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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有点作。
所以顾白徵乖乖的等着凤凯唱,只是从天亮等到天黑,凤凯唱没有来,食物倒是送来了,精致的食盒,而且狱卒对顾白徵的态度大不相同,隐隐有一些尊敬。
顾白徵没由来的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又觉得有点失望。
她若是第一天进到监狱,定然会赌气不吃东西,可是她受过前几日的折磨,万万不会浪费这精致的吃食,于是好好地吃了饭,然后坐在地上透过小窗看窗外的天色。
她看着月亮升空,正明,又听到打更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然后,月亮落了下来。
她的失望更胜。这不是晚上了,凤凯唱失约了。
天间隐隐泛起了鱼肚白,顾白徵抱着腿,忽听得门外有响动,沉稳的脚步声,是凤凯唱。
于是她一咕噜躺在地上装睡。
牢门被打开了,凤凯唱似乎走到了她的身前,静静的看着她,然后弯下腰看到被吃得精光的食盒,轻轻的笑了笑,然后抱起顾白徵放到了一旁的石台上。
这是黎明时分,露重风凉,牢里湿气大。
凤凯唱想了想,脱下记得外袍把顾白徵包了个严严实实,然后他坐在石台边上,坐在顾白徵边上,看顾白徵。
这时候,顾白徵听到了门外似乎有人靠近,低声叫了一声:“殿下——”
凤凯唱似乎有点不悦,他把视线从顾白徵身上收回,看向那人说:“谁让你这样叫的,叫将军便好。”
那人是个尖细的声音,顾白徵判断是一个太监。只是殿下是什么?顾白徵疑惑。
那尖细的声音又说:“时间不早了,这天牢是最过安全的地方了。您一夜未眠,这会子回去打理休息一会吧,白天又是一场恶战。”
凤凯唱疲惫的叹一口气说:“我问两句话就走,你先出去候着吧。”
于是那太监垂首说:“是。”
凤凯唱于是招招手,叫来了狱卒,他问:“她今日过得好吗?”
狱卒回忆了一会说:“挺好的,自您白日来过,看着她心情似乎是好的,仿佛还哼了歌,只是入夜,食盒送来的时候她似乎就不太好了,吃过以后就一直坐着,她——”狱卒比划了一下,告诉凤凯唱顾白徵其实是装睡。
凤凯唱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又示意狱卒不要让顾白徵知道他知道这件事。
于是他俯下身子,在顾白徵盖满头发的耳边低声说了声对不起,便起身离开了。
凤凯唱离开后,顾白徵松一口气,回味着刚才凤凯唱的一举一动,于是安然入睡了。
醒来的时候居然见着凤凯唱,眯着眼睛瞧了瞧窗外,日上三竿。
她揉揉眼睛看着凤凯唱脚边的食盒说:“你来了。”
凤凯唱说:“起来吃饭吧。”说着竟亲自给顾白徵布菜。吓得牢外的太监连忙屁滚尿流的进来收拾。
毕竟凤凯唱拿东西磕磕碰碰的,好不利落。
顾白徵伸个懒腰说:“还是我来吧。”
凤凯唱执拗说:“我总归是要做事情的,不然以后怎么办?”
顾白徵说:“你又想要私奔?”她故意说这话,然后打量凤凯唱和凤凯唱身后的太监。
只见凤凯唱脸色如常,倒是那太监脸色惨白,不过自刚才看到凤凯唱亲自动手,他的表情就一直不太妙。
顾白徵说:“算了,我这种人,这种命,还是我来伺候你吧,反正我也是一小太监,省得你吓得身后的公公睡不着。”
顾白徵说着从食盒里那东西,布菜。一边弄一边感叹:“这吃得也太好了吧?这么多我吃不完。”
那太监似乎要开口说什么,凤凯唱说:“不是一个人的。”
“啊?”顾白徵手上不停,问道。
这时,从食盒下摸出了两副碗筷。她有点尴尬的递了一副给凤凯唱说:“我以为你忙。”
凤凯唱接过碗筷,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他说:“是挺忙的,所以就过来一起吃了,怕你失望。”说罢,给顾白徵夹了一筷子菜。
吓得顾白徵险些把碗摔了。好容易稳住那仿佛千斤重的碗,顾白徵对凤凯唱说:“你若是忙就先去忙呗,也没有说要你一定陪我吃饭,我又不是什么娇贵的人。”
凤凯唱认真地听顾白徵说的话,咀嚼完嘴里的东西才说:“是,你不娇贵,是我娇贵。我想有人陪我吃饭。”
顾白徵点头说:“噢。”
凤凯唱说:“我想对你好。”
顾白徵一怔。
于是两人慢慢吃饭,可是吃的慢并不意味着时间过得也慢。相反,时间飞逝。一会儿,太监便叫道:“将军该走了。”
凤凯唱于是放下碗筷,他见顾白徵还没有吃完,于是说:“你慢慢吃,晚上我再过来。”
顾白徵也跟着放下碗筷站起身子说:“你不必勉强。”
凤凯唱摇摇头说:“不勉强,我说的都是真话。”他顿了顿说,“饭菜还合胃口吗?要是有什么不喜欢的或者想吃的且告诉我,这些都是我之前在府里见你吃的多些的。”
顾白徵不是个挑食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偏好居然被凤凯唱暗暗的记下,她又是一怔。
这时候,门外太监轻声咳了咳。
凤凯唱于是擦擦手说:“那我走了,你好好待着,别闹事。”
顾白徵居然乖巧的昂,显然是被凤凯唱一席话唬住了,他是认真地?
凤凯唱于是朝着门外走去。顾白徵突然回神大叫:“喂,等一下!”
凤凯唱停下脚步:“怎么?”
顾白徵从盘子里抄了俩馒头塞到凤凯唱手里说:“你拿着路上吃,我瞧着你也没吃多少,可别饿着了。”
凤凯唱手里拿着俩馒头,竟也是愣了。
那太监连忙过来抢过,嘴里说:“将军——”又埋怨顾白徵说,“将军是要上朝堂见百官的,拿两个馒头在手里成何体统。我们哪里敢短了他的吃食?”
凤凯唱劈手抢过馒头。顾白徵看着凤凯唱的动作,心里软软的,她说:“那你就忍心短了他的睡眠?”
一句话,说得太监哑口无言,最后只得吐出一句:“不可理喻。”
凤凯唱捧着馒头对顾白徵说:“谢谢你。”然后抬脚走出了牢房。
顾白徵趴在牢门目送她,最后喊一句:“我原谅你昨晚的失约了。”
凤凯唱走后,顾白徵又吃了些东西,才停下来,收拾了一会碗筷,觉得无趣,于是叉着腿坐着唱歌。
她唱歌不太好听的。于是狱卒匆匆的往外走去,走到一半,“啪叽”摔到了地上。
顾白徵的歌声被打断,于是站起来趴牢门叫道:“松六?”
松六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对着顾白徵挥挥手,然后说:“我没骗你吧?日子总是越来越好过的。”
顾白徵瞧瞧松六,问:“你什么时候待在那里的?”
松六说:“从早上凤凯唱离开后。”
顾白徵于是把食盒提到牢门边说:“你吃饭了吗?”
松六:“啧啧。你这是雨露均沾啊?”
顾白徵一翻白眼:“你怎么还不走?”
【首发逸云书院七月是新的一个月我希望给完结了这篇哎】松六说:“不放心你呗,怕我走了你就死了。”
“那么严重?”顾白徵说,“是不是皇帝那边又有什么动向了?”
松六伸手进牢里拿馒头,顾白徵才瞧见他黑色的袍子上一些暗暗的水渍,她伸手去摸,有些粘稠,再一看,手上沾染了红色。
是血。
顾白徵细瞧,就见松六的衣衫俱是破损。于是她连忙问道:“你受伤了?谁能伤你?”
松六连忙缩回手上的手,换另一边手拿馒头,塞进嘴里说:“与你无关。”
顾白徵判断:“你受伤了,却一直没有包扎吗?你是不是去杀人了?你是去杀皇帝了?你师弟伤的你?你为什么要杀皇帝?”
松六看了看顾白徵,确定顾白徵是在关心他,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于是他说:“想杀就杀了,哪里有什么理由?”
顾白徵摇头说:“不对,影卫是要保护人的,不是刺客,你不是刺客,为何要杀人。”
松六说:“影卫是把刀。”
顾白徵摇摇头,终是不说话了,她翻找一番,从身上最里层的衣裳下摆撕了块干净的布料递予松六说:“你包一下。”
松六接过那块破布,哭笑不得说:“小伤,你这白布是要暴露我啊。”
顾白徵才想到松六一身黑衣,隐于黑暗之中,白布晃眼,更何况若有血迹渗出,则会被人发现弱点。
顾白徵于是说:“你爱包不包,馒头还吃吗?”她晃晃手中的食盒。
松六说:“给两口茶水喝。”于是顾白徵递了自己的杯子给他。
松六喝了两口茶才说:“等凤凯唱登基我就回去啦。”
“哈?”顾白徵被吓了一大跳,“等下!凤凯唱登基?登基?”
“对啊,他登基。”松六点点头,手里还拽着顾白徵的衣角,“其实杀皇帝也是这个原因。皇帝死了,你就好过了。”
顾白徵摇头说:“不不不,你说清楚,我的日子和皇帝还有太后的性命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
松六说:“皇帝想杀太后,太后想杀皇帝。”
“哗,他们家那么乱啊。”顾白徵叫了一声,“这和我的日子有什么关系。”
“我不过是奉命来瞧瞧你过得好不好,自然是要照顾你的。皇帝觉得你骗他,所以想要你死。”松六说。
“骗他?我骗他什么他就想要我死?”顾白徵不解。
松六于是从怀里摸出了一份东西,顾白徵定睛一看,是那写满英文的所谓的枪的制作说明。
松六看顾白徵的表情,说:“果然,你骗了他,你能看懂。”
顾白徵瞧着松六说:“我失忆了,千真万确。”
“你就告诉我,你能不能看懂?”松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