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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来!”她抬起两只手,往上伸,给他的肩捏了两下,他很不自在,浑身神经都绷住了,而吴知枝因为手抬着,也很酸,就作罢把手伸了回来,“哎,你太高了,我这样抬着手帮你捏肩手很酸啊。”
“那就算了吧。”他不动声色躲开,其实,心里也是相当的不自在,她的手放在他肩上,他便觉得心间乖乖的,肩膀被触碰过的肌肤也麻成了一片。
这种感觉,不太对劲。
尤其她身上还这样的香,他怕自己没控制住,会转过身去吻她。
没多久,大叔就吃完了米粉,站在店内,不断对吴知枝鞠躬,他可能是饿狠了,吴知枝跟他煮那碗超大米粉他都吃过了。
“没事儿,大叔,你不用谢我。”吴知枝摆摆手,走到冰箱前面,打开,从里头拿了些桃糕出来,装了点送给大叔,“大叔,这桃糕是我们这里的特产,今儿三月三,送你点吃,高兴高兴。”
大叔接过,眼眶又湿润了,开始了新一轮的鞠躬道谢。
吴知枝都被他弄得不好意思了,伸手揉鼻子,“哎!大叔你别再谢我了,不然我都要难为情了。”
把大叔送走,陆焉识帮吴知枝拉上了门。
她站在他身后,等他关好了门,便抬手拍拍他的肩,“走吧,上楼睡觉。”
陆焉识低眸看了一眼她的手,冷漠脸,“手拿开。”
吴知枝立刻缩回了手,“哦,我差点忘记你讨厌人家触碰你了。”
陆焉识没解释什么,跟她一起上了楼。
“还是要说声谢谢的。”吴知枝跟在他身后上楼,心情挺好,“不过那大叔,看着也挺可怜的。”
“嗯。”陆焉识没说什么,他对于吴知枝煮米粉给那个流浪汉吃,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无知,挺善良的。
流浪汉的出现,只是个小插曲,可吴知枝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已经走了的流浪汉,在清晨又返了回来,手里拎着她给的桃糕……
*
吴知枝睡到九点才起来,今天不用上课,妈祖节,就是爽啊!
她伸了个懒腰。
上学狗,最爱这种放假的日子了,连空气都感觉比平时清甜了不少。
她下床换衣服,对面房里的吴桐在听英语磁带,声音从门缝里隐隐约约传出来。
哈哈哈……
吴知枝忍不住掩着唇笑,陆焉识昨晚三点多才睡,结果早上九点吴桐就在听磁带了,这对他来说,肯定很痛苦。
想到那人板起来的俊脸,她更想笑了。
其实,陆焉识长得很好看的,比她见过的,绝大部分人都要俊美。
而且,他来到这,给她带来了很多希望和美好。
想到这,她唇角不觉扬起,心情美美地进了浴室洗脸刷牙。
到一楼煮了锅稀粥,她想抄菜,就把卷闸门拉开了,不然油烟出不去,聚在屋里会呛死人。
拉开门后,她表情就愣住了。
昨晚那个走了的流浪汉,此时就窝在吴记门口,手里拎着袋吃剩一块的桃糕,眼睛紧闭着,很明显是睡着了。
吴知枝愣了愣,这大叔,怎么又回来了?还在她家门口睡觉。
而且这三月的天,虽说不那么冷了,可还是要穿一件薄外套的呀,就这样睡,真的不冷么?
吴知枝思考,但最终看在他睡着的份上,她还是没有选择过去叫醒他,去里屋拿了件吴桐已经不穿的旧外套,盖在那个流浪汉身上。
虽然不知道这大叔经历过什么,但总感觉是个可怜人。
可能是因为吴桐的关系吧,几乎不怎么说话,从小担心他会失语的吴知枝,在看见这种聋哑人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怜悯他们。
其实她也怕,怕吴桐将来会变成这样,无家可归,又无处可去。
她回到屋里,洗菜切菜炒菜,热热闹闹的声音,香喷喷的味道……今天是好日子,要吃得好一点。
吴知枝做了蔬菜饼,虾饺,鸡丝粥,煎蛋,还切了一盘五颜六色的水果,蔬菜沙拉,摆上桌,就是一餐纤维满满的营养早餐。
进了里屋,她朝楼上大喊:“早餐做好了,睡醒了的就下来吃饭。”
没多久,吴桐跟吴安安就下来了。
吴知枝去给吴安安倒牛奶,这是她后来买的,吴安安的今年已经六岁多了,可看着一直不如别的小朋友长得好,瘦瘦小小的,显得那张脸格外的尖,眼睛格外的大。
吴知枝想给她补充一下营养,把牛奶递给她,“安安,你喝牛奶,以后每天早晚都要喝一杯。”
“嗯!”吴安安乖巧点头,喝了口牛奶,“好好喝啊,哥哥,你要不要?”
吴桐思考一秒,就点了下头。
吴安安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他,吴桐低头喝了一口,点点头,表示好喝。
“是吧?好好喝哦。”吴安安笑得眼睛亮亮的。
吴知枝见两人如此友爱,也跟着笑,“两人别喝一个杯子,姐在倒一杯给你们。”
她去冰箱倒了一杯牛奶给吴桐,问:“你焉识哥哥睡醒了没?”
吴桐点头,表示醒了。
吴知枝“嗯”了一声,这样她就不用上去叫人了。
吴安安扭头说:“妈妈也醒了。”
意思让人上去背妈妈下来。
吴知枝刚想动,被吴桐拉了一下,他让她坐着,自己上楼去背妈妈和外婆下来。
今天是三月三,外婆肯定也想热闹热闹的,被吴桐背下来,坐在里屋看粤剧,吴桐把早餐送进去,又把吴妈妈弄在外婆旁边,让她们两一起看电视,有个伴。
吴外婆虽然有认知障碍,忘记了大部分事情,但精神面貌还是正常的,只是比以前更像小孩子了,看着外头的天气,说:“知知,我想吃那个。”
那个,指的是桃糕。
吴知枝闻言,往里头看了一眼,“外婆,桃糕放在冰箱里,我已经拿出来了,要解冻了才能吃,你先吃早餐。”
“好吧。”吴外婆叹息,像个小孩,歪头看着粤剧,然后端起手边炖的烂烂的鸡丝粥喝起来。
下楼来的陆焉识,看见了这一幕。
吴知枝握着吴外婆的满是皱纹的老手,一边跟她说话一边笑。
吴外婆亦是怜爱地看着她,偶尔说上一两句话。
陆焉识看见这老人,就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内心有几分惆怅。
听见陆焉识下楼的动静,吴外婆抬起了头,一双浑浊的老眼,望着那个站在楼梯口的美丽少年。
吴知枝说:“外婆,这是我同学,叫陆焉识。”
吴外婆点点头,笑起来。
陆焉识走过来喊了一声,“外婆。”
“乖!”吴外婆向他伸手,陆焉识以为是要跟他握手,就伸出自己的手。
吴知枝在一边看得想笑,“外婆是叫你坐下。”
“哦。”陆焉识坐下。
“长得真俊俏。”吴外婆柔声细语,见陆焉识笑了,抬起满是皱纹的手,在他头顶摸了摸。
陆焉识:“……”
靠!他爷爷奶奶都不敢这么摸他,这吴外婆……
在看老人家的表情,就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拍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似笑非笑的样子。
陆焉识心里的怒火掀了一半,就灭在老人家慈爱的眼神里了。
脸不自在地红了起来。
“外婆喜欢你。”吴知枝扭过头,笑着对陆焉识说。
老人家摸完了陆焉识的头,还来摸他的脸。
陆焉识惊得不轻,但吴外婆的手瘦瘦小小的,枯槁得几乎没肉了,这场景,让他想起了临终前的奶奶。
总是要教他唱美音的奶奶,优雅得体的高知识分子奶奶,却在生命的最终,被病魔摧残得不成样子。
他闭了下眼睛,在抬起时,眼中出现了几丝红血丝,“外婆……”
“乖。”吴外婆摸摸他的脑袋,笑了。
吴知枝扭头对陆焉识说:“外婆说,她晚上想去妈祖庙看粤剧。”
“啊?她能去?”这年纪,能去那么挤人的地方么?
“能的,她身体还算健朗,只是记性不好,可能今天见了你,明天就忘记了。下午两点我让吴桐去占个位,晚上陪她去看。”他们这儿,戏棚底下的位置都是要占位的,拿一把自家的椅子去那放着,就没人会碰你占的位置了,然后晚上就过去看,回家时再把椅子拿回来就行了。
一场戏五个小时,夜间七点开始,十二点结束,不带椅子的话也看不了那么久,腿会站麻。他们这人的老人都热爱看戏,年轻一代就差不多都不爱看了,因为看不懂,
“姐姐,那个大叔醒了!”安安急急忙忙跑进屋里,“他在……在……”
“什么?”
“他在门口的水槽边上洗我们的碗。”
“啊?”吴知枝愣了一下,跟出去看了一眼,就见那个流浪汉蹲在门口的水槽边上洗他们家的碗,吴桐站在他边上看着,并没有出声打扰。
吴知枝一脸懵逼地走过去,“大叔,你做什么呢?”
那流浪汉听见她的声音,就抬起头来,又对着她双手合十地鞠了下躬。
吴知枝团眉,“不是,大叔,这个不用你做的。”就算要表达感谢,也不必做这些啊,这让人多不好意思啊。
大叔摇摇头,好像在说,没关系。
而且他的动作还挺娴熟的,压了点洗洁精,快速地洗着盘子,从他的动作可以看出来,他是会干这些活的。
吴知枝有点无奈,又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大叔坚持这么干,她就没在说什么了。
算了,大叔可能是不想平白无故接受她的好意,所以力所能及的用洗碗来表达一下谢意吧,这个人,也是挺善良的。
吴知枝一直等在那,等他洗了碗,就立刻去接他手上那盆洗干净的碗筷,“大叔,我来吧。”
这回,流浪汉没跟她抢了,但是他跟着他们进了屋子,还用手表示,自己想写字。
陆焉识明白他的意思,到学习桌上拿笔纸给他。
流浪汉低头写了一会,片刻后,把纸交给陆焉识。
他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停顿了片刻,把纸递给吴知枝。
吴知枝低头浏览。
纸上写着:我不会说话,但是我能听得懂你们说话,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你们能收留我吗?我会干活,我以前是在酒店后厨帮忙的,我会做菜,会洗碗,会干家务,我不需要工资,只要有三餐可以吃,有张床可以睡就可以了。
吴知枝看着这张纸条,蹙了下眉,好像在思考。
陆焉识却很高兴,把她拉到一边,分析着说:“我觉得这提议可以啊,你们家每天那么多事,关靠你一个,根本做不完,要是多个人来帮忙,那以后就可以改成白天开店了,你妈妈会说话就下来招呼客人,然后他就煮米粉,你教他,有外卖单就去送,你们晚上回来了就接替他,让他休息,这样生意做到十一二点就能关门了,也不必再做夜宵生意了,那样对身体也不好。”
他说的话没错,头头是道,可这个大叔来历不明,就这样让他住下,她实在是有些信任不过,“可是,家里住不下了。”
陆焉识大概是看出了她的顾虑,说:“可以在外面租个房子给他住啊。”
吴知枝没立刻回答。
他说:“反正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这大叔看着蛮老实的,也不像是个坏人,安排他个事做,他也不要工资,就是想要三餐温饱,你的负担又可以减重,即可以帮他,又可以帮自己,我想不出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吴知枝觉得他说的话都有道理,但就是犹豫,可能是性子慎重的关系,什么都要想到透透了才会去做决定。
“或者,租房子的钱由我来出也可以,反正我本来就是打算出去租房子住的,现在住在你们家,帮你们家分担一些压力是应该的。”
“这个倒不用,我们家后头还有个老房子,就是太久没住人了……”那个老房子很小,大概只有一个房间的空间,只够放一张床跟一些衣柜书桌什么的,住一个人倒可以。
之前陆焉识离家出走她之所以没提,是因为那个老房子四面墙壁都黑黑的,她觉得陆焉识肯定接受不了,而且那时候她以为陆焉识只是想借宿几天,没想到这都快住两星期了,陆焉识也没想回他舅舅家去的打算,还交了生活费,这下她是不好在赶他走了。
“那不是更好?有地方给他住,然后管他三餐,就能减轻很多事情,何乐不为?”
“但那房子是酒窘啊,里面现在放着挺多酒的。”
“搬过来呗。”陆焉识看着她,“里头那个储物房不是还有空间么?把其他那些酒都搬过来,重新刷一下墙面或者贴点墙纸什么的就好了。”
吴知枝还没考虑好,事情就被陆焉识以一种超乎寻常的能力给敲定好了,懵懵懂懂的,就见陆焉识过去对那大叔说了几句什么,大叔低头给他写纸条,陆焉识看了看,点头,“你叫常爱军?”
常爱军点了点头。
陆焉识思忖片刻,对吴桐说:“吴桐,你先带常叔去楼上洗个澡吧。”
吴桐向来是信服陆焉识的,没说什么,直接去执行了。
陆焉识也上去了一趟,把自己之前一部分不要的衣服找出来给了常叔穿,下楼后,他还摸着安安的头说:“等下常叔洗完澡了,你跟吴桐两人就带他去路口那的理发店理下头发,推个平头,我跟你姐先过去老房子那边收拾一下。”
“好。”吴安安爽快答应,大眼睛亮亮的。
所有人都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吴知枝看得一脸懵逼,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她家里人都那么听陆焉识的话了?而且他说什么,他们都没异议呢?
“无知,走。”陆焉识交代完一切,就来安排她了。
吴知枝瞪眼,一脸迷茫,“走哪?”
“去把老房子那边的酒都搬过来啊。”陆焉识叮嘱,“记得把钥匙带上。”
“真要这样啊?”指那个常叔的事情。
“嗯。”他点头,眼神笃定。
吴知枝无奈,没说什么,去把钥匙拿出来,等走出门口,她又觉得不太妥当,扭过头说:“万一他是骗人的怎么办?”
“怕啥?家里有监控,而且他又不住家里,我们可以观察一下,要是真有问题,在报警也不迟。”
“也是,反正家里也没啥贵重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