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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没有早朝,皇上放下繁忙的朝事,宣和安和叶国公于巳时初去太心殿,他亲自帮着说合。
叶国公对皇上能帮着说合还是充满了信心,毕竟自己当初可帮皇上背了不少黑锅,包括女人的锅。
在宫门口碰到了和安。和安妆容精致,可掩盖不了憔悴。
叶国公都忘了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仔细看和安了,才觉和安又老了一截。那个神彩飞扬美丽端庄的女人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和安也看到叶国公了,她侧过头,停下脚步。再是身体高贵,她也不能走在他前面,又不愿意跟他并排。
刘长昭陪着和安一起来的,他给叶国公作了揖。
叶国公见和安不搭理自己,率先向宫门走去,和安跟了上去。唐嬷嬷陪和安进宫,刘长昭在外面等候。
不久,叶风就赶来了,昨天刘长昭遣人给他送了信。没有宣召,叶风也不能进宫,在门外等着。
叶国公和和安先后进了太心殿后殿。这里是皇上的寝宫,前殿和重臣商议朝事,后殿是歇息的地方。因为叶国公和和安都是亲戚,今天要解决的又是私事,所以在后殿接待他们。
今天不止皇上在,太子在,居然姚庄妃也在。
和安晃眼看到姚庄妃,血往上涌,似觉得颜面一下被踩到了泥里。她把头埋的更低了,不让自己的失态被人现。
姚庄妃表示自己很冤枉,她今天真不想来看这个热闹,是皇上让她来的。说和安是女人,若有什么变故,她可以劝劝。
两人站在殿的中央,给皇上行了跪拜大礼。
皇上道,“叶爱卿平身,皇姐平身。”
皇上的表情很亲和,平时直接叫和安封号,今天改叫皇姐了。
两人起身后,又给太子行了礼。
太子笑道,“叶大人,皇姑,请坐。”
还给他们准备了坐位。
他们又给姚庄妃躬了躬身,才去坐下。
皇上和太子讲了一下天气之类的废话,叶国公也附和着,气氛不错。姚庄女妃和和安都没说话,姚庄妃恭顺地坐着,一片天真烂漫。和安面无表情,跟平时八面玲珑的作派完全不一样。
说完一阵废话后,皇上开始切入正题,说叶国公是个难得一见的好男人,有能力,又顾家,还背负多年的惧内名声,失去这样的男人是损失……又说女人要遵从三从四德,要以夫君为先,不能嫉妒。若因这事和离或是析产别居,不仅有碍和安的名声,对整个宗室的女眷都有影响……
末了,皇上又道,“皇姐,你聪慧,贤德,顾全大局,这次朕也不希望你因小失大。朕今天放下朝事,亲自为你们说合,你就当看在朕的情面上,给叶爱卿一次机会吧。当然,你是朕的皇姐,朕肯定要向着亲戚罗。让叶爱卿给你赔礼道歉,不许他以后再惹你伤心,否则朕就办他。”
说完,还给叶国公使了下眼色。
叶国公红着老脸起身,给和安深深一躬。
和安快起身,避开了叶国公的礼。
若进殿前她还有犹豫,她也不想因小失大,为了男人找小妇送命。昨天晚上,端郡王爷和刘长昭劝了她许久,她又接到邱璃派人送的瑾哥儿的画像和叶岚亲手绣的罗帕。她坚定的心开始动摇起来,她的孙子才一岁多,她的景儿和岚儿还没有娶妻、嫁人,她的确不能只想着自己……
可是,当她看到姚庄妃端坐在那里,她就再也不能淡定。这个女人和这个男人,一个是另一个男人的女人,一个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他们看似守礼、不熟悉,只有她知道他们的龌蹉心思。自己的男人,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有了外心……
所有的理智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和安此时就是不想在那一男一女面前低头。
她向皇上屈了屈膝,说道,“谢皇上体恤。可是,和安却不能如皇上所愿,再继续跟国公爷过下去。我们走到这一步,非我之错。在和安和他定亲之前,就让人给他送过口信,表明我对婚姻的态度。那就是,愿得一心人,白不相离。他,答应了和安,说此生只有和安一个女人,永不变心。自嫁给他以后,和安孝敬长辈,相夫教子,恪守本分,做到了一个贤妻该做的一切。可是,他却违背了我们当初的誓言,找了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和安的心已经被他伤透,不想再继续跟他过下去。为了孩子,也为了名誉,和安选择不合离,但要析产别居。”
皇上的脸越来越黑,叶国公却是越来越惶恐,太子和姚庄妃都是吃惊不已,没想到和安如此决绝。
待和安说完,皇上拍了一下龙案,斥道,“大胆!和安,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忤逆朕,你就不怕死?”
和安又屈了屈膝,一脸的誓死如归。说道,“皇上,和安宁可死,也不跟他回叶家。”
皇上大怒,喝道,“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朕不顾情面。”
叶国公吓坏了,一下跪了下去,说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又对和安说道,“和安,快跟皇上说,那些话不是你本意。”
和安看了一眼叶国公,冷声说道,“那就是我的真心话。我死,也是拜你所赐。”
皇上指着和安说道,“好,好,这是你自找的。崔德,赐毒酒。”
太子赶紧起身抱拳说道,“父皇,皇姑是爱之深责之切,说话才不过脑子。求父皇网开一面,收回成命。”
姚庄妃也坐不住了,起身屈膝说道,“皇上三思,叶夫人一时气恼才口无庶拦,念在亲戚情份上,饶过她吧。”
大太监崔德从侧殿端出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毒酒,来到和安面前。低头说道,“郡主殿下,请。”
这下,连太子和姚庄妃都跪了下去。
和安沉着脸,双手接过毒酒。
“不可!”叶国公大喝一声,又向皇上磕头道,“皇上,都是为臣的错,辜负了和安,让她丧失理智。皇上,臣不再强求了,臣愿意放手,让和安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