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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初是以周宗的学生的身份留在慕容渊身边的,接手周宗的事情,以专门打理慕容渊的身体状况的身份留在军中。
经过那一夜的审问,兰格将大多数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北梁军中即将发生的变动,为了活命,什么都可以放弃,这是兰格在经过那样剧烈的身心折磨之后明白的道理,而包括蚊虫的事情,也都将她所知的交代得清清楚楚。
有了这一层,苏云初也会更好的、更快地去研制解药。
按照兰格的交代,那些蚊虫,并非是兰松养出来的一批试验品,而是甘太后的胞弟甘继无意之中从别处得来的,苏云初知道,北梁更北处,还有一些小国,但是这些小国实力不够,汇聚起来的力量甚至不能与北梁抗衡,所以一直被北梁压制着,但是,在那些小国里边,并不缺乏能人异士,这世界广阔至此,还有许多东西是他们尚未发现和探索出来的。而甘继得到的那些蚊虫,就是从北梁之北的小国得来,目的就是针对身体之中带毒或者用药的大部分人,而那些蚊虫,因为药物的养育,对于人体的穴位有着天生的感知能力,能够通过叮咬穴位,利用自己体内蕴含的毒素,刺激身体带病或者用药物的人,北梁内部与慕容渊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原本就怀疑慕容渊的身体不好,即便不知到底是何不好,又有哪里不好,但是,只要有了这一层认知,就能利用那些蚊虫给慕容渊造成巨大的伤害。
而兰格也交代了,那些蚊虫,自从甘继交给她之后,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喂养,她是兰松的养女,虽然并没有继承兰松的多少医术,但是,因为自小跟在兰松身边,许多打下手的事情,都是她来做的,因此,对于甘继交给她的事情,倒是半分都不为难。加上兰松对于这个养女倒也算是疼惜,并不限制兰格太多,但兰松到底是男子,做得再细致也不若女子一般能够随时发现女儿的变化。
因此,兰松从来不知道兰格与甘继之间何时有了联系有了交流。按照兰格的交代,在两个月之前,甘继跟她说,他的机会就要到来了,他会跟甘太后请求去军营接手军中大事的任务,知道兰格要跟随兰松去军营,便让她想办法将那些蚊虫秘密带往军中,让她找机会将蚊虫暗藏在较为隐秘的地方,能够对慕容渊造成伤害,并且跟兰格说了那些蚊虫的作用,待到慕容渊被伤,他将甘承取而代之,那时候,便能给大新的造成毁灭的一击,而他,将会成为北梁史上能够直接痛击慕容渊的人,到时候,他就是北梁的大元帅,不再是甘承背后无人可闻的弟弟。兰格是兰松的养女,本就常年接触权贵之人,内心一直不甘心于只做一个军医之女,当初与甘继在一起,更多的还是因为甘继就是甘太后的亲弟弟,有了这一层关系,她更是巴上了甘继此人。
她与甘继的之间的关系,一直瞒着兰松,更是不为人知,而这次以身犯险,也是为了甘继。
甘继许给了兰格正妻的承诺,并且申明这次的计划已经得到了甘太后的认可,他必定会成功,兰格这才不管不顾。
而也是由此,苏云初等人也得知了北梁暗中的军师调动。甘太后纵然是一代权后,但到底还是有自己的弱点,甘太后自小就疼爱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这份疼爱更甚于战功赫赫的北梁大将甘承,苏云初虽然无法从兰格的口中问出更为详细东西,但是只知道,甘太后有意在大新战场换将,让甘继代替甘承驻守贾苍峰一带对抗慕容渊。
经过多次审讯,利用不同的手段,都能从兰格的口中得到一致的消息,并且,兰格几乎被折磨得够呛,翻不起别的风浪了,苏云初反复揣摩了兰格的口录之后,也确定了她所言非虚。
只是,一整夜再加上后来的一个白日,颜易山几人见到苏云初对于兰格的手段之后,也不得不对苏云初这女人有了一层从未有过的认知,她觉得,苏云初对于兰格的怒气,或者对于兰格的折磨,未必是为了得到兰格口中的信息,而是,因为兰格将那些蚊虫带来,对慕容渊造成的伤害……
女人愤怒起来,其实也是很可怕的……
苏云初对甘继此人并不了解,往年即便因为宋言的关系关注过北伐大事以及北方战事,但是,甘继此人并不出现在他们关注的范围之中,而人物志上边对于此人也只是简单一句“甘太后胞弟”便不再赘言,但是,苏云初通过了兰格的口供之后,倒是觉得,甘继怕是一个被甘太后宠坏的人罢了,也许多少有些军事上的能力,但是,比起甘承,绝对是小巫见大巫,与兰格一样,野心大能力小。
如此一来,可就有意思了,而兰格与甘继之间,她可不信他们能够这般同甘共苦,只怕甘继多的是贪图兰格的美色,恰好兰格懂得运用这一点,而兰格恰好是兰松的养女,能够跟随兰松随着甘承出征,这样的身份,与甘继只会有利而无害罢了。
接下来的这两日,慕容渊还持续着当初的状态,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苏云初来了军中之后,他的状态看起来似乎更好了一些,而苏云初却是已经在与周宗制作解药,有了兰格的一番解释,还有先前苏云初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其实解药并不难制作出来,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这一日的白日,北梁的大帐之中,甘承正与一众将士在商议关于军事部署的事情。
北梁与大新的这场对峙,在贾苍峰持续了一个多月仍旧没有进展,与往常几乎一个月之内便能解决的一场战役相比,北梁历来剽悍的作风并不喜欢这样的作战方式,而这一个月的时间,虽然双方都在互相进攻,但更多时候都是在相互试探。
大新的抵御与进攻看起来虽是吃力,但是,北梁却也无法真正攻退大新,双方的僵持,一直存在着,尤其是在贾苍峰这一带。
因而,不欲大新继续北上,那么,便把大新打回去,这是北梁将士共同的心声。
“将军,如今战况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们要怎么做,难道就要一直僵持这此处么?”有将士忍不住开口了。
可是,甘承并不急于,就算僵持又如何,“诸位不要着急,按照原定计划便可。”
“可是将军,我们都在这边滞留了一个多月了,战事无进展,会对军中士兵的士气有损啊!”还有人在担心这。
“怎么,我北梁的男儿就因为停了一月多便折损了自己的士气了么,胡将军?”甘承沉声一问?
那胡将军听着甘承的不善的语气,只得闭口不言。
其他人倒也沉默了下来,只甘承瞟了再座的人一样,继续道,“与慕容渊打了多年的交道,你们都以为慕容渊是好对付的,是你们想打就能打的,不说我们先前的部署,便是这些日子,小打小闹,你们就没有发现,比起诸位,大新的士兵从未懈怠!”
甘承极少这般说北梁的士兵,有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之感,但是,他说得并不无道理,北梁大多数士兵都较为心急。
只甘承这么一番话,其他人心中虽是有不满,却也不敢造次,毕竟甘承一直以来都是军中的威望。
北梁大帐之中的议事还在继续,贾苍峰一带,只要甘承还在此处,那么,大新就不可能轻易越过贾苍峰。北梁有丰富的补给,对于慕容渊这个大新的战神,最好的办法就是长时间的消耗,只要耗的大新气势减弱,那么,到时候,大新因为久攻不下贾苍峰,便会自动瓦解,甘承就能用最少的精力再次南下,那四座被慕容渊收回去的城镇最终仍旧回事北梁的囊中之物。
这是甘承的计划,更是一直以来双方僵持在贾苍峰的原因。慕容渊自然也是知道这点的,但是,这个月他一直处于不好的状态之中,而甘承此人,也并非他想攻克便能攻克的。
甘承走出了大帐之后,便有亲信上前在他身边说了一两句话,甘承之沉眸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回到营帐之中的时候,抬眼便看到了出现在他营帐之中的甘继,甘承对于自己这个好大喜功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历来都是不太满意的。
只淡淡瞥了一眼甘继,“你来做什么?”
甘继却是摇晃了手中明黄色的卷子,“大姐叫我过来的,二哥,你这一个多月来,将军队滞留在此处,久久不进攻,朝中大臣已经对你不满了。”
听得甘继这么说,甘承心中并无意外,北梁朝廷之中,虽然大多数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但是,因为甘家势力越来越大,而皇族式微,表面上外人看起来君臣和睦,但是,其实,他岂会不知,他战功赫赫,早已有不少人想要从中挑刺了,而自己的那个同父异母的皇太后姐姐,这两年来,似乎也开始对她有了一些忌惮。
他皱眉,可是,甘继看他的眼神却是没有一丝担忧的神色,“姐姐说了,与朝中大臣商议之后,觉得贾苍峰、玢河、杰城围城的三道防线坚固无比,既然如今闹得大新也是进退两难,不若让弟弟来暂时代理这一处的军事,而西原那边,还需要二哥去镇守。”
说着,却是将袖中拿出来的另一份圣旨交给了甘承,“二哥去了西原,接下来,军中的事情,便由弟弟暂时代理,姐姐既然已经信任我,二哥也该当对我放心才是,看看如今的大新,也没办法突破二哥部署下来的三道防线,弟弟必定不负二哥所望,全力镇守此处。”
甘承只皱眉接过了甘继递过来的那一份明黄圣旨,“西原那边,有卢辉大将军,何须我去镇守,这边的军师部署已经布置下来,临时调换将领,未免动摇军心。”
“此事,二哥无需过多担心,弟弟也不是万事都不明白之人,我先一步过来,也不过是知会二哥一声,让二哥有个准备,明日一早,旨意也该到了。”甘继却是不理会这一层,只继续说着。
甘承皱眉不已,明白甘太后这两年虽是忌惮他,可是到底也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如此大的变动,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顷刻之间变得如此忌惮不已。
北梁上下都知道,甘承是北梁的良将,无人能出其右,但是,却是知道,论起朝堂心计,却是不及他在战场上边能力的一半,可是北梁将士对他拥护有加,也许甘承未能完全意识到这样的情况能够变幻出什么样的结果,可是,恰如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般,朝中不少大臣却是对此产生的忧心,尤其是保皇一派,因为北梁皇如今威信不够,更是对甘承的这份威望忌惮不已。
事情确然如此,第二日的时候,北梁皇在甘太后的主持之下也传来了让甘承转移到西原边境的圣旨。北梁的胃口一直都很大,不论是西原,还是大新,都想染旨。
而甘承,接受了这份圣旨。
只是,兰格的消失,却是引起了兰松的担忧,兰格虽说是性子有些闹腾,平日里也会消失那么一日两日的不见人,可是,如今,却是三四日不见人了。甘继只跟兰松保证了,若是兰格回来,必定好好照料,不让兰松挂忧。
兰松心中虽是担忧,可到底没有真正开口与甘承多说什么。
而第二日,在军中交代了一番之后,甘承便开始准备北上而后西去,直取西原。
在甘承离开北梁在贾苍峰的军营之后,大新军营之中,苏云初与周宗已经为慕容渊研制出了解药,此时的慕容渊,坐在营帐之中为他准备的巨大的浴桶里边,几乎全身*,而水桶里边,却是装满了深褐色的药水,慕容渊闭眼坐在期间,额上的汗珠粒粒清晰可见,眉头亦是深深皱起,他在忍受着最大的痛苦。
而此时,慕容渊的身上穴位,十有七八都被插上了银针,银针足足在药水之中浸泡了二十个时辰,以苏云初熟稔的技法扎入慕容渊身上的穴位之中,用以调节先前蚊虫引起的毒素在体内造成的混乱。而对于银针的扎法,有极为严格的要求,必须在每一个穴位,刺入相对应的深度,有一丝一毫的差别,都有可能产生不好的影响从而阻止解毒过程的顺利。
这也正是周宗对苏云初最敬佩的地方,苏云初的针法炉火纯青,无人能出其右,因此这一番下来,几十根银针,都是苏云初一人打理。
扎针耗时耗力,一番下来之后,苏云初面上并不比慕容渊好受多少。
只是,待到缓解过来之后,苏云初看着坐在浴桶之中的慕容渊,心中并不轻松,因为这一次的中毒,再次激化了内体原本就存在的毒素,只怕,日后,即便将这蚊虫留下来的毒解开了,慕容渊在每次发病的时候,恐怕痛苦都会比原先的更深了,原本五年是自然而然的过程,如今……恐怕三年之内,必须要找到隐草了。
看着慕容渊坐在浴桶之中,苏云初这边思虑着,却也眉头深锁。屋中的几个人看着她这般凝重的模样,谁也不知该说一些什么,周宗也是一脸紧张地盯着浴桶之中的慕容渊,而颜易山,只在苏云初与慕容渊之间来回飘忽眼神。
此时,营帐里边,一切都是静悄悄,也衬托得慕容渊偶尔发出的闷哼声更加清晰了。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三个时辰,随着时间的累积,越到后边,越是难熬,苏云初虽是没有亲身的体味,却也知道,这难熬滋味恐怕与他毒发时候的难熬也相差无几了,那时候暂且还能镇压一些,可这种时候却只能放任了。
这么想着,想起兰格,想起从兰格口中套弄出来的消息,苏云初嘴角却是闪现了一抹冷意,甘继,有朝一日,他会将这滋味成百上千一一奉还回去。
可正在后边的关头,一直在外边却是木杨却是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屋中的情况,便在颜易山耳边说了几句话。
几句话只听得颜易山唇角扬起一抹果然如此的笑意,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便让木杨继续到外边去守候。
一直到了天色黑了下来,此时的慕容渊已经被转移到了床上,经过这一日的解毒,如今的慕容渊,面色也恢复了正常的样子,虽然刚刚解了毒,尚未完全恢复过来而处于暂时的昏迷之中,不过,坐在床头看着他的苏云初心中总算也松了一口气了。
接下来的这几日,慕容渊醒过来之后,自是一切军务行动都照常了起来,那一日解毒之时,木杨进来在颜易山耳边告知的消失,其实,就是北梁军营变动的最新的消息,甘承的确去了西原,此时贾苍峰一带,或者说,原本大新战场的主将由甘承变成了甘继。
早先审讯兰格的时候,苏云初与颜易山等人便得到了这个消息,此时确认下来,并无意外。
不过,这可就有意思了。
而原先甘继好好答应了甘承,一定会固守贾苍峰一带,但是,甘承才刚刚离开军营两日,甘继已经迫不及待。
兴许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甘继自己在军中做出了一番变动与部署,却是微微打乱了甘承临走之前的一番部署。
果不其然,第三日,甘继就迫不及待向大新发起了进攻。
慕容渊已经恢复了正常,原先军中稍稍升起的些许萎靡苗头在见到主将之后顿时消失无形。
甘承走了,但是,留了不少将领在甘继的身边,那些将领都是比较有经验的人,即便甘继自己做了一番部署,但是,因着那些将领的存在,双方如今的战况,倒是略显激烈了。
而磨蹭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北梁虽说是有甘承的命令与计划在,到底还是打得并不尽兴。甘继一旦发出进攻的命令,北梁的将士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接下来的时间,战况倒也恢复了原先的激烈,不过,甘继此人,是个厚脸皮的,完全没有甘承的作风,一旦发兵,就是猛烈进攻,然而偏偏这份猛烈在大新看来,也不怎么样,可他打不过,也能理直气壮地跑,这般下来,双方的战斗倒是有了一种游戏的意味在里边。
而慕容渊的抵御防护进攻并不猛烈,比起北梁略显焦急的样子,他反倒更是猫逗老鼠似的。
苏云初虽是大多数时候都跟在慕容渊的身边,但是,空闲下来的时间都是多呆在军医的营帐之中,如今战场之上,需要用到的药材确实多,但是因为受伤时候,都是应急需要,可是时下的中药大多数都是用到的时候才去煎熬,如此也降低了一些效率,苏云初与周宗商量之后,决定制作一些备用的药丸,类似于止血的,或者用于伤后感染引起的发烧以及腹泻之类的寻常疾病,如此,士兵用到的时候,便不会急急来找军医而还需要军医营帐这边抓药了。
可也仅仅是这几天的时间,苏云初在大新军营之中提议的这一项,便被兵士们欣然接受,并且对这位新来的军医赞赏有加,不仅仅是苏云初制作出来的药丸药效好,携带方便,而是苏云初除了制作这些药丸之外,更是与慕容云商量了之后,大批量制作一般的解毒自救备用药丸与药粉,给军营之中的士兵发下来,使其便于携带,以至于即便在战中受伤,也能在军医不在的情况之下自行疗伤。
除此之外,苏云初也将一些建立相对健全的军中医疗体系的初步想法跟慕容渊商量过,即便如今物资匮乏,但是,对于苏云初提出的这份提议,慕容渊心中虽有微微疑虑,但还是点头应允了。
行军打仗,用到财务的事情多不胜数,可是,医疗,却也是保障军队力量和动力的一个关键因素。
而这,因为苏云初一时兴起,也因为慕容渊给苏云初的绝对的自由,谁人也料想不到,由此开始,大新军营之中的医疗制度,渐渐成型,在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直到将来北伐战争爆发的时候,大新军营之中优良的医疗体系,也使大新成为了强悍无比的军队。
这一日夜晚,苏云初才刚刚从军医营的大帐之中走出来,却是发现了军营之中略微混乱的局面,抓住一个士兵一问,方知竟是甘继袭营了!
而今日,慕容渊与颜易山已经带着士兵离开军营,甘承留下来的老将,在这几日甘继下令进军的时候,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与大新开战。
看来,甘继还是有点头脑的,想着慕容渊不再军营之中的时候,来一个袭营。
可是,恰恰是因为慕容渊和颜易山此时都不再军营之中,原先负责守护军营的将领丁元也在先前的战斗之中受伤,此时,才显得军营之中略显混乱。
而正说着,丁元已经被人拿着担架担过来,苏云初见此,只跟随着一道去处理丁元的伤势。
丁元伤得很深,被箭羽射中后背,差一点就射中了后心,但丁元也是铁骨铮铮的男子,虽然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多左右的年龄。
苏云初一边给他治伤,却是听得丁元一直在担忧军营之中的布防,他是守营的将领。如今,将领受伤,一定会对士兵的士气造成打击。
李卫本是监军,自然是一直呆在军营之中,此时也是闻讯赶来军医大帐之中,“丁将军,您这番受伤了,此时,营中士兵群龙无首,就要守不住了,这可怎么办呀。”
丁元本就一直处于紧张与不好的状态之中,慕容渊离开之前早已叮嘱了自己,可能北梁会袭营,却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受伤而会将情况恶化了。
听了李卫的话,身子的应激反应却是让给他医治的苏云初受到了影响。
来了军营之中如此久,苏云初也算是看出来了,这而李卫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在这种时候,也来刺激主将添乱,真不晓得他倒是是想死还是想死。
快速给丁元处理好了伤口之后,宋元却是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刚刚想要动,却是牵扯了身上的而伤口,整个人显得更加不好了。
苏云初皱眉,“丁将军此时还不宜移动,否则,伤口恶化感染,丁将军怕是活不成了。”
在紧急的时候,苏云初说话,历来都是直白若此,如此,才能让对方直接感知道情况的严重。
可另一旁的李卫却是开口道,“如是丁将军不能出战,那么,整个军营该当如何,难道要保住丁将军一人而让整个军营全军覆没,丁将军在或可还能保到王爷回来救援的时候,若是丁将军不再,我看,不若在下代替丁将军一职好了。”
李卫说得振振有词,苏云初淡淡瞥了他一眼,“监军,你越权了。”这番话,不知是李卫故意的还是如何的,但是,只是这番话他一说出口,就能被治罪了。
监军想要代替将军迎战,李卫是疯了。
苏云初淡淡地一句话让李卫闭口不再多言。
可丁元却是急了,此时,军中没有能够真正能够带领全军守营应敌的人,他若是不在,情况并会变得更加糟糕,“公子,你让我出去,这军营之中,不能没有守营大将。”
可人的身体,终究不能被这般消耗着,丁元本就负伤,在这么一情绪激动,更是不能动弹。
苏云初只按住了丁元,皱了皱眉,略微思索,“丁将军可信得过我,若是信得过,守营一事,我来暂代丁将军。”
苏云初说得平淡,可语气却是坚决。
丁元被他说得一愣,“你?”就算苏云初近来在军中因为那一套医疗体系的建立而得来一声公子的尊称,可是,行军打仗并不是能治人就能打人的。
李卫一听,也是气得翘起了胡子,“胡闹,简直胡闹!”
可是,苏云初却是从腰间拿出了慕容渊曾经给自己的信物,那是蓝鹰的信物,而此时,此处军营之中,还有蓝鹰的存在。
丁元震惊,但仍是有疑。
正当犹豫之间,外边又有士兵来报,“将军,北梁的攻势更猛了将军。”
丁元不再犹豫,只郑重朝苏云初点头,“如此,军营之中,便交给公子了,王爷,必定会在两个时辰之后回营!”
苏云初点头,不再理会张大了一张嘴巴的李卫,转身走出了军医营帐之中。
而此时,外边的士兵也正在猛烈迎接敌人,还有守营的副将在做最后的坚持。
情况不容乐观,更多的是因为丁元的手上让一众人失去了主心骨而略显混乱,对于突然出现的本是军医的苏云初,正在猛烈对敌的士兵们已经无暇理会了,而军营之中,以鹰二带头的蓝鹰也在猛烈应敌之中。
鹰二自然是认得苏云初这个蓝鹰的军师的,对于苏云初的带来,只与苏云初商议了一盏茶的时间,便重新制定了守营退敌的方案,苏云初听了鹰二对于今晚形势的分析之后,只决定,由鹰二带着蓝鹰由西边绕到侧翼,化被动为主动,袭击北梁,既然北梁想要袭营,那就让北梁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袭击。
西边侧翼并不好绕过去,但是,就是因为不好饶过去,北梁的防范才会显得松懈。
鹰二离去了,军营交给了苏云初和守营的副将。
而北梁的暗袭也化为了猛烈地攻打,甘继曾经在出入军营的时候,在两年前开始北伐的时候,因为急于求进,被慕容渊消灭了将近一营的士兵,对此甘继一直耿耿于怀,想要在日后给慕容渊一报复。
因为今晚这一出,也是他自己在军中将领对慕容渊对战的时候,决定而来的袭营。
原本因为丁元的受伤大新的将士已经出现了略微的混乱,却是不想,突然的,在混乱了一刻多钟之后,军队却是慢慢恢复了正常,甚至,比之先前更加有序,而进攻的方向和方式似乎也是发生了变化。
的确,这个变化是鹰二放心离去之后,也是在苏云初到来之后。
苏云初重新的部署,将将士分东、北、南三个方向,包围进攻,分散北梁的主力,一一进行攻击。
仅仅过了半个时辰,原本处于攻势之中的北梁,却是化为了被动的抵御之势。
如此,慌的就是甘继了。
他似乎不能相信情况发生了如此大的转折,射人射马,擒賊擒王,丁元受伤,没理由大新的攻势会变得更好!
可是,恰是此时,由苏云初带领的一众人,却是从东面首先攻击了过来,甘继坐于马上,看着对面不远处那个骑马领兵而来的白衣少年,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可在他恍惚的时候,苏云初已经在慢慢靠近。
他反应过来,看着北梁再也无法抵挡,只得扬手,想要收兵。
另一旁,守营副将看着这番,却是对苏云初道,“公子,甘继想要收兵!”
苏云初话语冰冷,“请神容易送神难,继续攻打,我要让他有来无回!”
守营副将听着苏云初的话,一愣,但是,却是一瞬间而已,已经扬手,中气十足高喊,“加速进攻!”
随着守营副将的这一句话,由被动转为主动的大新士兵只觉得更加来劲,浑身被北梁袭营的怒气更是在这一刻激发了出来,对北梁的猛烈进攻,让北梁几乎不堪忍受。
而恰是在此时,鹰二已经带着蓝鹰,从西面出现,在北梁侧翼造成了更加猛烈的打击。
甘继带来袭营的三万士兵,最后能够跟他狼狈逃回的,只有两三百人。
士兵们想要乘胜追击,可却是被苏云初阻拦了下来,只看着甘继远逃而去的背影,苏云初眼神冰冷,这还只是一个开口而已,甘继,后会有期!
而慕容渊与颜易山再次回到军营之中的时候,已经是子时的时候,军营之中在苏云初的一番布置之后,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一路上残扫的局面却是印证了慕容渊的猜想,北梁果然袭营了。
对于一直以军医身份存在于军营之中的苏云初,一直以来,军中将士对他的尊重源于她和周宗一样的地位,可是今晚之后,却是更多的是因为苏云初的部署和在这场守营的战役之中的成功,甚至因为她的部署,根本无需等到慕容渊回援就能把甘继直接打得落荒而逃。
因此,回营之后的慕容渊,只听到了营中士兵对于苏云初不断地夸赞。
与颜易山对视了一样,颜易山摇摇头,“固然如你当初所说。”
苏云初迟早有一日,能够得到北伐军的认可,绝对的认可。
慕容渊却是不再多说,只往议事大帐而去,而里边,鹰二、副将和李卫都在里边,只除了受伤中的丁元。
不过,丁元早已得知了苏云初旗开得胜的消息。
可是,慕容渊一进大帐之中,李卫便站起来,首先兴师问罪,“王爷,苏三擅自动用军令……”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同时进来的颜易山打断了,“瞧监军说的,若不是苏三今夜迎敌,只怕监军这时候已经成为北梁的刀下鬼了。”
可是李卫却是仍旧坚持,“王爷,苏三并非军中将士,如何能够持的王爷的军用信物,卑职作为监军,有全责提醒王爷这一点。”
苏云初在慕容渊回来之后,一直默不作声,只看着李卫面上的不平和慕容渊看到李卫这番模样时候的不耐烦。
在主位上坐下之后,慕容渊主将的气势却是挥发了出来,“怎么,李大人是想让本王将军中的信物交给李大人,在今夜北梁袭营的时候由着李大人领兵作战,如此就不是本王违背了军中的常规了,军中的常规是本王设定下来的,监军难道比本王更了解?何况本王还未与李大人算算今夜李大人说的那一番话的账,李大人想要代替丁将军之职带兵上阵?”
对于慕容渊一连串的而问话,李卫答不出来。
可慕容渊再次淡淡瞥了他一眼,“若非苏三,李大人有能力抵挡北梁进攻?”
“卑职……不能……”对于慕容渊的施压,李卫已经有些害怕。
“既然知道不能,哪来诸多废话,本王的军中,历来任用有能之人,既然李大人知道自己无能,便不该也不必更不能置喙!”
慕容渊两三句话,让李卫只想吐血,但偏偏碍于慕容渊的威压,原先想要说的话,全部被压回了肚子之中。
最后只得悻悻而去。
副将见此,小心翼翼跟慕容渊汇报了一番今晚的情况之后才退下。
只大帐之中还剩余苏云初与慕容渊以及颜易山的时候,看着慕容渊仍旧是黑沉的脸,苏云初轻笑一声,“怀清这番,与暴君倒是相似!”
慕容渊瞥了她一眼,朝她伸出手来。
苏云初笑着搭上他的手,往他身边的位子上做下,慕容渊只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声音轻柔得很,哪里是先前教训李卫时候的严寒与冰冷,“阿初,辛苦了。”
只颜易山在一旁,看着某人笑花了一张脸,一身恶寒。
另一边,北梁被慕容渊那边攻打得狼狈,回来了之后,发现甘继去袭营,三万士兵竟然只带回两三百,原本一直不满于甘继的老将领,更是对甘继不满了。
可是,甘继却是回想着慕容渊军中那个马上的白衣少年,皱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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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出师第一捷~嘎嘎
突然好想去看三国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