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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徵对于整个军营里对她不同的称呼已经见惯不惯了,你说个一两次还好,一二十次就开始厌烦了,于是顾白徵放任他们各种叫她。
这白公子说不上好听与难听,只是她既不是男子也不姓白,所以,顾白徵始终很难找到归属感。
但是听到马这个词,顾白徵还是有点兴奋的。
这世上,她认识的,马,只有两匹,一匹是蠢马,一匹是乌骓。
然而乌骓之前倒是被肖扬眉骑着回来了,顾白徵也不知道为何丁水会让肖扬眉骑着乌骓,但是当肖扬眉要走的时候,四处找快马,却是没有发现乌骓,那匹有灵性的马神出鬼没的消失了。
顾白徵猜想,它是去找丁水去了。如此,丁水想必安全。肖扬眉挑挑拣拣的总算骑了一匹马走。这事情一过,顾白徵倒是忘了。这会子有人说道马,顾白徵急忙拽着太守去看。
马就在城墙下,是一匹黑马,见了顾白徵,也算是勉勉强强打个招呼,一个响鼻,微微低了低头。
顾白徵大喜,果然是乌骓。她让太守先自己忙活去,她跟着守卫往另一面的城门走去。一边走一边和乌骓说话:“丁水它还好么?”
乌骓表示丁水还好,顾白徵放下心来,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如此关心起丁水来?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这条命之前算是丁水救了?又和丁水几番出生入死,感觉亲近么?顾白徵也说不上来了,突然想到,自己居然和丁水在一起待了这样长的时间,这一段时间不见,居然有点想念,有点紧张。
顾白徵牵着乌骓来到城门边上,她立定站好,整整自己的衣裳,才发现,自己穿得居然那样随意,单薄的春衫披着外袍,脚上的鞋子也是拖拉着,没有完全穿好,完全是因为她一身重伤,军医说要她好好躺着,而她又因为内力支撑,只觉得身体好了大半,剩下的皮肉伤完全不要紧。
于是今日说什么也要出来走走。
城门封锁了,虽然她神勇,现在谁也不敢让她上前线,至于顾白徵,自己突然有点惜命,自然也知道自己不是上前线的料。于是叫了太守,和自己一起登高望望局势交流一番。
这才这幅打扮。看着自己的打扮,顾白徵苦笑着,然后不由自主的捋捋头发,又扯了扯衣裳的领子,把鞋子穿好。
城门大,好容易才打开了一条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顾白徵站在城里,丁水站在城外,两人对视,彼此身受重伤,看着对方潦倒脆弱的样子居然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顾白徵看着丁水的脸,突然觉得,其实人长得普通也不错。她似乎没有好好地看过丁水笑,丁水永远都是一张木着的扑克脸,像是霸道总裁,但是就他的身份,哪里能算总裁,顶多一个高冷刺客。
丁水看着顾白徵发白的嘴唇和淡色的脸,居然觉得这小太监长得有点惊人的美,不是一般女子春花娇媚的美,而突然有一种震人心魄的秋月可怜之美。
他摇摇头,大步走进了尚思城。
城门又轰然关上了。
两人都敛了笑容。顾白徵率先问丁水:“光头红毛呢?”
丁水答道:“不知道,可能去密谋其他事情了,总之我们还是要小心。”
顾白徵细细的听着,听到他说:“我们。”心里有一丝的颤动。
丁水又反问顾白徵:“这尚思城怎么回事?”
顾白徵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包括肖溪故的死。
“可以去看看他么?”丁水低声说道。
“头七还没过,简单的设了个灵堂。走吧,我们去看看。”说罢,顾白徵叫一小队士兵跟着,牵着乌骓就往肖溪故的宅子走去。
此时走在尚思城里,顾白徵居然有一种城主的感觉,所有人对她毕恭毕敬的,也不是,就是那种和蔼亲密的。
大伙儿见惯了打仗,所以虽然顾白徵没有拦住消息,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了嚣阚要打过来了,大家依然过自己的日子。只是不能进出城总是有一点麻烦的。
但是肖溪故在尚思城人眼中十分了得,于是带回肖溪故尸身的顾白徵也笼上了光环,十分了得。
顾白徵带着丁水朝着肖溪故在尚思城的宅子走去,宅子前面自发的摆放着众多的祭品。门前挂着白色的灯笼,贴着挽联。然而大门却是紧锁着。
顾白徵命人把大门打开。丁水不明白,为何这门还要紧锁着。
等大门打开,丁水才发现,这宅子里居然还有人。
宅子是大宅子,这边境地带什么不多就是地多,肖溪故自己都不知道,自家的宅子占着那么大的地方。宅子里各个院门都是锁紧的,但是丁水却能感觉到,每一扇院门后都至少有七八个活人。
“你这是——”丁水不知道顾白徵的意思。
院子里还有一些后勤的士兵照顾着整个院子以及为肖溪故守灵,见了顾白徵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站过来听候差遣。
顾白徵摆摆手说:“没事,你们自去忙吧。”
这是,宅子的门又被打开了。两个士兵压着一个嚣阚人走了进来,见到顾白徵便报告说:“白公子,这人偷偷摸摸的躲在一个角落里,一直搜索被落下了,这下子倒是被捉回来了。”
“格老子的!你们凭什么捉我!”被捉的嚣阚大汉骂道。
嚣阚人长得和未明人很不一样的,他们皮肤略黑,毛发浓密颜色深厚,眼睛相较未明人更为深邃,眸子往往是灰蓝色的。但是他们性子粗鄙。
这不,这大汉还在骂着。
顾白徵歪头,静静的听着大汉骂完,然后说道:“首先我要批评你们。”她说话是对着那两个士兵的,“我们对嚣阚的朋友,不是捉是请。在这宅子里,好吃好喝的供着,比在外面战火纷飞的安全多了。”
“我呸!我是老老实实的商人,你们凭什么捉我!我要回嚣阚!不是说嚣阚和未明是朋友么?有这么待朋友的么!”那汉子继续大吼大叫的。
各个院子里想必也是关押着嚣阚人,这会子纷纷发出了一些讨论的声音,几个士兵看情况不好,纷纷拿出武器,想要镇压。
顾白徵压下手,然后对士兵们说:“把大门关上,把院子门打开吧,我有事情要和他们说。”
士兵们不解,但是还是按照顾白徵说的做了。
丁水虽然不知道顾白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觉得危险,他往前一步,微微挡在顾白徵面前,蓄气凝神。
顾白徵看丁水开阔的后背,还沾染着凝结的血迹,知道他的身体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还是觉得有点温暖。她伸出手,搭在丁水身上,微笑着摇摇头。
各个院子里走出来许多嚣阚人,他们大多是来尚思城做生意的普通人,打起仗来他们也害怕的,更何况打仗的时候,生意确实不好做的,顾白徵捉他们过来,确实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比他们平日的生活好了许多。
大家并没有太多不满,所以虽然有讨论之声,却没有过激行为。
大汉愣住了,想不到自己的同胞居然像是中了邪一般,不反抗。他眨着眼睛,看着顾白徵究竟要使什么药。
顾白徵看所有人都围过来了。引着大伙来到灵堂前。
大家都知道这是肖溪故的灵柩,里面躺着肖溪故。
但凡在尚思城生活的人都知道肖溪故的,他们虽是嚣阚人,但是对肖溪故也怀着敬畏,不少人低下头,鞠了躬。
顾白徵对着肖溪故的灵柩说:“刚才这位壮士说,嚣阚和未明是朋友,质问我,为何这样对朋友。我现在也想说,嚣阚和未明是朋友,你们知道这灵柩里躺着的是谁吧?”
有人低声答道:“肖溪故,肖大将军。”
“对啊,我们未明和嚣阚是朋友,嚣阚又是这样对待朋友的么?”顾白徵说得言辞犀利,肖溪故的灵柩摆在这里,众人低声不语。
肖溪故是被嚣阚将领趁机砍下头颅的,这点所有人都知道。
顾白徵又指了指自己,她在士兵的帮助下,脱下披着的外跑,背上全是血。她笑了笑说:“里面已经包扎了三层的绷带了。”血迹染红了她的薄衫,丁水才知道她为何要披着外袍。
因为不能让衣物贴身,但凡贴身必然会染血。而外袍因为颜色深沉,所以看不出血迹透露。
顾白徵指了指自己的背,还刻意的转了一圈,她说:“嚣阚是这样对待朋友的?”
这会窃窃私语的声音没有了,连之前一直叫嚣着的大汉都停了嘴。
顾白徵披上外袍说道:“还有疑问?”
大伙儿一齐摇头。
大汉突然一甩膀子说:“行啦,要杀要剐随你!弄这些花花肠子做什么?”
顾白徵微微一笑说:“我顾白徵对天发誓,绝对不伤害大伙儿一根汗毛。请大伙儿放心,在这好好休养着就行了。”
“可是,究竟为什么要限制我们的行动?”大汉还是忍不住问道,“好吃好喝供着,有道是无事献殷勤——咳咳”
“到时候有个小忙需要大伙儿帮帮。”顾白徵一眨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