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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徵身上的伤还未好就急急的离开了老大娘的山头,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见着丁水。
她顾白徵有自己的事情,丁水也有丁水的使命,顾白徵觉得,没有必要两人黏黏糊糊的在一起的。更何况此时两人关系有些异常,这时常让顾白徵觉得尴尬。
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她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她是一枚少女,新世纪的少女,男未婚女未嫁的,两人之间相互暧昧点或者怎么样都行。
但是此时她的身份是一枚小太监,要是丁水还对她有那般的情谊,顾白徵想到一开始的袁清,就觉得自己仿佛犯下了罪。
哎,她叹一口气,趴在蠢马身上休息。
蠢马这次倒没有因为离了乌骓而发脾气,它不懂顾白徵的心思,只知道顾白徵是要去救命的。既是救命,自己的儿女私情倒是可以放在一边。
而且蠢马知道,顾白徵必然还是要去见丁水的,只不过不是现在,它能等,就像丁水能等一样。
这一路上顾白徵罕见的没有遇上任何的祸端,平平安安的来到详城,又走了大半天才到了详城郊区的江凉山。
在此之前,她路过皇城,皇城看起来变化不大,只不过听来往的人群说,空了许多年的后宫要有主了,皇帝要开始选秀女了。
于是勾起了顾白徵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
那似乎真的是很久以前了,但是想想又似乎没有过多少时候。
顾白徵穿越而来,时间过得太过紧凑,事情一件一件的发生,弄得她焦头烂额,猝不及防的。
一转眼,之前刚穿越而来认识的文妃已经下落不明更可能已经死掉了。小宫女又绿也不知去了哪里。小都子呢?那个几乎改变了她整个穿越轨迹的真的小太监此时也不知道在何处。
南亲王九亦钧顾白徵想了想当初在袁府门前一别,从此天涯不见,他半疯半傻还有眼疾和心病也不知道活得好不好?
东厂厂公解诗,顾白徵摸摸自己腰上的腰牌,他的任务,顾白徵还没有完成呢,倒是没有什么理由去见他。
顾白徵本身想要去看望一下她的娘亲顾天晴以及一直照顾娘亲的显然是有点身份的顾伯伯的,但是想到皇城内说不准还在各种找她,就打算作罢。
虽然已经过去了不少时候了,顾白徵想铅笔的风波也该过去了吧,但是当她路过驿站的时候看到那驿站里贴着的启示里仍然是她的面容,虽然纸张经过风吹雨打看起来有些破旧,但是没有被撕下来,证明皇帝依然惦记着这件事情,这让顾白徵很不舒服。
她见过皇帝,好几次,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仿佛现代明星一样的存在。
皇城里甚至皇城之外都有很多大家闺秀名门小姐想要嫁给他。并不仅仅因为他是皇帝,还因为他的温柔,能干。
皇帝九亦谦对百姓极好,也没有什么架子,常常出巡,没使命趾高气扬的感觉,侍卫要是撞到了围观的百姓他甚至会亲自去搀扶。
寒冬的时候他也会亲自去给自己的子民发放过冬的物资,这些都不是作秀的,是真的,顾白徵在民间听说了太多。
比较有趣的是,每次九亦谦出巡的时候,总会有一群的少女们想尽办法来看他,对的,就是那么不含蓄的看他。
这未明国家和这个时代民风也相对开放,于是甚至有不少小姐们会给九亦谦写情信,委托宫里的人带进去。
九亦谦有空的时候会看看,甚至回信,这简直让少女们打了鸡血一般,更加的狂热起来。
可是他的地位是这样的高,和所有人是这样的远。
不少家长对着自家女儿教育道:“那是皇帝,不要痴心妄想了。”
“我不过是喜欢他,我想嫁给他也好,不嫁给他也罢,我只希望一直看着他,即使他日后纳了妃,立了后,我仍是爱他。”小女儿的心思让不少有钱有权人家操透了心。
九亦谦单身一日,仿佛就是一只祸害,祸害着万千少女茶不思饭不想。他的一点点动态便成了少女们之间会面的谈资。
可是九亦谦突然就说要选秀女了。一时间少女们的心思都活络了,说不定有可能呢?
一时间,皇城之内的女儿家的东西,什么胭脂水粉,布料首饰价钱大涨,甚至连那些画画的穷画师都坐地起价了。
袁清家倒是赚了个盆满钵满的,各个产业都得了大钱。
顾白徵琢磨了一下这个情况,觉得九亦谦这种人大概算是现代的男神?偶像?明星?欧巴什么的、、、、、、那那些少女就算是脑残粉吧?哎,也不对,她们不脑残,只是粉。
想到脑残粉一词,顾白徵突然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的脑残的日子,那会子第一次见到九亦谦,简直是惊艳。
她单身那么多年,和男子接触并不多,这穿越而来,古代的男子自有古代男子的一种风情,让顾白徵欲罢不能。
那会子简直就像是个花痴,现在想来有点掉价。
后来啊,后来好像是因为长久的见不着,吃不着也就渐渐的淡了。那是皇帝啊,她一个小太监如何有机会见到呢?可是为什么刚穿越来的时候偏偏就是她去伺候九亦谦洗澡?还有那迷之昏倒。
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总觉得有点阴谋的意味。
皇宫啊。怎么会简单呢?
顾白徵回忆了一番对九亦谦仅有的一点模糊的记忆,想起他的脸,他的身材,觉得还是有点令人脸红心跳的。
如果是穿越,顾白徵眨眨眼睛,嫁给皇帝不是必做的事情么?
九亦谦的长相是顾白徵好的那一口,顾白徵完全没有办法抵抗,即使后来又见了那么多美男,不在犯花痴,但是心底对九亦谦还是有那么一点一点的奢望的吧。
奢望就是奢望,顾白徵不想狡辩什么,只不过奢望也仅仅只是奢望罢了。顾白徵最后离开皇城的时候仍旧是头也不回的。
毕竟她的头还挂在腰带上。
她之所以知道那么多是因为她看到那启示还在的时候,就买了身女人的衣裳,这是她穿越而来后,少有的几次穿女人衣裳的经历。
那衣裳的价钱贵到令她咂舌,而那老板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块金元宝一般。
顾白徵不差钱。
做了女人的打扮她才继续前行,也不多做停留,省得被人发现破绽,所以到了那江凉山下的时候,顾白徵提着裙裾下了马。
山下是大片的花海,后来顾白徵才知道,那是药。紫色的花铺满她的眼睛,仿佛要蔓延到天边。
无论内心如何坚强,少女就是少女,更何况顾白徵有一具更年轻的身体,和一颗始终年轻的心。
她松开蠢马的缰绳,于是蠢马撒着脚丫子跑开了,顾白徵也撒着脚丫子跑开了,欢呼雀跃着,然后一不小心,似乎迷路了。
当她发现自己迷路了的时候,已经是日薄西山之时,而因为满眼都是紫色的花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深入了那片花海。
花的香气浓重的有些熏人,顾白徵打着呼哨呼唤蠢马,蠢马在回应,只不过一人一马始终碰不上头。
那地上的花,和偶尔高起来的树让顾白徵有点毛骨悚然。她已经是第二十四次来到这一棵树前面了,而在她目光所及,只有一棵树罢了。
所以,这不是简单的迷路,而是阵法。
顾白徵不过是普通人,只不过小说电视看得多些,虽然知道是阵法,却不知道如何破解。设阵者究竟是谁,又是为了什么才设下的阵?顾白徵在想。
然后脚下不停,在阵法里,你走或不走是没有区别的,只不过顾白徵觉得身边的花木似乎愈长愈高,仿佛要将她淹没,而那花的香气又太过浓烈了。
密闭着,严丝合缝。她不得不走动来带动空气流动,这让她好受一些。
脚下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顾白徵一惊,吓得尖叫一声。本身倒不是特别胆小的,只是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面前倒不是没有光,不知为何,这地上或许是花,隐隐的散发出微弱的,像是会摇晃的光,青幽幽的,让顾白徵更加的害怕。
等她捂着胸口缓过劲来的时候,她才缓缓地蹲下身子,靠近那地上的东西,下一秒,她惨叫一声,然后昏倒了。
地上是一个人,或者一具尸体,顾白徵也不知道,反正她就看到一颗人头,倒不吓人,只不过这场景里确实又变得十分吓人了。
昏倒也好,顾白徵在失去意识的时候这样想到,要不然那么晚了肯定会饿。至于蠢马,顾白徵不担心,只要是人,都不会伤害蠢马的,毕竟是一匹好马,卖钱或者自己用都比杀了它强。
至于吃的东西,蠢马的马鞍里永远放着桂花糕。而且,它是一匹马哎,在大自然里难道会饿死?
于是顾白徵昏倒了。
此时,江凉山上正在吃饭的少年突然抬起头,漆黑的眼睛像是此时天空的颜色。端着菜的少女在桌子上放下碟子问道:“风华哥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