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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半官方性质援助,自然不可能标注单位名称。
援助发起人是安卡宾官方,但发邀请函的却是在非运营的中铁建筑公司,以帮扶诊疗中铁华人员工为名义进行,在官方事件上必须保守。
两位华人,一人中铁建筑公司安卡宾的常务副总,另一人是其秘书。
到达前,双方早有联络。
另外三位本地人,两人是安卡宾外交委员会的委员,最后一人则是安卡宾卫生委员会的计划科主任,并且担任安卡宾国立医院的副院长。
而这位副院长一开口,直接惊掉一地眼球——
“张教授、各位同志好,我是莫非达拉斯,中文名叫莫振兴,你们的到来是我们安卡宾人民的荣幸,真诚的感谢!!”
普通话口音并不普通,味道很像岭南人,与孔宏光、刘俊阳等岭南人相同。
人群中,只有三人见怪不怪。
张中建、曾副主任与汪主任显然早已了解了情况,开始介绍成员,相互认识。
莫非达拉斯,安卡宾人。
其爷爷是本地草医,与中医相同;而他父亲则是罗尔达医院院长,培养他自幼学医,八九年毕业后,被安卡宾官方派遣到华国深造,就读北医大。
为什么来华?
因为学费便宜,当时的安卡宾正值动乱,官方也负担不起高昂的西方留学费用,只能退而求其次来到华国。
老外对于华国的第一感官就是神秘,初次到来的达拉斯,对这个国度充满了好奇。
入学后,居住在同为留学生的宿舍内,有来自南非的兄弟,拿出了一个纪录片录像带,供给他了解这个国度。
极其滑稽的是……
记录片拍摄于七十年代,距离当时相差快二十年,国情早已有了极大的改变。
这部纪录片的导演是意国人,当时受大领导邀约前来拍摄,受到欢迎,却不想因为拍摄的太纪实,被华国封杀,从未在国内播放过,但在老外眼里,这是唯一对神秘东方国度的了解渠道。
纪录片中的华国——
落后,贫穷,却也团结,奋进。
达拉斯观看后大受鼓舞,浑身热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国家,如果也能有这样的发展,肯定也会逐步增强。当然那时候他还小,大局感不强,稍稍热血后,他的注意力就被纪录片内另一项事物所分散。
中医。
七十年代,西医在国内并不发达,中医为国医,占据主要地位。
记录片中记录了一个片段,一位三十岁在当时看来的高龄产妇面临生产,拍摄组跟随进入了手术室。
当年为了展现国内医疗技术的不落后,医院特别使用了剖腹产技术。
随后,正题来了……
纪录片内,导演画外音讲述着一件令他、令观众、令达拉斯极其震撼的事情。
剖腹产过程中,孕妇并未使用任何麻醉药剂,使用的却是古老的华国医学,针灸止痛法,银针插入减缓痛疼,很快孩子顺利生产。
整个拍摄过程中,镜头很多次放在了孕妇的表情神态上……
从表情来看,她的疼痛感并不算强烈,要知道这种痛感是隐藏不来的,妊娠疼痛等级是十级最高,即便被拍摄者是从部队请来的女兵,恐怕也难以忍受。
至于纪录片导演帮着国内作假……
开玩笑,纪录片剪辑后,直接被封杀,导演也在第一时间被赶出国内,怎么可能作假。
一时间,莫非达拉斯着迷了,魔怔了!
在安卡宾,当地草医虽然不入流,但却是国内医疗的基础,而他爷爷就是草医中的一员,他自然明白如果能将草医发展成中医,会带来多么大的影响。
于是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来自国外的贵宾学生,竟然要放弃西医,转修中医,自北医大直接去往了岭南中医药学院。
那时的中医学习,还是古文方子,有一门‘医古文理解’,别说古文了,汉语学起来都困难。一学期后的期末考试,他连蒙带猜只拿到了三十多分。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莫非达拉斯在多年努力后,成为了第一位黑人中医药针灸学博士。
学成后,他并未回国,反而辗转国内多地贫困地区,为华国培养了近三千名基层乡村中医师后,才回到祖国,而在华国得名‘黑求恩’。
莫非达拉斯的口音,自然就是在岭南学来的,是的……他会说粤语,溜的一批。
若要追溯本次援助计划的始末,肯定离不开莫非达拉斯的努力。
这位老兄早就算是半个华夏人了。
上车后莫非达拉斯才亲自说起自己的留学历史,感慨中医之伟力。
等他话落,自然惊呆众人。
……
首府罗尔达临海。
晚饭,是本地的海鲜宴席。
大个的龙虾、海蟹、鲍鱼简直爽翻天,全部是当天捕捞的新鲜货,即便用餐的饭店档次在当地很高,标价也是物美价廉。
安卡宾外交委员陪同,另外还有一位华国大使馆同志赶来,一起用餐。
酒足饭饱后,官方人员离去,只留下双方医疗人员。
南外请来的赵翻译有些哭笑不得,安卡宾有这么一位‘老乡’,自己的用途一下子渺小起来,包括与莫非达拉斯一齐来的医院同僚,不少人都会汉语交流,十足的本地土著翻译。
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现在走人。
老莫懂得国内风情,远道是客,本不想过早谈及工作,但时间不等人,医疗小组可不是来旅游的,是来援助他们的。
老莫道:“我知道现在说起工作不妥,但我真心希望,张教授与各位同僚的到来,能对安卡宾起到一定帮扶作用……”
张中建点点头,这位黑求恩在华国学成后,为华国基层培训了不少乡村医生,如今调换位置,国人也不能令他失望:“不用客气,咱们直接说正事儿吧。”
按照老莫得计划,医疗组休息三天后,进入工作状态。
现在首府罗尔达进行为期半个月的问诊工作,带教出一批本地医生,随后便分成小组,以医疗小组成员为核心,前往安卡宾各个贫困地区进行帮扶、救助与培训。
各个贫困地区早已开始选拔人员,等医疗小组成员到达相应地区,就开始跟随学习,务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习到一些最基础的治疗手段。
计划安排的没有问题,张中建点头后,大家纷纷表示同意。
最后提及分组,以两人为一组,带教罗尔达医院的中医师,前往各地。
本以为是小组团体行动,说到这里,难免令人心慌。
“我听说当地的安全情况不是很好,这样做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种事情肯定是汪主任来说,他是组内唯一的行政人员,必须保证组员的安全。
安卡宾方面早有安排,老莫道:“除了北部、东部的边界地区,偏远乡村其实比城市安全,就算在城市内,只要夜晚不单独出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另外每组医生我们都会安排警卫行动小组跟随……”
中铁建筑公司的副总也道:“各地都有我们的分公司,小组出行后,落脚点都会安排在分公司,即便当地没有分部,也会有路桥公司、石油、石化的友司,在非洲我们是很团结的,安全问题无需太过忧虑。”
说到这里,事情便敲定了。
饭后去往酒店,中铁局的副总分发了本地的电话卡,相互留下号码方便联络。
办理入住后,小组内开了一个小会,重申安全条例后,才各自回到房间。
接下来,酒店内的自由活动,洗洗漱漱就该跟国内联络,报平安了。
周一生连接酒店wifi,给老爹发了个视频。
国内比安卡宾快了七个小时,当地的夜晚十一点,正好是国内的六点多,老爹已经起床准备开门营业了。
和老爹视频,与爷爷又闲聊几句,少不得又是一番叮咛嘱咐。
孩子在国外总是放心不下的。
聊了半个多小时,视频挂断,周一生从手机里找到江主任发来的唐爱云的联系方式。
“十一点,也不知道晚不晚……”
电话拨出,很不巧,对方手机不在服务区,显然是没信号。
非洲基建全靠帮扶援助,信号差的一批。
江建成也不知道唐爱云具体在哪个地区,据说请他过去的是企业方,跟着企业游走,企业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非洲多国……四个月时间还真不确定能不能见上一面呢。
【纪录片是真的,相关片段也堪称神奇,有兴趣的可以去搜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