有喜欢的菜,他也强迫自己不去喜欢,所以,任何菜色在他眼前都没有什么差别,无论味道上还是外观上。
但如果真的要细细品味,这青椒的味道,又好像真的与其它的菜品不同。
如此想着,他又夹了一口放入嘴里慢慢咀嚼着,似乎着青椒里蕴藏了什么秘密一般。
夏青溪见状,执起筷子将眼前这盘羊肉青椒如风卷残云一般消灭掉了半盘,吃完后拿帕子擦了擦嘴:“喜欢就要毫无顾忌、大快朵颐。你那么一块块的品,这得吃到什么时候?”夏青溪指了指还剩下的半盘:“来,大口吃,你来试试!”
东方谨用筷子夹了一口放到嘴里,夏青溪在一旁吆喝:“再多夹一点!”于是他又试着多夹了一些放在嘴里慢慢地咀嚼着。夏青溪还不满意:“嚼快一点,来,放开了吃。”
夏青溪一边示范一边催促他,二人很快便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半盘羊肉青椒吧便见了盘底。
夏青溪看到他唇边沾了一滴酱汁,想到他平时中规中矩的样子同现在的反差,被逗得哈哈大笑,赶紧用帕子帮他擦干净。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时候,他的心里迅速生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赶紧将脸别了过去。
谁知这个动作又将夏青溪逗得哈哈大笑:“害羞了,你竟然害羞了,哈哈哈哈……”
这一天夏青溪过得舒坦无比,连睡觉的时候都是咧着嘴的。她时不时痴痴地傻笑着,捉着被子的一角在榻上滚来滚去,她把眼睛闭上、睁开、再闭上、再睁开的时候……
眼前出现的是水坎的一张放大的脸,夏青溪一把将她推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从你刚开始犯花痴的时候。”
对于犯花痴这个词语夏青溪丝毫不予反驳,她将手掌摊开捧着自己的脸又痴痴地笑个不停。
“刺客是东渊国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你,而是想给你提个醒。”
水坎这句开门见山的话令夏青溪顿时清醒了过来。
她也一直纳闷,为什么两国的皇子都在院中,刺客却非要冲进来砍她一刀,而且以那些刺客的身手若真想要她的命,那一刀可就不只是划破一点儿油皮那么简单了。
夏青溪思忖了片刻:“是洋灰配方,我改进了洋灰配方,修筑堤坝的时候不必再采购、运输新的石料,工期也大大缩短,而东渊国三面环海,堤坝数量惊人,倘若都用这种新的修葺方法来改良堤坝,那……我这是挡了别人的财路啊!”
水坎开心地晃动着小脑袋:“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畅快,只是七爷,你这敞亮的小脑袋瓜为何要为他人所用呢?你嫁给主子,帮主子夺嫡登基统天下,然后生一堆孩子不好么?等你们都死了,水坎就……”
“嗯?”
“等你们百年了,水坎就为你们立传刻碑,扬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