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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徵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出家,虽然是带发修行。可是从那天以后,她便有了一张新的脸。
静思教给她一个江湖规矩,不要得罪大夫,不要得罪和尚尼姑。静思没有告诉顾白徵原因,但是,顾白徵自己琢磨,觉得大抵是因为和尚尼姑里面藏龙卧虎吧,比如静思,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尼姑。比如自己,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尼姑。
几天的生活下来,顾白徵总算知道咸东庵是一个很出名的庵,不仅出名,还家大业大有分寺。这处是一处比较出名的老寺庙了。咸东庵隔壁还有咸东寺,因为这一处地方叫做咸东县。
而叶迭国和未明国也有挺大的差距的,这个国家信各种宗教,佛教也有还有一些别的教派,比如木兰神教。
对于这个教派,顾白徵又是隐隐觉得熟悉。
现在顾白徵很清楚了,一旦自己隐隐觉得熟悉,必然是一个出名的东西,又或者和失忆前的自己有点联系。
外面确实是乱世,静思和顾白徵详细描述过,只是,佛门总是清净之地,而且虽然这处离交界不远,但是战火没有燎到这里来,也算是万幸。
得知顾白徵略通医术以后,静思很果断向外公布了这样的消息。事实上,在无论在哪个年代,大夫总是稀少的。战乱的时候更是很多被强行带到了军营,所以,民间需要医治的人更是难以得到救治。
况且——静思悄悄的拉过顾白徵:“主要是庵里本来司医药的那个药师也去了战场,这会子那么多来还愿的,来求救的人眼巴巴的等着呢。”
顾白徵连忙摆手:“这么严肃的事情,我可担不起。”
静思说:“到这里来大多是求个心安,还有一些真的是你能帮的,若是那些重病的,恐怕也不会来寺庙而是去仙山了。”
顾白徵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她有点后悔当初没有和姜风华学一学医术。
后来一想,姜风华恐怕也没有想教她,他们是一个派系,药王谷的,顾白徵这样偷学名不正言不顺的。也不知道姜风华好不好。顾白徵正在给风寒的病人开药,思绪活动十分剧烈。
接受了病人的道谢,顾白徵听身旁的静思和那病人说了一些佛理,目送病人满意离去,顿时也觉得十分有成就感。
她又有一点点理解姜风华了。毕竟姜风华面对的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而自己只是一个人。
她原先也不知道什么大义,只是总听来客说一些战场上尸横遍野的故事,有时候早上爬到山顶,远远地看到远处的狼烟燎原。她才觉得,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姜风华该去那里。
可是她不能原谅姜风华没有带上她,还是不能原谅。
顾白徵突然想到那颗被还回去的九转还魂丹,若是还在手边,或许能救更多的人吧。
被抬到寺庙里的不仅仅是小病的人,真的有大病的人,大病不算可怕。可怕的是山脚下时不时过来的战伤的人,有些是逃兵,有些是幸存者,这里离边境实在是不远。
静思不让顾白徵见那些人,顾白徵自然也不会插手,那些带着刀剑气息的军人都被统统赶走,只给他们一些止血药。
日子也没过去多少天,只是突然听说寺庙里来了贵客。寺庙和庵只一墙之隔,那边接待男客居多,而这次的客人让庵里的师太也过去接待了。顾白徵很是好奇。
“来的什么人?”顾白徵瞧着左右没事问静思。
“算是和咱们寺庙有一些瓜葛吧。”静思想了想说道。
顾白徵走了两步,镣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没有钥匙,顾白徵也不知道怎么办,幸好链条很长,不太影响行动。而穿着长衫又常常遮挡住才没被当怪物看。
顾白徵走出咸东庵门口,歪头看咸东寺门口,咸东寺处在一种很诡异的平常之中。像是戒严的气氛,却没有戒严的形式。
顾白徵很奇怪问:“既然是贵客,为什么又没有特别形式化的迎接,若是不是贵客,又为什么连师太都过去了?”
静思说:“只是身份特别罢了,不是叶迭国的人,但是却是咱们咸东寺的大主顾。”
“主顾?”顾白徵疑惑,“这不是寺庙么?怎么说得像是买卖一样?”
静思说:“当初这里被建起来就是他出的钱。”
“为什么要告诉我?”顾白徵又问。
静思想了想说:“我以为你在问,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就是因为他是州雄人。若是被外面有心人知道我们岂不是叛国?”
“那么厉害?”顾白徵张大嘴巴,然后喃喃的说道,“那我也是未明人呢。”
静思只是一笑而过,她的笑藏着太多的深意,而顾白徵却只看出来静思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关于咸东寺的秘密。
免不得被勾起了兴趣和好奇,顾白徵终于逮了个没有人的时间翻了墙。说是翻墙其实也不准确,只是爬上了墙头。
爬别人墙头是不礼貌的,可是顾白徵爬墙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隔壁在吵架,不仅仅是吵架那么简单,还有摔东西的声音,“砰”一声沉闷的声音,像是人摔倒的声音。
可别是出了什么事情。顾白徵心中想着这句话,然后接着院子里的老李树,翻上墙头,身子藏在树叶之间,从缝隙里偷窥外头的事情。
果然找了个好位置。外面的画面清清楚楚的。隔壁咸东寺里院子里的事情和声音都清清楚楚的。
于是顾白徵就看到了大概是静思口里的贵客,显然是那个男子,看起来不算年轻了,肩背开阔,背对着顾白徵,衣着打扮细致但是没有任何象征身份的东西。
而面对顾白徵的是一个女人,容貌有点模糊了,但是身姿让人觉得漂亮,只可惜跪在男子的面前。
顾白徵大惊,这不是这男子虐待她吧?正在思考如果女子受虐待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却见得那女子给男子磕了个头,然后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凯唱,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就放过我吧。”
竟然是夫妻,可是这话语听起来更像是受到欺凌,顾白徵撸了撸袖子,只可惜垂眼的时候瞧见脚上的镣铐,又看那男子,身量高大,恐怕武力值不低,这人又是所谓的贵客,恐怕像静思他们求救也不行。于是尽管想要帮忙,却只能爬在树上偷看。
那男子只是背着手,语气对比女子显得沉稳冷静,更让人觉得心寒薄情,男子说:“你还记得你是芙儿的母亲吗?”
女子身子一颤然后说道:“芙儿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你可以纳妾或者续弦,就告诉她我死了,甚至不需要告诉她有我这个母亲,我——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芙儿。”
“我不需要道歉!”男子的声音总算是有一点情绪了。
女子似乎看出了男子愤怒抱住他的腿说道:“如果你实在是看不惯我和乐咏在一起你就杀了我吧,求你放过乐咏。”
“卞乐咏?”男子轻声说道,声音轻的顾白徵险些听不清楚。不过就算顾白徵挺清楚了,也没有记忆提醒她卞乐咏是她曾经锦衣卫的师兄。她全忘了,所以她一点没有因为这个名字惊奇。“我把他当兄弟,他是怎么对我的?”
女子抬起头,泪水涟涟:“我和他早就两情相悦了,只是,只是家里——”
男子沉默了一会说:“即使我在私事上放过他,公事上我也没有办法的,谁叫他现在是未明的将军呢。”
女子似乎还没有从自己的执念里脱离出来,她喃喃道:“凤凯唱,我们不是你,我们不是你的,你的婚姻你自己可以做主,可是我——”她说这话,哭哭啼啼的,几乎要把自己哭得昏厥过去。
顾白徵是同情她的,但是她实在也是受不了哭哭啼啼的女人,她觉得那个叫凤凯唱的男子倒是耐心极佳。
刚才他说到了什么卞乐咏?是未明的将军?顾白徵一瞬间就把自己的处境套了进去,为什么未明的将军的情人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因为要找自己,于是顾白徵有点害怕,翻身想下树,因为紧张,脚上的镣铐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本不会被人发现的,只可惜对面院子里的凤凯唱是个武将,耳朵好得要命,立刻抬头盯着树丛。
顾白徵不敢动了。静静的待在树丛的遮挡下盯着脚下的一切。
那叫凤凯唱的男子仿佛要过来查看,却被女子拦住。那女子虽哭哭啼啼的,却像是个烈性子,也说不上什么烈性子,但是却固执。
顾白徵很难想象,固执和柔弱能在一个人身上共存。凤凯唱被拉住,有些烦躁,看着哭哭啼啼的妻子,终于还是叹一口气说:“我只当你死了,别再让我看到你和卞乐咏。”
女子连忙道谢,磕了三个头,并取下头上的玉簪放在地上,几乎连滚带爬的要夺门而出。
凤凯唱却是叫住她:“你等一下!现在外面那么乱,一会我让人送你回未明吧。”
女子说:“不必了。我自己有办法,你只当我死了吧。”然后她又补充一句,“祝你幸福。”
女子走后,顾白徵以为狗血剧要告一段落,待这叫凤凯唱的男子也离开后,自己可以下树,谁知道这男子迟迟不走。
最后突然也跪下了,手里攥着那根被那女子脱下的玉簪,擂地,大叫。
顾白徵听着声音吓人,一想,正是好时机,于是也不管什么疼不疼,连滚带爬的翻下树。
于是正好碰到闻声而来的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