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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初眉头微皱,“王爷,如此,恐怕不妥。”
慕容治面上仍旧保持着温润的笑意,说出来的话语里边,也带上了一丝轻和的笑意,“你不用担心,本王不会对你如何。”
苏云初微微抿唇,最终还是跟在慕容治的身后随着慕容治在这处地方兜步,走了几步,慕容治才开口道,“此情此景,倒是让我想起了往时的日子。”像是感叹了一声而已,他突然地停住脚步,对着身后离他足有三步远的苏云初道,“正如你说的,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过去已然成为过去,回忆再好,又有何用。”
苏云初似乎有些不能理解慕容治为何突然转变了语气,似乎已经没有了那日茶楼之中的执着。
她并不说话,只敛着眉头,听着慕容治继续说下去,慕容治似乎也并不在意她的态度一般,反而是继续开口道,“原先,是我过于执着了,云初,希望你不要介怀。”
苏云初听此,抬头看他,却见他温和眼神之中的诚挚,看着身前这个身长玉立的翩翩公子,苏云初足足怔愣了半晌,忽而唇角一翘,“王爷,正如王爷所说,过去已经过去,便也无需介怀了。”
说着,慕容治也对她回以一笑,“但愿原先不会对你造成困扰。”
一代帝王之子,能有这般宽怀之处,其实,苏云初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但是,却也因为他是治王,加上原先在端和宫中与淑妃的一番对话,苏云初也做不到在慕容治这番妥协交好的话语之后能够真正的成为朋友,既然两年前都不能,今后,又何如能够?何况……不知为何,她并不太信任这样的变化。
只淡淡地笑了笑,“王爷说笑了,云初无困扰。”
听此,慕容治原先温和的眼神却是有一瞬间的破碎,但是,低头说话的苏云初却是没有看到这一瞬间的破碎,慕容治扬了扬嘴角,“那便好。”
默了默,慕容治却是盯着苏云初的双眸,继续开口,“天下女子何其多,可云初,你只有一个。”
说是放下了,但其实这句话,慕容治多少带了一些留恋与不舍,通过清润低语,传到了苏云初的我耳朵之中。
苏云初不知如何作答,可她不欲多做纠结,不管有没有错过的岁月,前方没有假设,未来也还未知,她从来不纠结于过去的事,不做无谓的假设,这句话,只当做没有听见,亦是不知。“王爷,若是无事,云初先离开了。”
她不欲多说,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错的。
慕容治定定地看着她的乌发,最终却是抿了抿唇,终究只说了一句,“嗯。”
苏云初转身离开了,只剩下慕容治依旧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背影,不动不响,苏云初转身离去的背影太过决然,即便他已经说了这番话,却仍旧没有留下一丝余地。
转身离去的苏云初并未看到慕容治面上深沉思索的表情。
待苏云初走出了这片花园,还未转弯,却是被一个微凉的怀抱拥住了,又一个快速的旋转,苏云初已经随着搂住自己的人,闪身进入了另一旁的假山。
这个熟悉的味道,令苏云初并不害怕,反而是有些微微无奈,“怀清。”能不能不要每次出现都如此出其不意。
慕容渊待苏云初落地站稳了之后才放开了她,“阿初……怎的跑到这边来了?”
苏云初不相信慕容渊不知道她怎么会跑来这边,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不信你不知道。”
慕容渊却是咧嘴一笑,“阿初就是聪明。”
“……”
苏云初无语,“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慕容渊却是眼神一闪,“路过…”
苏云初微微眯眼,“是么?”
慕容渊却是如同捣蒜头一般点头,这模样,哪里还是人前高冷的模样。
苏云初微微叹了一口气,并不说他什么,“如今,你可是放心了?”
慕容渊语气里边有一些委屈,“我只是在这儿等阿初,没有走近。”
这话苏云初还是相信他的,不过,想起了今日走出大殿时候闻到的那股奇异的香味,一直在心中耿耿于怀,当下,也不再与慕容渊腻歪了,正色道,“怀清,你见过今日来宫中表演歌舞的舞姬了么?”
苏云初突然的正色,也让慕容渊恢复了过来,微微皱眉,“阿初可是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倒是没有,却是有些疑虑,我感觉到她们身上的味道不一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那种奇异的香味,但是,她们却是涂上了浓厚的脂粉味来试图掩盖这股香味一般。”
“女子身上有体香,一般来说也是常事,今年的宫宴由礼部负责,想来也是经过了层层严格选控的,不会出事。”慕容渊打消她的疑虑。
可是苏云初却是摇摇头,“不,怀清,我是大夫,大夫对于味道的感知最是敏感,况且,即便是女子的体香,又怎么会所有人都一样,即便女子都有涂用胭脂水粉的习惯,可是,不可能所有人都一样。”
听此,慕容渊却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阿初,你太聪明,许多事情恐怕都瞒不住你。”
听此,苏云初却是疑惑看向他,“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早有察觉?”
慕容渊却是摇摇头,“并非我早有察觉,而是,今年的这批舞姬太过妖美。”
这是什么理由!
可是慕容渊却是不再继续往下说了,确实正色道,“阿初,今日的宫宴之上,你要多加小心。”
看着慕容渊与她在一处的时候难得严肃的面色,苏云初也下意识地点头,“嗯,你也是。”
虽不知道慕容渊要做什么,但是,既然慕容渊已经有了怀疑,想来,也有做出相应的部署了。
苏云初轻呼出一口气,“我先回逸阳宫那边,宫宴就要开始了。”
可慕容渊却是扯住了她,不让她离去,“阿初,以后,离端和宫远一些。”慕容渊在提到端和宫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里边瞬间的冰冷她自然能够感受得到。
从来,他不见慕容渊对于任何一个东西的反应如此剧烈,但是也知道,当下不是说话的时间与地点,只郑重一般地朝着慕容渊点头,“嗯!”
看她难得乖巧若此,不像平日里一般多问多想,慕容渊伸出手摸摸她发顶,“回去吧。”
对于慕容渊这样的动作,苏云初从最开始时候的抗拒到如今的任之为所欲为,只能感叹习惯这个可怕的东西。
慕容渊却是感受着她自然而然,再无扭捏的态度,看她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会将一切她不习惯的习惯植入她生活的点点滴滴。只是,再抬眼看着端和宫的方向,面上的笑意却是瞬间凝固了,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慕容渊离开之后的地方,原先在这一处的假山一角,却是轰然碎裂。
苏云初回到逸阳宫之中不久,找到了赵芷云与凤冰菱之后,两人再说了一会儿话,问了一下苏云初去往端和宫那边的事情之后,宴会便已经开始了。
当下也不再多说,三人各自找了自己的位子坐下来,随着方明一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百官以及众家眷纷纷起身,向上方的永业帝行礼,而随着永业帝出来的,自然是七位王爷,四妃和景和公主,这也是首次,苏云初见到皇后以及传闻中的四个妃子。
永业帝显然心情大好,“众卿平身,今日过年,百官相聚,与民同乐。”
下面自然也少不得一阵应呼。
待所有人都坐定了之后,永业帝才坐在主位之上,对着底下的官员说了一番类似于年终总结会的说辞,说罢之后,才宣布宴会的真正开始。
说起宴会,其实也不过是百官借此向皇帝以及皇后送上的年节礼物,当然这礼物的形式多种多样,可实可虚,重要的还是这个过程这个表达方式。
朝中大臣,今日全部聚集,加上家眷,少说也有几十户,宴会一开始的时候,就是朝中官员的纷纷献礼。
这些人之中,有真正献上搜罗到的奇异之物送上去的,也有朝中清流献上身家周济百姓表达对社稷的重视的,当然,也有满腹才华者献上自己所做的歌功颂德的文章诗词用以褒扬永业帝的,不一而足,但形式大多是如此。
为致远侯府准备的位子与几位王爷的位子正是两个方向,苏云初看着朝中的这些大臣送上的各样礼物,瞄眼看了一眼慕容渊所在的方向,慕容渊大概是真的对这样的宴会以及形式没有多少好感,一直保持着一张人前冷毅的神色,紧抿的嘴唇也不见丝毫放松,似乎,他面对的不是歌舞升平的新年宴会,而是战场一般。
似乎是感受到了苏云初看过来的视线,慕容渊抬眼,往苏云初这边看过来,原本冷毅的神色,却是有了稍微的柔化,紧抿的嘴唇也放松了一些。
一时之间,靖王面色的变化,倒是引起了大殿之中一些人的注意,所有人都不明白,原本冷面的靖王爷何意突然面色有了一瞬间的柔和变化。
只有在致远侯府座位旁边的柳如絮始终注意到了慕容渊的变化,双眼在苏云初和慕容渊之间来回转看了几眼,放在桌下的手却是微微绞紧了手中的丝帕。
她不甘心!
而与慕容渊隔着一个座位的慕容治,眼睛随之朝着这边看过来,可是微微收敛的眉目,虽然仍旧是温润一片,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温润里边,又有着何种复杂吧。
只有苏亦然,默默关注着慕容治的她,却是等不到慕容治看过来的一眼,反而在偶然时候,看到他的视线放在了身边的苏云初身上。
慕容渊面色的柔和,自然是带来了大殿之中神色的微妙变化,永业帝自然觉察到了,“老五可是发现了什么新鲜有趣的事?”
慕容渊早已收敛住面上的神色,“并无,儿臣只是看着众位大人送上的礼物,顿时觉得国富藏于民罢了。”
这话一处口,惊愣住的,是原先已经送上了礼物,以及即将要送上的礼物的大多数人。
慕容渊这句话一出口,大殿之中的气氛也稍稍有了一些变化,有人胆战心境,有人泰然自若。
苏云初心中暗笑,直道慕容渊这货就是专门来吓人的。
永业帝听着慕容渊这番话,看着底下多数大臣的面色,也是微微敛眉。
只有慕容治却是突然开口了,“五弟说得对,国富藏于民,可见,如今我们大新国泰民安,人人安居乐业,这都是父皇治下的功劳。”
简单的一句话,瞬间扭转乾坤,大殿之中的气氛一下子被慕容治这句话带上了另一层境界,底下的重臣自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纷纷站起来,朝着上边的永业帝呼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对永业帝治国功绩的最直接的表达。
永业帝挥挥手,“都坐好吧,大新安定,还需要靠众位爱卿。”
这句话出口的时候,永业帝对慕容治更是多了一份赞赏,语气之中也不难听出多了一些受人崇拜的膨胀之感。
淑妃却是看着慕容治,面上多了一些赞赏之色,只有顺妃,似乎眉眼之间有些微微的担忧之色。
皇后却是像要打趣一般,笑着开口道,“本宫还以为,是靖王看上了哪家的小姐姑娘呢,这般柔和的面色。”
听此,永业帝也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说来,你们这几个年纪也小了。”
这话的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只有慕容泽听到这话,像是晴天霹雳了一般,“父皇,儿臣年纪还小!”
七皇子慕容洹也跟着应声而出,“父皇,儿臣年纪也尚小。”
永业帝睨了两人一眼,却是看着慕容瀚、慕容治、慕容沇以及慕容渊道,“你们四个,不小了!”
几人倒是志同道合一般不出声,皇后也是无奈,只能再次出声道,“过年之后,皇上可要好好准备这件事了。”
永业帝点点头,“还是皇后提醒得及时啊。”
皇后只点头不语。
献礼在经过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之后仍旧继续,下一个献礼的却是南阳侯,可是,这次,上前献礼的不是南阳侯柳延,而是柳如絮。
“皇上,臣女此次献礼,是臣女花费三月时间而画作的一幅大新江山图,画长三丈,宽一尺,用以恭贺我大新年年繁华,恭祝靖王早日收复失地,皇上得以一统江山!”
柳如絮的这番话语,豪言壮志不言而喻,永业帝听了,更是大喜,“好,好,好!好一个一统江山!”
说着,却是对着方明挥手,“去,把画作展开,让群臣都看看,南阳侯之女画作的这副大新江山图。”
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候,方明自是应下了这句话,下去接过柳如絮献上的画作,叫两人一手拿着一端,在大殿之中展开了这张画作。
不得不说,柳如絮的这幅画是真的画功了得,纵然不是大新的全部图景,纵然少了一些真实性,可是,这一统江山的愿景,却是足足打动了永业帝的心。
看着展开的画作,永业帝心中大好,“南阳侯府送上的大礼,甚得朕心,朕有赏!不,朕重重有赏!”
柳如絮听着永业帝出口的这番话,没有多少获得了赏赐的忸怩和推辞之感,只恭敬道,“多谢皇上。”
“说罢,你想要什么赏赐。”永业帝的语气里边无不显示着他的高兴。
这可是,这么一问,柳如絮却是面色微微泛红,眼睛朝着慕容渊那边看了一眼,口中却是道,“是否臣女想要任何赏赐,皇上都能答应?”
永业帝自然是看到了柳如絮偷眼看向慕容渊的一幕,况且,这含羞带怯的一幕,虽是隐晦,可是,凡是大殿之中看到这一幕的,精明一点的谁人不知柳如絮的心思。
况且,往年的时候,所有人都对慕容渊避而远之,只有柳如絮时常在这类宴会之中往慕容渊身边走。
永业帝看着这一幕,面上也是微微带上了笑意,“自然不是任何赏赐都能答应了,但凡你说,可以的,朕自会应允你,并且,朕让你直言不讳,说错了也不怪罪。”
苏云初看着这一幕,自然是知道柳如絮想要说什么,却是看向了似乎是不自知的某人,有些好整以暇看着那边,似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精明如慕容渊,怎么会不知道柳如絮的心思,只是,眼角余光看着这边的苏云初,见她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郁结,难道她都完全不担心的么?
慕容泽面上也是带上一层玩世不恭的笑意,看着淡定的苏云初,再看看自家五哥紧紧抿住的嘴唇,就知道,自家五哥心中肯定不爽了,毕竟,自己在乎的人竟然一副完全不关心自己的样子,是在是……有些憋屈啊。
这时候的柳如絮也开口了,哪里还有往常时候高高在上的高傲模样,言语之间,倒是多了一些女儿家的娇羞,“皇上,臣女心悦靖王已久,愿皇上为臣女与靖王指婚。”
这话一出口,众人惊呼出声,虽然先前的时候,已经能够猜测出了柳如絮的心思,但是,听着她如此直白说出口,也是被惊讶到了,况且,这哪有女子主动向男子求亲的,不得不说,这柳如絮胆大至极。
听此,永业帝还未开口,淑妃首先笑着出声了,“本宫说呢,为何这柳小姐送上的礼物之中还多了对靖王的祝贺,原来是芳心早已暗许啊,本宫看着,也是郎才女貌啊……皇上您说是不是?”
永业帝听罢,朗声笑道,“南阳侯之女,果真特别啊,这份勇气,实在可嘉!”
下边的柳如絮不出声,面上因为说出这番话而染上的微微的红还没有消退,南阳侯在这时候,自然也出来说话了,都说南阳侯对于仅有的一女极为疼爱,这话如今看来确实不假。
因此,南阳侯这时候也走到了大殿的中央,“皇上,臣的这个女儿的心思,都存了许多年了,如今,可终于借着这个机会说出口了。”
永业帝这时候才看向一直默默的没有任何表示的慕容渊,开口道,“老五,朕看着南阳侯之女,也当得了你靖王府的正妃了,你如今也二十有四了,也该成婚了。”
柳如絮也是微微期待地看向慕容渊,如此直白表达的心意,她不相信慕容渊看不出来。
为了他,这么多年,她几乎活成了他的样子。
可是,慕容渊却是微微收敛了眼眸,“父皇,先帝曾经说过,儿臣自己的婚事,儿臣可以做主。”
这句话,没有明确表达的意思,只说了先帝曾经给自己的权利,语气淡淡并无波澜,只是苏云初没有想到,慕容渊竟然还有这样的权利。
谁人不知,皇室之中的婚姻,都是利益的纽带,慕容渊能有这样的权利,可想而知,在先帝时期,他是多么受宠。
听到慕容渊淡淡的语气提起先帝,永业帝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却是一收,双眸之中也有了微微的某种隐忍的情绪。
只是,看着慕容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是开口道,“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纵是先帝有旨意,先帝的旨意也不是让你不婚。”
慕容渊默不出声,只拿着桌上的酒杯斟了一口,似乎这大殿之中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似的。
眼见着永业帝即将发怒,眼见着大殿之中尴尬无比的柳如絮和柳延,皇后只得出声来打圆场,“皇上,婚姻之事也不急于这一时候,今日本就是宴请群臣过年的日子,这件事,年后再议不急,况且,靖王想必也知道了柳小姐的心意。”
永业帝隐忍的怒意终究是没有发出来,只有慕容治隔着一张桌子,微微叹气道,“五弟如此,实在是让柳小姐难堪。”
慕容渊唇角微微翘起,“皇兄若是怜香惜玉,自可出头。”
夹在两人中间的慕容沇面色始终难堪,“三哥,五弟,柳小姐已经难以自处理,你们何须再如此说?”
坐在两人身后的慕容泽却是突然出声了,“四哥为何如此紧张?”
慕容沇回头看了他一眼,并不出声。
只有始终沉默不语,面带病容的大皇子慕容源开口调节,“好了,你们都少说一些。”
大殿之中原本自信满满上前献礼求婚的柳如絮最后只落得一个尴尬的局面,在慕容渊那句话说出口的同时,似乎是觉得难以置信,她千算万算,算漏了慕容渊竟然可以持着先帝的一道旨意,也算漏了永业帝对于这件事情的简单解决。
在转脸看着另一边,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笑意的苏云初,更让她觉得难堪不已,苏云初的淡然,苏云初此时的端庄,让自己显得更加狼狈。
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一样,柳如絮却是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只是抬手指着另一边的苏云初道,“靖王拒婚,可是为了她?”
慕容渊眼皮掀起,看着柳如絮指向苏云初的指头,面色微沉,“柳小姐无需知道。”
“呵呵,不必知道,王爷难道是不敢承认么?”柳如絮眼中的受伤,因为慕容渊连拒绝的理由都不给她而变得更加深沉。
这是她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男人啊。
另一边,被指着的苏云初,面上的神色,竟是与慕容渊的冷淡有几分的相似,对于柳如絮的这番,心中升起一股厌恶,她若是安安静静暗恋,她自然不会如何,可是,明知一厢情愿还是这般强人所难,那就是犯贱!
只是,随着柳如絮的一指,众人纷纷朝她看过来,便是苏坤也是皱眉看向她,对于苏云初到哪里都能招揽一身麻烦,显然已经是怒到了。
苏云初嘴角泛起冷意,慕容渊眉头却是皱得更深了,看着对面那个事不关己,一切丢给他解决的小女人的神态,他唇角忽的翘起,面上原本冷毅的神色也被一抹柔和给取代,“本王有何不敢承认的,她,就是本王的理由!”
她就是他的理由!
柳如絮身形一顿,倒退两步,指着苏云初的手却是垂落了下来。
从来,这个冷面男子,这个对于一切似乎都不在乎的男子,何曾在众人的面前这样语气轻柔,面带暖意地说起另一个女子?
随着慕容渊的这句话的出声,朝中的大臣都默默地不说话,靖王是什么样的人,这位杀伐果断,一直被残忍嗜血的冷面战神,他们其实都有一些多多少少的畏惧心理。
如今,只是不知,他与苏云初之间,是两厢情愿还是一厢情愿了。
永业帝听着慕容治这番话,微微眯眼,看着另一边淡然的,甚至对此并无意外的苏云初,心中似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只开口道,“好了好了,老五,便是你想拒绝南阳侯之女,也不必扯上景和,景和一个女孩子家,你叫她今后如何做人。”
这话明显是打圆场的意思,何况,永业帝的这番话,也表明了他并不赞成苏云初与慕容渊,只是,在座的谁人不清楚,靖王那一刹那的温柔,岂是永业帝口中的开玩笑。
可是即便大家都明白,也是不能说什么。
只是,回头看着苏云初的苏坤,面上的神色却是复杂至极,难道在他的眼皮底下,这个女儿,已经在跟靖王有来往了么?
苏云初自是不理会苏坤探究的眼神。
对于永业帝这句玩笑一般的话,慕容渊面色微沉,“本王并非托词。”
还不待永业帝再次开口,南阳侯柳延却是首先开口了,为了女儿,他即便是心中对慕容渊有一丝恐惧也不会退缩,“靖王难道给老臣以及老臣的女儿的难堪还不够么?何以再这般羞辱老臣的女儿?”
顺妃早已看着这一幕,担忧不已了,只是,向来慕容渊做事都有自己的尺度,再看看另一边云淡风轻的苏云初,暂时并不打算出口说什么,这两人,若是真的如同慕容渊口中所说的那般,不论如何,她都会想尽办法帮助他们。
听着柳延的的这番说辞,永业帝也开口了,“好了好了,今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宴会继续,容后再议。”
永业帝的声音里边已经带上了一些不耐烦。
只是,随着他的不耐烦和声音的落下,一只匕首却是直直朝着永业帝的门面飞射而来。
年轻时候的永业帝,多少还是有一些身手的,因此看着突然而至的匕首,只抓起了桌上的一只酒杯砸过去,慕容渊的反应最快,在永业帝酒杯还没有碰上那把匕首的时候,就已经将手边的筷子扔了出去。
突然的变故,始料未及,随着方明一声略带慌张的呼声,“有刺客!护驾!”
一时之间,逸阳宫外边便涌进了一批护卫,而除了身子不好的大皇子元王之外,其他的几位王爷纷纷上前护驾,围在永业帝以及皇后和四妃的身前。
大殿之中的人也被突然的变故吓到了,众人纷纷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随着匕首落地的声音,一群舞姬却是带着刀剑从逸阳宫的四面八方涌现了出来,不顾护卫的阻拦,似乎是带上了视死如归一般的决然,口中呼喊着,“狗皇帝拿命来!”
然后竟是毅然决然地朝着永业帝所在的方向齐齐杀过去。
场面变化得太快,大殿之中的人惊慌失措,纷纷逃到了角落里边躲避起来,尤其是女眷,有的甚至已经被吓晕。护卫大多都去保护永业帝,因此,在大殿之中慌乱乱串的朝臣家眷反而是增添了场面的混乱之感。
苏云初将元氏等人拉倒了另一个角落,此时的元氏与苏亦然面上已经被吓得惨白,便是苏欣悦眼中也是含着着泪花,不知所措,只有原先在场中还未退下的柳如絮,面对众多想要行刺永业帝的刺客,此时却是在大殿之中慌忙窜逃不知所措,也找不到方向,只能被惊吓住发出一声声不顾形象的尖叫。
安顿好了元氏一帮人,苏云初才看向永业帝那边,那边的慕容渊只能在永业帝的身前护住永业帝,对于不顾死活上前的人出手。
群臣之中的武将已经在应敌的时候出声开口,“皇上,请移驾啊皇上!”
慕容治也给予出声,“父皇,先离开此处!”
可是永业帝的脾气却是上来了,“朕不离开,朕要看着这帮人,到底是想要如何取了朕的性命!”
慕容渊听着永业帝的这番话,微微抿唇,一边出手,却是朝着外边大喊出声,“颜易山!调令!”
随着慕容渊的这句话落,逸阳宫之中却是纷纷涌进了一批殿前御卫,一时之间,原本的那群舞姬倒是显得有些支撑不住了。
可是,随着殿前御卫的涌进,颜易山也随着来人一起涌了进来,此时的场面更加激烈,舞姬之中有一女子却是看着不断涌进来的御卫,大声道,“不惜一切代价,取了狗皇帝的命!”
随着声音的落下,这群舞姬更是没命一般地出手。
对于慕容渊能够轻易调动御卫,并且是在永业帝不知道的前提之下,永业帝已经无暇顾此,只眉头紧皱看着逸阳宫中的这一幕。
随着御卫的出现,将永业帝重重包围了之后,慕容渊与慕容治等人才纷纷跳离了永业帝身边,加入了这场战斗之中。
另一边,苏云初眼看着在混乱之中依旧找不到可以逃避之处的柳如絮,还有两位慌乱之中被冲入刺客人流的小姐,再看看她自己身边已经被斩杀了的护卫,只得冲出去,一把拉住那两人,将她们甩开到另一边的,然后才不耐烦,面无表情地一把抓住柳如絮,把她往另一边甩去,即便她此时再不喜柳如絮,毕竟与能救不救到底是两码事。
可是被甩开的柳如絮似乎是被吓得慌了一般,不逃离反而是往此时亦是被刺客缠上的苏云初的身边凑过去,对于苏云初的突然加入,慕容渊有些微微不满地皱眉,更是看着她身边碍手碍脚的柳如絮面色黑了一层,看着柳如絮的眼神已经尤为不满,“阿初,快回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慕容渊冷声开口道。
可是,忙于应付已经朝着她杀过来的两名刺客,苏云初哪能轻易逃开,何况,身边不走反而与她黏在一起的柳如絮已经让她有了一些怒色,原本是想救她,如今她倒好,非要往她身边碾过来。既然如此,她也不是圣母,她想要混入刺客群之中,她也懒得再理会她了。
只是她不知的是,身边的柳如絮在听到慕容渊那一句亲昵的阿初,以及虽是冷硬却是满带关心的话语的时候,心中的嫉妒已经完全超过了害怕。
有那么一瞬间,她心中竟是觉得,若是苏云初被刺客刺死了,也许,慕容渊就能多看她一眼了。
是着了魔一般,看着苏云初手法怪异地避开刺客想要退离这一处的时候,在苏云初没有注意到的侧后方,柳如絮却是借着逃开的姿势,将苏云初往那边要刺过来的剑尖推了过去。
正处于防护之中的苏云初来不及协调身子,而另一边,慕容渊却是大惊失色,“阿初!小心!”
可是他离她实在太远。
随着慕容渊话落的声音,离苏云初最近的,如今正在致远侯女眷旁边的慕容治却是快速回过头来,看着即将到达苏云初身边的刀剑,几乎是没有多少思考,推扯了苏云初一把,可由于姿势的原因却是将自己迎上了刀剑的面前。
可是,变化的发生又只在一瞬间之间,随着一声充满了恐慌的声音响起,“治王!”
刀剑没入肌肉的声音“噗”的一声也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