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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两百积分?!!”
闻声的杂役弟子惊着了。
雷鸣学院有一青石巨榜矗立于峥嵘江畔,名曰“龙虎榜”,是全院师生悬赏缉拿、处理纠纷的重要场所。
悬赏之物并非金钱,而是学院积分。
积分既可用来兑换学院珍品阁宝物,也可换取学院修行资源,是可令每位学员趋之若鹜之物。
每一年,学院都会根据各位老师的贡献派发积分,由老师自行分配。一般而言,老师们会用积分来进行奖惩,以便更好地进行管理。
而悬赏,基本上都是由学员以自身积分为奖励,而自行发起。
像薛雨伯这种老师悬赏学员的,其实并不多见。
而两百积分,也相当于杂役弟子打工三个月的收入了,并不是一笔小数,用此来对付两个刚来一天的新学员,实在是有些奢侈。
“薛老师稍等,我这就去!”
杂役弟子有些激动,既想让薛雨伯尽快完成悬赏公示,又担心被其他学员知晓。
因为一旦公示出来,必定会引起其他学员竞争。
学院里藏龙卧虎之辈不在少数,到那时他要是再想赚这两百积分,可就不太容易了。
……
峥嵘江北段,凉风习习,背阴的山坳处,被人用高高的栅栏围了一个布袋形状的小池塘。
“轩哥哥,你小心一点啊!”
余清欢站在阴冷的岸边,冻得直打颤。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烈日炎炎的夏天,此地明明只是阳光照不到而已,却冷得跟寒冬一样,池水上甚至还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晶。
她将手里的绳索拽得紧紧的,目光紧张地盯着江面上移动的人影。
绳索的另一头,正系在刘泽轩的一只手腕上。
此时的他正盘坐在木盆里,以双手为桨,不断朝池中的那一片碧绿靠拢。片刻的工夫,他的手都冻红了。
那里的荷叶连接成片,荷花盛开,许许多多翠绿莹亮的莲蓬已经从花苞里露出了头。
花都是雪一样的白。
莲蓬有的尚是黄中带绿,嫩得能掐出水来。
而有的则已经初成规模,周身花瓣谢尽,一个个直挺挺、又沉甸甸地伫立于淤泥之中,仿若水中的战士一般。
在今天早上云致带刘泽轩进入学院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此地,便暗暗记下了位置。
此刻得空,就第一时间带余清欢过来了。
“摘到了!!”
终于划到了荷叶丛中,刘泽轩左一个右一个,不管是熟透的,还是尚未长好的,都统统摘下丢进了盆里。
不一会儿的工夫,肉眼可见的莲蓬全都消失一空,而他的盆里则是堆积得满满当当。
“花花!可以拉我回去了!”
“好!!”
“哎哎哎!等等!”
临走的时候,他还又摘了两片完整的荷叶,准备等会出了此地后分一个给花花挡太阳用。
正在二人忙着撤退的时候,一道满含怒意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偷采老夫的雪精莲?!!”
紧接着,一位手持拂尘、身穿黑袍的老者就出现在了江面上。
余清欢还来不及细看那人长相,便有一阵狂风袭来,吹得她睁不开眼。
只听得四周草叶刷拉拉响个不停,刘泽轩的惊呼声也传了过来。
“啊!!我的莲蓬飞了!!!”
“老夫种了三十年的雪精莲,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伴随着一道喝斥之声,狂风乍歇。
余清欢急忙循声望去,刚好看见那黑袍老者一把将从盆中栽倒入江的刘泽轩拎了出来。
“花花快跑!!”
刘泽轩被抓了个现行,却还不忘给余清欢提醒。
“一个也别想跑!!”
老者低喝一声,黑袍猎猎,如煞神一般朝余清欢袭来。
他将手中的拂尘一甩,余清欢便闻到了一抹异样的香味。
紧接着,她的身子一软,竟如无骨一般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嘭!”
伴随着一声闷响,同样失去了力气的刘泽轩也被扔到了她的身旁。
……
问江楼二楼。
临窗的某个雅间内,任怀正与四名好友喝酒聊天。
这四位好友,同是掣雷宫的老师。
由于几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又共享掣雷宫的同一资源与荣誉,利益相关,所以关系也很亲近。
一位老师为任怀斟酒一杯,道:“听说你今日捡了个一等天赋的弟子,还是不错的武魂,真是可喜可贺啊!”
“是啊,真是太不容易了。”
任怀谈及此事,差点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本来只有四个一等天赋的小崽子,巺风宫的瞿天禄独得二人,紫霞宫与白焰宫又各占其一,轮到我这里时,只捡了一个二等天赋的,另一个还是前天夜里送进来的‘关系户’……”
“我看那‘关系户’应该也不乍地,大小姐脾气不小,领悟力却很一般,说不定灵根还不合格呢!具体是个什么水平我也不知道,以后得找个机会测一测她!”
“就算她是个二等吧,两个二等天赋,也将将和雨瀮宫的居雪峰收的弟子一模一样……”
“那怎么能行?掣雷宫再不济,也不能落得个和雨瀮宫一样的水平啊!”
“你们可不知道,我昨日夜里是一宿未眠,就怕今年的师门大会给咱们掣雷宫拖后腿……今天早上百里致把那小子送过来的时候,老子差点就跟他跪下了!!”
任怀夸张的言语引起了一阵哄笑,几位老师又是一番推杯换盏。
“听说风长老还挺看重这个百里致的,也不知道他具体是个什么水平。”
任怀:“谁知道呢!不过他带来的两个小崽子可是真不错,给了我一个一等天赋的,自己还留了个至尊灵根的!”
“我说你小子也是傻,那可是至尊灵根啊,多稀罕哪!你管她有没有武魂,先要过来再说嘛!”对于任怀昨日的选择,有老师不满意了。
“才五岁大点的小胖墩,估计和她沟通都费劲呢!又没有武魂,以后注定走不长远、成不了大器,我要过来干甚?要来给咱们掣雷宫拖后腿?还是我给她把屎把尿当奶娘?有这功夫,我歇歇多好!!”
“看你长得五大三粗的像个莽汉,算计得倒是比谁都清楚……”
“任老师!”
正在几人聊得正欢的时候,一名学员慌慌张张地跑到了房间门口。
正是任怀名下的一名弟子。
“何事这般慌张?!”
任怀收起方才的嬉皮笑脸,瞪了弟子一眼,声音微沉,颇有一种严师的风范。
弟子一手指向掣雷宫所在的方向,一边结结巴巴地禀告道:“二……二长老把咱们掣雷宫种在院子里的罗汉圣兰给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