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新方法

二毛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笔趣阁 www.biquge14.com,最快更新全科医师最新章节!

    刘牧樵一下车,还没来得及回答记者的提问,他就匆匆忙忙去了神经内科监护室。

    有两个重症病号在等着抢救。

    赵一霖和邹医生飞跑起来。

    刘牧樵对记者说了声对不起,人已经离开了摄像机的视野。

    病人是刚到的。

    这两天,轻病人都没有手术,这两个重病号也算是运气好,终于等到了刘牧樵他们。

    现在,刘建新都不敢随意开展穿刺引流了,低死亡率,那是谁都希望保留的数据。

    邹医生,鲁路和文兴宇很主动做好了准备,等刘牧樵洗手、消毒、戴手套完成,那边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准备好了。

    赵一霖负责报告体格检查。

    深昏迷、血压170,120、心率110,体温39.5、瞳孔针尖样、呼吸不规则······

    所有体征都表明,病情极度危险,颅高压接近脑疝形成,减压是目前最紧要的手段。

    刘牧樵盯着CT片,这又是一个挑战啊。

    出血量150毫升,这是目前为止最严重的一个。

    基底节出血,破入脑室,脑脊液中也有血液。

    幸亏在京城开启了卒中诊疗指南,现在,刘牧樵有充足的知识支撑对这病人的处理。

    “主任,这个病人需要双管齐下。”

    “你讲。”

    “上面穿刺引流,下面还得要腰穿,冲洗脑室和蛛网膜下腔。”

    “太危险吧?”

    “是危险,我们不光是要救活他,还要考虑预后,要是不处理蛛网膜下腔,病人可能会出现大面积梗塞。”

    赵一霖有些犹豫,显然,他对这个病人没任何把握。

    “好吧,听你的。”

    刘牧樵一边说话,一边并没有停止准备。

    鲁路给颅骨钻了一孔,刘牧樵弯腰,把穿刺针插了进去,他小心翼翼放了10毫升血液。

    然后稳了稳,感觉了一下颅内压,又放了10毫升。

    就这样,他大约每三至五分钟放一次血,一直放了9次。

    “邹医生,帮患者改变一下体位,准备做腰穿。”刘牧樵说。

    鲁路、文兴宇没有犹豫,三个人共同努力,病人变成了侧卧位,刘牧樵小心翼翼改变了一些位置,始终保持了穿刺针的稳定。

    他又试着放了10毫升血液。

    “主任,现在怎么样?”

    赵一霖赶紧查看病人。

    “瞳孔略略扩大了一点,其他还差不多。哦,呼吸似乎好了一些。”

    这都是脑干受压的表现。

    “你可以开始了。”刘牧樵对邹医生说。

    作为一个神经内科医生,腰椎穿刺那是家常便饭。

    邹医生也不需要人帮忙,开始了穿刺。

    不过,也许是有些紧张,第一次并没有成功。

    “没关系。”

    刘牧樵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想法的,一个腰穿你也失败?

    邹医生的脸红了,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这样的表现,作为刘牧樵团队的人,那真的是一个累赘。

    邹医生想哭。

    因为事情还没有结束,第二次穿刺又失败了。

    “别紧张。”刘牧樵又安慰他。

    过了片刻,邹医生就真的哭了。

    他第三次失败了。

    赵一霖看不下去了,说:“邹庆祥啊,你回家买一根猪脊柱回去多练练吧。”

    邹医生很委屈,“我过去每次都成功,这个病人,奇怪。”

    “没事,腰椎穿刺没穿中没多大关系,你再调整一下方向,也别太当作一回事了,不就是一个腰椎穿刺吗?”

    刘牧樵一边说,一边又放了一些血,总量估计达到了150毫升。

    第四次,邹庆祥终于成功了。

    果然,脑脊液中有很多血液。

    刘牧樵又把针往前推进了一厘米左右,回抽,是血性脑脊液,证明针尖已经到了脑室。

    接下来,刘牧樵开始了第二阶段的治疗,冲洗脑室和蛛网膜下腔。

    这是一种新的治疗方法,安泰医院过去从来没有尝试过。

    赵一霖没有反对,只是问刘牧樵:“这种方法可靠吗?”

    刘牧樵说:“这种方法用的人还比较少,国内也只有陆总、协和、湘雅、同济等几个着名医院在使用,疗效不一。当然,我们希望得到比较好的结果。”

    刘牧樵开始往脑室里推注生理盐水,邹医生则放开腰穿针芯,让血性脑脊液流出。

    赵一霖目不转睛看着。

    他不用刘牧樵解释也知道,现在最关键的事就是刘牧樵手里的力量,掌握的分寸非常精准,否则就可能导致脑组织移位。

    刘牧樵集中思想,连眼睛都不眨,耳朵尽量靠近针管。

    难道这也可以“听”?

    当然不是。

    这个动作成了刘牧樵的习惯,他在感受压力的时候,最喜欢摆出这个姿势了。

    很紧张。

    这个时候一旦出现心脏骤停,那就前功尽弃了。

    “鲁路,来,你握着针管。”

    刘牧樵要换一下手,那边,他该放血了。

    鲁路惊喜得有些手颤,赵一霖提醒了一下,才努力控制自己的颤抖。

    可是,都知道,颤抖这种情形,最好是不要刻意去控制,往往会适得其反,越控制越颤抖。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算了,鲁路,你一边去。文兴宇,你上。”

    文兴宇一激动,糟糕,手颤抖得更加厉害。

    “你也站一边去。邹医生,你和鲁路换一下。”刘牧樵调配着人。

    还是邹医生老练一些,手没颤抖,轻轻从刘牧樵手里接过冲洗脑室的注射器。

    刘牧樵又穿刺了第二根穿刺针,进入血肿后,又放出了10毫升血液。

    “怎么样了?”刘牧樵对赵一霖说。

    “好些了,血压150,90,心率106,瞳孔3毫米,对称,呼吸均匀一些了。体温38.4℃。”

    “邹医生,现在由你冲洗脑室,注意,稳定在12毫米水柱水平,缓慢推注。哦对了,王艺——哦,不好意思,今天不是王艺上班啊,500毫升生理盐水中加入一支溶血酶。”

    护士迟疑了一下,她还不习惯执行实习生下达的医嘱,眼睛望着赵一霖。

    执行吗?主任。

    赵一霖说:“今后,刘牧樵的口头医嘱一律执行。”

    “麻醉药品也执行?”

    “麻醉药品也执行,我补签字就行。”

    麻醉药品和一类精神类药品是有严格规定的,必须通过考试或认证的执业医生开红处方。很多医院干脆是规定副主任医生才有处方权。

    新来的护士还想说什么,看了一眼赵一霖,又看了一眼刘牧樵,把想说的话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