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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申吃惊的是,他明明把赵菲的账户都掏空了啊?雷邦领到钱后,他又让雷邦去查了下赵菲的银行账号,发现里面一分钱都没有了,以常识推断,一般人在身上就算再多,现金也不会放超过一千元,何况赵菲还是个学生呢?住在宿舍里多不方便啊?
但是为了小心起见,让赵菲好好地难堪一下,所以田申才故意点了那么贵的菜,他心里满打满算,请客自然会多带点钱。但就算赵菲身上有可能带着两三千元,他狠狠点了七八千的酒菜,肯定会让赵菲当场难堪一下。
没想到,赵菲不动声色地就从包里掏出了那么多钱!
这还让人活吗?
田申第一次算计人失败,忽然觉得,自已才是丢脸难堪的那个啊,因为,看看吴颖扫向他的眼神吧,那么难以置信,那么鄙夷。
“呃。你先把账结了吧。”
听到吴颖发出在这种场合大失礼仪的疑问,赵菲有点诧异,看到吴法官和郑深水两眼亮闪闪地看着她,赵菲只能先把服务员支开。
吴颖话一说出,也知道自已说的不妥,这话,在请的客人面前说,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了,脸顿时噌地红了。
不过,对于象吴法官和郑法警这种人来说,当面报账的效果显然好极,听到这顿饭要八千多元,就算天天吃了被告吃原告的他们来说,震撼的效果也极大。
不可否认,政法队伍里总是有那么几个败类和蛀虫,让严肃的执法队伍被抹黑了。而吴法官和郑法警显然就是这种人。
“嗝”,吴法官打了个饱嗝,突然想起这一顿饭要八千多元,不禁一阵肉痛,这钱要分给他多好。不过再一摸口袋里那张薄薄的支票,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只不过帮着人家进去听庭审,能赚三万多元,把五年的工资都赚齐了,也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张口喷着酒气,不无狂妄地道:
“放心吧,小田和小赵够意思,哥几个肯定也把这事办得妥妥的。”
……
秦家村。
秦太恪这段时间一直呆在村子里,让村里的人都有些不习惯了。因为能人秦太恪,基本上一年倒有三个季度不在村子里,逢年过节才会回来,扫墓祭拜什么的,这倒是一次不拉。
以前村民们知道秦伯是走江湖算命神仙的,一年到头都在外面赚些活钱,家里的生活也因为他过得很活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人家儿子成了县太爷,不回村在城里享福也是应该的,反倒是他最近成天在家里猫着,让村里人有些不理解。
不过,秦太恪在村里辈份很高,加上儿子又当了县长,成了村里出去的人中,官职最高的,大家轻易也不会拿这种话去问他。
“这个村子,居高临下,面对群峰,视野豁然开朗,哟,对面山上还有一把金交椅,真是一个能出大官的风水村啊!”
这天中午,秦家村村头,村民们正端着碗聚在村头的大榕树下吃饭,突然,一个穿着对襟布棉衣的长者,留着短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背上背着一个布口袋,再加上他说话的口气,一看就是走村窜户江湖算命术士。
村口的大榕树,一向是村里人吃饭时的聚集地,大家在这里扯些家长里短的八卦,金交椅,在乡下指的是当官人坐的那把官椅,乡下人还是很信这些风水命理的,此时乍一看到陌生人夸奖村里的风云,就有好事者笑着回应道:
“怪不得我们村会出个县长呢,原来是对着金交椅啊!这位老伯,你能指给我看看,金交椅在哪?我们家正打算盖新房,也可以占点风水嘛,没准我家二小子也能读书出头,当个县长,哈哈!”
这话说的是开玩笑了,不过,老者却郑重地道:
“金交椅我可不能随便乱指,也要担得起这风水,否则,反受其害啊!”
“哟,看来咱们秦伯家就是借了这股风水啊?不然怎么能出个县长呢?这要放在古代,可是四乘大轿的县太爷啊!”
村里人几几喳喳地说着,图个热闹。
老者笑而不语,听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你们说的秦伯家在哪啊?出了个县长?厉害,我去看看。”
“秦伯啊,你别看了,他本身就是个算命的,人家可厉害了,估计是算准准了,才能出人材。你要想赚他的钱,是不可能的。”
“哦?同行啊?那更有意思了,我去和他讨教一二。”老者笑着看向热情的村民,“你们谁带个路啊?”
“我来,我来。”一个八九岁的小屁孩边把米饭扒进嘴里,边拉了拉松垮垮的裤头,迫不及待地说,“老爷爷,我带你去。”
有孩子乐意带路,也有村民乐意看热闹,小山村里,一群端着饭碗的村民跟着老者往秦太恪家里走去。
“秦爷爷,你家来客人啦!”
小屁孩走到秦太恪家门前,见门户紧闭,便上前用力拍门板。
相对于秦家村草顶泥墙占七成以上的村屋来说,秦太恪家的青砖瓦房在村里算是鹤立鸡群的了,屋子很在,估计是个二进的院落,占地占有半亩多,外面还用围墙围了起来。
被小屁孩一拍门,村里人才觉得有点奇怪,这大白天的,为什么要关着门?村里人一般都是开门敞户的,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到了晚上要睡觉才关门。
不过,秦家高门大户,家里有些值钱的东西人不在关门也正常,可是有人早上还看到秦太恪在村头满村乱走。大家心里有点奇怪,但再一想,就有人喊道:
“或许秦伯不在家吧,别敲了。”
话音才落,就听到屋子里“吱呀”一声,有人把门打开了,秦太恪从屋里把头探了出来,问道:
“谁呀,这么多人,什么事啊?”
“秦伯,这位老人家,说咱们村风水好,有金交椅,我们说这村里就只出了你家县长,所以他说要来看看你家里风水啊!”
有人解释道。
“胡说,什么风不风水的,我没空。”
秦太恪一看这么多村民围着一个老者,一眼看上去,虽然面容平淡,但那身上同道中人的气息却是一览无余。
秦太恪当即整肃的容颜,把门打开个半条缝,走上前,对着老者恭敬地道:
“这位老哥,现在秦某人有事不方便接待,以后有缘的话,咱们再行探讨,实在对不住了。”
秦太恪这么有礼,也算给老者一个面子了,他当即也笑着回道:
“没事没事,只是路过秦家村,正好看到村里风水颇佳,一时兴起,点评了几句,没想到村民们来了兴致,说起老弟你家风水的事情,所以才来这里看了看。
既然老弟你没空,那就算了。”
“这位老先生,你要是有空,不如给我家看看,我们也想看个金交椅的风水啊。”
这时,刚才在村头第一个搭话的中年村民,立即发出了热情的邀请。
“行,不嫌我学艺浅薄的话,没问题。”
老者笑笑,双手一拱,和秦太恪告辞,也不留恋,行云流水般利落地随着那位中年村民走了,村里人见没了热闹看,也做鸟兽散去。
秦太恪见家门口没了人,才叹了口气,返身又把门户重重紧闭上了。
这位突如其来的老者,正是司马翼。
虽然看到秦太恪不过几分钟,但他却能明显感觉得出来,秦太恪有心事,虽然竭力掩饰,但脸上那种担心和惊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秦太恪在担心什么呢?
按理,他的儿子仕途步步顺利,最近才当了县长,可谓春风得意,他应该门户大开,接受四方村民的恭维才对,这也是儿女有成的乡村长者最佳的精神滋养品。
而现在秦太恪却重门深锁,脸上看人时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一般村民可能没有发觉,但司马翼却清晰地把秦太恪的这些细微表现一一收在眼底。
“坐坐,我家境虽然清贫,但二儿子的书却念得不错,老先生帮我看看,有什么可以指点一二的?”
中年村民把司马翼带到家中,把凳子和桌子扯到光线明亮的大门口,泡上了茶水,一脸惶恐地问。
村里人对这些江湖命师都很尊重的,他们一言一语,都能挑动他们的敏感神经。
风水之学,玄而又玄。
村里人对自已不能理解却又能改变命运的风水,总是抱着敬重的态度。这种敬重,就体现到了对江湖命师的尊重上来。
“嗯,我看看,把你家人的生辰八字报上来。”
既然打算进一步火力侦察,司马翼总得拿出点真本事来,所以他也认真地对中年村民道。
……
“不得了啦,这位大师算得太准了,不光说中了我们家过去的事,连我家小二的运途也一一排了出来。”
不久,中年汉子在村子里奔走相告,引得村民们纷纷跟在他身后,来到了他家。
“先生,帮我家也算一算吧,最近老母猪死了,牛也病了,真是太倒霉了,能改运吗?”
“先生,我最近老做梦,梦到过世的母亲和我说家里漏水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村民们七嘴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