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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知错了。”看着祖父和祖母相携而去的落寞背影,秋依晨总算是良心有点发现,跪倒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几个头,依靠裙带关系挣得状元之位,终是他做错了,毁了秋家几辈人辛苦努力得来的清贵名声。可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听到嫡孙的悔过之声,老太傅和老夫人也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脚步,相互看了一眼,却是都没有回头,虽然他们是清贵传家,可是违了家中祖训,又已经遭到皇上厌弃的嫡孙,他们也无力改变现在这个状况,想到自己府中还有一个真材实料的榜眼,老太傅的心中才稍显安慰,他们秋家,终归说来,还没有断了这书香传家的根骨。
“依寒去了哪里?”这时候,老太傅才想起来,自己这几天光盯着这个嫡孙了,竟然忘了他们家还有一个靠真本事赢得榜眼之位的庶子。
“他请安时有跟我讲过,这几天他那个好友乔迁之喜,他会过去帮忙。”老夫人对于自家老头子的严谨,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嫡子,庶子,嫡孙,庶孙,还不一样是他们秋家的子孙。
“嗯,他回来之后让他去我的书房。”好友,应该是这届的探花郎吧,老伴的话,让老太傅想起,自己平时好像很是疏忽儿子的庶出子女们,只是不知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一会儿我让丫环去门口等着,他一回来,就让他过去。”老夫人应着腔,与老太傅相互挽携着,丝毫不用后面那一群丫环嬷嬷们帮忙,这种温馨时刻往往最是难得,也是最为让人羡慕的。
“嗯。”
事情想的很是简单,可是做起来却有了小小的阻力,这几天,秋依寒的确是在竹子清的那幢内城三进宅子里呆着,可也不是单纯的在那里庆贺,而是跟竹子清和雪儿商量,是否要将雪儿的身世告诉秋家的那帮人,有了这个秋家庶女的身份,往来想要打雪儿主意的人也会多少顾虑一些,再加上有家风严谨的秋家护着,再加上皇上的圣眷,也能让竹子清迅速在这京城的官场站稳脚跟,必竟只是一个单纯没有背景的四品御史,如果哪一天圣眷不在,再加上荣家女儿的虎视眈眈,恐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没有人知道。
经过几天的商议,事情终于有了结论,秋依寒才有时间回府一趟,准备找个好时机,将雪儿的身世告诉他们,必竟她还是秋家的女儿。
“依寒,跟我来一下。”回进府门,正好碰见自己的父亲,秋依寒还没有来得及问那些在府门口等自己的丫环婆子们要做什么,就要被自己的父亲大人给拉走了,以至于那些丫环婆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二爷,老太太请您过去……”一个小丫环眼疾手快的拉了秋依寒一把,把她们的来意给交待清楚了,不然的话,今天在这大门口不是白站了吗?
“我一会儿去给祖母请安。”秋依寒笑了笑,直接随着父亲走了。
“父亲,唤孩儿何事?”秋依寒看着自己父亲秋相大人一副心思沉重的坐在书案旁,不禁有些好奇,朝中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吧,至于他们秋家,状元榜眼都有了,里子面子可也全挣着了,父亲又有什么好发愁的?
“你跟那个竹子清是好友?”秋相敛回自己的心绪,看着面前已经是玉树临风的庶子,突然发现,他好像有好久都没有关注过他的事情了。
“交情还算不错。”秋依寒淡淡的应了一声,对于自己的父亲,他多少还是有些怨恨,如果不是他的无视,他的生母也许就不会离开的那么早,如果不是他的无视,雪儿和梅姨娘也许就不会让大夫人如此轻易的算计发卖了出去,只是不知道,这种事情,他到底知道不知道?
“是吗?”看到自己儿子眼底的怨怼,秋相心中突然感到一阵心惊,他的儿子在怨他,这么多年,是他忽略了什么吗?可是想到朝堂上那枚小小的红心石片,他又不确定起来,“他的那位夫人,你熟悉吗?”
“也有一些了解。”秋依寒挑挑眉头,终于问到正题上来了吗?父亲终于发现不对了吗?只是一枚小小的红心石片,看来引出的事情还不少呢。
“在宫里,我曾听到她是年幼之时被当家主母发卖出去的,你可知道,她究竟是出自什么样的富贵人家?”问起这句话的时候,秋相闭上了眼睛,希望事情不要像自己想像的那样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自已家的列祖列宗交代了。
“这个,还是一会儿孩儿跟祖父祖母请安的时候,一同提起吧。”这件事情,既然父亲提起,秋依寒自然不会替大夫人藏着掖着,事隔这么多年,也应该还梅姨娘她们一个公道才是。
“也好,那咱们就一起过去吧,你不是说要向祖母请安吗?刚好我也想向你祖父问些朝堂上的事情,以后有什么事情,自己弄不懂的,不妨也多向你祖父请教请教。”
“孩儿知道了。”
“娘娘,秋相夫人进宫了,看样子似乎心情不太好。”
虽然不到中午时分,可荣后因为太子赐给竹子清内城宅子的事情,没少用心思,再加上宫宴上的事情,后宫嫔妃也是小动作频频,比起往日里更是累上几分,今日事情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想要好好歇歇来着,可是眼睛闭起没一会儿,就有女官上前,说起秋相夫人又进宫了。
“可清楚是所为何事?”荣后揉着自己的额角,她儿子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听女官讲她此时的神态,不像是进宫跟自己闲聊的,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情?
“奴婢不清楚,只是看着秋相夫人神色颇为着急,想必真有什么事情求娘娘帮忙也说不定。”女官麻利的服侍着荣后起身,一边又分神的回答着她的问题,在她看来,秋相夫人如此着急,肯定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解决不了,向娘娘来求恩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