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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不过几十秒的时间,随即呼噜声此起彼伏。
江天轱辘一下从床上爬起来,使劲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心中更加骇然。
熟悉的上下铺,上床下桌。
磴磴从床上爬下来,呼呼跑到西北角的床位,啪一下扳过床上正在挺尸之人的大胖脸,是宿舍老大王鹏,嘴角还流着哈喇子!
咚咚咚,赤脚跑到西南角的床位,老二刘猛吧唧着嘴,江天摸了一下老二的头,又捏了捏老二的腮帮子,光滑有弹性,不像是在做梦。江天一通舞弄,这货竟然睡梦中努起了嘴,江天眼见一阵反胃……
一转身,发现东南角的老三王伟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自己。
王伟见江天发现了自己在看他,浑身一哆嗦,也是一阵磴磴爬下床,一把抄起桌上的水果刀藏在身后,惊恐地看着江天。
“小……天……天哥,别……别再看了,西瓜都……都没熟吧?”
王伟直觉后脊背一阵发凉,声音有点颤抖。
江天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转身跑出宿舍,回头看了一眼宿舍门牌号,209!
呼呼又跑回屋里拿起老旧的手机,翻开盖看了一眼时间。
是的,江天发现了一件骇人的事情,自己重生回到了研究生毕业前,2012年6月22日。
现在是早上六点半。
这里是东江大学建工学院2010级硕士研究生宿舍。
江天拿起桌上的小镜子,看着镜子中那张尚带着些许稚气的娃娃脸,看上去顶多十七八岁,嗯,这就是23岁的江天,熟悉又陌生。
前世从人生巅峰到跌落谷底的抑郁愤懑悔恨尚如同在昨夜,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却让他冰火两重天,现在江天意识到他确实重生了,而且还带回了一个名称再熟悉不过的系统。
熟悉的宿舍,亲切的舍友。
32斋,五十年代的红砖楼房。
209,二楼一间南向的宿舍,内部略显陈旧。
四个上下铺把狭小的空间挤的满满当当,上铺是一张窄窄的单人床,床下一侧是个小衣柜,另一侧摆着一张电脑桌。
东南角的床位是老三王伟,24岁,西北人。
西南角是老二刘猛,25岁,南方人。
西北角是老大王鹏,25岁,本省人。
而剩下的东北角的床位就是江天的蜗居了。
桌上一盘姬胧月,由于常年见不到阳光已经陡成了狗尾巴草,江天盯着它愣了一下神儿。
王伟依旧双手藏在背后,怔怔地盯着江天,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宿舍里唯一的水果刀。
“小天,你……”
王伟忽然想起梦游的人是不能叫醒的,否则会出大事的,话到嘴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江天转身磴磴走到王伟身前,王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紧紧靠在窗台下的暖气片上。
江天嘻嘻笑着,伸出双手扳住王伟的脑袋,王伟死命的往后挣扎,想要挣脱这双邪恶的手,一边还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的……也……也不熟……”
江天1米78的个头儿,算然身子骨纤瘦,但是却喜欢运动,力气不小,王伟1米75同样单薄的身子板哪儿扛得过江天的魔爪。
江天一下扳过王伟的小脸,吧嗒一下,结结实实地啃了一口,随后哈哈大笑,转身迅速的穿着衣服。
只见他胡乱穿好衣服,抓起桌上的背包,哈哈笑着跑出了宿舍。
被惊醒的老大老二目瞪口呆,老三一脸逼……
江天的画风转变的有点大,这还是那个平时咋咋呼呼,出场自带BMG,高端逼装的满天飞的学生会主席天哥吗?
“老大,江天梦……梦游了还是疯了?”王伟依旧惊魂未定。
“不会吧?这家伙要做梦,梦里肯定也是在装逼!”王鹏揉了揉眼睛又重重地把自己摔倒床上。
“肯定是最晚上开车了,麻蛋,他车开爽了,我们这大好春光的懒觉都给毁了!”老三说着又翻了个身儿重新挺尸去了。
王伟看了看手里的水果刀,摇了摇头,放下刀拿起脸盆走向水房。
现在临近毕业,升学的工作的,未来基本已经尘埃落定,答辩已经结束了,正直春暖花开的时节,最爽的莫过于找个最舒服的姿势放飞自我……
意识到重生了的江天一路喜不自禁跑下楼梯,不留神与迎面上楼的一高一矮两个男生差点撞在一起。
江天一个趔趄,噼里啪啦就跳下了三个台阶。
错身而过的两个男生小声嘀嘀咕咕,
“瞧他那死样,不就是去建设局工作了么,怎么像是当了建设局老大似的……”
“嗨,他平时不就那个装逼样子嘛,当个学生会干部,豆虫尾巴上沾个土星儿,就以为自己撅了个大地球,瞧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
这俩人看着眼熟,但死活记不起叫什么名字,毕竟江天毕业离开学校已经十几年了。但可以确定这俩人肯定是建工学院的研究生,至于哪个系哪个专业的,就无从记忆了。
不过这一句话都是把江天从极度兴奋中拉回了显示。前世的江天,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学霸,老师宠同学敬。
工作后又在建设局这个掌握着大量资源的衙门,工作生活中,每天都有一堆势利小人,利欲熏心的商人围着团团转,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让江天觉得他就是天选之子,人前风光无限却迷失了自己。
重生后的江天绕过浮华从背后看到的现实却是另一个样子,前世的江天真的这么让人讨厌吗?
现在还不到早上7点,跑到校园里的江天却死活记不起来已经过去了18年的今天原本是要干嘛去来的。
虽然江天此时此刻非常非常想跑回家见到原本再无可见的老爸,但是理智告诉他还是要按部就班,不能吓坏了老娘,只好背着书包在校园里正时针转了一圈,又逆时针转了两圈。
前世的东大,在江天毕业没几年主体就搬迁到了东江新区高教园,老校区连拆带卖,已经剩不多少了!
一进东门的南洋园后来改成了南洋广场,可惜了!
西门的宾馆,北门的公交,
西北门的大饼鸡蛋,三村的馄饨,四季村的油条,
32斋学生便便不影响打扫,顺便拉个家常的宿管阿姨,整天舞枪弄棒的门卫大爷
主路的海棠树,
敬业湖的英语角,青年湖的垂柳,爱晚湖的野鸳鸯,
小白楼的机房,土木馆的实验,水利馆的平房,建筑馆的妹子,
……
不过江天现在最着急做的不是怀旧,而是筹划未来,今天已经6月28号了,依稀记得毕业典礼是7月6号。
“要低调,不从政。”
虽然这六个字儿不知出自谁口,但是却恰如其分的概括出了江天此时此刻的内心独白。当然也可以称作是此生的人生信条。
他还清楚的记得,前段时间已经收到被录取为市建设局选调生的通知,这是他职业生涯的起点,也是信马由缰迷失方向的开始。
去东江市建设局工作,曾经是江天非常渴望的,专业对口,还是铁饭碗,有身份有地位。工作也是江家爸妈极力支持的,既不用像做工人的老江三班倒,黑夜过程白天,在亲戚朋友面前也倍儿有面儿。
但是现在看来,建设局是不能去了。
重生后有的人渴望的是财富,有的人渴望的是权位,有的人渴望的是奢靡,对于此刻的江天,就想低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