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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啦QwQ婉兮在写第二章的时候遇到了瓶颈。。。可能会多拖几天啦!不过一有灵感我就会往下写的!
今天给大家写一篇荇荇孕期加阏的回忆的春节小小番外!
(首次挑战孕期,有点小紧张。。。毕竟回忆我还是会一点。。。)
那么!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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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连点动静也没有?
“她怎么也不理我。。。”某只武渊侯一脸委屈巴巴滴把头枕在自家老婆长宁长公主的肚子上已经好到小半个时辰了。
“她不理你就快起来,别把你姑娘压死了。滚一边去,别烦我,我得把这段时间积的折子批完。”我们的长公主此刻悠闲滴在躺椅上晃来晃去,纤纤素手间掐着支蘸了朱砂的白玉狼毫,可惜眼神就没从手里的公文移开过。
“皇帝那小兔崽子一天天是混饭吃的吗,怎么什么活都给你干?累坏了身子怎么办?”公孙阏又嘟囔了一句。
李灵荇从折子里拔出眼神,直白滴给公孙阏一个白眼:“你算算来,皇帝那小子今年多少岁?他是我亲侄子我能不管他吗?再说了,我不管他我总得管大秦江山吧?还有,我这才五个月刚显怀能有多大事?我看你是想让我气死。”
公孙阏连忙赔笑:“唉唉唉殿下别生气!臣错了!殿下什么都对!殿下什么都好!”
李灵荇依旧没收回眼神:“先把你头拿开。”
公孙阏这才注意到他还躺在自家闺女身上。
此刻的某只大将军像只小狗一样趴在躺椅扶手上望着他的小公主。
那人的茉莉香总是让人心安的。
李灵荇墨发微绾,青玉的簪子在寒冬腊月显的更加清透。蛾眉微蹙,灰色眸子里映着墨字公文和朱砂批注,白玉的狼毫几乎与细指同色,黄金打的臂钏衬得明肌多了几分温软,给人一种软香温玉的错觉。
没错,这种错觉还不到一刻钟,长公主一折子害在我们的侯爷脑袋上。
公孙阏:四仰八叉倒地。
K.O.
这算孕期焦虑吗!?
公孙阏还没来的及揉着磕疼的后脑勺赔罪几句,就被外面的一阵爆竹声打断。
“是时候了。”李灵荇搁下手里的笔,“叫下人们把东西都拿出来吧。”
侯府书案上的折子被小厮们收拾走,换上了大红的洒金宣纸,连镇纸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公孙阏提了笔,字迹尤为潇洒狂气:“报君黄金台上意”。
李灵荇无奈接笔:“提携玉龙为君死”。
横批:精忠报国。
二人瞅着这对联,半晌没说话。
还是某只侯爷先开口:“这么正经的对联,当贴在殿下琴房前。”
李灵荇嘴角抽了抽:“小女子哪有报国志气,还是侯爷书房前合适。”
最后,二人商议的结果为贴在侯府大门前。
管他呢,反正这俩人脸也不要了。
真·假正经不要脸夫妻·荇阏
两人站在侯府大门口,默契得同为双手交叉在胸前。
“咱俩字真是绝配啊。”公孙阏心满意足滴瞅着。
李灵荇冷笑一声,指向公孙阏的字:“蒹葭。”又指了指自己的字:“倚玉树。”
公孙阏:石化
woc!蒹葭倚玉树!有这么说自家丈夫的吗!
公孙阏试着威胁下自家老婆:“你别忘了你一开始敢怀着孩子跑西北去打仗,这账我还没算呢。”
李灵荇幽幽开口:“行啊,会威胁我了。我那不是不知道吗,既然我不知道,这账,有什么可算。”
公孙阏脸上笑挂不住了:“我去膳房看看晚膳好没好。”
“回来。”李灵荇这一声叫得他背后一凉,“先把我送回院里。”
公孙阏轻笑一声,当着一众下人们的面把李灵荇打横抱起。
这是侯爷反攻了吗!?
(作者有话说:“omega是不会改变本性的!”)
果然,在公孙阏抱着李灵荇将她放在榻上时,脚下一轻。
某只长公主竟然单手把他拎到榻上!(作者有话说:“荇荇习武之人力气不会小的!”)
没等公孙阏反应过来,李灵荇已经极其熟练滴趴在公孙阏身上,两手分别压在公孙阏枕头两边,头轻轻低下,直到鼻尖对着鼻尖。
那一刻,世界静得只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
公孙阏嗅着那人身上的茉莉香,腰不争气的又开始疼了。
李灵荇声音多了几分欲望的喑哑:“阏。”
公孙阏耳朵尖能滴出血来:“荇荇,不好吧,你这肚子里还带着一个……”
语气倒不像是关心,反而像是求饶。
终于,某位说出了事实:“我腰疼!”
可疼字还没说出口,他的嘴已经被李灵荇熟练滴堵住了!
那人嘴上的胭脂味渗到他嘴里,清甜中带着一丝常年吃药的苦涩。
公孙阏心头一阵隐隐作痛。他知道李灵荇因为心脉旧伤的缘故这些年喝过多少药。
可她从未跟他提过只言片语。
深情的片段总是被人打碎得很快。门外小厮敲了敲门:“殿下,侯爷,晚膳好了!”
李灵荇气得咬了下公孙阏下嘴唇,随后迅速逃离作案现场,留下某只侯爷一人眼泪汪汪滴捂着嘴。
餐桌前,李灵荇盯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迟迟未动筷子,搞得公孙阏也不敢动。
“荇荇,吃饭。”
“恶心,不想吃。”
“听话,就当是为孩子吃一口。”
没错,这是自从李灵荇怀孕之后二人餐桌前的标准对话。
公孙阏无奈。这还比前一段时间好多了呢!前一段时间李灵荇天天吐,最厉害的时候几乎是好几天粒米未进,亏得习武之身撑得下去。
眼看着那人白着一张小脸,公孙阏吻了下那人眉心:“听话,咱就吃一点,就一点。”
“我批了一下午折子,胳膊酸,抬不起来。”
如果说刚才李灵荇恶心还有点可能性的话,这胳膊酸就是只有八九装出来的。
公孙阏决定提前感受下当爹喂孩子吃饭的感受。
“听话,吃完饭带你出府逛逛,去看烟火。”
李灵荇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你这老父亲当的挺像样。”
像样的老父亲最后还是很委屈。
为什么?因为他闺女不喜欢吃饺子!逼着他的小公主全吐了!
公孙阏:委屈巴巴
李灵荇虚弱滴瘫在躺椅上:“公孙阏,你说这丫头是不是随你,这么挑食。”
某只公孙阏:“明明是随你,我可不挑食。”
“我在问话,你只能答是或不是。”李灵荇姨母笑。
“是是是,殿下,您说是就是。”公孙阏瞬间乖巧小奶狗。
天渐渐擦黑了,府里的灯笼被下人们逐个点亮,那人灰色的眸子映着一片火红的光亮,衬着冰白的长袄子,平添了几分娇媚。
李灵荇回眸冲公孙阏一笑:“你不是说吃完饭带我出去逛的吗?怎么大将军说话还不算数?”
“就惦念着玩。”公孙阏轻笑。
李灵荇最后被公孙阏用白狐裘裹着出了侯府。
(作者有话说:默默想象被裹成包子的长宁长公主!”)
到了地方,马车自觉地停了下来。
公孙阏先下了车,朝车帘内伸出手。
恍惚间,李灵荇似乎回到七年前嫁给公孙阏的那个晚上。(作者有话说:“没错这俩人因为忙就整整七年没要孩子。。。刚结婚两个人就南征北战。。。烽火平定还要忙朝中大小各种事。。。最后就在结婚的七年后才要成孩子!”)
也是大年三十,也是在帐幔中看到那人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
七年前那一递,递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手,还有她李灵荇的余生。
这手比七年前茧子厚了些,伤疤多了些。
而她自己,也比七年前多了一身伤。心脉旧伤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严重,她一直没告诉他。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生下孩子之后可以撑几年,或许长些十几年,短些就是七八年。
早在第一次因为那伤吐血后她就明白这个道理。
李灵荇一时分不出今夕何夕。
外边那人似是有些等急了:“干嘛呢,这么长时间。”
李灵荇回过神来:“好啦。”说着轻轻将手覆在那人掌上。
管以后如何呢,活好当下。
京城除夕夜里集市总是灯火通明的,李灵荇一下来便看到了满眼红灯笼和花花绿绿的商品。
她随手拿起旁边摊位里一她眼相中的璎珞:“阏,你看看这个好不好看!”
公孙阏笑笑:“好看,跟你这件衣服很配。”说着自动自觉滴掏出荷包。
李灵荇活像乡下孩子进城。小孩子的机巧玩具要一堆,各种饰物要一堆,不同色号的胭脂水粉要一堆,身后跟着二人的仆从手里堆满了东西。
但是最令公孙阏无奈的是李灵荇还美其名曰“给未来闺女准备的”!
明明她自己也玩得很开心好吗!?
“阏,我要吃那个!”李灵荇指着前面不远处老大爷手里的糖人。
公孙阏一看就无力扶额:“荇荇,你几岁了……”
李灵荇出人意料的吐了吐舌,全然不像一国长公主。
重点是吃完了唐人!她还要吃糖葫芦!
公孙阏:齁死你得了!
二人走到长街的尽头,那是皇宫的护城河。护城河前已有一大群人聚在一起。
“唉,听说了吗,皇上说要在宫里放烟花,护城河畔都能看见呢!”
“是啊,今晚可真是大饱眼福了!”
“有烟花,想看吗。”公孙阏轻轻握了握李灵荇的手。
“想啊。正好算算花了国库多少银子,回头教训教训那小子。”
公孙阏看了一眼满眼GDP的李灵荇,轻笑了声:“那可是你亲侄子。”
“好啦,要是烟花好看,钱用在正地方,我也不说他什么。”李灵荇轻笑。
烟花冲上天的尖锐声音划破人群的喧闹,炸开一片绚烂。随后,几簇烟花同时升空,炸出一片火树银花。
“阏,你看!”李灵荇二十多岁的人笑得像个小孩子,“真好看!”
“嗯。”公孙阏口里应着,目光却渐渐移到那人身上。
李灵荇灰色眸子里映着的一片缤纷早已刻在了他眼里,他心里。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李灵荇轻轻道。
“宋代辛弃疾,《青玉案·元夕》。”公孙阏补充。
李灵荇讶异地望了一眼公孙阏。
“为了弄清你每天都想什么,只好去读些什么乱七八糟诗词。”
好吧这是公孙阏没错了。
李灵荇闷闷转回头去。“等等!”公孙阏忽然叫住她,“你……再回下头。”
李灵荇再一次转过头来,一如刚才一样,眸光若星。
公孙阏想起了一句他在各种戏文话本里看过很多遍的话:“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公孙阏轻轻抬手抚上那人脸颊:“我的荇荇,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李灵荇被他一番话说得脸通红:“这么多人在呢……”
公主殿下要变受了吗!?
不可能!
李灵荇鼓足勇气,踮起脚尖,瞅着那人的唇便吻了上去。
松开后,她笑了笑:“浮生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此生有君相伴,虽短,无悔。
(十五年后)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公孙阏抬手拾起那人墓前的落叶。
“荇荇,我来了。”
当然,无人应答。
“未晞长大了,要嫁人了,我来告诉你。”
公孙阏坐在墓前那青玉簪子和红豆骰子旁,从怀里取出壶酒。
“咱俩有多久没这么对酌过了?将近二十年了吧。”
公孙阏一开始也没想到,那人心心念念的太平盛世到来后,只用皇陵中一方墓碑迎接自己。
“还记得吗,你怀未晞的那年春节,咱们去看烟花,你还给买了好多东西,说是给未晞留着。”公孙阏轻笑,却在笑中留下两行浊泪。
他没有哭太久。
有时候心碎了,就没有泪可流了。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墓前,茉莉谢了,只剩下枯黄的枝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