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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八,是苏艺烟出嫁的日子,因着是承了永业帝的圣旨,因此,这场婚宴办得也是有模有样,如果忽略掉了苏艺烟这个新嫁娘死气沉沉的脸的话,这场婚宴可称是很成功的,毕竟,虽然大家都知道当初苏艺烟与吕路在云客居发生的事情,但是,毕竟两人都是京中权贵的儿女,还是永业帝赐下来的婚事,这喜宴自然是参加得有说有笑的。
热闹持续了一整天,青州刘家那边,自然也是派了人过来给苏艺烟送嫁,但是,致远侯府这边,不是最重要的地方,作为迎娶新娘的丞相府才是主客堂,便是青州刘家那边的人,只除了在苏艺烟上花轿的时候,刘青过来送她上花轿之外,更是无人在致远侯府吃喜宴,一并都留在了丞相府那边。
苏坤面上不好看,不知,青州刘家,何时与丞相府那边关系到了如此地步,可是,无法,这样的日子里他也做不得说不得什么。
苏云初没有去丞相府那边,苏艺烟的出嫁,于她而言,的确是一件好事,侯府之中,想必日后会多了一些安宁,而去了丞相府的苏艺烟,想必应该得花时间和精力与吕路“融洽相处”,一时间也不会再出来蹦跶了。
热闹的一日过后,一切归于沉寂,苏艺烟出嫁了,只剩下刘氏一人,没了女儿,倒是显得冷清了一些。
只是,这般热闹,才刚刚过了两日,正月初十,大年还没有过,永业帝的圣旨再一次降临了致远侯府,这一次,照例是方明拿过来的圣旨。
苏云初心中已经暗暗有了计较。
只方明面上带着笑意,看到来接旨的致远侯府一众人的时候,只笑眯眯道,“咱家先恭喜致远侯了。”
苏坤听着这话,心中虽是有了一些明了,但还是面上不解地看先方明,“方公公,不知喜从何来?”
方明面上带笑,却是不再多说,只呼喊了一句,“致远侯府听旨……”
一众人当即全部跪在大厅里边,两份圣旨,一份给苏云初,一份给苏亦然,一个被赐婚给靖王,一个被赐婚给治王,致远侯府两个女儿,皆成为皇家的儿媳。
圣旨读罢,方明那声尖细的“……景和郡主,赐婚靖王,为靖王正妃,致远侯府苏亦然赐婚治王,为治王正妃……”像是萦绕不去的声音,久久徘徊在此处的大厅之中,即便早先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苏母与元氏,仍旧是激动得眼闪泪花,以至于说不出话来。
苏亦然被赐婚治王,以后的结果会是如何,将来的地位会是如何,似乎已经是一片大好蓝图闪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而苏亦然的面上也有着难掩的激动神色,虽是跪在地上,可是,放于身侧的手心却是已经微微出汗,等了这么久,这几年的痴痴念念,今日,终于让她实现了心中的所念所想。
苏云初只嘴角微翘,心中虽是感叹这慕容渊那厮动作太快,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苏坤也是足足怔愣了一瞬,听着方明提示似的一咳,才反应过来,“致远侯府接旨,谢皇上圣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众人自然是拜谢了一番。
苏云初与苏亦然接过圣旨之后,苏坤招呼了方明一番,方明也在一番客套与祝福之后方才离去,只是,离去之前,却是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苏云初。
苏云初只对着方明客气点点头。
待到方明离去了之后,致远侯府里边才是欢腾一片,只嫁了女儿的刘氏面上的神色不是很好看,毕竟,比起苏亦然与苏云初,苏艺烟的结局当真是不怎么好的。
而拉着苏欣悦的孙氏面上虽是带着笑意的,但是,却也不难发现,其实她面上的嫉妒与羡慕之情,苏云初有郡主的封号,苏亦然是府中的嫡女,这两个身份,都足以让她们的婚嫁之事,得到一个人人称羡的结果,唯有苏欣悦,什么也不是,而她无权无势,日后,恐怕也无法为苏欣悦谋得一份更好的婚事,加上,前不久偶然听到的某件事情,孙氏更加肯定了,在这致远侯府里边,只要元氏还在,只要苏母不老,苏欣悦便没有出头之日,日后,要么是嫁给别人家的嫡子做妾室,要么是嫁给别人家的庶子做正妻,永远也不会得到像苏云初或者苏亦然那般令京城女子羡慕不已的结果,尤其是苏亦然,治王殿下,那是京城女子梦中的情郎啊……
看着苏坤,元氏与苏母那边,对苏亦然的一番嘱托,还有不断表达的喜悦之色,刘氏黯然离去,这一处的热闹,在苏艺烟出嫁之后,便不再属于她。
一个没了女儿,没了盼头的侯门妾室,其实,也没有剩下的东西了。
只孙氏稍微迟疑了一会儿,却是拉着苏欣悦道,“欣悦,来,快去祝福你大姐姐和三姐姐,日后,你大姐姐和三姐姐富贵腾达了,也会多照料你这个妹妹一番的。”
说着,便拉着不是很情愿的苏欣悦往苏云初与苏亦然那边而去。
只是,元氏与苏母再听到孙氏这句话的时候,纷纷眉头一皱,历来嫡庶有分,家中需要姐妹和睦,但是,嫡女与庶女却有着严格的界限,苏亦然日后是枝头的凤凰,实在不宜与苏欣悦这个庶女有太多的交流。
苏亦然也只是眉头轻轻皱起。
只苏欣悦迫于孙氏的拉扯,对着苏亦然怯懦一声道,“恭喜大姐姐。”
苏亦然面上只是淡淡地笑,对着苏欣悦点点头,“谢谢四妹。”便也没有下文了。
孙氏有些尴尬,再看看旁边的苏云初,捏了一把苏欣悦,苏欣悦面上几乎有些挂不住了,但还是朝着苏云初看过去了,比起苏亦然,苏欣悦更觉得苏云初虽然性子冷淡了一些,却是更好接触的人。
只是,苏云初却是知道的,苏欣悦这孩子,没有多少心眼,也不知是因为胆子太小,不与人接触多,总是少了孙氏身上的刻薄,也只对着苏欣悦柔和一笑,“三姐知道欣悦的祝福了,谢谢。”
苏欣悦看着苏云初面上友好的笑,这才换上了一张真诚笑脸,其实她内心也是有些害怕苏云初会如苏亦然那般,被赐婚之后,便没有对她前些日子一般的关心了。
只是苏母听到旁边苏云初这番话之后,却是眉头一皱,“要记得你的身份,如今已经被指婚给靖王了,虽说靖王……可到底也是皇家之子,你可不要辱没了皇家的面子。”
苏云初听此,却是看向苏母,“祖母觉得靖王如何?我又如何辱没了皇家的面子?”
谁都不可以说慕容渊的不是,何况,这些坐享其成的人,更加没有资格!
苏云初冰冷的语气,听得苏坤有些皱眉,“好了,好好的日子,何必弄成这番模样,过些日子,宫中会请一些人来给你们讲讲宫中的规矩,你们好好学就是了。”
苏亦然当先表示,“是,父亲,女儿一定好好学。”
只苏云初依旧不做声。
最后,苏坤自是将苏亦然与苏云初两人带去了书房,好好地嘱咐了一番。
永业帝赐婚致远侯府两个女儿的消息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在京城里边传开了,所有人纷纷以为,这致远侯府是今年是迎来了好运年了,先是多年不在京城的三女儿一朝回京,便在京城里边名声大动,被封郡主的封号,此时,更是两个女儿,都被赐婚皇子,致远侯府日后的地位,想必会如日冲天了。
而听到消息之后,京城之中许多有意于治王的女子,虽说是一颗放心碎了一地,但是,苏亦然在京城双姝之一的名头也是人人认可的,比起来,自愧不如的更多,何况,还有不少人都知道,当日大殿之上,苏亦然毅然为治王挡下的那一刀呢,如此结果,所有人都会认为,大概两人也因此生情了吧。
只是,那些羡慕的人都不晓得,两人之间,根本如今更多的还是一人的一厢情愿,这份人人羡慕的婚姻的背后,酸甜苦辣,冷暖自知。
可是,这个结果,不论如何,苏亦然是满意的,只要有了这份圣旨,只要她成为了治王妃,那么,终有一日,她相信,慕容治目光会放在自己的身上,但也恰恰是这份执着与自信,让她日后做出了如今的自己万万想不到甚至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比起来,对于苏云初的羡慕就没有那么多了,甚至还有同情的人,毕竟,靖王那双看起来极为怪异的眼睛,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何况,战场之上搏杀出来的人,那嗜血残忍的冷面战神的名头,真正生养在闺阁之中的女子,有几人愿意接近呢?
即便靖王战功赫赫,权倾朝野又如何?有一个同样优秀的治王与之相比,慕容渊就显得没那么受欢迎了。
但是,没有多少人羡慕,并不意味着没有人羡慕,正如此时,在南阳侯府之中的柳如絮,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瞬间的沉默,便将桌面之上的东西,一扫之下,全部摔在了地上,“我不甘心!”
听到消息之后的南阳侯柳延,自然知道自家的女儿一直心心念念这慕容渊,此时,听到这份圣旨,更是为自己的女儿这一腔痴情感到心疼。
微微叹了一口气,柳延才对着柳如絮道,“絮儿,你把对靖王那份心思收一收吧。”
可是柳如絮却是神色激动,“爹爹,我收不了!从那年我看到他的时候,我一颗心便放在了他身上,这么多年了,我为了他学了画,把自己活成了他的性子,你叫我如何放下,爹,你想想办法,好不好……想想办法……”
柳延皱眉,“絮儿,你这是何苦啊!”
“我不管,便是做侧妃我也甘愿,爹,你帮帮女儿,去跟皇上求一求好不好,既然靖王正妃由着他决定,那侧妃总该能够让皇上决定的。”
听此,柳延面上已经有了一丝沉怒,“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南阳侯唯一的女儿,竟然自请去给别人做妾!这个女儿,究竟是为了慕容渊将自己变成了什么模样!
可是,柳如絮面上哪里有外人看来傲然的模样,面上的表情却是更任性了几分,“我不管,苏云初能进靖王府我为什么不能,事已至此,我都不在意苏云初的存在了,我只想跟在靖王的身边,我……”
还不待柳如絮说完,柳延已经一怒之下,一巴掌打在了柳如絮的脸上,将柳如絮还要出口的,卑微至极的话打了回去。
柳如絮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柳延,这个从来都对她爱护有加的爹爹,今日竟然出手打了她。
便是柳延,在那一巴掌打在柳如絮的面上之后,看到柳如絮原本白皙的面庞之上,清晰的指印,也足足怔愣了好久。
另一旁的下人丫鬟皆是不敢出声,看到父子两女此番模样,纷纷垂下了头。
柳如絮愤怒,含着一双泪眼,绝望一般地看了一眼柳延之后,便捂着脸离开了。
只柳延独自一人,仍旧站在原地,看着柳如絮离开的背影,那还未放下的手却是微微颤抖,蠕动着唇,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看着柳如絮离开的背影,却是充满了复杂与无奈,直到良久之后,才无意识一般地发出一声喃喃自语,“絮儿,你……别怪爹爹……”
赐婚圣旨下来之后,表示对致远侯府祝贺的人自是不少,便是去上朝的时候,永业帝对苏坤的态度也对了一些随和的感觉,苏坤的面上,在苏艺烟出事之后,也首次找到了荣誉之感,便是每日下朝之后,不少臣子与他之间,似乎又多了一些相交与客套,那些往常远离的人,似乎都纷纷注意到了致远侯府的存在一般。
便是苏母和元氏在侯府里边,也更多了一丝底气,尤其是元氏,自从苏亦然赐婚的圣旨下来之后,在府中更是比往常的时候多了一份气势,在苏母面前,也少了一些唯唯诺诺,敢于说话了一些。
苏母大概也是太过于激动了,对于元氏的变化,也没有多少觉察,一连几日,都是这般开心度日。
而苏云初,自然也收到了祝福,圣旨下来的第二日,赵芷云与凤冰菱便齐齐来了致远侯府之中表达对苏云初的祝福。
赵芷云还不忘调侃一番苏云初,“没想到,云初是我们这些人里边,年龄最小的,却是最早订婚的人。”
苏云初看着她面上的神色,“想必,陈姨此时也在为你招赘夫婿了,你也不必着急,想来再过不久,我和冰菱也能吃上你的喜酒了。”
赵芷云虽然调侃苏云初调侃得开心,但是,却是没有苏云初脸皮厚,听到这番话,面上一热,“瞎说什么呢!”
苏云初见她这番模样,与凤冰菱对视一眼,却是接着道,“哪里是瞎说了,总归男要婚,女要嫁,也是正常的事儿,我看芷云的神色,心中似乎藏着谁呢,冰菱,你说可是?”
凤冰菱抿唇一笑,“对呀,云初说得没错!”
听此,赵芷云却是不依了,“你们两个,合起来欺负我!”
一时之间,水云间里边倒是欢笑一片,热闹不已。
闹腾了好一会儿,赵芷云才道,“本来想着今年元宵灯会约着云初与我们一起出去赏花灯的,没想到,元宵还未到,赐婚的圣旨便下来了,看来,今年的花灯会,只能我和冰菱两个人一起去了。”
凤冰菱也表示了惋惜,“是啊,真是可惜了。”
苏云初看着两人面上惋惜的神色,笑道,“这话如何说呢,又不是我被赐婚了不能与你们一起出去赏灯花了,元宵不就是在明日吗?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便是了。”
听此,赵芷云与凤冰菱齐齐怪异地看向苏云初,苏云初不解,“怎么了?”
赵芷云却是伸手摸向了苏云初的额头,“云初,你是不是高兴傻了,你可知,大新的元宵花灯节,也是男子与女子定情的日子,你才刚刚与靖王定下了婚事,不陪着靖王跟我们出去,靖王会依你么?”
末了,定定看了一会儿苏云初,却是有些语气担心道,“还是,靖王根本无意与你,这赐婚圣旨是乱点鸳鸯?天哪,云初,日后你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凤冰菱也是看向苏云初,“云初,这……”
苏云初满头黑线,这脱线的两人,她觉得自己的脑回路已经跟不上了。
拍掉了赵芷云的手,“胡说什么呢,我们很好!”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原来,元宵在这个世界,还有七夕习俗在里边。
凤冰菱这才继续道,“云初是不知道花灯节的风俗么?”
苏云初有些讪讪地点头。
如此,凤冰菱才了然,跟她讲述了一番元宵花灯节的习俗。
还不待苏云初感叹一番,外边就已经传来了卫叔的声音,“三小姐,老夫人,侯爷与夫人叫你去前院一趟。”
苏云初奇怪,但还是走出来,对着卫叔道,“卫叔,可是有什么事情。”
卫叔的面上也是带上了一层喜悦光华,“三小姐,靖王府将聘礼送过来了,请三小姐过去一趟。”
然后才对着跟着苏云初出来的赵芷云和凤冰菱道招呼道,“赵小姐,凤小姐。”
听说是聘礼送来了,苏云初也是始料未及,自从赐婚圣旨下来之后,她没有见过慕容渊,慕容渊也不会夜晚的时候再闯入她的香闺,如今,过了几日,竟然这番令人始料不及送来了聘礼。
苏云初还在思考当中,可显然另一旁的赵芷云和凤冰菱比她还要激动,两人对视一眼,赵芷云惊呼出声,“聘礼呐,快,快去看看。”
然后却是看向卫叔,“我们可以去看看么?”
卫叔自然是点头的,赵芷云当即不再多说,拉着苏云初就往致远侯府前院而去。
只卫叔跟随在后边,看到三个丫头这般和谐相处,看到苏云初与赵芷云和凤冰菱之间相处,甚至比府中姐妹还好,面上有一抹慈和笑意。
到了前院之中,已经见到前院里边,陆陆续续搬进了好几十口大箱子,而外边还在不断的,陆陆续续地往里边搬运进来,负责送来聘礼的并不是慕容渊,而是一位看起来有些面熟,但是,苏云初确定是自己没有见过的中年嬷嬷。
而此时,前院里边,致远侯府的所有人都到齐了,苏云初盈盈上前,那嬷嬷也是一样便见到了此时出现的苏云初,立即走上前来,“老身给王妃请安。”
对于这声王妃,苏云初还有突然的不能适应,但还是回礼道,“嬷嬷客气了。”那嬷嬷似乎也是知道苏云初的不适应一般,只对着苏云初笑道,“老身姓周,是原本颐远殿里周嬷嬷的姐妹,拖了顺妃娘娘的福,今后便会开始管理靖王府内院的事情,老身脸皮厚,承王妃可叫一声周嬷嬷。”
原来如此,苏云初却也应了一声,“怪不得初见时候,觉得嬷嬷眼熟,原来是周嬷嬷的姐妹。”
周嬷嬷自然也是个会说话的人,原先的时候,便在颐远殿里边听到了不少关于苏云初的好话,此时看到苏云初这番平易近人没有架子,更是觉得靖王由此一妃,当真是好。
只是,这边苏云初与周嬷嬷相处和乐,另一边元氏却是有些牙酸了,苏云初的聘礼都送过来了,可是苏亦然的却是不见声色,何况看着源源不断的聘礼送过来,这一箱又一箱的,就没有断过,据说,这送礼的车队,都从街头连到了街尾,更是饶了几条街都不见停止。
今日,京城之中,从靖王府到致远侯府的街道,被靖王府承包了下来,只为了能够顺利给苏云初送聘礼。
所以,看到这边两人起其乐融融相处,元氏不免咕哝一句,“这聘礼什么时候才能送得完啊。”语气里边也是暗暗有些不耐。
苏云初只往那边看了一眼,却是不多话,可是,周嬷嬷听见了,也不乐意了,“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靖王看重王妃,倾靖王府之力,把最好的都送与王妃做聘礼竟然惹得夫人不满么?顺妃娘娘喜爱郡主,也添加了不少聘礼,夫人是觉得如此,娘娘有错?”
被周嬷嬷这一声质问,元氏面上有些讪讪,说不出话来,“周嬷嬷误会了,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便是苏坤也瞪了元氏一眼,叫她不要多话。
苏亦然看着这番景象,虽然面上仍是端着大方的笑意,但其实心中已经很是不安,苏云初的聘礼排场如此大,可她,不确定到时候,慕容治给她的聘礼是否会有如此大的排场,甚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容治会下聘,若是和苏云初相差得太大,京城之中的人,会如何议论这件事情!
看到此时,元氏被周嬷嬷呛了一声,只拉了拉元氏的胳膊,示意她不再多说。
只一众人继续等着外边不断搬进来的聘礼,足足等了一刻多钟的时间,所有的聘礼才都搬了进来,周嬷嬷才拿着手中的礼单给苏云初道,“王妃看看,聘礼的清单在这儿,看看可是缺了什么,王爷说了,若是王妃还有不满意的,便去给王妃找来。”
苏云初只瞥了一眼厚厚的清单,在心中暗暗吐槽某个男人的卖弄,但只是接过了清单,并不大开来看,“聘礼已经够多了,我没有什么不满的,王爷有心了,也劳烦嬷嬷一路辛苦了。”
周嬷嬷却是笑着道,“不辛苦不辛苦,王妃满意就好。”
然后才对着致远侯府的其他人道,“如此,靖王送来的聘礼就此了。”然后自是客气了一番,细细吩咐了一些事情才离去。
只是离去之前,周嬷嬷又再次郑重叮咛了一句,虽是对着苏云初说的,但是,放大的声音与刻意,其实是对着苏府里边的所有人说的,“王爷说了,王妃要好好管好聘礼,这每一分每一份,都是王爷的心王爷的情义,希望王妃好好保管好,切不可丢失了一分一毫。”
苏云初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将慕容渊暗骂了一百十八遍!但还是对着周嬷嬷道,“嬷嬷放心吧,云初记下了。”
如此,周嬷嬷才满意地点点头,却是继续对着苏云初道,“王爷要王妃空出明日晚间的时间,王爷会来接王妃一道去赏花灯。”
苏云初再次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如此,周嬷嬷才满意的带着一众人离开了致远侯府。
待到周嬷嬷离开了之后,凤冰菱与赵芷云才看着满园子摆满还叠加起来的上百件箱子,对着苏云初挤眉弄眼,苏云初懒得理会她们两个,自是对着卫叔道,“麻烦卫叔着人将这些东西搬回水云间了。”
苏坤面上有一丝不好看,这般不经过他就直接把这些东西搬回了水云间,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父亲了,因此,难免也开口出声,“水云间太小,恐怕装不下这些东西。”
苏云初只看了苏坤一眼,嘴角含笑,“父亲放心便是,水云间有不少空置的房间,装这些东西卓卓有余了。”
另一旁,赵芷云看着这番模样,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状似无意开口一般,“云初,靖王不是叫你好好保管这些东西么?那是靖王的心意与情义呢,你可得在放在水云间放好了,苏伯伯,你就放心吧,云初正好借此机会学学如何管家呢是不是?”
赵芷云是外人,连她都这般出声了,苏坤自然也是不能说什么,只是,看向赵芷云的面色有些不好,尤其是苏母,看着这满院子的箱子,更是觉得肉疼。
当年宋氏嫁入侯府的时候,没有带来几个嫁妆,她不能从中获利,如今,看到苏云初的嫁妆,也难以获利,心中不免愤愤不平。
可此时却也无法了。
苏坤摆摆手,对着卫叔道,“搬去吧。”
只卫叔看着苏坤这番模样,面上的表情,有那么一丝丝隐着的失望。
不明白,为何,侯爷对三小姐的成见何时变得如此深,当年与夫人那般恩爱有加,为何今时今日,对三小姐的爱护竟是那么少。
送聘礼的这一事,倒也就这般过去了,赵芷云与凤冰菱今日在侯府之中可谓是见到了何为倾国之嫁,靖王这一波聘礼,该是把靖王府掏空了吧!
因此,对于苏云初,更是多了一层羡慕。毕竟,不论如何,能够嫁得一个如此看重自己的男子,是每个女子心中都会有的希望啊。
只是,苏云初这边忙于安置慕容渊那一分一毫都是心意情义的聘礼,心中却是埋怨慕容渊送来了这么多东西,打理也是很烦人的好不好!
只靖王府书房之中,慕容渊听完了周嬷嬷送了聘礼之后的回话之后,面上一直都是带笑的,他觉得自己可以想象得到苏云初每说一句话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应该是什么样的,但是他永远也想象不到,此时的苏云初实则是在心中恼着他。
只颜易山很是不屑地看着他面上明显掩饰不住的开心神色,“这么多聘礼,我怎的不知道,靖王府如此有钱!”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慕容渊不甚在意,“何况,就算靖王府没有这么多,本王也会想方设法弄出比这更多的!”
“啧啧啧,你就不怕金銮殿上那位对你的忌惮更深!”
“忌惮?如今见到这番,本王以为,他会明白本王的意思。”
颜易山一顿,是啊,靖王有人力有财力,今日这一番,只明明白白告诉了永业帝他慕容渊是有能力的人,只是想与不想罢了。
摇摇头,颜易山继续道,“可我觉得,你们的大婚未必顺利啊,毕竟如今才正月,大婚之日可是今年十一月呢,你说这钦天监是如何算日子的,三小姐三月便及笄了吧,还等到将近一年之后才大婚,呵,有意思,有你熬的!”
听此,慕容渊面上原本灿烂的笑容却是黯淡了几分,“本王不会允许出现任何差错,不论是谁!”
颜易山只撇撇嘴,总归后边有什么安排,都得需要他来做了。
却听得慕容渊继续道,“本王是担心北梁那边的动作……若是大婚之前。”
这其实也正是颜易山最担心的事情,当即也正色了几分。
可慕容渊却是道,“多盯着北梁那边,另外,多注意阿初那边,本王担心,会有人对她不利。”
颜易山满脸黑线,“就她的爆发力,还能有谁把她如何,何况,木韩与她那伸手了得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
慕容渊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对于阿初,本王不允许任何一丝可能的错误出现!”
不管苏云初如何强大,在她心中,那都是一个需要他时时刻刻守护的女子,唯一的女子。
好吧,颜易山摊摊手,表示应下了。
只是,今日靖王府下聘的事情,自然也成为了京城的谈资,直到很多年以后,每当有女子出嫁,都会想起这一日京城之中绕街而行的靖王府聘礼,更是因为后来靖王对靖王妃满城皆知的疼爱,让这故事的版本愈演愈烈,成为加了不少料的佳话,传颂了许多许多年,直到二十多年之后,大新某个地方再次传出某个一样版本但是却是比之今日更盛的聘礼佳话,苏云初与慕容渊这一段才被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