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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昨晚十二点,经过一个小时三十五分钟的飞行,NF8073号航班顺利到达它的目的地——南城。
“海龙!”
“清泉!”
刚走到出口,韩海龙就听到有人大声叫自己的名字。
他抬头一看,爸爸、舅舅还有他们的保镖,一大堆人乌压压地站在机场接送口。
舅舅一边冲自己招手,一边往爸爸身上推推搡搡,眼看就要升级成打人了。
韩海龙赶紧快步向前,钻到两人中间,一手挽住一个,将两人分开。
“爸,舅舅,这么晚了,你们还一起来接我机,我实在是太幸福了!”
“你个臭小子,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海疆抓人了!”
韩海龙左手挽住的中年男人轻轻捶了他一拳,抢先发话。
“舅舅,我这不是一直没空么!”
韩海龙咧开嘴,冲着他舅韩文俊露出他引以为傲的大白牙,眼睛更是笑得眯成一条缝。
“少给我做鬼脸,外公外婆知道你今天回来,都在家等着,快跟我回家。”
说完,韩文俊拖着韩海龙就往外走,根本不给一旁的贺天胜抢人的机会。
“爸,明天我再回去看你。”
韩海龙被他舅舅拖了好几米,才回头与他爸作别。
听到他的话,一直没作声的贺天胜总算是开口了:“回去好好休息。”
“让舅舅好好看看,脸都小一圈了。你哥虐待你?没给你饭吃?”
一上车,韩文俊就抓着外甥又是摸脸又是捏胳膊的,生怕他在海疆过得不好,又不敢告诉家里。
“我哥对我可好了。”
“天天大鱼大肉,我都快圆成球了。”
“舅舅你是好久没见着我了,才觉得我瘦。”
韩海龙故意腆着肚子,拍给韩文俊听。啪啪作响,好不清脆。
韩海龙从小在韩家长大,同他舅舅韩文俊的感情一直很好,这么久不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车里的气氛保持得不错,直到韩海龙提起了他表姐韩璎珞。
“舅,听说找到表姐了。”
“别和我提她!”
一提起韩璎珞,刚刚还谈笑风生的韩文俊大发雷霆。
“要不是因为她自以为是,事情不会闹这么大,你也不用跟你哥去海疆吃苦。我韩文俊光明正大一辈子,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毒种出来!”
“表姐也只是想帮我妈出口气,只是没想到会闹这么大。”
“没想到?她怎么会没想到,那些八卦杂志都是她派人去联系的。”
“当年因为贺舟與走丢,贺家的人不由分说,大过年的将你妈扫地出门,害得你妈妈早产。我们韩贺两家也因此从亲家变成了仇家。”
“虽然我们韩家不如贺家家大业大,但起码我们家的人行得正、坐得正,不像贺家,面上冠冕堂皇,背地里男盗女娼。”
“我们同贺家不对付,那就在商场上明刀明枪地跟他抢人才、抢项目、抢市场。”
“你表姐呢?从十三岁开始,主动去接近你哥。你哥不搭理她,她要生要死,你哥不喜欢她,她百般纠缠,还说什么认定了你哥,非你哥不嫁。”
“整整十年啊,我们全家都被她骗得准备捏鼻子认下这门婚事,同贺家一笑泯恩仇了。她却说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你妈报仇,让贺家丢人。婚礼当天给我逃婚了!”
“逃就逃吧,她还要将你们哥俩的身世全抖擞出来给她当挡箭牌。我有时候真觉得,你表姐和你抱错了,她这性子,可不是贺家的种么!”
一切的事情得从二十二年前说起。
二十二年前,贺家长子贺天胜刚刚与韩家四姑娘韩文清结婚。
俩人还没出蜜月,贺天胜冷不丁带了个六岁大儿子回来。
这个孩子就是贺舟與。
因为是长孙,一向讲究出生的贺家老太爷对这个私生孙子居然很是看中,每隔些日子都要接他到老宅小住。
韩文清倒也大度,没吵没闹,对便宜儿子尽心尽力抚养。
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后来韩文清查出有了身孕。
在韩文清查出怀孕不久,贺舟舆莫名其妙地走丢了。
贺舟舆一丢,贺家老太爷直接急得脑淤血入院。
出了这档子事,贺老太太也不听解释,硬逼着长子贺天胜同韩文清离婚,并在年三十的晚上将怀孕七个月的前儿媳韩文清赶出家门。
大年初一,韩文清在医院生下儿子,取名韩海龙。
又过了半年,贺家得到高人指点,从海疆找回丢失的长孙贺舟舆。他回来后,贺家人才发现,贺舟舆天生不认路,他是自己走丢的。
韩文清和贺天胜是自由恋爱,感情一直很好。就算后来多了个便宜儿子,也没有影响分毫。
可经过这件事,韩文清对贺天胜寒了心。对外放话,有贺家没她,有她没贺家。
贺韩两家从此势不两立。
作为韩家的闺女,韩璎珞对这种家族仇恨相当上心,布了十年的局,骗了所有的人。
《贺韩联姻,大喜之日新娘出逃,长孙惨被弃》
《豪门辛秘,私生子生母成迷,婚生儿认舅为父》
被揭穿身世后,韩海龙也成了舆论的中心,韩家心疼外甥,便想送他出国避风头。
但韩海龙担心哥哥再想不开,于是改了机票跟着他哥贺舟舆去了海疆。
而罪魁祸首韩璎珞,一直不知所踪。
想起自己的“不肖”女儿,韩文俊气得用力直捶胸口,恨不得将她塞回娘胎里回炉重造。
“你哥他还好么?”
当年的事虽然是因贺舟舆而起,但终究是贺家的锅。韩璎珞为了报复而欺骗贺舟舆感情,于情于理都不地道。身为她的父亲,韩文俊觉得自己没有教育好女儿,对贺舟舆很是亏欠。
“还行,虽然没完全从被表姐抛弃的阴影里走出来,不过已经接受现实了。现在最让他痛苦的不是表姐,而是一直逼着他去相亲的刘老太太。”
一想到舟與哥一提到相亲就表情严肃,身体僵硬的样子,韩海龙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这哥哥呀,在南城,遭贺老太太管着,在海疆,遭刘老太太管着。他这命里就没缺过老太太。”
“那就好,虽然我不喜欢你哥,但这事怎么说都是我们家理亏,是我们没把闺女教育好。”
提起女儿,韩文俊又叹了口气。
“也是委屈你哥了,因为这事弄得有家不能回,有理没法说。”
韩文俊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继续说:“之前刘院长在电话里同我说,你哥在筹建养老院,具体什么情况,你和我说说。”
“说起养老院,那可了不得了……”
说起哥哥贺舟舆筹建养老院的事情,韩海龙那叫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是他没注意到,想听他说贺舟舆的人不只韩文俊。
副驾驶位的保镖大哥也悄悄竖起了耳朵。
凌晨一点。
保镖大哥与同事交完班,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拨通了电话。
“大小姐,小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