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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颜正廷疑惑,其他人行礼后,也是一肚子疑问。
包括颜雨笙。
这才两天不到,南鹤峥的身体应该是不能外出才是。
当着众人的面她又不好问出,只带着疑惑看着他。
南鹤峥和她视线相对时,眨了眨眼,随后面对颜正廷时,脸色恢复成冰山模样:“本王来你这,需要提前说吗?”
话里有些危险,颜正廷抹了把脑门上的汗,道:“王爷说笑,您来蔽宅蓬荜生辉,微臣巴不得呢,哪会叫您提前说。”
“您里面请,来人,给王爷看座端茶。”
“看座就不必要了。”南鹤峥眼睛微抬,周身都带着威压:“隔得老远就听到你们说什么孤煞,那是什么?”
“这……”颜正廷回头看了了尘和尚和无级大师,也不好说谎,硬着头皮道:“是家里不太平,所以找了人来瞧瞧。”
“不是吧。”水泽适时开口,道:“当咱们王爷耳朵不好使吗?那和尚说什么,是大小姐身上带着的孤煞!”
颜正廷压根想不到南鹤峥这个时间会出现,也没想过被他知道是什么后果,只想着早些解决,事成后再说也好找托词。
好久,才惶恐道:“是高僧和道长算出来的,不是微臣所言,请王爷息怒。”
南鹤峥冷哼一声:“高僧?道长?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刚才是谁说大小姐身上带着孤煞的?”
了尘和尚虽不是灵都人,却也晓得端王南鹤峥的名头,毕竟南鹤峥在整个南虞国都是赫赫有名威望在外的。
他敢在相爷面前弄虚作假,但在这位战神面前,哪怕是传闻已经成为废人了,依旧觉得端王凌厉的眼神,一眼就能看穿他那些个小九九。
了尘额间也出了不少冷汗,他不敢擦拭,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行礼道:“贫僧见过端王殿下。”
“贫僧根据推断,的确算出颜相府种种不顺,都是因为孤煞,且这孤煞命硬,十几年前就该陨落,却坚强的活下来。”
“算来算去,就是颜大小姐身上没错,且无极道长的看法,和贫僧一样。”
无极道长缩在人后不敢吱声,只盼着不点名,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去。
这死秃驴,无极道长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不得不上前道:“端王殿下,老道和了尘大师的看法相同,道法本不相容,在下二人能看出一样,也足以证明孤煞的确存在。”
“您尽管放心,老道和了尘大师一起,定会想办法,好好将这孤煞驱逐。”
除了颜相府的人外,这俩道士和尚都不知道南鹤峥对颜雨笙是什么态度,虽然有婚约在身,但过文定行礼前,就算不得数。
所以他不知道,为何话说的如此圆满,南鹤峥还是铁青着脸,满是怒意,还以为是因为孤煞二字。
无极道长小心翼翼看了眼端王黑称的脸,顿了顿,又补充道:“孤煞虽然厉害,却也有弱点,老道会竭尽所能不影响王爷……”
“无极道长是吧。”南鹤峥冷着脸,打断他的话:“孤煞要如何驱逐?”
无极道长讪笑一声,看向了尘和尚,道:“这就需要和大师商议了,老道的意思,是用符咒和黑狗血先困住,将孤煞锁在颜大小姐身体内,不让之逃了。”
“了尘大师,你说呢?”
“贫僧和无极道长看法一样,孤煞难化,等彻底困住后,再用其他办法,最好是能取宿主心头血活祭孤煞。”了尘和尚说着,自个儿也感觉不对。
清清嗓子,补充道:“人是难受了些,好歹驱煞后家宅安定,且心头血而已,不会死人。”
“混账!”南鹤峥的手重重落在轮椅上,爆喝一声。
轮椅随着他的动作朝前猛然滑动,瞬间,已经一动到了尘和尚面前。
南鹤峥面如罗刹,抬手一把掐住了尘和尚的脖子,声音更是阴沉如地狱伸出传来的:“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了尘和尚被抓住喉咙,从脖子根一直涨红到头顶,挣扎着想说话,到嘴边怎么也张不开,急的乱动弹。
冰泽赶紧上前,道:“爷,您真要气不过,小人帮您动手,别为这污了自个儿的手。”
“是啊。”颜正廷哭丧着脸,紧跟着道:“王爷息怒。”
“好一个息怒。”南鹤峥冷哼一声,一把将了尘和尚甩开,取出帕子擦了擦手,道:“颜正廷,颜大小姐是你的骨肉。”
“本王是不是能理解成,孤煞是从你体内传下来的?”
颜正廷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又不敢否认,那模样,当真是要哭出来了,嘴巴动了半晌,憋出几个字道:“王爷,话不是这么说……”
“既然要取心头血,颜相的想必也一样。”南鹤峥并未看他,抬手道:“这就取颜相心头血,来驱煞!”
“王爷,王爷,微臣知错。”颜正廷吓得跪下,连连认错,道:“了尘大师也只是那样一说,并未当真准备实行。”
“雨笙是微臣所出,微臣定不会让人这般欺辱她的。”
南鹤峥睨了他一眼,并未搭理,转头看向了尘和尚:“你是哪个寺庙中的?”
了尘和尚刚被掐的差点窒息后,又被甩到一边,人刚缓过劲儿来,就听到南鹤峥问话,连滚带爬的跪好,道:“回,回王爷,贫僧乃裕隆寺的和尚。”
“去查,裕隆寺是什么来头,将方丈带过来。”南鹤峥立刻下令。
了尘和尚被吓得颤抖不止,求饶道:“王爷,求您扰了贫僧,贫僧刚才是口无遮拦,求您不要请方丈。”
“饶?”南鹤峥掸了掸膝头的细褶子,冷哼道:“本王从未听过哪个出家人,口中能说出活活取心头血这样的事。”
“你当生活是话本子?活人取血,还是取心头血,还能有活路?”
了尘和尚的确是随口说的,话本子里驱邪都是这么弄得,谁知道一句话不对,就犯上了端王。
他颤抖着不敢应声。
南鹤峥又看向跪着同样发抖的颜正廷:“这无极道长,哪儿请来的?”
“回王爷。”颜正廷顿了顿,道:“是犬子所请,犬子与无极道长在外认识,正好遇到,故而请上门的。”
“之前就认识?”南鹤峥的视线在人群中巡视一转,准确的落在颜哲身上:“你?”
颜哲从未与南鹤峥有过交集,此时被他凌厉的眼神看的不敢抬头,跪下道:“回王爷,臣下乃颜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