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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瑾领了南宫烨的命去办事,南宫烨转首往府内走去,临进门的一刹那,忍不住再望过去,低低的轻喃,那是何人?然后走了进去。
而远去的马车内,雾翦伸出手放下凤阑夜手中的车帘,缓缓的开口:“很快便会见着的。”
凤阑夜歪靠在雾翦的肩上,看着那样丰神俊朗的他,却是那般的死寂,那般的伤痛,他还记得她折的生魂灯,他还在悼念他们的过往,那狭长的眉上染着的是冬日的寒霜,那双眼睛中是深深沉沉的枯潭之水,那绝色的容颜竟自消瘦,虽然不减他的魅力,可是她知道,他不快乐,很伤痛,而她看到这样的他,很难过。
烨,我回来了,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不知道你是否还认得我,接受这样的我,这样想着忽然一刹那的有些心疼,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事的她却对未知的事感到不安。
齐王府。
书房内点着明亮的灯火,朦胧的灯光下映照一人慵懒的靠在软榻之上,满脸的若有所思,竟少了白日的凌寒,整个人雍拥隽华,润泽柔和,想到了那双眼睛,那么像,狡诘清灵,好似汪了一潭碧水,又好似狡猾的狐狸,他以为这一生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眼睛了,可是却再次见到了,但她却不是阑儿,他看得真真切切,那如花似玉的容颜,并不是他心中深藏的倩影,唯独那双眼睛和记忆中的重叠在一起,让他恍若做梦。
阑儿,你是否没有死,当日悬崖下并没有找到你的尸骨,也许你是被人救了,可是为何你却不是你?
南宫烨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一颗枯寂的心再次起了波动,很快便矛盾的暗斥起自已来,明明那女子不是阑儿,他在这里想的什么,即不是对不起阑儿。
这时候门响,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正是月谨,身后跟着玉流辰和千渤辰二人,三人同时走了进来。
月瑾恭敬的禀报:“王爷,属下查过了,今天从街上经过的是即将任兵部侍郎苏大人的家眷。”
兵部侍郎,苏大人?那么说她真的不是阑儿了,而是苏府的小姐,而她长了与阑儿何其神似的一双眼睛,单是那双眼睛,他就想去看看她,从她的眼睛中找出阑儿的过往来,至少那样,他竟觉得她还活着,一定会回来的。
她不是说过吗?生魂灯上刻上你要想见的人的名字,那个人无论多远,都会被带回来。
阑儿,不管时间过去多久,这盏灯永远不灭,它一定会牵引你回来的。
月谨等手下不知道主子想什么,脸色忽明忽暗,眼神更是闪烁不定,与往日的冷漠不一样的是他不再那么冷,带上了点点的迷茫,点点的自责,一向冷漠无表情的王爷竟然这副模样,这是为了什么,三人相觑过后得出结论。
难道和那苏府的经过的人有关,先前王爷匆匆一瞥,神情便有些恍惚,想到这月谨立刻恭身开口。
“王爷,那属下去查查苏府的人。”
南宫烨挑了一下狭长的眉,点点莹光浮起,挥了挥手,沉魅的开口。
“不必了,你们出去吧。”
三个人退了下去,南宫烨依旧歪靠在软榻上,闭上眼睛,淡淡的想着,既然在京城中,总会相遇的,何必唐突,明知道不是阑儿,而是另外一个相像的人,何必报着太大的执念,可是看到那双眼睛,他竟然期盼起阑儿还活着,心底似乎也深信她还活着。
阑儿,若是你还活着,快点回来吧,南宫烨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苏府,现在住的房子是原兵部侍郎的房产,他们一家人住进去,立刻动手收拾起府中的一切,该扔的扔,能用的继续留着用,这里比起她们在谯城的府邸,虽然大豪华很多,可是却没有谯城的那份细腻。
一进府,第一件事就是把门楣换了,第二件事招一些下人,他们从谯城来,只带了管家赵伯,并几个下人,另外苏夫人的丫头带了过来,至于凤阑夜有自已的丫头,叮当随身侍候她,小渔负责在街上帮助她打探消息,她一般不用跟着她,每日只在安绛城滞留,注意到什么重要的情况,便禀报给她,至于万星帮助她处理一些杂务,三个人分派得停停当当。
雾翦身边有小曼一人跟着就行了,至于原来侍候她们的小环等人照旧了侍候苏夫人。
等到一应安排妥当了,府里又开始一系列的打扫除活动,打扫环境,清洗各种器具,拆洗被褥窗帘等,洒扫各处,掸扫垢蛛网等,因为新招进来的人手,还不熟悉,很多事情便要凤阑夜和雾翦指唤着,两个人忙得连想事情的功夫都没有,而管家赵伯要领人去街上采办货物,各人分工合作,苏夫人把京城内所有的人都抄了一份名贴,等着年后请人过来品茶,虽说不需要拉拢人,但是好歹要关关节节的打通了,这京城不比别处,出门便会遇到个王爷,或者将相候爷的,他们即便是二品的官员,也是夹着尾巴做人。
没想到,腊月二十六,苏府竟然接到了安山候府的请贴,对于安山候夫人,凤阑夜和雾翦是知道的,安山候是皇上旧年的心腹,曾两次救过圣驾,后来落了个病根子,皇上便赐了他安山候,留守京城。
至于这位安山候夫人是京城贵妇群中有名的社交名伶,虽然安山候没有实权,只享受着奉禄,但是因为安山候夫人的社交能力,再加上安山候世子现在在内廷行走,头上顶着二品内廷卫将的官帽,所以这位安山候在京里可算是个不错的人物。
安山候夫人一年四季都会举办各种宴会,到会的大都是豪门贵妇,以及家中的小姐公子,这些宴会其实就是活动宴会,有时候公子小姐的相中了,便会成就一段佳话,即便不联姻,也会在这种场活中推出很多的才子佳人,那些什么第一才女,第一美女大部分都是从这些盛会中产生出来的。
只是没想到她们苏家一进京,这安山候夫人竟然送来了请贴,可见她七巧玲珑之心,这京里的事变幻风云,谁又能说得清下一刻是什么样子的呢,所以面面俱到是最重要的,这也是安山候夫人社交得来的经验。
苏夫人拿了请贴去找凤阑夜和雾翦。
“晚儿,你们看?”
两个女儿既然是京城里的人,对于这里的情况肯定比她清楚,所以她才会来询问她们。
凤阑夜和司马雾翦看着手中的请贴,相觑了两眼,既然这安山候夫人发了请贴自然是要去的,赏梅宴,想必会有很多人吧,正好大家相交一场,以后活动起来更方便。
“娘亲,明日去赴宴吧。”
“那你们也陪娘亲去吗?”苏夫人显得很不安,也许在谯城她是个土皇帝,可是在这里什么都不是,心里很紧张,只怕晚上觉都睡不好了,明儿个的见面场合不知道什么样子呢?
凤阑夜和雾翦看出她的紧张了,笑着点头:“放心吧,我们陪你一起去。”
苏夫人放心的站起身,只要女儿陪她们一起去,她就没什么好害怕的,现在还是回去想想明天穿什么衣服为主,明天的场合可都是豪门贵妇,若是穿是太寒碜了,只怕会受人排挤,想到这苏夫人询问两个女儿的意见。
“你说娘亲明日是不是要穿得华贵一点。”
她华贵的衣服还有两套,只是若穿出去了,那些人会不会说她们苏府暴发户嘴脸啊,苏夫人是左右为难起来了,凤阑夜站起身走过去揽着苏夫人的肩:“娘亲,你明日就像平常一般打扮就成了,要记得若是穿得太光艳,就会夺了别人的风光,那些候夫人,一品诰命的即不记恨娘亲吗?”
“对,对,对。”
苏夫人立刻点头赞同,那些人若是因此而心生怨气,可就是她失败了,她虽然没什么能力,可不能给夫君添乱。
想着苏夫人便往外走去:“娘亲知道了。”
房间里,凤阑夜和雾翦二人相视而笑,笑完坐在灯光下,想起明日的宴会,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
“明日,我想他们恐怕都会出现吧,这样的盛会,任何有价值的人都会被请,既然安山候夫人请了,就不可能不来吧。”
“来就来吧,我倒要试试看他是否认得我?”
凤阑夜唇角勾出一抹笑,想着南宫烨伤痛的神情,心便会疼,不过她回来了,烨,以后我会永远的守候在你身边的,不过心底还是渴望他能一眼便认出自已来,虽然她的容貌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女儿家的心思,还是希望自已深爱的那个人,能从万千的人海中一眼便认出自已来,那样的话,只怕终生难忘。
“我想他会认出你来的。”
虽然容颜变了,其实认真的看,阑儿还是和之前相差无几,一个人的气质,狡诘,说话方式,都是原来的那个人。
“如果他认出我了,我立刻便会和他相认,若是认不出我来,就惩罚他,迟一些告诉他,让他认不出我来。”
凤阑夜说完嘟起了嘴巴,娇艳可人,要说重生后她有什么变化,就是比以前更柔软,冷漠只是针对外人而言,对于亲近的人,她是那么的珍惜和真心以待。
“呵呵,那我要保佑齐王一眼便认出你来了,要不然又要害咱们雅儿受相思之苦了。”
凤阑夜一听雾翦贬自已的话,立刻伸出手去挠她:“谁受相思之苦了,我是心疼他受相思之苦。”
房间里两个人闹笑着,叮当和小曼二人立在一边看着,十分的有意思,而且两个人终于知道了,原来这两个主子根本不是真正的苏府小姐,而是认了苏夫人做娘亲,尤其是二小姐清雅,爱她的人竟然是齐王。
虽然才到京城不久,但是每日小渔会出去打探情况,因此她们也知道了很多关于齐王的传闻。
传闻齐王长得倾国倾城,性凉薄,连娶了两个妻子皆洞房毙命,后来又娶一位小王妃,听说他很宠那位小王妃,可是后来那小王妃却死了。
叮当前后推算一下,便知道原来二小姐仍是齐王妃,不过容貌可能受过伤,所以改变了容颜,才会担心那齐王认不出她来吧。
姐妹二人闹了一会儿,便各自分开盥洗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天空竟飘起了小雪,整个世界白茫茫的,苏府的长廊外,伸出一枝寒梅,红溢似血,在雪白的世界中,别样的妖娆,凤阑夜还没起床,刚睁开眼睛,便看到叮当和万星从外面采撷了几枝寒梅捧了进来,插在花瓶里,暗香浮动,回头一见小姐醒了,赶紧走了过来。
“小姐,外面下雪了,好漂亮啊。”
两个小丫头很兴奋,她们生长在谯城,从来没看过雪,原来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干净。
凤阑夜眯眼望向外面,白得耀眼,白得晶莹,翻身坐了起来。
叮当把准备好的衣服捧了过来,是一件薄荷色的对襟小袄,衣服的下摆斜绣着几枝腊梅,下着一件白褶裙,另外还准备了一件淡粉的斗篷,整个的穿戴整齐,真是清新得好似一株水仙花,头上挑起一些墨发,挽成髻,后面的尽数披散在肩上,只在鬓发间插了一枝碧玉流苏钗,随着她的走动,婀娜多姿,轻灵飘逸。
叮当和万星忍不住夸赞:“小姐好漂亮啊,今日一定夺得头魁。”
凤阑夜抿唇笑了一下,回首啐了叮当一口:“要那劳什子头魁做什么,我只不过陪娘亲去赴宴罢了。”
“听说今儿个各家小姐都会表演,小姐准备表演什么呢?”
叮当恭敬的请示,她不说凤阑夜倒忘了,她一说便想了起来,今日赏梅宴,必然要有女子的才艺,以增情趣,就是男子也有会表演的,如果真的让她表演,她表演什么呢?琴是没办法弹的,因为只要一弹便会露馅,就是她和南宫烨相认了,对外,她仍然是苏府的二小姐,因为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例如宫中的木棉,若是知道她还活着,指不定又想出什么主意呢,所以她和烨相认,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凤阑夜想着,便提醒叮当。
“前两日我一时兴起钉的那双鞋子带上吧,如果真的让我表演,我就给他们来一段冰上舞。”
“冰上舞?”
叮当对于这个词很新鲜,耸了耸肩,笑着开口:“小姐是说那双溜冰鞋吗?”
这也是个新词,不过既然小姐说了,她自然是记得的。
凤阑夜点头,今日正好下了一夜大雪,那河面定然结冰,听闻安山候府的后院有一座碧湖,此时定然结冰,若是真的需要她表演,她就给他们来一段冰上舞吧。
一应东西准备好了,凤阑夜出去用膳,反正时间还早呢,又不着急,刚走了出去,便看到长廊对面走过来的雾翦,今日雾翦内穿一套对襟褙子,面前盘着的鸳鸯扣,扣边各绣着牡丹图,一身的明艳皎洁,质美如兰,外罩一件白色的斗篷,在大雪天里,真的与雪融为一体了,同样的高洁,干净,她们的斗篷是近两日置办的,这里的气温本就低,一定要预备寒衣。
雾翦的脸上依旧罩着薄纱,只露出一双深幽的眼睛,莹莹如水,长睫轻眨,便是一身的风情,看到凤阑夜走过来,眼睛一亮,举起拇指。
“妹妹真是漂亮,今日一定艳压群芳。”
阑儿现在的容颜确实足可以艳冠群芳,再加上那一身的气质,让人移不开视线,不知道今儿个齐王能不能一眼认出她来,她很期待他们两人的相见,想到齐王,便又想到安王南宫昀来,对于已死去的自已,他又是怎么样的?
雾翦的话说完,叮当笑了起来:“奴婢说过这话了。”
凤阑夜才不理会这丫头,伸出手牵了雾翦一起进去用膳,膳后休息了一会儿,便有小环过来请她们姐妹二人。
“大小姐,二小姐,夫人在府门外的马车上候着小姐呢。”
“好。”
凤阑夜和雾翦应了一声,两人起身,同时往外走去,小环在门前眼睛雪亮,忍不住嘴快的赞叹:“大小姐和二小姐真漂亮啊。”
尤其是二小姐,简单的穿着,衬得她明眸酷齿,清丽脱尘,通身上下的灵气,虽美,却美得高洁,灿若晓月,这世上美人多的是,可是却极少有看到人像她这般带着一种玲珑剔透的美。
凤阑夜和雾翦抿唇笑,两人相揩走了出去,其实凤阑夜知道,雾翦是不愿意医脸上的伤痕,若是她修复了容貌,她的美不输于自已多少。
一想到这个,凤阑夜便晃着雾翦的膀子:“姐姐,我给你修复一下容颜吧。”
她脸上的伤痕并没有伤及到皮下过多的组织,所以只要服药便成,每天换药,用纱布裹着,然后施针刺激修复皮肤下的细胞,可是她就是不愿意。
果然,凤阑夜一说完,司马雾翦便点了她的头:“你啊,省省吧,等我想医的时候,自然会找你的。”
说话间一路往苏府的前门而去,经过幽道长廊的时候,看到很多下人正忙着扫雪,那些人看到两个小姐,都看呆了,直到主子们走过去才回过神来,赞叹不已。
苏府门外停了一辆马车,马车很高大,凤阑夜和雾翦一出现,苏夫人便掀起帘子望向外面,眼里闪过赞赏,微笑着伸出另一只手:“上来吧,该走了。”
一先一后拉了两个女儿上去,马车后面另奋了一辆马车,让三个小丫头坐,她们一人带了一个小丫头。
马车徐徐而行,离开了苏府往安山候府而去。
安山候府离这里有一段路程,一个在南半部的街道上,一个在北半边的街道上,半面靠近皇城范围,大部分都是皇亲贵族出入的地方。
马车内,凤阑夜和雾翦打量着苏夫人的衣着,淡肉红的撒花褙子,朱纱马面裙,上下辉映,端庄中显其别致,确实不错,头上戴着玉兰花点翠金步摇,别的也没什么饰物了,显得很整洁。
“娘亲今天穿着还行吗?”
苏夫人摸摸头发问凤阑夜和雾翦,两个丫头立刻点头,一左一右挽着她:“行,不会输于别人的,这种场合,我们只要支应着就行,用不着刻意的去打扮。”
“嗯,对。”
苏夫人赞同,不过看到凤阑夜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赞叹:“雅儿的光芒就是想挡也挡不住,今日一定是我们雅儿最引人注目。”
凤阑夜不依的摇着苏夫人的膀子,一侧的雾翦敛眉轻笑,马车直奔安山候府。
安山候府,早停了很多的豪华车辆,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府门豪华大气,两侧有很多下人在忙碌,大门外,一边放着一张红木桌,有人在登记,有请贴的方能进,没贴子的根本不得进,那管家的领着人在另一边招呼着,先登记了,然后便有人领着她们进去。
苏夫人和二位女儿下车,刚站稳,便听到有人议论。
“这是谁家啊,好俊的丫头啊。”
“是啊,到时候打听打听,给我家小子提提,我家那小子眼高于顶的,快急死我了。”
大门前有几个夫人说着走了进去,苏夫人一脸的自豪,领着女儿走过去,先把贴子交上去登记,然后安山候府的管家,立刻热情的招呼人过来领她们进去,虽然眼前的人未必金尊玉贵,可是这两个女孩儿可指不定,这管事的可是个灵活的人。
安山候府和她们苏府不可同日而语,一走进去,翠阁朱阑,清溪泻玉,石磴穿云,好一个大气磅礴的府弟。
两个下人在前面领路,直往后面而去,前面走着的几位夫人,身侧有跟着小姐的,全都放慢了脚步,等到苏夫人和凤阑夜等走了过去,立刻笑着打招呼:“这是兵部侍郎夫人吧,失敬失敬。”
苏夫人对眼前的人有些对不上号,不过该有的礼仪还不会忘,赶紧堆着满脸的笑:“夫人们客气了。”
这些夫人家中有子的,紧拿紧眼的盯着凤阑夜和雾翦两人,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开口:“这是令千金吗?”
苏夫人点头,指着雾翦和凤阑夜:“这是长女清晚,这是小女清雅。”
“真不错呢,今年芳龄几许了。”
那些夫人问的是凤阑夜,对于雾翦,不是不感兴趣,而是她蒙着个脸,谁知道长什么样子啊,虽然外表看上去很漂亮,可是为何罩着个脸啊,因此便盯着凤阑夜,苏夫人客套的开口:“长女十八了,次女再有几天便十四。”
“喔,不错不错。”
那几人点头往里走去,凤阑夜瞪了她们一眼,这几人中,根本就没有特别位高权重的,只不过是几个二品官员夫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以为是什么皇亲国戚吗?
凤阑夜不屑的冷哼,眼看着一行人被一直引领到后面,转过长廊,最后眼前一亮,一条折带朱栏的平桥,悬悬晃晃的架在一座不宽的碧湖之上,度过去便见满目梅花林,桥下碧湖果然结了冰,雪白的积雪覆盖了一层,衬着岸上的梅花,红白相映,说不出来的魅惑,身边各式红裳绿衫的娇艳女子从桥上而过,那感觉真像瑶池仙境。
碧湖岸边栽种了上百棵的梅花,风吹过,飘飘逸逸的落下,走过去,只见各种各样的碎石堆积在一起,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不时的看到三个一群,五个一党的贵妇们围在一起说话儿。
凤阑夜等三人一走过去,便有人几人迎了过来,为首之人雍拥华贵,举手投足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离老远便伸出手来握着苏夫人的手。
“这不是兵部侍郎家的夫人吗?快快,欢迎不已。”
对于这个一脸笑意,风韵犹存的老夫人,苏夫人已猜出一定是发了请贴给她的安山候夫人,忙笑着弯腰:“见过候夫人,您真是太客气了,早就该来拜望你了,结果还劳你惦记着我们。”
安山候夫人笑得风情万种,一边拉着苏夫人,一边便瞄上了身后的凤阑夜和雾翦二人,指着她们两个人开口。
“这两位姑娘是苏小姐吧。”
凤阑夜雾翦二人走近前一些,弯腰行礼:“见过夫人。”
“起来吧,起来吧,长得可真俊啊,水灵灵的,得有多少人喜欢着呢?”那安山候夫人一看到凤阑夜,便满目华光,伸出手便拉了过去,招呼着后面的几个夫人:“姐妹们,过来看看,这苏小姐长得可真俊啊,一看便让人欢喜。”
安山候夫人第一眼便相中了凤阑夜,自已的儿子还没个可中意的媳妇呢,那小子眼光太高了,找不到可心的竟然坚决不成亲,真是急死她们老的了,今儿个的梅林宴,其实她的私心是找一个可心的媳妇儿,本来想中了翰林掌院沈家的二姑娘,可是现在看了这丫头,却是更让人移不开视线呢,虽说苏家的门楣低了点,不过任职兵部,可比一般的有前途。
安山候夫人一番盘算,那手就不松开了,而她身后的几个夫人看着凤阑夜,眼睛可就都亮了,有小子的人家可都愿意,只是看候夫人一只手巴巴的拉着这苏小姐,摆明了她是中意着的,她们家哪有资本和安山候家的争,所以便又把眸光移向了别处
凤阑夜望着安山候夫人,脸上挂着笑意,那眼瞳一闪而过的戾气,心底便有些烦,掉首望向一侧的雾翦,雾翦看她神情,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立刻走过来开口。
“妹妹,你不是喜欢梅花吗?今儿夫人这里的梅花开得真艳啊,我们去看看吧。”
安山候夫人听了,立刻满脸堆笑,越发的柔和,松开凤阑夜的手:“去吧,好好玩着,那边也有好些丫头呢,初来京城别拒谨着。”
她是越看凤阑夜越满意,放开了凤阑夜,便打起了苏夫人的主意,拉着苏夫人一口一声老姐妹的找人群去说话了。
凤阑夜和雾翦走过去几步,总算松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早知道就不来了,还真是让人窒息啊。”
姐妹二人挑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欣赏四周的风光,今日的梅花宴,采取的自由格局,场地正中,临时搭建的高台,两边分别摆放着高台案几,上面各种杯盘器皿,应有尽有,美酒佳醇,珍稀果蔬摆放得流水一般,而在高台之下的不远处,排排的团垫,矮几摆放着,等人全部到齐了,各人挑着自已可口的食物,一边赏梅,看才艺,一边用膳。
这安山候夫人果然会享受啊,场地最里面是一排五间的雕梁画栋的房屋,屋顶外面延伸出去几米远的架子,上面用琉璃格着,下面各处设了暖炉,一时间,竟不觉得寒冷,反而温暖如三月的春天。
“这里看来是专门为了冬日设宴而打造的。”
凤阑夜感叹,雾翦点首,收回视线,便听到耳边有人的说话声。
“这两人是谁啊?还没见过呢?那小丫头好美啊。”
话音里有浓浓的酸涩的味道,另一道声音也不无嫉妒。
“听说是新调进京兵部侍郎家的小姐,那个大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蒙着脸,会不会是太丑了。”
“谁知道呢?”
凤阑夜和雾翦听着这些人的说话,便抬首望了过去,说话的几个小姐,两个是认识的,是吏部尚书家的千金小姐和工部尚书家的小姐,看到凤阑夜她们望过去,立刻笑眯眯的凑过来打招呼。
“你们好,我是吏部尚书家的小姐,这位是工部尚书家的小姐。”
凤阑夜和雾翦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几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候夫人张扬的笑声,随之是数道说话声,众人望了过去,只见一群夫人簇拥着走过来的正是文蔷公主,随在她身侧的有太尉家的一品诰命夫人,还有丞相夫人,这些人陪着笑脸一路招摇着走了过来。
凤阑夜身边的几个千金小姐,一看到公主出现了,早一脸笑的奔了过去,凤阑夜和雾翦二人相视了一眼,转首望着不远处的湖面。
“真是够有趣的,这些豪门深贵,向来都是如此的无聊。”
“是啊,不过你看到文蔷公主没有,她似乎不似之前那样的嚣张,那么多人吹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完全没有往日的张扬和招摆了。”
凤阑夜细心的开口,雾翦回头望了一眼,还真发现些不一样的地方:“可能是宫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也变得成熟吧。”
最近几日她们已经对安绛城的事有所了解了,离开后发生了哪些事。
正想着,忽然便有数道惊呼声响起,凤阑夜和雾翦顺声掉首,一刹那间二人齐齐的呆住了。
只见从门口处走来一队光彩逼人,丰神隽秀的男子,一瞬间,整个场地寂静无声,所有的待家小姐全都脸红心跳的垂首,不敢看那些走过来的人,为首的正是刚回京的五皇子瑞王,他的右侧跟着的是面无表情的七皇子齐王,而左侧跟着的是六皇子安王,身后还有大将军西门云,安山候家的公子,护国候家的公子,林太慰家的公子,丞相家公子,身后还有随行的各家大员的公子,一时间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凤阑夜完全看不进别人,眼中只有那走进来的南宫烨,即便身处在一群人中,他依然那么的夺目,今日他穿了一件白色锦袍,束腰银丝盘蟒玉带,垂挂着七色彩络,一头墨发用银簪束起,满头青丝如绸倾泻,一张俊如冠玉的容颜上,狭长的眉峰上染着轻霜,眼瞳更是冷冽万分,举目所及,令人寒颤轻惊,可是却在数十道的身影中,一眼便看到一个娇俏出尘的人儿,她的眼睛染着灵动狡诘,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既没有别人的害怕,也没有丝毫的避让,就那么莹莹笑意的望着他。
心陡的一跳,这眼睛那么像,狡诘得像个小狼崽,即便容貌不像,可是那眼睛,那神容,还有她笑意盈盈的样子,那般的想像,她竟是阑儿?
南宫烨的身子一瞬间的轻颤,心突突的跳起来,他感觉到自已不能呼吸了,即便有再多的人,他第一眼也会看到这么一个人,这么一双眼睛,是属于他的。
无数道的声音在心中呐喊,那就是阑儿,没有错,是他的阑儿,阑儿她回来了。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她会变了一个容貌,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回来了,只要她回来,世间什么事都不重要了,南宫烨冷寒逼人的容颜之上,忽然染起笑意,刹那间,光华潋滟,只看到宴会上多少人倒抽气,目光移不开来。
这齐王真的太俊了,那么俊,人中龙凤,即便传闻他克母克妻又怎么样,只要他愿意,她们还是愿意嫁,得到这样一个人深爱着,死也甘愿了。
身边再多的吵杂,再多的喧哗,都影响不了他们彼此。
他的眼中只有这么一个,而她的眼中也只有他一个。
两个人彼此深望着,一言不发,却似乎有千言万语在眸中涌过,南宫烨慢慢的走过来,只见有人叫起来。
“天哪,齐王不会是看中我了吧,他走过来了。”
“他看中你什么?他是看中我的。”
“天哪,我心跳得好厉害啊,好厉害,怎么办,快抓着我,我要晕倒了。”
那些叽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影响不了南宫烨和凤阑夜,他们眼中根本就没有别人。
南宫烨脚下大踏步的往这边走,谁知道身后的瑞王南宫睿紧走几步拉住他:“七皇弟,你做什么?这里才是男宾处。”
今日梅花宴,男宾在半边,女宾在半边,让男女可以相见,这样一来有利于联姻,而南宫睿等人是昊云帝下了圣旨,务必要参加的,昊云帝分派了一个任务给南宫睿,一定要把南宫昀和南宫烨带到这里来,他们兄弟三人,今日只要看中眼的,回宫禀报他,定会为他们赐婚。
南宫烨被五皇子瑞王拉着,正想甩开五皇子瑞王的手,忽然听到耳边有人惊叫。
“天哪,那是谁啊?齐王妃吗?”
有人像看到什么惊恐的事一般指向某一个方向,众人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梅花林外走进来三四个女子,为首的一人是近四十岁的妇人,珠光宝气,绫罗绸缎,显得很俗气,但是她身边紧跟着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云鬓高绾,红裙翩然,那通身娴雅的气派,淡淡若高天轻云,一张脸更是千娇百媚,娇柔曼妙,举手投足间优雅贵气,轻轻的随着那妇人走过来。
梅花宴上的众人无一不例外都呆了,连顺着众人视线望过去的凤阑夜和雾翦也呆了。
因为这走进来的女子,真的与原来的凤阑夜无一丝分别,就连举手投足间的气韵都是那么相似,凤阑夜就好像看到了从前自已的影子,若不是极力的忍住,只怕她就要叫出声来了。
如果那个人是凤阑夜,那她是谁?脑子一刹那有些混乱,不知道眼前的是什么状况,不但是她,就是南宫烨也呆愣住了,回首遥望了一眼凤阑夜,再望向门前的影子,是真正的被困住了,他的直觉一向不会错,那个眼瞳狡诘,笑得好似狐狸的小丫头该是阑儿才是,可是眼下又出来一个真正一模一样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已评估错误了,南宫烨还呆愣着,身侧的瑞王已惊喜的叫了起来。
“七皇弟,还愣在哪里干什么?还不快上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就连一侧的六皇子安王也推他过去,而门前的人已走了进来,安山候夫人回过神来,赶紧迎了过去,这来的人是京兆府尹的夫人,那么身侧这人是谁啊?
安山候夫人和京兆府尹陆夫人是远房的亲戚,此时一把拉过陆夫人,还连带拉了随在她身侧的女子。
“陆夫人,这是谁啊?”
陆夫人呵呵笑了两声,拉过身后的女子,介绍起来:“这是我收养的义女陆佳,我们家老爷在未上任之前,救了她,可惜她失去记忆了,所以便起名陆佳。”
说完示意一侧的女子:“陆佳,过来见过安山候夫人。”
“见过夫人。”
陆佳淡淡的施了礼,这时候梅花宴上多少双眼睛,多少只耳朵都听到了陆夫人的话,那么这女子真的是齐王妃了,传闻齐王妃曾悬崖而亡,那么这陆小姐定然是失去记忆的齐王妃了。
所有人都肯定了,只有南宫烨在迟疑,因为他从陆佳的身上感受不到那种强烈的心跳,更感受不到那种热切的渴望,身后的南宫睿和南宫昀不由得替他着起急来,两人一起望着他。
“七皇弟,究竟怎么了?”
而南宫烨望了望凤阑夜,又望了望陆佳,最后慢慢的走了过去,他必须要先了解眼前的这个陆佳究竟是不是阑夜,还是她是别有用心的,只是为何长得和阑儿一模一样呢?
南宫烨走了过去,围观着的女子全露出失望之色,最后把眸光移向别人,没想到这已死的齐王妃竟然复活了,她们还有什么希望,还是看着别人吧。
不远处,凤阑夜转首望向雾翦,眼瞳中一刹那心痛,最后缓缓的退出去几步远,望向不远处的碧湖,落寞的一言不发,虽然知道这不怪他,任何人遇到这种状况都是直觉的去看那人,可是她亲眼所见,还是会难受。
雾翦一伸手拉了她的手,就要往南宫烨那边去:“走,我们去和他说清楚,告诉他你才是阑儿。”
凤阑夜一听难过的心情一扫而光,立刻抽回手,沉声:“这怎么行?要知道既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说明就有人动起了心思,我们更不应该露面了,不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主意?”
凤阑夜眯眼望过去,唇角挽出冷笑,敢打她凤阑夜男人的主意,就要承受她的怒气,她会查清楚,她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到时候一定会让她知道,什么叫该做,什么叫不该做?
周身一瞬那的戾气寒气杀气,笼罩在她的四周,司马雾翦松了一口气,她刚才只是激阑夜了,其实齐王那么聪明,他会查出来的,他此刻的不动声色,不是说明他认了那个人,而是眼下的局面他必须这样做?
她的想法凤阑夜虽然赞同,不过想到南宫烨竟然弃她而走到陆佳那一边,她小女儿的骄傲心性使得她心底便记了一个帐。
南宫烨,你等着吧,你一日不认出我来,我就不会主动告诉你,我是谁?而且就算你认出我来了,我也不会轻易认你的。
她在心里狠狠的低喃,这时候安山候夫人的话响了起来。
“今日梅花宴,感谢大家的赏光,现在大家可以到一边去选择自已喜欢的膳食,然后坐到位置上,接下来我们会有节目喔,今日盛宴,不过是女宾还是男宾,一律要有节目,没节目的人要认罚的。”
安山候夫人的话音一落,众人陆续的走到一边去取食物,女子一边,男子一边,井然有序,其实这种宴会,吃只是象征性的意义,女子这边更是扭捏不已,有些小姐只挑了一些水果便算了,相对于小姐们,各家的夫人要放开一些,一时间衣鬓衫动,交头接耳。
凤阑夜和雾翦二人走了过去,苏夫人也走到了女儿的身边,看凤阑夜脸色不好看,不由关切的询问。
“雅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凤阑夜摇头,也许刚才是生气了,不过现在好多了,那南宫烨和陆佳说了几句话便分开了,看到他们两个人说话,她心底酸酸的直冒水,难道这就是吃醋了,她吃醋了?
凤阑夜被这想法惊到了,不过自已不可否认,她是吃醋了,看到南宫烨和陆佳走得近,她就冒酸水了,南宫烨,这帐我给你记着。
“娘亲,我没事。”
凤阑夜拿了盘子,捡了很多食物,惹得身边很多人望过来,紧挨着她身边拿食物的正是文蔷公主,看了她一眼,竟然给她一个温和的笑意,凤阑夜惊得差点把手中的盘子掉到地上去,这文蔷变得太离谱了,今日还要有多少惊喜留给她啊,凤阑夜下意识的开口。
“公主,你没事吧。”
文蔷公主挑了一下眉,奇怪的望着她,不过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莞尔一笑,转身走了。
凤阑夜像看到天外来星一般,转首和雾翦嘀咕:“她脑子没病吧,和以前判若两人了。”
“也许是成熟了,以前到底少不更事的,最近宫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也该长大了。”
雾翦说着话,眼看着众人全回到位置上了,她赶紧推了推阑夜,已有好几个人望了过来,其中就有安王南宫昀的目光。
雾翦脸上罩着面纱,本就引人注目,先前是站在角落的位置里,但现在在高台边,很是醒目,好多人注意到了她,和身边的人打听她是谁。
安王南宫昀望着着不远处的身影,心陡的一跳,竟然控制不住,直接站了起来,从男宾那边走了出来,直忤忤的站在司马雾翦的面前,眼瞳热切的望着她。
“请问这位是?”
好多人望了过来,苏夫人赶紧站了起来,给安王施了礼,缓缓的开口:“这是小女清晚。”
“清晚?你为什么蒙着一张脸,是害怕人看到吗?”
南宫昀磁性暗哑的声音响起来,竟带着很深的激动,女宾这边已有人窍窍私语起来,不知道安王是什么意思,安山候夫人也走了过来了解情况。
“安王殿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安王南宫昀眼瞳深沉,执着的指着司马雾翦:“我想看看她的脸。”
身侧所有人倒抽气,这安王好霸道啊,为什么要看人家小姐的脸啊,听说安王妃失踪了,这安王不会受刺激脑子不好了吧,好多人不由在心中打了折扣,不时的小声议论着,司马雾翦坐在团垫之上,手指微动,她真的害怕南宫昀认出她来,她真的没做好准备想见他,一侧的凤阑夜伸出手握住了她,站起了身,望向南宫昀,冷冷的开口。
“安王殿下请自重,请别为难家姐,既然蒙着脸,必然是有难言之瘾,难道皇室中的人素来喜欢为难别人,抑或是让别人出丑。”
不卑不亢的口气,淡定若馨,清眸含威,唇角勾出浅笑,潋潋华光,一身的傲骨之气。
看得很多人侧目,尤其是对面的男宾那里,好多人望了过来,看着这样出色的小丫头,举止娴雅大方,面对皇室的人大胆镇定,慧光流转,那话里还带着淡淡的讽刺。
齐王南宫烨一双深邃的眼瞳跳跃着,看到这丫头,心便跳得很快,这次他可以肯定,如若这两人有一个人阑儿,那么该是个小丫头,虽然他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至使得她容颜俱变,但是有谁有她的这等傲骨,而顶着她样貌的人,虽然一身的娴雅,却没有那份骨气里映出来的东西。
南宫烨的一颗心跳得越来越热切,脸上的笑意更甚,知道阑儿还活着,这感觉真好,就是不相认,他也开心,满脸的笑意,看哪里哪里都是那般的美好,天怎么如此的蓝,云怎么如此的白呢,心情愉快,真想高呼一声。
原来老天还是厚待他的,南宫烨一双美目望向这边,一眨不眨的,不过很多人望向这边,所以大家也不以为异。
六皇子安王并没有因为凤阑夜的话而放弃,相反的执着的盯着司马雾翦,似乎她不揭开脸上的面纱,今日他就不离开,这时候司马雾翦缓缓的站起身,一伸手揭开了脸上的面纱,只是揭了一半便停住了,冷漠的声音响起来。
“看来安王殿下不让小女出丑是不甘心的了。”
她的半边脸甚是骇人,周遭一下子传出哗然,议论声起:“好恐怖啊,难怪蒙个面纱。”
“原来她毁了容貌,这安王殿下真是的,何必为难人家呢?让人家出这么大的丑。”
安王南宫昀呆住了,他以为这女子是雾翦的,肯定是她的,没想到却是别人,还毁了容貌,想到自已给别人带来的难堪,赶紧道歉:“对不起,本王唐突了。”
雾翦已坐了下来,凤阑夜皆坐了下来,南宫昀一脸暗沉的回身便走,周身的沉重,慢腾腾的走到对面的男宾组里,坐下来再没抬起头,萧穆难过。
凤阑夜贴着雾翦的耳朵,小声的嘀咕:“吓死我了,吓出一身汗来,他已经认出你了,如果再仔细一点,只怕你就逃不掉了。”
司马雾翦抬首望向对面的男子,看他不好受,她很心疼,可是想到安王府的一切,她难道真的要重回王府,然后面对那些女人,大将军欧阳错的女儿欧阳晴,难道说那些女人就不是人吗?他是迎娶了人家进门的,一日两日尚可,总不能一辈子不闻不问吧,除非他真的把她们送回去,或者让皇上赐婚,可是这可能吗?
雾翦反复的想着,最后低首吃东西,再不去想别的。
高台之上,安山候夫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好了,今日的梅花宴和往日不一样,往日都是抽签,今日我们来个新玩意儿,那就是可以挑战,你想挑战那一个,便把梅花掷向那人,由那人出场表演节目,若是一方胜了,败的一方可以别人求助,不管是男宾里面的公子,还是女宾里面的朋友都可以,这就是游戏规则,下面第一个谁愿意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