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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师,白天我跟汤姆聊了聊,我觉得他说的关于“吸血魔”的那些事未必都是无稽之谈,您对此怎么看?”
这位牧师原本给赵旭的感觉非常温和,甚至有时你顶撞他几句,其也是笑眯眯地,跟你心平气和地讲道理,但说到这件事对方的面孔顿时板起来了。
“男爵大人,怎么连您也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
“不是,牧师,我只是觉得这事有疑点。”
“没有什么可疑的,我的男爵大人,这就是一场瘟疫,我对于那些死者表示同情,但我们不能因此就刻意宣扬一些怪力乱神,许多死者都经过了镇上大夫的尸检,其死因都是有记录证明的,汤姆还是个孩子,像他这个年纪为了引人注目经常会编造一些奇怪的故事,像您这样的聪明人怎么能相信这些?我希望您最好别再过问此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传言。”
赵旭也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当时便也不再多言,双方最后闹得有些不欢而散。
赵旭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回忆今天的事总觉得有些蹊跷,汤姆究竟撒没撒谎,而牧师为何又对这事那么敏感,仅仅是出于求真务实的态度,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不过赵旭转念一想自己就是个借宿的,研究那么多干吗?明天一早自己就走了,虽然有些对不住汤姆,但这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想到这儿儿赵旭便迷迷糊糊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被一阵巨响惊醒,一睁开眼顿时就是一惊,借着从窗户透进来朦胧的月光,赵旭眼前站了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一身黑袍,脸色苍白如纸,一双金色的瞳孔,在夜幕中是格外醒目,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其的牙齿,赵旭从来没有见过那么锋利而又恐怖的獠牙,说这是鲨鱼的口腔他都相信,而此时对方的一只手被一把飞刀钉在了墙上,鲜血滴滴答答地直淌。
“吸血魔!?”当时赵旭的第一反应就是汤姆所说或许都是真的,出于本能他照对方肚子上就是一脚,直接把对方给踹了出去,手被墙上的飞刀生生割出了一道口子,此时住在在周围的迪奥等人都被惊动了,纷纷开门观瞧,“吸血魔”似乎意识到情况不妙转身就逃出了屋子,等赵旭追出房间其已踪迹不见。
此时其他人都已围了过来,赵旭简单说明了情况,当即命令大伙开始搜捕,众人一听也是又惊又奇,想着看看这吸血魔究竟是什么样子,于是便开始搜捕。
“怎么了?男爵大人。”此时牧师以及教会的其他人也闻讯赶来,赵旭当即说明情况,众人无不惊诧。
“您确定吗?男爵大人。”牧师惊问道。
赵旭一笑:“我很确定,您不会想说我是把做梦当真了吧?那把飞刀如今还钉在墙上,血迹还没干呢。”
说到这里赵旭伸手握住了汤姆的肩膀:“你看到的应该都是真的,今后谁也不能再叫你“说谎的汤姆”。”
赵旭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汤姆听到这番话里眼里所闪烁出的光芒,那是受尽了误解,嘲讽,委屈之后得以扬眉吐气的人才会有的光芒。
然而正在此时赵旭忽然发现汤姆脚边的地板上有一滴血迹,应该是刚滴上的,顺着血迹的位置往上看正好是牧师站着的位置,而此时赵旭也发现其左手缩在了睡衣的袖筒里,始终没露出来,而赵旭清楚记得那个“吸血魔”受伤的也是左手,难道...一个大胆的假设涌上了赵旭的心头。
“牧师,您的左手没事吧?”
“没事啊。”牧师答道,赵旭当时明确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惊慌。
“那麻烦给我看一下。”
“为什么?”
“那个“吸血魔”当时受伤的也是左手。”
“男爵大人你莫非是在怀疑我!?怀疑一个上苍虔诚的仆人!?”
“牧师您不必生气,我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您要是清白的把手亮出来就可以,事后我可以向您赔罪。”
“荒谬,你这是对于我莫大的侮辱!”牧师显得极为气愤,然而他越是这样赵旭就越坚定自己的判断,最后他干脆不由分说上前拽住了对方的胳膊,把衣袖一拉,只见牧师的左手绑着布条,从中明显能看出血迹,看来他应该是受伤之后来不及处理,可又怕不及时露面惹人怀疑,所以匆匆包扎了一下就出来了。
“这...你怎么解释?”赵旭厉声逼问道。
牧师当时是惊慌失措,周围的人也纷纷对其投去异样的目光,甚至连跟他朝夕相处的教会众人也开始后退,牧师明白自己难以再抵赖,最终只听他大吼一声露出了其本来的面目,就跟赵旭在房间里看到的一样,原本温和儒雅的牧师瞬间变成了狰狞可怕的恶魔。
其当时一把甩开了赵旭抓住自己的手,转身就想逃跑,可此时赵旭带来的人已经将其包围了,面对着武器火把,牧师...或者更确切地说“吸血魔”意识到无路可退,忽然它看到了一旁的汤姆,当即扑了过去,汤姆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甚至没来得及躲避,结果就被“吸血魔”给抓进了怀里。
“都别动,否则我就要了他的命!”此时牧师的声音已经彻底变了,尖细,刺耳,仿佛金属摩擦声让人本能地感觉到难受。
赵旭此时不禁呵斥道:“放开汤姆,他要是有个闪失你今天也活不了。”
“那你们先让开,否则我临死也要拉他垫背!”
汤姆此时似乎是反应了过来,一边挣扎一边说道:“牧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吸血魔”?”
不知是因为惊慌失措,还是面对从小养大的汤姆其还残存了一些人类的感情,“吸血魔”居然回答了他的问题。
“为了永生,汤姆,我从小就加入了教会,几十年来我一直恪守着戒律,为此我失去了多少常人所能拥有的的快乐,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后悔过,我觉得这是上苍对我的试炼,可后来我病了,病的很严重,大夫说我只有半年的寿命,而且病痛一直折磨着我,你记得吗?汤姆,有阵子我经常忘事,也总是打碎东西,你们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推说是年纪大了,其实我是病了,我的手脚不听使唤,思路也越来越不清楚,那时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