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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监?谁会来探望自已?
司马瑨脑中如电飞转,除了赵菲和司马翼两个亲人,他几乎想不出谁会在这个时刻来探望自已。
这种时候,不正是和自已划清界限、表明清白的时候吗?司马瑨从入狱后,才慢慢感悟到了一些人情冷暖。
以前他的地位高高在上,感觉到的都是顺从和服从。走到哪里,知道他身份的人,无不巴结奉迎。
而在这个小小的大兴县里,他可谓阴沟翻船,被田申设计,栽到了大兴县这个小河沟里,亲亲热热叫他“阿瑨”的秦明,一下子成了高高在上的秦县长……
这些滋味,司马瑨都是第一次领略到,其冲击力不可谓不可强……而最让他感到安慰和开心的是,赵菲那被他训责过的来探望他的举动。就在这种时刻,赵菲依然掂记着他,这让他倍感温暖。
“是你?”
司马瑨在狱警的押送下,走出重门森守的看守所牢房,来到探监室。让他意外的是,来看他的“家属”竟然是一脸得意的田申。
狱警把司马瑨送到后,好象颇有默契似的,也不等人说,直接转身就离开了探监室,从后门走了出去,然后把后门关上了。
探监室的结构是,后门直通看守所牢房大门出来后的走廊,犯人若是要被探监,直接从后门押入探监房即可。
而探监房从中间被铁栏杆分成了两半,家属或来取证的警察、律师在外面,里面象笼子似的被关着的就是犯人。
此时,田申以自由人的身份,一脸得瑟地看着手上戴着手铐,脚上戴着脚镣的“犯人”司马瑨。
按常理,犯人进入探监房后,手铐是可以脱掉的,司马瑨作为重刑犯,手铐加脚镣是必备品,但是就算如此,基本的手铐也是可以解除的,不过,狱警却没有这么做。
一身重刑犯刑具的司马瑨坦然地看着铁栏杆外的田申,眼里没有丝毫的畏缩和不安。
田申一看司马瑨脸上虽然肿了一块,还有乌青的痕迹,但精气神还好,眼里不禁闪了下凶光,心道:难道交待的里面的人不给力?司马瑨看来还是一脸斗志昂扬的样子,这让田申很不爽。
“是我,怎么样?司马,没想到你在龙组一世英名,今天却栽到大兴这个小河沟里了吧?真没想到,你来这里找老婆,却把老婆杀了,你是有多讨厌秦莲花啊?
其实我觉得她还好啦,就是胸小了点,不过,这也难怪嘛,还没发育开来!”
田申似乎也很得意自已设计成功,说着这些猥琐的话,还舔了下嘴唇,似乎还在回味无穷的模样。
司马瑨早上刚吃的早饭都要被田申给弄吐了,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他当然知道是田申布下的圈套和陷阱了。只是现在大兴县似乎都在田申的掌控之中,就算有满嘴的冤屈他也没地方说啊?
说也也得有人理啊?
司马瑨想到秦明在事发前的职位突然变动,心里立即有了分数,原来田申布局这一切已经很久了。难怪爷爷说先谋而后动,自已在大兴县这种详合的气氛中,还是放松了警惕。
不能怪田申太狡猾,田申也一贯不是智商很高的对手,只能说自已让太平的气氛遮蔽了双眼。
这一局,他是输了。
“说吧,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司马瑨突然对田申道。
玩总要有个度,他知道田申既然设局,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放不放自已,也是田申一句话而已。
当然,这是和平解决的办法,如果不是身上药效犹在,司马瑨有一百种从容走出这个看守所的方法。但对他们这些历练的世家子弟来说,如果认输,“游戏”就自动解除了。
因为在这种众目睽睽、又把案件闹得这么大的情况之下,田申也不可能私下里解决了他的性命。因此,这一局只能以一方低头认输退出。
司马瑨担心着京城里杳无音信的家人情况,不想陪田申玩下去了,而且司马瑨也只能承认,这一局,是他轻敌输了。
“哈,放你出去?司马瑨,你想得美,现在你是故意杀人犯,是重犯,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还想活着走出这里吗?”
田申笑司马瑨太天真:
“你还想着你家老爷子来救你吧?告诉你,你家老爷子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你呀?
最近,是不是打不通家里的电话?办公室也没有人接?
哈哈,你就等着死刑判决书送你上路吧!”
田申说完,看了一眼脸色略比刚才苍白的司马瑨,似乎觉得达到了打击的目的,然后才冷哼一声,按了一下身边一个按铃,通知狱警会见完毕,来接司马瑨回去。
原来如此,京城那里出事了?
司马瑨知道田申是认为他被关在大牢里,从法律层面上来讲,他现在又是背负着故意杀人的恶名,所以无路可逃,才会故意放话来打击他的。
但是司马瑨的内心,的确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田申离开探监室,又到看守所的所长室,所长王八望一看到田申,便一脸巴结地迎了上来:
“田少,怎么样?会见还满意吧?”
秦明秦县长亲自交待下来的,田申来看守所,一切都要顺遂他的意思,并暗示田申是省里下来的人,其身后具有极强的背景,因此王八望自然心领神会。
不要说省里具有极强背景的田申了,就连秦县长他也得罪不起。别看县长只是一个正处级的小官,可是这个小官要拿下他的乌纱帽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你把司马瑨这两天入监牢后的监控录像拿来给我看一下。”田申接过王八望递上来的烟,看了下牌子,嘴角一抽,皮笑内不笑地道,“哟,你这个所长抽的还是云烟啊!”
王八望脸上一抽,心想,这是巴结过头了,应该拿最廉价的乘帆给这小兔崽子抽才好,谁想到小兔崽子这么难伺候呢?他只好陪笑道:
“这不是特意买来孝敬田少的嘛!”
“去去,说这么多废话干嘛?快把录像给我拿来。”
“是,是,马上。”
王八望一抹额头上的冷汗,赶紧叫后下把这两天司马瑨牢房的监控录像拿过来给田申看。
监控录像用的是一个小时的磁带式录像带,看两天的就有几十盘,但是田申并不嫌多,他在录像机上快进倒退,当看到司马瑨被郑庆揍时乐得合不拢嘴,但看到后面,司马瑨把一干犯人打服,田申的脸上便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过去在龙组里,司马瑨的优秀表现一直压着他,以致于每年大练兵综合成绩出来后,田家的老爷子拿到成绩单,都要对他甩脸,让他在家族子弟中很抬不起头来。
而且,他们田家和司马家是世仇,其间的恩怨,根本无法化解。只是同朝为臣,彼此间装着一团和气,做做面子罢了。
这一次能报往昔打脸之仇,田申不抓住机会好好整整司马瑨那才叫傻了。
“怎么样?田少,我按您的吩咐,可是叫号子里的人好好伺候司马瑨呢!”
王八望还一脸讨好。
“你这个所长很不称职啊!你看看司马瑨活得多舒服?简直是牢霸了,你看看,这么多人伺候他!”
田申指着最新录到的画面,一脸恼火地对王八望道。
“呃,田少,放心,我再增派人手进去,一定要他好看。”
王八望并不知道司马瑨的来历,但眼前的田申,却是秦县长交待一定要伺侯好的人物,他不满意,就代表秦县长不满意,秦县长不满意,自已头上的乌纱帽就有可能不保。
王八望被田申一顿训斥,不由吓得全身出了一身的透汗,连连点头哈腰陪不是。
“哼,给我密切监视着,有什么异常动向,立即向我汇报。”
田申冷啍一声,抛下一句话,大摇大摆地就走了,出了所长室,爬进一辆崭新的吉普车,启动车子后,留下一道白烟,一溜烟地就不见了人影。
“操,哪惹来的这个瘟神,真是难伺候!”
王八望看着田申走了,这才挺起了腰,真是混蛋,在看守所这块地盘里,他一向称王称霸惯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点头哈腰这么久,腰都快断了,而且还是对着一个可以做自已儿子的年轻人点头哈腰。
不过,接下来,王八望就开始犯愁了,明显这个田少和司马瑨有私仇,现在田少不满意对司马瑨折磨不够,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既折磨了司马瑨,又不落人于口实?
毕竟这里是国家看守所,也不是他王八望私人开的,而且,三年官两年满的,秦明要是拍拍屁股去别的地方高升了,有人回来翻他的旧案底的话,谁来保他平安无事啊?
因此,折磨犯人也要讲究个技巧,不是说他王八望派几个人进去揍司马瑨一顿这么简单的事情。
“换房啦,1045换房啦。”
司马瑨刚回到自已的监房不久,就听到外面狱警开监房的“哗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