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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拉尔夫, 门后的他玩也傻了。
深海?
这座镇在深海之下?
殷流明在瞎说什么,难道他在拍海绵宝宝吗?
如果真的是在水下,先不说会不会存在这么多的空气, 光水压就能让空气的压强压爆所有人的肺泡了!
纵然是梦境, 能够凝练到被梦魇游戏挑中的梦, 逻辑性也是很强的。
但看拉尔夫的表情……
米安培悄悄探出,看向了拉尔夫。
拉尔夫脸上的肌肉不断跳动,狰狞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恐惧, 身上的触手不断钻出又钻入, 昭示了他同样不平静的内心。
隔了好一会,拉尔夫才冷笑了一声:“你现了又怎样?镇被鱼神守护,就凭你这人, 还想毁掉这里?”
“要是我说……有呢?”
殷流明淡然地道,“你一直不敢真正杀掉索拉瑞夫人, 是为索拉瑞夫人掌控着保护这个镇的力量吧?”
他伸出一根手指, 轻轻点了点身旁的宝石人鱼的额。
就是这看起来除了漂亮和拉提琴之外什么都不懂的伙,在无尽海洋的幽暗深处撑起了一片正常的空间。
无论拉尔夫索拉瑞夫人充满了多少恶意,这个梦境终于是以索拉瑞夫人这个生的梦为基础编织而成。索拉瑞夫人热爱的珠宝成为了她忠心耿耿的人鱼, 将她好好地保护在庄园内。
人鱼吐了一个散着七彩光辉的泡泡,懵懂地看着殷流明。
拉尔夫冷冷地看着殷流明, 身边的触手蠢蠢欲动。
殷流明坦然地望着他,似乎就等着他靠近攻击。
拉尔夫按捺下内心的杀意,扯了一下嘴角:“你毁掉它,也会一起死。”
到时候海水压下来, 所有人都会在一瞬间被压瘪,变成海鱼的饵食。
殷流明点点:“确不能毁掉它……但是可以毁掉你的鱼神。”
拉尔夫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哈?”
“如果索拉瑞镇在深海里,那每天照亮镇的太阳是什么?”殷流明扶着庄园的墙壁, 目光忽然含了一丝讥讽,“不论是太阳鱼神还是海鱼神……都是同一只鱼吧?”
在海水一千米以下的深海,几乎已没有阳光能够投射进来。
而再深下去、四千米深的漆黑的海域中,有那么一鱼进化出了光的器官——它的部或尾部散着显眼的光,引诱着深海中的生物靠近。
然而当这猎物靠近,迎接它的只有锋利的牙齿和可以张得比还大的下颌。
躲在门口的玩瞬间听懂了殷流明的意思,脸色逐渐苍白后怕。
每天快到中午才亮起、刚傍晚就彻底消失的“太阳”,是猎食鱼吞噬猎物的诱饵?
伴随着“太阳”升起,索拉瑞夫人总会奏起提琴曲,一直不停息直到黄昏来临。
原来是索拉瑞夫人用宝石人鱼的琴音将“鱼神”驱赶走!
拉尔夫的脸皮抽动了一下。
殷流明继续道:“我从索拉瑞镇的海洋尽下潜,随着水流移动,最后回到了树林的祭坛中。那时我就在思考,为什么?镇民的尸体、祭坛的祭品和被供奉的鱼神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条鱼每天都会靠近一次镇?”
他手指一指地面,“我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我脚下踩着的就是这条鱼神。”
“闭嘴!”
拉尔夫的神色骤然变得狰狞,厉声喝道,“鱼神岂是你能亵渎的!”
“我在它的上?还是尾巴上?这条鱼体型应该挺。”殷流明淡淡地道,“所谓的祭祀应该就是把食物供奉给它,而你这幻蠕,应该就是鱼神身上的寄生虫。”
和鱼神合则利。
幻蠕利用鱼神和索拉瑞镇的特殊环境吞噬玩的大脑,躯体则作为祭品投喂给鱼神。鱼神有稳定的食物来源,就一直躺在那里不动,此索拉瑞镇才能一直安然无恙。
“也不需要毁掉你的鱼神……只要让这条鱼吃点苦、翻动一下身体,索拉瑞镇就将不复存在。”殷流明道,“到时候有宝石人鱼的索拉瑞庄园或许还能幸存,而你必死无疑。鱼神既然就在我的脚下,那只要我向下开始挖,总会穿透泥土挖到鱼神的血肉。”
到时候鱼神吃痛动弹一下,索拉瑞镇覆灭——玩的任务虽然失败,但拉尔夫自己却将死无葬身之地。
拉尔夫的目光骤然阴森了下来。
殷流明看着他,淡淡地道:“所以你还是自己上祭坛吧——过去也不是没有玩通关,你应该不会死才。”
拉尔夫身旁的漆黑触手翻腾了好一阵子,最后才咬牙切齿地道:“过去我不死,是为有玩顶替我的位置——你现在派一个人来送死,我立刻就送你走!”
这是他能拿出的最大让步了。
他都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能够破解索拉瑞镇的秘密!
哪怕被他玩吹嘘得最厉害的雷英哲,也不过是把目标放到了索拉瑞夫人身上,完看不破这个梦境的奥秘。
过去的每一次他都是这样,玩弄着所有的玩,吃够了足够多被恐惧和绝望覆盖的大脑,最后才送所剩无几的人离开……于这个梦境来说,通关只要等鱼神啃食祭坛上的祭品、鱼神上光的珠子落下光时就算完成任务,一般玩也不会节外生枝想要怎样。
没想到这次竟然碰到了殷流明这个硬茬!
殷流明眉一皱,冷冷地道:“你刚才才杀了雷英哲。”
墙后的玩倒吸一口冷气。
——排位大佬雷英哲死了?
拉尔夫语调暴躁:“他的大脑里没有灵魂!我需要你的灵魂才能创造替身祭品!”
殷流明眉锁紧。
——没有灵魂?和迟夕一样?
是雷英哲有什么保命的手段、还是……
“不光他没有,你要替他报仇的那个伙也没有。”拉尔夫不甘地道,“等会要送一个有灵魂的过来,否则别说我不遵守约定!”
殷流明眯了一下眼睛,端详着拉尔夫的神色,揣摩他说谎的可能性。
都到这个时候了,拉尔夫没必要冒险扯谎。
殷流明收回目光:“我要商量一下。”
没过多久,殷流明和司诚一起走了出来。
拉尔夫已等得有不耐烦,看到司诚,手臂直接变成了触手:“就是他了?”
司诚冷冷地道:“等一下,我有个问题要问。”
拉尔夫脸色很不好看:“死都要死了问这么多干什么?”
殷流明站在司诚身后挑了挑眉。
拉尔夫憋着气,不情愿地改口:“你问什么?”
明明他的力量可以碾压这几个弱鸡的人,偏偏有那麻烦的宝石人鱼在!
司诚握紧拳:“被你杀死的玩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死了啊。”
“灵魂呢?”
拉尔夫上下打量了一下司诚,忽然冷笑了一声:“灵魂当然是做成新的镇民——这个镇上没有别的活人,我当然要留下一玩具,否则岂不是太无聊?时间久了玩腻了,新的人进来刚好换一批。”
司诚嘴唇抿紧,紧紧盯着拉尔夫:“所以我哥呢?”
“你哥?”拉尔夫已嗤笑了一声,“现在镇民要么在祭坛上绑着,要么进了我的肚子,你说呢?”
司诚脸色骤然涨红,眼眸中充斥了血丝,手中骤然出现了一柄匕首,大喝一声向拉尔夫冲去!
拉尔夫不屑地道:“不自量力。”
他身边腾起无数漆黑的触手,向司诚袭击而去。
司诚蹬地跳起,速度极快地在拉尔夫的触手之间腾挪。他扬手丢出一片木质的飞镖,被触手躲开之后竟然可以深入泥土之中。
人战到了一起。
殷流明站在原地观战,过了一会,忽然眯了一下眼,迅速后退了步。
一条漆黑的触手从他原本站立的位置陡然窜起,一击不中又迅速缩了回去。
再看拉尔夫那边,似乎完没有看向这边,仿佛刚才袭击殷流明的触手只是偶然一般。
殷流明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凝神观察着司诚的战斗。
司诚终究是个人类,耐力比不上已变成幻蠕的拉尔夫,很快就体力不支,眼看就要被拉尔夫吞噬入腹。
就在这时,殷流明轻轻打了个响指。
他身边的宝石人鱼出一声尖细的鸣!
随着这声鸣叫,拉尔夫和司诚的脚下的泥土中骤然亮起细碎的光——都是司诚之前甩下去的那木片。
随后司诚、殷流明、拉尔夫三人一同消失不。
……
几钟之前。
回到餐厅,把所有玩聚集起来,剩下的人彼此之间都站得很远,生怕自己被拿去当做最后的牺牲。
司诚原本在地牢待命,结果一无所获,赶来听了殷流明的析,握紧了手里的刀柄,双眸带上了一抹恨意:“所以,拉尔夫原本可以不杀我哥?”
殷流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
司诚原本也不指望有什么回复,站起来绷紧身,过了一会才又重新坐下。
有玩互相看看,心翼翼地问:“那我现在怎么办?”
之前领导玩的雷英哲死了,眼前这个殷大佬他一点都不熟,摸不清大佬的脾气。
殷流明知道他的意思,淡淡地道:“放心,不需要有人送死。”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谁都不想做牺牲。
殷流明品性略有知晓的米安培挠了挠:“那咋办啊?拉尔夫不会乖乖去当祭品的吧?”
殷流明看向了坐在首座上的索拉瑞夫人:“那就需要夫人帮忙了。”
索拉瑞夫人一怔:“我能做什么?”
“如果拉尔夫进入庄园范围,夫人能把他送去地牢吗?”
“如果我看他是可以的。”
殷流明点点,转去看司诚:“一会送你出去,你来拖住拉尔夫。”
司诚没有异议,缓缓点。
米安培眨眨眼:“那我呢?”
殷流明环顾了剩下的人一圈:“你负责把地牢搬走。”
米安培:“……啊?”
“镣铐、栅栏、石砖,能搬多少搬多少,尽快搬到祭坛的位置去。”殷流明在桌子上划了一道线,“到时候夫人直接把拉尔夫送到祭坛上,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殷流明。
把地牢的位置搬走!
就连索拉瑞夫人都不例外,怔了好一会才苦笑了一声,有感叹:“你真是……太敢想了。”
“我和司诚负责让拉尔夫违背夫人的规矩。”殷流明目光逐渐有迫人,“这是我最后的战斗,希望你不要藏私,越快越好。”
他玩彼此视一眼,一起应了下来。
司诚殷流明的安排没有意,只沉声问:“我怎么做?”
拉尔夫肯定会防备他把他逼进庄园,而索拉瑞夫人的掌控范围只在庄园内。
“拆。”殷流明指了指二楼,“用二楼的木地板做成飞镖,只要有一枚被拉尔夫的粘液染脏,就能触索拉瑞夫人的规则。”
米安培抽了一下嘴角:“这都可以?”
殷流明看向了索拉瑞夫人。
索拉瑞夫人点了点。
“那就……干吧!”
……
空间转换的颠倒感让拉尔夫察觉到不妙,漆黑的触手迅速折返,将他团团包裹起来,随后极速下坠,妄图下潜逃脱。
然而一阵悠扬的提琴声骤然响起,时而舒缓时而紧张,淋漓尽致如同魔鬼的低语。
动人的旋律传到拉尔夫的耳中却让他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那琴音是什么恐怖的超声波一般!
他的触手迅速坍塌成漆黑的粘稠液体,整个人如同融化的蜡像,惊悚又恶心。
在琴音的控制下,拉尔夫整个人从半空摔了下去,恰好落在十三根石柱中最中间的那根上。
旁边待命的玩赶紧上前,忍着恶心把拉尔夫绑在石柱上。
拉尔夫一被捆到石柱上,所有的墨色粘液都被石柱牢牢地吸附住,出比被琴音袭击时更加惨烈的呼痛声。
十三根石柱一齐震动了一下。
所有玩耳畔都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部祭品收集完成,每位玩奖励14积。】
殷流明挑了下眉。
一共十三份祭品,被触手怪杀死并送上祭坛的是六个,玩自己抓上去的是七个,倒是很合理。
挂在半空的玩手里举着地牢里卸下来的镣铐,嚎了一声:“还有人来吗?我撑不住了!”
半空一闪,索拉瑞夫人的身影浮现。
宝石人鱼慌忙飞上去,将她接住,慢慢放了下来。
索拉瑞夫人仰看着石柱上不断挣扎的拉尔夫,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痛恨:“拉尔夫。”
拉尔夫扭动着身体,怨毒地呵道:“贱人!贱人!贱人!”
然而他再怎么呼喊也没有用——所有祭品凑齐,祭祀正式开始了。
石柱上空逐渐亮起了一团光,仿佛太阳从天边升起一样,带来温暖的光芒。
然而所有人都已知道——那不是太阳,而是深海中的大鱼。
很快,“太阳”逐渐靠近,光芒变得无比刺目,深色的天空上荡起层层涟漪,像飞鸟,又像水面的波纹。
大地开始震动。
一张足足可以吞下整个索拉瑞庄园、满了利齿、滴落粘液的大口穿透天穹,向着祭坛咬了过来。
它的嘴几乎覆盖了半个天空,皮肤粗糙狰狞,充满了“为在深海里别人看不就随便”的恐怖感。
拉尔夫的惨叫声更加凄厉:“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唯一的镇民!死了你的任务就永远没完成了!”
有玩迟疑地看向了殷流明。
殷流明冷冷地道:“不管他。”
就在鱼嘴即将啃中石柱时,拉尔夫忽然脸色涨红,随后样貌迅速生了变化——竟成了之前死在他手里的那贪心玩中一人的模样。
而他的脚边,一团拳大的粘液如壁虎断尾一般坠落下来,“啪嗒”落在了黑色的土地上,转瞬逃脱不。
司诚的匕首迟了一步,没能射中它,咬了咬牙,没有追上去。
“不用追。”
殷流明仰看着那条巨大的鱼嘴,眼神熠熠生辉,“终于出现了。”
他手一抬,深海猎虫出现在他身下,载着他就向上飞去。
米安培大惊失色:“殷哥哎——!你干什么?”
殷流明凝视着那张不断咀嚼的大嘴,被风压吹得散乱,眼神却比天空的“太阳”还要明亮。
庞大到能够在身体上支撑一座镇的巨大的鱼神……
他要收掉这个图鉴。
……
猎虫在鱼嘴咀嚼的空隙,“嗖”地一下从牙齿的缝隙里飞了进去。
下面的玩都看傻了。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傻乎乎地问:“他……去送死了?”
“怎么可能!”
“他想干什么?”
拉尔夫所剩无几的粘液在不远处的树上重新凝固,看到这一幕,内心闪过了一丝阴狠的祈祷:那个混蛋最好就这么死在鱼神的嘴里!
但是同时,他也完无忽视内心的心惊肉跳——那个玩屡次不按常理出牌,打破了他这个梦境天衣无缝的掌控……现在总不会平白无故地去送死吧?
如果那混蛋真的在地上不停地挖,挖到鱼神的血肉再让宝石人鱼攻击,那鱼神确受不了。
但是现在他进了鱼神的嘴,难道还能让鱼神闹肚子不成?
随后拉尔夫忽然想到一事,神色大变。
——猎虫的毒液!
那玩不知怎么控制了一只猎虫!
他周身的粘液迅速震动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天空上的那张鱼嘴忽然“哇”了一声。
被嚼得半烂的祭品、石柱纷纷扬扬地落下,鱼嘴的缝隙里还能看到隐约有火光出现。
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强烈,泥土地翻滚、树木倾倒,脚下传来令人心惊胆战的沉闷声音,好像世界都要崩溃。
下一个瞬间,天空中的鱼嘴、脚下的大地,忽然消失了。
玩看到黑泥土下的猎虫群惊慌失措地四散逃离、听到远处的天际线响起如雷鸣的水声、感受到脚下骤然传来的失重感……
索拉瑞夫人忽然轻轻唤了一声:“我的宝贝。”
宝石人鱼集体出了水泡一般的声音。
所有玩、索拉瑞夫人,一瞬间同时回到了索拉瑞庄园。
在崩坏的梦境中,只有索拉瑞庄园内依然安稳平常,没有受到任何侵扰。
一身脏臭血污的殷流明也出现在了庄园的庭院中。
索拉瑞夫人捂住口鼻,叹了口气:“若是以前,我一定要把你关到地牢去。”
殷流明把深海猎虫收回图鉴,淡淡地点:“多谢夫人开恩。”
他玩都傻了:“怎、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问什么,脚下忽然传来一阵超重感。
有站不稳的人差点摔倒,惊慌失措地问:
“怎么了?”
“庄园在向上飞?”
殷流明道:“是上浮。”
被拉尔夫硬生生拖在深海鱼神旁边的索拉瑞夫人,终于可以上游,穿过深沉无光的海,重新回到阳光洒遍的大地。
索拉瑞庄园一开始上浮的速度还很慢,后来开始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几乎所有人都得扶着身边的什么东西才不会摔倒在地。
米安培忽然惊叫了一声:“那是什么?”
殷流明看了过去,忽然微微一怔。
在比天际线更遥远的地方,有一团温柔的光,带给殷流明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和他从海的边缘下潜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随着庄园的上浮,那团光愈来愈近、看得也愈来愈清晰——
是一只巨大的、瑰丽的海贝。
周身环绕着蓝盈盈的浅光,庞大的贝壳微微张开,绚丽的纹路上折射着令人目眩神迷的色彩。
一根矛从这只海贝上空刺入,将它整个贯穿。
从贯穿处的缺口中,透出了里面疑似珍珠的丽光辉。
在深海中,宛如梦幻一般的画卷。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它深深地吸引。
殷流明甚至能听到索拉瑞夫人欣喜若狂的喃喃自语:“天啊……这就是我想打造的珠宝设计……”
那是多么丽的奇异之物,竟然夺去了所有人的心魄,甚至让他忘记了他正在深海中不断上浮。
“哗啦!”
久违的、真正的阳光照射了进来。
天空是万里无云的晴空,阳光明媚耀眼,远处还有海鸥飞腾。
他终于真正地来到了海面之上。
索拉瑞夫人望着太阳,双眸忽然落下了泪,无力地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为这久别重逢的光明,为这清新微咸的空气。
为这生机。
真正的阳光是深海中鱼神的荧光永远无比拟的。
萤火之光怎能与皓日争辉。
玩沐浴着阳光,渐渐从刚才被海贝震慑的惊讶中苏醒过来。
这个梦境已快要结束了,而系统的提醒还没响起。
有玩左右看看,迟疑了一下:“那……我的任务呢?”
索拉瑞庄园拒绝拉尔夫进来,拉尔夫毫无疑问留在了海底——没有宝石人鱼撑起的这个空间,它恐怕直接就被水压压瘪,彻底葬送消失。
没了镇民,他的主线任务怎么办?
殷流明手指伸进口袋,按在了图鉴上。
一团深黑色的粘液出现在众人面前。
它蠕动了一下,困惑地“看”了一眼殷流明,随后仰起,呆呆地“望”着天上的暖阳。
下一刻,它重新凝聚成人形,漆黑的颜色从他身上褪去,露出了属于人类的、健康的、充满活力的肌肤。
最后露出了年轻的脸庞。
司诚手里的匕首“啪嗒”一声掉在了地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