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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时间就在无聊当中溜走,又是一天早晨。
今天的早晨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树叶飘零飘荡,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一天也没什么正形。
今天的第一堂课是分班对抗课,这次课程会对学生进行一些初期的排名,为后续的升牌做出数据参考,这是学校对于这些刚入学学生的一次摸底考试,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学生,有着不同的出身,机遇,以及实力水平。
这些人是全国各地遴选出来的沸腾之血的拥有者,这种血液被认定和现在所谓的天地元气复苏有着某种联系,修行中人认定拥有沸腾之血的人,是能和这天地元气产生共鸣,随后成为真正修行者的人。
各地的实验室也证明了这一点,他们确认拥有这种沸腾之血的人,在接触到一些文字,一些修行秘籍的时候,他们的细胞活性,以及他们的肉体强度,会得到某种未知的强化,甚至可以说这是一种进化,一种远超人类想象的......进化。
这些因为拥有沸腾之血而进入元始学院的学生,有的是各大门派的徒子徒孙,有的是来自华国各地中学的学生,还有的是军方内部挑选的一些新兵,这里的学生成分复杂,牵扯到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对于管理来说是个极大的挑战。
齐乐今天来得很早,进入教室的时候,这教室很大,人群已经开始聚集,这里是两个班级的人,分别是A班和B班两个班级,齐乐是属于A班的,他们的对面站着的B班的一群人,他们的中间擂台已经摆放好了。
主持这次甄别考试的人,是一个叫做于鱼的人,这是个很年轻的道士,长得挺帅,一身灰衫道袍硬是穿出了一种仙家中人的飘飘然的感觉。
他站在台上,他是这次入学考试的考官,他要做的是对各个学生的实力进行统计,进行合理的排名,这次的考试采取的是守擂制度,守满十擂,直接晋升月亮牌,擂主可以被挑战,一个人有三次挑战机会,挑战成功即晋升为擂主。
根据擂主守擂时的战胜次数,确定本次校园排名。
而且关于挑战的问题,还有一条重要的规则,每个人必须上台一次。
在说清楚规则之后,于鱼就让出了擂台,他拿住纸笔,站在一旁记录成绩,这一次的对抗考试并不是说要确认一个具体的排名,此时刚入学的少年们并没有多少超凡脱俗的能力,这一次的考试,主要是将那些实力超凡脱俗的学生甄别出来。
于鱼知道就在这A班和B班当中就有这样的人存在,这些人或许是各大门派的精英弟子,也或许是某个在元气复苏时代自然觉醒能力的少年,这些可能都有,其实这个守擂制度就是为他们设计的。
十次,这几乎是碾压式的胜利才能做到,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和等量的对手鏖战十场以上的,就算是接近也不行。
当然将这些人理清楚了之后,就是要确认其他的人对于战斗本身的领悟能力。
站在一旁的于鱼开始观察台上的情况,就连齐乐也很关心第一个上台的会是何方神圣,他的目光透过人群,看着一个最后走来的身影,他的个头不高,长得也很普通,但是那双眼睛却很凌厉,像是这里就是他的主场一样。
这最后来的人正是白清朗,在昨天的战斗课程上面,齐乐看到了白清朗出色的表演,他的实力是对于在场所有人的一次彻底碾压,那位可怜的讲师,在面对白清朗的时候,被他没收力的一拳直接给轰下了讲台。
要不是这讲师也是修行中人,估计这一拳就得给他送去ICU看看身体了,白清朗事后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还连忙道歉,他实在是以为这里的讲师们会像小说里面一样,都是越老越厉害呢。
虽然白清朗的诚恳的道歉态度大大损伤了他那种属于强者的王霸之气,但是还是在齐乐幼小的心灵当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他所认为的高手就是这样,出手时雷霆万钧,不出手时如春风拂面。
白清朗今天来这里,除了这是一堂考试之外,还有着更为重要的原因,他已经从萧白玉的口中得知,那位名叫李仁念的少年,就在B班当中,他认为昨天莫名奇妙的输了,是他自己失误太大,他回去反思了很久,他认为今天再战,他很有机会。
同样饱含信心的还有齐乐,昨天他得到了陆芽的指导,对于这猛虎通臂拳的理解更深了一层,他觉得自己现在很行,他很想在这次的舞台上证明自己。
两人都满怀着某种自信心,他们对于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也是极为上心,而他们的敌人们正在对面等待着他们,他们当中的很多人也摩拳擦掌,等待着这场战斗的开始。
这是A班和B班的对抗考试,当A班的学生成为擂主的时候,B班就成为了挑战者,反之亦然,以班级为单位是学校的某种刻意的安排,这样的安排对于班级凝聚力的提升无疑是明显,但同时这也让这场对抗考试变得更加的激烈。
最开始的擂台是沉默的,沉默的压抑感在每个人的身上发散,这是这早晨的阳光所驱散不掉的一层阴霾,这种阴霾唯有最强的勇者,才能将之驱逐,为这场新生者的战斗拉开大幕。
逆着拥挤的人群,李仁念第一个站了上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B班的所有人在昨天已经看过了他的表演,他们的心里都很清楚,这是一个真正的强大者。
顾微雨也混在人群当中,她还不太知道打架有什么意义,但是于鱼也说的很清楚,三次挑战次数必须用完,也就是每个人都要打三次。
李仁念一站上台,没有刻意环望四周,而是面朝着A班的众人,依旧是那张冷漠的脸,高傲仰着头,再加上站在高处,气势一下子就压向了A班众人。
A班众人虽然不都是像白清朗一样,知道这人的厉害,但是凭借着常识,还是能够猜出来个大概,一般来说这种时候能站出来的,都是一个班的最强者。
隔空对视,压迫感随之而来,在即将要战斗的时候,是怯懦的人最能认清自己的时候。
不过,战斗的意义并不是因为必定胜利才去战斗,那样的战斗毫无乐趣可言。
白清朗上台了,在没能明白对方的能力之前,他认为自己的输面很大,但他还是上去了,这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也为了这整个A班,他是A班最强,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最强对最强,应有之义。
见上来的是白清朗,李仁念并没有半分的表示,他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于鱼。
“可以开始了吗?”
于鱼伸出右手,“随时。”
李仁念便动了,身后有风起,第一拳便是全力以赴。
白清朗电芒闪烁,闪避开来,浮光掠影般的电芒,在擂台上划过一条清晰而破碎的白色线条。
李仁念很快被便跟上了他,朴实无华的一拳,尽在眼前。
白清朗后腿一撑,呈弓步,随后电芒涌动,在他的身后迸射出大量闪烁炸裂的光芒,他一拳向前,跟李仁念对碰一拳。
两拳相交,这时候拼的就是纯粹的肉体力量,白清朗骤然发力,疯狂的催动电芒以加持反冲力。
李仁念脸色没有变化,只是拳头上的力量陡然再提升,上升了一个阶段,跟白清朗对撞。
白清朗的脸色都开始变得潮红,这表示他这一拳到了极限,随后他直接被李仁念轰飞到了擂台边缘,离跌下擂台只差一条细细的擂台绳。
白清朗本来还想继续拉开距离,尝试防守反击,打持久战,但是李仁念又以难以理解的速度到了他的近前,一拳,只是一拳,就把他整个打出了擂台。
白清朗跌落在地,他的脸上却没有失落的表情,输是在他可预见范围之间的事情,他昨晚想了很多能战胜李仁念的办法,但是一个都没有用上。
他实在是太快,太强了,白清朗连反应的时间都被他压缩到了零点零几秒之内,要是这个时间内白清朗反应不过来,他连回击都做不到,这不是纯粹的速度和力量的问题,这很大程度是全方位的碾压。
不过白清朗从刚才的战斗中也得到了一些信息,就是李仁念他的强大,确实是不稳定的强大,虽然不知道他的强大源于何处,但是可以预见的是,他的强大一定存在着某种弱点,只是白清朗还没有找到而已。
白清朗默默的站在人群后方,A班的众人回头看他,他们的脸色都很不好看,震惊异常,很明显他们有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白清朗笑着回应他们,他的心里这时候才泛起一点失落,自己的落败让大家失望了。
三拳,只用了三拳,白清朗就落败,如此轻易的.....落败。
这样的画面就如同敲在A班众人心头的洪吕巨钟一般,让他们心头一颤。
白清朗有多么的强,在A班也是算深入人心了,这样强大的存在,面对对面B班的这个人,也不是一合之敌,这个光头少年究竟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所有人的心里都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尤其是齐乐,他的疑问更深,失落也更深,他此时在白清朗被追着一顿打的时候,就知道了,眼前这个人就是李仁念。
学院最强,李仁念。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李仁念竟然会这样,强到白清朗在他的手上只能坚持三拳,之后就迅速落败,这给他幼小的心灵又一次带来了震撼,让他又一次打开了天窗,看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李仁念在击败白清朗之后,依然没有其他的情绪展现,喜悦没有,得意没有,有的只是冷漠,冷漠的看着A班,冷漠的等待下一个登台的人。
他等待了许久,大概三五分钟,一般来说,等待这么久,应该会有下一个人上台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这谁还敢上,无论是A班还是B班,每个人都噤若寒蝉,不想跟李仁念来一次亲密接触。
李仁念等待了许久,见再无人来,便转向于鱼。
“你来.”
于鱼轻笑了一声,举起手中的记录册,上面赫然写着。
“李仁念,不战而胜,记十擂。”
李仁念这才转身下台,并不在人群当中久待,这考试已结,他直接就离开了此处,不再回头。
所有人目送着他离去,就如同望着天神的背影,在朝拜一般。
最强的人的走了,接下来自然就是正常人的比赛,白清朗迅速调整好了状态,第一个站上了擂台,他很想要那张月亮牌,为此不要点脸皮算不了什么,跟顾衍呆久了的人都有这种倾向,脸皮会变厚。
面对白清朗,由于有刚才李仁念的珠玉在前,其他人还真以为白清朗是待宰的白菜,除了一些有眼力见的,剩下的还真以为他们能打赢白清朗呢,其实他们还没有深刻认识到,白清朗显得菜,是因为和李仁念对比的原因。
人与人的差距,在有的时候,比人和狗的差距还要大,白清朗一拳一脚,三小两除二把剩下的那些宵小之徒处理掉之后,之后便再没人敢上台了,而于鱼也举起了本子,写下了白清朗拿到了月亮牌的记录。
白清朗下台,并没有回A班,而是径直走向了B班,他看见了顾微雨,他过去找她。
“加油,顾微雨。”
“我会加油的,我刚才还在担心白哥哥呢,没想到白哥哥这么快就赢了,不过我没想到那个大装甲师那么厉害啊,白哥哥都打不过。”顾微雨讲道。
“会打败的。”白清朗轻松一笑,“我在这里等你,你等下加油。”
白清朗站到了顾微雨旁边,然后继续观看台上的情况。
在经历了前面两个人的刺激后,场上的气氛也炒热了起来,更多的人踊跃的站了上去,又有更多的人被打了下来,他们之间的战斗虽然不像之前白清朗和李仁念打的那么刺激,但是挂壁有挂壁的打法,凡人也有凡人的快乐。
尤其是这些还处于青春年华的少年们,在被激起了热血的兴致之后,他们体内的沸腾之血都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给予了他们无数的冲动与力量。
台上的人走了又换,换了又来,于鱼总是一脸笑意的站在那里记录,一丝不苟的完成着他的工作,这大厅的空气被炒的逐渐热了起来,四周刮来的风,都无法将这属于青春的汗液交织的味道驱散。
受伤,鲜血,刺激,这些东西在这场考试当中是避免不了的,但是沸腾之血的拥有者,他们天生受到元气的强化,他们的躯体比正常人能承受更多的打击,恢复的也更快,一些在正常人来说难以忍受的疼痛,成为了他们刺激性的体验。
当他们的肾上腺素开始狂飙至极点,在肉体与肉体的碰撞之间,他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最后站在台上的是那位著名的大师兄,在经历过讲师和李仁念的二重打击之后,他在这场擂台比赛上重新找到了自信,这些臭弟弟们不是他的一合之敌,他找回了自己的无敌雄风,也深深的感知到,回到正常人的世界真是好啊。
不过,正常的人的世界,代表着也有正常人的烦恼,正常人的小心思,正常人的小阴谋,有一个阴险的小子,给大师兄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这小子已经上了两次台,他合理利用了规则,他的每一次上台都会给大师兄造成一些麻烦,最不济也能让大师兄的体力大幅度的损耗,大师兄又不像那两个挂壁一样,一脚一拳就能把人干翻,他也需要耗费一些体力,才能把人弄下台。
而这个人的存在好像就是要存心恶心大师兄一样,大师兄寻思着,自己也没得罪他啊,他怎么就这么跟自己过不去,这自己打赢十次擂台又不碍着他,他为什么非要一股脑的来弄自己?
不解的大师兄也没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他专注到战斗当中去,渐渐的,大师兄凭借本身过硬的实力,已经成功守擂九次,只差最后一次就能达成守擂十次的成就,得到一张崭新的月亮牌。
赢得这九次战斗并不容易,尤其是这九次当中,还有两次那小子上台来恶心人的情况,那小子擅长各种拖时间,使绊子,小阴招,本来正常状态的大师兄是无视这些小伎俩的,但是经过连番鏖战的大师兄,却是被他恶心的够够,体力大幅度消耗。
到了这第九次,他已然是强弩之末,但他还是坚持站立着,其实在场的一些B班的人也是看着大师兄一场场鏖战过来的,他的战斗热血而富有生机,有一种凡人能够感知的美感,相比于白清朗他们的战斗,人们看到大师兄的战斗,更加的有代入感。
对于连胜九场的大师兄,其实B班当中有不少心疼他的人,这无关什么战士的荣耀之类的东西,这只是人类本能的善良传达,对于拼命努力者的怜悯而已。
不过,有善就有恶,善人大部分时候都比恶人软弱,因为恶人行事无端,且不顾世俗的评价,他们更在乎自己内心的感受。
在大部分善良的人还没有行动的时候,那个恶心人的小子已经站上了台,他好像得了什么荣耀似的,跑的飞快,脸上还带着笑容。
这小子披着一头长发,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破街角跑出来的理发工呢,他有一双小小的眼睛,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他的下巴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黑痣上一根细小的毛发弯曲卷缩着。
“我叫丘沙故,要赢你的人。”他一上台便得意的向全世界宣称。
“来吧。”大师兄的气力已经不能支撑他再说一些话了。
两人战了起来,丘沙故吃准了大师兄的体力消耗过大,也不跟他正面接战,就在擂台上绕来绕去,偶尔虚晃,反正就是不正面接敌,能躲就躲,甚至于有次大师兄把他逼到擂台边,他钻大师兄裤腿,也要躲过那次攻击。
时间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他很清楚这一点,大师兄就像是一只穷途末路的困兽,在被丘沙故逗来逗去,他很愤怒,但他的愤怒连着他的体力一起,被迅速的消耗,丘沙故仿佛也知道情绪激动的人,体力消耗更加严重。
他在用更加滑稽的表情,逗弄着大师兄的情绪,大师兄气急的向他攻来,但他的肌肉已经到了极限,这一下用力,直接撕扯开来,他整个人都被这一下生疼,弄得倒地,而且在想站起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于鱼此时才冲上了台,取出一颗丹药喂给大师兄吃下,随后把他抱下了擂台,他对于这样的胜利表示很不耻,但是他是裁判官,他一次只做一件事,他不能徇私,这场考试还要继续下去,他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岳铮,九胜。”
大师兄在台下喘着粗气,九场的鏖战,自己的咬牙坚持,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泡影,但是又能如何呢?人生十数载,胜败乃常事,他没有服气的躺下,他盯着台上的丘沙故,这种小人,笑不长久。
丘沙故在台上笑得很开心,他得意于自己精湛的阴谋手法得以实现,而且让大师兄的九败终结,他现在一定很心痛吧,哈哈,开心,你们这些所谓的装比犯就是这样,输就输了,盯着我,盯着我你也不能赢。
对于丘沙故的行为,人群当中有愤怒的声音,也有理解的声音,当然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声音,只要达到了目的,谁会在意你的行为呢?
“他好恶心啊。”顾微雨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台,但她有点小害怕自己能不能打的过他。
“哇,我还能不能上台啊。”白清朗跟走过的于鱼申请。
于鱼礼貌的回答,“不能。”
“略。”白清朗做个怪表情,表示遗憾。
愤怒的不只是白清朗还有顾微雨,齐乐也很愤怒,他应该是最愤怒的人,因为他站的最近看得最清楚,从这个丘沙故第一次上台,齐乐就一直愤怒到现在,他看出来了这个人就是存心的,存心的恶心人,手段无耻至极。
丘沙故察言观色也是一把好手,不然他也不能把大师兄给气得不行,他在台上得意的享受自己的胜利时光的同时,他也在观察其他人的脸色,尤其是齐乐离得这么近,他那张胖嘟嘟的脸都把我很愤怒写在脸上了。
“哟,想打我啊,上台,来打我啊。”丘沙故一脸骄傲的跟齐乐叫嚣道。
齐乐本来都怒极攻心了,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恶心的人,打架,来啊,谁怕谁。
齐乐走上了台,迅速摆出了架势,这架势摆的挺好,正是猛虎通臂拳,齐乐的表情专注,他相信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修炼,他今天一定能战胜眼前这个恶心的垃圾。
丘沙故这次没有半点废话,上来就对准齐乐的眼珠子一个双指掏,随后齐乐本能的防守,然后丘沙故就一脚给他踹到肚子上,给他踹倒,然后他没有给齐乐缓冲的时间,拖行着他向着擂台边缘走去,这期间还不免对他拳打脚踢,但都没有伤及要害。
给齐乐扔下台去之后,齐乐还一脸懵,又爬上台去,这次丘沙故难得没有在他爬上台的途中,给他来上一脚,让他再次滚下去,莫名的挨了一顿狠打,齐乐整个人就更加难受了,他那些武功招式完全没派上用场,那是什么东西啊。
“这算一次吗?”丘沙故连正眼都没有看齐乐,他只是询问于鱼。
于鱼点了点头,他脸上的表情满是无奈,白清朗还在问,我真的不能上去打他吗?于鱼答,你台下可以打,白清朗就讲,算了,台下打他脏手。
于鱼点完头之后,丘沙故就又开始了他的表演,他觉得今天的自己特别的幸运,运气怎么能这么好呢?
不仅使用了精妙的手段战胜了强大的对手,这傻小子现在还上台来给自己送菜,看着眼前还有些不知所措的齐乐,丘沙故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于是他又冲了上去,齐乐想要闪避,却被他一脚踹在了肚子上,这次丘沙故没有留手,他那浑身饱含着的戾气,一股脑的全都释放出去了,齐乐没想到这丘沙故率先发难,他竟然连事先招呼都不打一声。
这一脚齐乐稳稳地受住了,齐乐的肚子传来一阵剧痛,这肚子里面翻江倒海的痛苦,几乎让他呻吟出声,而丘沙故并没有给他一点缓冲时间的意思,他抬起腿又是一脚,对准齐乐的头上猛砸,给他直接砸落在地。
齐乐毫无反抗的能力,再次被打败,他已经疼的没时间再去想其他的了,他只是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丘沙故在说。
“垃圾......就不要再上台了。”
听到这句话,齐乐的心中无名火起,他连看都没看前方的路,就愤怒的向着前方冲去,而丘沙故只是侧身一闪,让出一条道路,他也没在中途袭击齐乐,只是看着他向一头愤怒的公牛一样冲了过去。
冲到半途,齐乐才发现不对,他正想抬起头看,丘沙故一拳已经打到他脸上了。
“听到没有,不准再上台了。”丘沙故的表情狰狞,但内心愉悦。
齐乐背靠着再次倒地,但他同时扬起了头,死死的看着丘沙故,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他那张圆嘟嘟的小脸上,此时已是一块红一块青的模样。
“我不......”
“哈哈,你还想上来挨打吗?”丘沙故笑起来了。
“我说,我不想你这样的垃圾赢!”齐乐冲了上去。
面对齐乐这无力的冲锋,丘沙故几乎是轻易的就躲开了,然后他又给齐乐了一脚,踹在他的腰上,齐乐又被踹在了擂台的边缘。
丘沙故没有再跟这傻子墨迹下去的意思,他两拳糊上去,然后就用了把齐乐给扔下了擂台。
齐乐几乎是在被扔下去的同时,就又跑上台去,完全不给同样想上台的其他同学机会。
丘沙故笑着迎接齐乐爬上台,随后他脸色一变,在齐乐上台的途中,给他踹了下去,齐乐还不服气,忍着身体的疼痛,就想往上面爬。
“三次了......”于鱼上去拉住了齐乐。
“啊?”齐乐无助的回望,“三次了?”
“是啊。”
齐乐看着高台上的丘沙故,他没想到自己的三次机会已经用完了,自己.......自己还一次都没赢过啊。
下面的少年儿在无助的颤抖,上面的胜利者在那里环视四周,他在打量周围人的表情,他们是愤怒呢?还是说无所谓?
丘沙故只看了几眼,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些人的情况,就有人冲了上来,这人长的人高马大,一米九几的身高,一身的腱子肉,看着就吓人。
丘沙故一见他,就心头有些发虚,他不断地向后退。
“我认输。”他尽力保持着自己的脸色不变,翻身下台,混入人群。
大高个迷茫的看着他的认输,他觉得这人不应该是这样吧,不是看着挺能装的吗?刚才那两那么能装的都那么厉害,你也表现一下呀。
事实却让他失望了,他本来还以为是一场苦战的,毕竟丘沙故下手那么黑,手段又狠,他觉得是个好对手,可是没想到却跑了。
丘沙故的事也只是这整场考试的一个小小插曲,或许会有人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愤怒,但他们出于对未知的恐惧,没有付诸行动,这场汇聚了大家的盛会,还要继续下去,不会因为某个齿轮停止了运转而放弃。
丘沙故早早的就离场了,他已经用完了三次的机会,他留在这里毫无意义,他来这里也没有熟人,这学校平日里能交流的机会本来就不多,连宿舍都是各自分开的,社交的元素被降到了最低。
齐乐在原地愣了很久,他看着台上有些失神,他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已经输了的事实,这种感觉就好像你信心满满的拿着剑去屠龙,但一出门就被街上的地痞流氓给一脚踹晕了。
台上的战斗还在继续,更多的人站上去,更多的人走下来,有的人在等待机会,有的人认为时机已到走上台去,观察的人计算着强大者的数量,实力强悍的人迎战最强,很多人都清楚要连胜十次太过艰难,所以他们只是尽量争取胜机。
再没有像大师兄这样,拼到山穷水尽的情况,很多人都是量力而行,这又不是生死战场,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再说大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拼那么惨,这以后大家还怎么见面?
现代的文明秩序扎根于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对于这种古典决斗式的碰撞,在场的很多人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就好像误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面,进行着一场失真的表演。
在经历了最开始的一些严肃打架之后,这场考试就开始滑向一种滑稽的场面,因为刚开始这些能打的,想打的都打完之后,剩下的这些,要么是些普通的学生,要么是一些门派当中的老实弟子,他们都不太想打。
后面的考试就变得相敬如宾了起来,都要抱拳以示敬意,然后两人眼神交流一番,便算是加以商量,然后开始在台上你来我往,假意摔跤,谁累了谁就下台,输不输其实都不太重要,大家都怕疼,能不下重手就不下重手呗。
这时候还有好心人拍了拍齐乐的肩膀,安慰他说。
“你这是没赶上好时候,其实大家都挺善良的。”
“嘿,是啊,但是我跟坏人杠上了。”齐乐对着他笑了笑,小圆脸上的肿已经消了大半。
这种水平的战斗始终没有得到提升,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越来越饿,越来越疲惫,有的人已经想吃饭了,还有什么能比吃饭重要呢?这你再怎么考试,总要人去吃饭的吧。
女生们也开始渐渐走向舞台,经历过现代教育的少女们,普遍对于这种擂台式的打斗,以及这种充满汗水与污渍的环境充满反感,别说在这打一场了,连站立她们都觉得有些燥热。
女生们的战斗自然就是更加相敬如宾了,这又没仇又没怨的,非要你打架,这破学校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女生们很多都是互相推攘了一下,然后暗中剪刀石头布决定谁下去,后面这就发展成了一种显性的规则,无论男生女生都在用,为了能让每个人都吃上午饭,这些人已经不顾一切手段了。
当然也有一些等待机会的人想要获得月亮牌,但是既定的氛围已经形成,规则已经确立,被社会所塑造的少年少女们,自然合乎习惯的就遵从起规则来,虽然内心有点不舒服,但还是不想打破规则。
不过,顾微雨上台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转机,打破了这既定的氛围规则。
因为对面也是一个想打的少女,她想好好的打一场,在刚才两个女生猜拳,猜了个平局,双方一起下场之后,她就站上了台,而顾微雨也紧接着上台。
这姑娘把身后的长发绑成蝎子辫,目光锐利,盯着顾微雨,神色认真。
“认真打一场吧。”她如是的说着。
其实她的心里也没什么底,因为好像大家都不正常打架了,只是为了吃饭,玩了玩而已,月亮牌不月亮牌的,有吃饭重要吗?
“你叫什么名字呀。”顾微雨的一句话让她更加失望了。
“韩远游。”
“好,我们打。”顾微雨一口答应。
韩远游大喜过望,她的眉毛轻挑,摆出架势,示意顾微雨先动。
顾微雨回忆着人间有道的功法,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她此时并不会任何的法术,只是保持着元气的流动,形成对身体的强化。
她的腿部力量爆发,一掌向韩远游拍去,她此时很难控制自己的速度,只能将自己的全力爆发了出来,她也没想到她竟然能这么快,像一只箭一样,嗖的一下就出去了。
(好快......)
韩远游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姑娘,不是等闲之辈。
此时闪避已经来不及,她只能伸出手,跟顾微雨对了一掌,然后她的力量被完全碾压,顾微雨那不经控制的力量,在这一刻完全从她的身体里面涌现了出来。
这就是踏入了褪凡境中期,原丹初具雏形之时,在琉璃金身加持之下的身体强度。
跟顾微雨对了一掌之后,韩远游感觉自己的整条手臂都开始发软,她急忙讨饶。
“不打了......这也太痛了吧,小姑娘你这么厉害啊。”
“啊,姐姐你没事吧,我哥教我的,我也没想下手这么重的。”顾微雨看到自己把韩远游打成了这样,心头也是很焦急。
“没事,下台休息一会就好了。”韩远游用好的那只手摸了摸顾微雨的头。
“恩。”顾微雨跟着韩远游一起下台了。
顾微雨和韩远游的战斗,算是这场对抗考试当中最后的一场正常战斗了。
于鱼对于之后的发展,并不抱什么好的希望,对于这样的发展就算学校方面没有足够的预案,他心里也是大概有底的,这正常人又没有深仇大恨的,这谁想跟谁打啊,打伤打坏了谁负责。
于是乎,这场对抗比赛就在于鱼记录下最后一笔之后,就结束了,在场熬了一上午的众人,终于是解放了,刚才在台上还一副畏畏缩缩的他们,现在一跑出课堂门去,却是精力充足,一个个生龙活虎。
顾微雨迅速的就和韩远游交上了朋友,并且撇下白清朗跑去吃饭去了,孤单的白清朗走在校园的道路中间,还在思考,他要怎么才能战胜李仁念,摸鱼了多年的他,此时正儿八经的有了个追逐的目标,这对于他来说,非常难得。
齐乐也在另一条道路上,同样思考着自己的问题,自己要如何才能敢于在战斗当中狠一点,冷静一点,他很清楚这是他实力不足的问题,但他同样也明白,这不仅仅是实力不足的问题。
这时候中午的太阳正悬挂在天空,炎热经过这幻阵透露进来,河水的水面上泛着粼粼的微光,
树木分列道路两旁,老式的木质路灯穿插其中,脚下的青石路面通向学校的四方。
少年们都找到了他们要去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