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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奇怪,不明白为什么警察不下车抓人,只是在街上慢慢的开着车,好像散布一般。而且似乎就只有那么一辆警车,这场面可跟电影电视里警匪追逐的情节还真不太一样啊。
但也没空想那些事情了,还是玩命的跑吧。警察一到,大家都各自逃命跑了,只有我和陈觉在一起,我们俩人穿大街越小巷,在胡同和楼群里穿梭着,也不知道该往哪跑,只知道离耐火街越远越好。
跑了好一阵,我俩才放慢了脚步,四下看了看,感觉应该是已经安全了之后便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那把短砍刀仍然紧紧握在我的手里,这引来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我和陈觉把刀藏在了学校附近一个楼群的小花坛里,我总不能拎着把刀到处走,这也太过显眼了。
埋好了刀,惊魂未定的我俩蹲在路边大口的喘着气,刚才的经历实在让人心里感到后怕,我和陈觉都是第一次在打架的时候遭遇警察,那种恐惧感久久挥之不去。
在我的认知里,如果一个人尤其是我们这个年纪的,要是被警察抓走了那人生就彻底毁了。这也是我拿着刀却不敢真砍人的主要原因之一,上一次很幸运那把生锈的小刀没给我惹出大事儿来,但那感觉仍然让人后怕,我当时就很怕闹出人命最后会被法律制裁。
我想像我这样的要是真被抓了,不进监狱也得进少管所什么的吧,那可是我打死也不想进的地方,想想就会感觉可怕。到了那种地方,可以说就是人生最大的污点了,生活也就彻底被毁了。
我仍然记得过去在外婆家的时候,从里面放出来的舅舅,周围的邻居,家里的亲戚每个人看他的眼神和对待他的态度都想当怪异,就好像他是个另类一般。人们看他的眼神既惊恐又厌恶,正经人没人愿意跟他接近。
而他自己似乎也有些怪异而且脾气暴躁,每天不是喝酒就是吹牛,在家里动不动就又闹又砸,有时候只是为了朝外公要个一二百块钱出去玩女人就搞得家里鸡飞狗跳,对我也是冷嘲热讽,没有过好态度。那时候看着他的模样,我就告诉过自己,我绝对不要做他那样的人。
当然,不想要像他那副模样,首先一点就是得做到不能被警察抓进监狱里面去,至少这个时候的我是这么认为…
心仍然猛烈的跳着,头上的汗水也不停的流着,手心因为握刀握得太紧都已经硌出了深深的痕迹,现在居然还开始疼了起来。我喘匀了几口气,掏出烟点上了一支大口的抽了起来,却马上被呛到了,使劲的咳嗽着眼里都咳嗽而来出来。
蹲在地上的陈觉见状,直起身子一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拍着我的后背,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不会抽烟就别抽啦,可真是的了。”
我咳嗽着,懊恼的把烟扔到了一边,拍了拍胸口,四下看了看说:“太TM吓人了,咋还来警察了呢。”
“谁知道啊,这边正打着呢警车就叫上了,一个个就都跑了,我看你自己追没影了就赶紧撵你,让警察看见你拿刀可不是闹着玩的啊。”陈觉心有余悸的说。
“还好警察来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付金老大那帮人呢。”我摇摇头说,面对凶神恶煞的金老大一伙儿,那种压力感实属不小。
现在的我已经开始渐渐体会这街上的各种凶险,原先在校园里的经历与这比起来真的不值一提了。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担心有人会被抓,陈觉劝我放宽心,警察那样子好像也就是吓唬吓唬,把人驱赶开就完了,应该不会抓人,如果真有事儿的话明天一上学就应该知道了。
但愿没人有事,这万一谁被抓走了,在那里面被一顿审问什么的,不得把我也给招出来嘛,那可就倒霉了。
这种担心让我晚上连觉都没睡好,心里各种担惊受怕,不停想着万一要是被抓走了我该怎么办。我倒是很希望自己可以相信兄弟们,坚信他们的义气,不会有人出卖我,不过现实世界好像人都很现实…
躺在床上的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来,赶紧一骨碌身子坐了起来,弄得陈觉也跟着立马起身,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急急忙忙的从放在凳子上的裤子里掏出传呼来,低头看去,果然上面有三通石雪晴家的电话。
天哪,我怎么把这事儿个忘了,说好晚上要打电话的!这让我懊恼不已,好像自己错过了重要事情一般的倍感遗憾。可现在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打电话似乎有些不太方便,这可太令人沮丧了,不知道石雪晴没等到我的回话会不会跟我一样心急呢。
半夜的时候,耳边仍然能听见警笛声在响,分不清究竟是幻觉还是现实。
第二天一大早睡眼惺忪的我和陈觉刚下楼要去上学,就感觉向西街的街上乱哄哄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往不远处看去,吓得我差点背过气去,只见几辆警车停在街边,还有不少人围在那里张望着什么。
不会是来抓我的吧,这是我心里的第一反应,冷汗也随着流了下来。但仔细一想,好像不像,似乎是向西街出了什么事情。我记得以前他们跟我说过,向西街是个警察轻易不会进来的地方,很多事情都是由老爸他们自己管理,不管什么事情一般都要先知会老爸他们一声的。
出于好奇,我和陈觉走了过去想看看热闹,发现街边不仅团警车还有一辆救护车。路旁围观的人也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着,表情也特别诡异。
不一会儿,人群分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抬着担架走了出来,从蒙着的白布上看,上面分明躺着一个人,被白布盖着脸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莫非是个死人,这让我不寒而栗,陈觉也皱着眉头,低声嘟囔道:“大早晨就看这东西,不吉利,不吉利。”我也扭过头去不敢再看,直等到他们把死人抬进了车里,车门发出重重的声响我才敢回头看球。
不远处,老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身边黑叔正和一个小领导模样的警察说着话。老爸一直紧锁眉头,眼睛看着装着死人的救护车,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河叔和军子站在他身边,表情也都很严肃。
“这月光向西街就死三个了,听说别的地方也有。”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着说。
“谁爱管啊,都是JB卖B的,死了也白死,贱命一条!”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怪声怪气的说。
“是啊,怎么弄死的都是小姐呢?”另一个声音奇怪的问。
虽然是在谈论着死人,可我从周围人群里看不出什么忧伤或者是恐惧,反而是一种隐隐的冷漠,甚至是在看热闹的心态。我想起了,语文书里鲁迅的一篇课文,讲的就是国人围观时的感受,别人的死活也自己无关,人们更喜欢当着热闹来看,当做谈资来讲。
听上去死的人好像都是被杀的,而且是干那行的女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而且已经死不止一个了,我怎么一点也没听说。
老爸他们已经从楼群里走了出来,众人纷纷闪身让出道路来。老爸神情不悦的看了看四周看热闹的人,朝着河叔低语了两句,河叔马上瞪着眼睛挥手喊道:“都TM围着干啥,大早晨的该嘎哈嘎哈去,闲的没事了袄?都走!”
众人被这么一吼都有些悻悻的散去了,每个人仍然有些意犹未尽的看向那辆救护车,就好像能看出点什么花样似的,还挺恋恋不舍的。
我听见那个警察对老爸说:“天宇哥,这事我们可就得开始调查了,还希望你们配合我们工作啊。毕竟事儿闹得有点大,上面真要是追查咱们也不好交代。”老爸也没答话只是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声“嗯,知道了。”
我有些闹不清楚这事儿跟老爸他们有什么关系,怎么警察还像请示工作似的要跟老爸说这说那的呢。我常常搞不明白,向西街那种地下秩序不仅是黑道的人和普通人要遵守,就连警察有时候也不敢越雷池一步,这种环境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呢。
黑叔还在跟警察继续说着什么,老爸用眼角余光瞄到了一旁看着热闹的我和陈觉,用冰冷的眼神盯了我一下,吓得我就是一哆嗦,赶紧拽着陈觉一路小跑朝着学校的方向去了。
来到学校,看了看好像一个人也没少,这让我放心不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大家伙也挺开心的样子,兴高采烈的讲着昨天的那场混战,还不时指着自己某处小伤炫耀,就好像是战场上的勋章一般。
一见到我,每个人都是一副肃然起敬的模样,我知道,我拿刀追砍金老三半条街的场面
已经足够让大伙对我更加钦佩了。尽管这一架没分出胜负来,但是要面子的我们还是觉得,我们才是胜利者。
有些事情还真是奇怪,一个人发疯的举动在旁人眼里看来却如同英雄一般,却没人知道,这个他们所谓的“英雄”心里到底有多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