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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深只是看了一眼,就按灭了手机,并未回复任何消息。
南溪试探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听到你手机一直在响。”
“没什么事。”
“哦。”
既然他不说,她自然也没什么好问的。
南溪吹干头发后,陆见深关了房间的灯,两人同时躺到床上。
房间里,很安静。
有那么一会儿,南溪觉得两人的呼吸都能清晰地听见。
盖紧了被子,南溪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
但是,她能感觉到陆见深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屏幕也一直在亮。
他侧过身,看了手机。
然后周身的气息都变得凝重起来。
不记得多久后,她听见一阵轻微的声音。
南溪微微睁了睁眼睛,看见陆见深已经从床上起来了,正在换衣服。
他果然还是答应了。
现在这个时候起来,是已经决定了要去看方清莲了吧。
南溪的身子在被子里变得僵硬起来,她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像一座雕塑一样,木木地躺在被子里,动也不敢动一下。
好像生怕被他发现了一样。
就连眼睛也要配合地闭着。
大概几分钟后,陆见深的衣服应该是穿好了。
下一刻,南溪耳边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她知道,他走了。
他终究是去了。
而且什么都没有告诉她,还是趁着她睡觉后,瞒着她去的。
他肯定以为自己已经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吧。
可笑的是,她全都知道。
“陆见深。”南溪捂着被子,痛苦地喊出他的名字。
突然,外面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天好像要下雨了。
南溪抱着自己坐在床上,房间里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见,所以雷声听得愈发清楚。
陆见深到医院时,雨已经下了。
病房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方清莲的身影。
他问了医生,问了护士,最后得到的答案是,方清莲在外面。
透过窗户,他清楚看见了方清莲坐在医院休养院里,那里是露天的,大雨倾盆,全都淋到了她身上。
陆见深立马撑了一把伞跑下去。
当看见方清莲淋着雨坐在轮椅上,全身湿透,整个人就像落汤鸡一样,尤其是手腕上被雨水泡得发红发肿。
他所有的怒意都变成了心疼。
把伞撑在她的头顶,陆见深低声道:“我们回去。”
听到声音,方清莲立马转过身,当看见陆见深时,她脸上立马绽开满足的笑容:“见深,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你还是舍不得我,还是放不下我对不对?”
方清莲喜极而泣。
陆见深没说话,只推着她默默地回到病房。
然后吩咐病房的护工:“推她进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十几分钟后,方清莲穿着干净整洁的睡衣出来了。
这时,医生已经在病房里等着了。
方清莲刚要说话,陆见深抢先了一步:“看看她的伤口,好好包扎一下。”
医生立马过去了,陆见深就站在一边等着。
当看见她手腕割伤的地方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弄越严重,甚至已经有腐烂的迹象时,陆见深的眉瞬间就拧成了一股麻绳。
处理好伤口,所有人都出去了,方清莲坐在病床上,显得十分安静和乖巧。
陆见深幽沉的目光盯着他,未发一言。
房间了的气氛很压抑,方清莲终于忍不住,率先开了口:“见深,你别这样看着我,你这样的目光我怕。”
“现在知道怕了,不配合医生,伤口恶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怕?你知道自己受伤的地方是在哪里吗?”
“知道啊!”
方清莲抬头看着他,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反正你都不在乎,我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你该知道,我最讨厌拿受伤作为筹码要挟我。”
“我知道,可我如果不这样,还能见到你吗?”
方清莲激动的抓住陆见深的手:“见深,我错了,我不该用这种方法,但是我真的想你,发了疯地想你,你知道我这几天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不管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我的脑袋里都是你。”
一个再狠心的男人在面对女人如泣如诉地表达着爱和思念时,也无法无动于衷,冷硬如铁。
陆见深也没有例外。
他到底是动容,于心不忍了。
走上前,他把方清莲的手放进被子里,又给她掖好了被子:“睡吧,我暂时不走。”
“真的吗?”方清莲喜出望外的问,一张脸上都是开心和满足。
“嗯。”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陆见深听着雷声,眉头皱的很紧。
明明他出来时,天气还很正常,天气预报也没有说今天会有雨。
没想到才一会儿的功夫就下了场大雨。
南溪最怕打雷了。
她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睡的是否安稳。
再次看向病床上的方清莲,陆见深陷入了深深的两难。
此刻,南溪正在车上。
雷声响了一会儿,她就果断的出了门,搭了一辆车。
她要去找念念,在念念那儿住一晚,
不然,她怕自己度不过今晚。
出门出的急,她忘了拿手机。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南溪忽然想起她不仅没拿手机,就连雨伞也忘了,因为她出门时雨还没有开始下。
路灯昏黄,街上瓢泼大雨,整个路上都没有几辆车,所有的大厦都显得影影绰绰的,完全看不真切。
南溪抱着自己,一个人窝在车后排。
一直到这时,她才感到有点儿后怕。
脑海里,忽然不受控制的想起那些发生在出租车里的惨案。
南溪越想越害怕,也把自己抱得越来越紧。
幸好她记得念念的小区,到了小区,她给了钱,推开车门就疯狂的往小区里跑。
因为小区门口离开电梯口还有一段距离,南溪没有伞,只能淋着雨跑过去。
一直跑到电梯口,上了电梯,按响门铃时,南溪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当看见霍司宴开门时,南溪整个人瞬间惊住了。
霍司宴,他?
他这么晚了,他怎么在念念这里?
南溪早就不是小姑娘了,有些事她懂。
一个男人深夜时分在一个女人家里,代表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不是吗?
可能是两人都很意外,都很吃惊,谁也没有先开口。
直到念念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霍司宴,外卖这么快就来了吗?快拿进来,我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