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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有此意。”男子爽快的点头。
“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事。”
“原因?”
“具体原因不便告知。我只能告诉你,你留我一日,你们山寨中便像是心脏上插了把尖刀一般危险。趁我现在想离开,你们放我走,大家彼此好商量。但如果,你们强行往下拖时间拖着我,对不起,那么你们接下来要承受的,就不只是被吓一吓,惊一惊的。”我可是要动真格的了。
周玖顿了顿,又接着好心的替眼前人分析。
“还有,也许你们想着用我的几个孩子来威胁我,但,你们既然知道我有银钱抓了我来,也想必将我调查得清清楚楚,我孩子的夫子姓第五,是当今太后的母族,第五家的公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也许他不会护我,但是他绝不允许你们动我的孩子,所以,这条路你们也走不通。”
“呵……好大的自信!”大当家的终于恢复了常态,“我把你交给你的仇人去处理吧,让他们付我银子就是了。”
仇人?
周玖一愣,难道还真有人要对付自己?如此也好,那她就等着瞧瞧是谁吧。
大当家的见周玖闭嘴,以为她是怕了,温声道:“所以,你还是自己出银子买回家的路比较好。”
“不,我不会出银子,还是那句话,要命一条,要银子,没有!反正话已至始,我也没什么好与大当家的谈的了,我等着你把我交给我的仇人。当然,我很期待和我的仇人见面,我倒要看看,我得罪的人到底是谁!”周玖摆摆手,被子又是扯,一掀,一展,躺回了床上,意思是,请滚,好走不送!
众人:……
周家村,楚璃趴在榻上,面色发红,随药神医为他施针去毒止热,他身上的毒不能过多的动用武功,今天为找周玖的踪迹,他的火毒又发了。
“王爷。”黑羽轻步走进房间。
“恩。”楚璃轻哼一声,“几个孩子呢?”
“睡了,小凳子在那守着呢,没事。”
几个小豆丁还不知道周玖失踪了,楚璃告诉他们,周玖被伍县令家老夫人留下来住两晚,要过两日才能回来,小豆丁们虽然将信将疑,但是是先生说的话,不由得他们不信。
晚饭是小凳子做的,虽然味道不如周玖做的,但也将就能吃,吃完饭后,楚璃让四人将白天教的文和字再背默了一遍,就由着小凳子陪着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睡觉。
“是有消息了吗?”
“是,有消息了。咱们的人传来了消息,说是今天沿着踪迹找到了天亡山下,而后又失去消息,好在巧遇天亡山下来的人在酒馆里喝酒吹牛,那人说今日在太安县方向得了大买卖,要买酒菜回去庆祝。我们的人一听就上了心,跟到天亡山下后替了他,然后摸黑进了寨子,正好碰到了寨子内一团乱,说是闹鬼,又进了大老虎什么的,我们的人跟上去一看,原来,真是周玖姑娘在,说是估计那些事是周玖姑娘闹出来的,寨子里的两个当家的现在可是被她气得不轻。”黑羽知道楚璃担心,所以一口气将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楚璃先是激动,身子一动,被药神医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才抑下激动的心情无奈的看了老不死的一眼,复趴了回去。
听完黑羽所说,竟然笑了:“我就知道她到哪都有自己的办法弄得鸡飞狗跳,看来,不用担心她了,在寨子里玩得欢呢。”
“那要如何回复我们的人?”
“让人都到寨子周围候着,里面的人一旦发现不对劲就联系外面的人,护着她的安全就行,不过,暂时不用轻举妄动。她想玩,我可不得配合着她,呵呵……。”又是几声轻笑。
黑羽:“……”
我的爷,你终于有笑脸了,今天可是吓死我了。
“太安县那有什么动静?”
“我们的人一直盯着白家,没见有任何动静,想必他们还不知道此周玖就是彼周久,所以,我看此事不一定是他们动的手。”
“恩,不可大意,继续盯着,若是他们,土匪们得了手必然会跟他们联系,到时候一锅端。”
“是。王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让人查京城周家。”
“王爷的意思是……?”
“我想知道她的身份。”楚璃说完后歇了歇,“我记得,周丞相家有个嫡长女闺名也叫周玖,前几年因未婚有孕的事名声尽毁,连我这个不问世事的闲散王爷走到哪都能听几耳,想必当时的事闹得够大,近几年这事情倒是歇下了,没听人议论。
去查查丞相府的嫡长女如今人在哪儿。”
“是。”
还有,周家与周玖可是有牵连的,凭丞相府的势力,想要知道周玖就是周久,是很容易的事。那个周明玉得了个第二,且没多久就是京城大比了,想拔掉眼中钉,狗急跳墙也不是不可能。查吧,好好的查一查,把周家相关的人都查个遍。”
“是,王爷,属下知道了,这就传消息去。”
黑羽离开,站在院子内,暗暗叹了口气,今天王爷尝到了差点失去,心中害怕的滋味,终究是开始上心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谁也不知道。
与此同时,周家村一家人家,房间里妇人偷偷起了身,摸黑起床掌了灯,瞧床上的儿子睡得熟,偷偷摸摸的爬到床底下,从下面摸出了一个罐子,不怕脏的坐在地上,伸手从罐子里摸出个一个十两的银锭子,放在嘴里咬了又咬,感觉到真实后立即又眉开眼笑起来。
村人都说她是长舌头,但长舌头有长舌头的好处啊,东家的事,西家的事,她都知道,看吧,这一次就因为知道周玖那个卖屁股的女人的一些事,得了银子。
那天她出村有事,见到一个陌生人在打听周玖的消息。
“你是周家村人?”那人一听就是个男子,竟然像姑娘一样载着斗笠,且斗笠上黑纱覆盖下来,遮住了他的样子。
“是,我是周家村人。”妇人点头。
男子从怀里掏出一锭亮晃晃的银子,“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答得让我满意,这十两银子就是你的。”
“是,是,好汉,你问吧,你问什么我答什么。”妇人眼里露出贪婪的眼神,十两银子啊,够他们一家吃喝两年的。
男子满意的看着她眼里迸发的贪婪,有所图必有所为,前面他不是没碰见过周家村人,可一看他是个打扮奇特的陌生人,又是打听周里正这个里正家的情况,全都离他远远的,像避瘟神一般避开了,弄得好一阵气闷。
“你们现在的里正,周里正有个义子?”男子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妇人摇头,“他家没有义子,义女倒是有一个。”
男子愣了愣,然后想到了什么,笑了:“义女叫什么名字?”
“周玖。”
“那就是了。听说她前不久参加过什么县城的朝廷的大比?”
“对,对。她就是因为参加县城的什么大比,得了一百两银子,后来就富了,听说还去府城参加了比试,不过,府城有没有得名次不知道,这事回来后没听人怎么说过。”
……
妇人回想了那天的事,不就与那人聊了半个时辰,东家长,西家短的,主要说了些周玖的事,那男子竟然一高兴就给了她十两银子,这种好事,真是千年不遇,百年不见。
以后有空她得多去村口转转,说不定再次碰到了打听村子消息的什么人,又给自己十两银子呢,那她岂不是发财了。
哈哈哈……她要发财了,她会发大财的!
妇人做着美梦,把装着银子的罐子又偷偷塞回了床底,只不过,等好熄了灯,重新爬回床上的时候,睡在里侧的儿子却一脸兴奋的睁开了眼睛。
寨子里的大当家,二当家被气走后,周玖把守门的人赶到门外,然后将门栓上,重新又爬回了被窝,将枕头拖进被子里,将被子拱成了个人形,自己一闪身进了空间。
今天先是集中精神赶马车,后又被人绑成粽子,接下来半天跟人斗智斗勇,真正是累死她了,她得去灵泉里好好洗个澡,再去找点吃的去。
周玖洗完澡,吃了水果,又让大白在草原上逮了两只鸡,拔了毛,去了内脏,清洗干尽后,做了两只烤鸡,大白一只半,自己吃了半只,吃完后,让大白继续去追鸡玩,自己去了竹楼上,在驭兽术的房间里寻了书出来看。
自被小白“严厉的批评”后,每天晚上,她都会进来学习,那管玉萧的曲子,她是吹得越来越熟练了,每一曲曲音代表着什么,她也都慢慢的掌握了。
现在她坐在草地上吹玉萧,别说百兽会随着她的笛音悲而悲,喜而喜,怒而怒,忧而忧,就连空间内的蝴蝶都会翩翩而来,绕着她飞舞。
周玖心情好,闭眼尽情的吹着玉萧,看着禽类跳舞,蝴蝶飞舞,闻着花香,果香阵阵……。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周玖出了空间,躺在床上睡着了,门外守着的红毛和铁子两个不时从窗户里往里望一望,见床上的被子耸起,又安心的去门口蹲着了。
周玖睡得香沉,有人却睡不着了。
大当家的披衣而起,走到宅子的外面,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预感在知道梅老七晚回后,他就有了。
虽然后来老七人回来了,让人来告诉自己,说是他回来时寨子里一团乱,就不来打扰他了,该买的东西都买了,放在厨房里,黑婆子收下了,然后说跑了一天有些累,早早的回自己屋子里歇下了。
现在这种预感觉越来强烈,他感觉这一次这个女子的事情如果没有妥善处理好,说不定这女子是自己的,也是整个寨子里的大劫。
那女子不但聪明,而且似乎底牌很大,一点不在意他的威胁,甚至是,她似乎连自己会不会死在自己手里,或者说回不去都不曾想过。
她露出的强大自信,让他感觉到害怕!
那句“大当家的,你可以一怒为红颜落草为寇,但为什么就可以为难我这个同是弱女子的妇人,我家中还有三岁的幼儿等着我回去。难道你未婚妻死得苦,我就活该被你们绑来勒索敲诈吗?”
这句话,让他无言以对,霜儿,如果你没有死,如果你还在,你肯定不同意我这样做的,对不?
我这样做,岂不是如她所说,违背自己当年为你落草为寇的初衷。
天上不见月色,夜色深沉,铺天盖地的黑仿佛要将所有的人吸入罪恶的深渊,他,也听不到他的霜儿的回答。
有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二当家,你也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二当家的轻笑不答反问。
其实,他和二当家也是有恩怨的,二当家当年也是富家子弟,是家中出色的庶子,与庸碌无为的嫡长子争辉,后被狠心的嫡母出银子,派人让大当家的将他绑了来,大当家绑人的银子辛苦费心是给了,但是她嫡母又釜底抽薪,出尔反尔,不给赎二当家的银子。
二当家知道后,讨厌了争斗,也就不回那个家了,自愿留在寨子中,帮寨子中做事,后来,成了寨子里有勇有谋的二当家。
“在为那女子的事烦恼吧?”二当家又问。
“是啊,烦着呢。我入天亡山十多年,第一次碰到这样棘手的事,想当年,你再聪慧也不是留下了。如今,一个女子却弄得我束手无策。”大当家的叹息。
“大哥,那女子……怎么说,她应该会些什么我们不会的东西,比如,障眼法,变戏法。要不,今天的事无法解释,红毛和铁子对寨子衷心耿耿,只求安稳,有碗饭吃,有衣穿就满足了,绝对不会撒谎骗人。”
“我相信他们二人的话,但那小女子太狡猾,防不胜防。现在,她累了,睡了。明天太阳一升起,你看吧,寨子里有得她闹呢。”大当家的苦笑。
“要不,我们认一次输,放她回去?”
“你觉得放回去,她能好好回去?你还是比我想得简单了啊,你听她今天说的比唱的好听,此时放了她,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只要我答应放了她,她绝对是我让一寸,她就进一尺的人。”
“嗯?我倒是没看出来。她还能干什么?”
“我们如果表露出来怕了她,放她走,接下来她马上会提条件才会走。”
“什么条件?”
“赔偿银子。你没听她说吗?她是雁过都会拔毛的人。”
“什么?”
二当家彻底的无语了,要真是这样,他和老大以后在寨子里还怎么做领头人?
噢,你命人把一个人绑了回来,结果别说在人那揩油,反被人揩油了,关键是这个人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江湖人笑掉大牙!
“所以说,我头疼啊。”大当家抚额。
“大哥,我有个主意。”
“你说。”
“派人去查这姑娘的仇人,只要和她的仇人达成协议,我们把人送去,我们既得了银子,也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再说,她被送到仇人那,就她在我们这谁都不打怵可劲着折磨人的狠劲,指不定谁折磨谁呢。”
“呵……也是,说不定她的仇人会像我们一样,头痛着请神容易送神难呢!”大当家无奈的笑了。
“那我派人下山查去?”
“好,让人查到后就回来,但命他们不要擅自行动,这事我要再好好想一想,可以先有备无患。”
“是,我走了,你早些睡吧。”
二当家做事去了,大当家的也回了屋子歇下了。
翌日,周玖一早就醒了,一如往常那样,醒了后就起来了,问人要了柳枝,洗漱完,黑婆子的早饭了送来了,吃完早饭,周玖决定可以出去走走,熟悉熟悉地形,为逃跑做好准备。
“去哪儿?”铁子拦住了她。
“整天呆在房间里憋死了,我要出去走走。”周玖一脸的嫌弃。
“不许去,大哥有命令,不许你走出房间。”铁子假传“旨意”。
“真不许我出去?”
“真不许!”
“我让鬼来吓你。”周玖狠狠道。
“大白天这招对我没用,大哥和二哥都说了,那是你的障眼法,连那只老虎都是你变的戏法。”铁子得意的挺了挺胸脯道。
障眼法?
变戏法?
周玖一噎,接着笑了,那就别怪我欺负你们咯。
“那你要不要再看一次变戏法?”周玖笑得分外亲切的看着铁子和红毛,那笑容就哄小红帽的狼外婆。
“不要!”红毛摇摇头,虽然是变戏法,可是那大白虎实在是吓人得狠。
“好啊,好啊,我正想看看你是怎么变的。”
铁子激动的连连点头,他小时候就听到人家说有高人能凭空变出什么什么来,什么鸟啊,蛇啊,金子,银子都能变出来,但小时候家里穷,直到自己跟着大哥做了山匪后也没能看到一次。
“看好了啊。”周玖神秘一笑,手掌摊开,一支白色的,又精致又好看的玉萧躺在了她的掌上。
“哇,你好厉害啊,原来真是障眼法。”铁子和红毛二人同时惊叫。
呵呵哒……
周玖冷笑,将玉萧置于嘴边,轻轻的吹起,萧声婉转动听,传向山寨的四面八方,只见蝴蝶,蜜蜂,蛾子,各种各样的昆虫从山间的树上,草丛里,溪水边……各个角落里飞出。
铺天盖地向山寨而来,遮云蔽日,看得人头皮发麻,让人想到了蝗灾。
“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虫子?”
“你看,连太阳都遮上了,就像乌云一般。”
“哎呀,不会是山寨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昨天是老虎,今天是虫子……。”
……
众人议论纷纷,惊恐变色,大当家和二当家的也看到了这个景象,二人吃惊的彼此对望,想到了什么,立即朝周玖的房间那跑去。
“好了,戏法给你们变好了,你得让我出去转转吧?放心,你俩跟着我,我不会逃跑的。”周玖趁二人还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越过二人朝外走去。
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到来时,只见铁子和红毛二人张在着嘴巴,傻傻的站在那,像两尊雕塑,眼珠子都不动了,二人的身后,房间里是空的。
“铁子,红毛……你们两个怎么了?房间里的人呢?”二当家的一声吼,终于把二人的魂魄给招了回来。
“走,走了……她说要出去走走。”红毛结结巴巴,指着周玖刚刚离去的方向。
“还不快追。”大当家的跳脚,这个刁钻的女子,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哦,追,追。”
四人追了出去。
此时,天上的昆虫不见了,阳光依旧灿烂,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是他们的错觉一般。
可他们知道,那绝不是自己的错觉!
四人赶到时,只见周玖站在寨子里兄弟们练功的场上,场上有一块高台,高台用作比试用的,周玖就站在那高台上,衣袂飘飞,俯身四望,似是在看风景。
其实,她是在观察地形,找出逃的路。
哪一条路是通往山下,通往太安县城的方向的路?
不远处的角落里,扮作梅老七的暗卫,几次想上去与周玖说话,但是她在房间里,有人守着,他没法去,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正准备举步。
没想到,寨子里的人很快就追来了,还是大当家和二当家的亲自来了。
角落里的人影一闪,不见了。
周玖身处高地,她看到了那人,似乎是想接近自己。
他是谁?
是外面的哪个人得到自己在这的消息让人混进来接近自己,救自己出去的吗?
但一想又摇摇头,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短短的一下午,一晚上的时间就查到了自己的踪迹,还派人打入了山寨,不可能。
但,如果是五公子呢?
周玖一瞬间想了许多。
其实她可以动百兽围堵寨子,让百兽撕了他们,但是她不能这样做,经过接触,寨子里的人并不是个个都是十恶不赫的人,他们还没恶到该死的地步。
他们只求财,不伤人,只要他们手上没有人命,自己做事就得留分寸。
“周姑娘,台上风大,还是下去吧。”四人都上来了,大当家言语温柔,好像昨天他们二人并未互相威胁过一般。
“我不下去。”周玖摇头。
“你站在干什么?!你不是想走走吗?那就下去走走吧,再没人拦你。”大当家的妥协了,他害怕周玖寻死。
周玖要知道大当家的想法,肯定会再次哈哈大笑,怎么可能?他死她也不会死。
下了高台后,四人缓步并排而走。
“周姑娘,你的玉萧呢?”二当家开口相问,铁子和红毛已经把前面的事情向他们二人说了。
“变戏法而已,变的,哪能真有?”周玖笑笑道,一面眼睛四望,脑子里记住寨子里的地形。
“不,萧音是真有,遮天的昆虫也是真有,这不是变戏法。”大当家眼睛沉沉的望着周玖。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看,哪里有玉萧了?”周玖摊开双手,然后,又站在地上上下下蹦了好几次,示意玉萧她并没有藏在身上。
她那样蹦,别说一根玉萧,就是身上藏着刀和钱,也被她蹦得掉落在地上了吧?大当家的想。
对了,刀,那支匕首在哪?
“周姑娘,你的那支匕首呢?”
“在袖子里。”周玖说完伸手从袖子里掏呀掏,把匕首掏了出来。
大当家:……
众人:……
“大当家的,你想好什么时候放我回去了吗?”周玖把匕首又往袖子里一塞,“我再次重申一遍,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
你要放我走,就赶紧的,否则,哪天你寨子被人毁了,可别怪我。”周玖想到了那个欲接近自己,一闪而过的身影。
“就会说大话。”大当家冷笑,“朝廷里派个一万大军来灭我,也未必敢说把我寨子毁了的大话,你要知道天亡山天亡寨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竣。”
这么吓人?
周玖一时间有些怂了。
怎么办?
前面在屋子里她还豪情万丈,有必胜的把握,可是出来走走,看看寨子里的情况,心算术极好的她只要一眼扫过那么多建筑,她就知道,这寨子的人数怕是有三百人不止。
再加上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做为依仗,的确是哪怕朝廷的军队想来剿匪,怕是真要上万勇士才行。
可是依寨子里的规矩,也没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动念头来剿他们干嘛啊。
难道这次自己真得要给银子买回家的路啊?
呜,呜……那是自己的银子,一个铜板给出去自己都舍不得,更何况他们铁定会狮子大开口的。
于是,周玖与天亡寨两方僵持了下来,互相怕对方大开口要银子,所以,算是谈崩了,僵持了下来。
空间没有瞬移法,自己人在哪,就回到哪,怎么办?
周玖在寨子周围转了一圈后,回到房间里倒头就躺在了床上,默默的一声不发,展转翻侧,想着逃走的方法。
寨子里的动静和周玖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回了周家村,传到了楚璃的手中。
“她碰到难题了。”楚璃看了看纸条,蹙起了眉头,再递给了黑羽。
“是的,天亡寨毕竟险要,我们的人说,周玖姑娘应该是知道了外面的人很难去救她,所以她找借口在寨子里到处乱逛,在寻找下山逃走的路,她甚至为了能出来,动用了她的底线背景,召来了昆虫相逼。”
楚璃和黑羽经上次驭兽救人事件后,皆以为周玖有一个隐秘的身份,与传说中的冷族就算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定有某些不为人知的渊源。
“传消息给我们的人,尽快与她接上头,告诉她不用着急,也不用怕,该好好的玩还好好的玩。”
黑羽:……。
王爷,还不是您媳妇呢,有你这么宠着的吗?
“是,王爷。还有,天亡寨里的人对周玖姑娘没有了对策,昨晚放出了人在查探她的仇人,目的明显,就是从仇人那获得银子,把周玖姑娘给她的仇人,让仇人去对付她,也就解决了天亡寨眼前的难题。”
“人没拦吧?”
“没拦。”
“不用拦,让他去,盯紧就是。要是那所谓的仇人上了他们的钩,也是他们活该,敢主动去天亡寨接人,我们的时机就到了,那时候带着衙门的人一起,将双方所有的人一锅端了,定一个私通山匪的罪名,够他们喝一壶。”
“是,王爷,我去传消息了。”
“等等。”
“王爷?”
楚璃回首看向药神医:“老头,弄点什么蒙汗药,迷药,毒药给我呗。”
“干什么?”药神医瞪眼,“我不是毒医!”
“让人带给周玖,给她防身,她一个弱女子在土匪窝里,您不担心呐?”
“我不担心。你担心是你的事,别拉上我。”药神医头一昂,油盐不进。
“哦。”楚璃回过头,再次趴下,不看他了,“老头,不是我说你啊,你巴巴的跑到这里来住,你以为我会感激你?不会!
因为我知道,你并不只是为了我,还是因为周玖姑娘手上有你要的东西,你想想,她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你还能得得到吗?”
“别换花样儿哄我,不是有你吗?有你这个心狠手辣,花样穷出的在,她能死,能伤?能出事?别人信,我可不信。”药神医撇嘴,个小子,坏得狠。
楚璃:……个糟老头了,坏得狠!
“行,你不给是吧?等我把她救回来,我要向她狠狠的告你一状。
我会告诉她,是你出言诅咒她被绑,结果她真被山匪绑了,我还会告诉她,我找你要毒药,你不给,让她以后,有好吃的,还有什么医书孤本,药方残本什么的,统统都不要给你这个坏老头子。”
“你敢!”药神医放下手中的金针,跳了起来。
“你看我敢不敢?要不试一试?”楚璃丝毫不示弱,老头子就是个犯贱的,软的不怕,非得来硬的。
药神医像只鼓鼓的气球,憋了。
转身从医箱里搜搜索索的搜索了一阵子,手中出现了几个小瓶子,一股脑的塞进了黑羽的手中:“呐,这个是蒙汗药,能蒙倒一头牛;这瓶是迷药,能迷倒一头成年虎,呃,一头大棕熊也不在话下。
还有,这瓶黑色瓶子里的,是三步倒粉。
黑羽小子,我可告诉你啊,给丫头片子的时候说清楚了,一点点就能将人毒得在三步之内倒地而亡,让她慎用。
还有,还有,让她千万别误用了,她要是自己把自己毒死了,成了天下的笑话我管不着,我是担心,我的医书孤本残方找谁要去?!”
“是,药神医,一定让人对她说清楚的。”黑羽接过瓶瓶罐罐,抽着嘴角,憋着笑离开了,这傲娇的老头子,嘴上说不管,其实心中急得慌呢。
此时此刻,监视太安县白府的人发现了一个乞丐接近守门人后,又被撵了出来,随后,守门人手里拿着一封信进去禀报主子去了。
白老爷接到守门人的信,拆开,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周玖即周久,人在天亡山,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天亡山?
白老爷拿着笔里这封莫妙其妙的信,但对于曾经派人拦截过周玖的他,立即明白了信上的意思,抬头问门房:“送信的人呢?”
“老爷,送信的人是个乞丐,我把他赶走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管家,管家……。”
“老爷,有何事吩咐?”白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
“命人去将白凤堂掌柜的叫来府中一趟,说我有急事找他,让他立刻就过来。”
“是,老爷。”
管家走了,白老爷摩挲着手中的信件,这是有人要借自己的手对付周玖,没想到周玖就是周久,上京最后的比试迫在眉睫,他依然手束无策。
如果……也还是来得及的,前些时间家中的生意遭受重创,若此时孙儿接替周玖的位置上京比试,家主定不会置自己这支不闻不问,一定会给白湛和白家这一支回归主家的机会,他,只有背水一战了。
就算是他人要借自己的手,自己捏着鼻子认下吧。
寨子里,在床上躺了一上午,思考了一上午的周玖,吃过晌午饭后,决定还是得出去走一走,看能不能寻到些什么机会。
铁子和红毛跟在她的身后,也不拦她了,大哥说了,随她逛,她逃不走。
走到半路,周玖发现不远处有人暗暗的跟着她,那人似乎故意让自己发现他的,因为,她发现了,一旦红毛和铁子快注意到他时,他就立即躲了,那速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周玖心里微微一动,想到了什么,于是,手掌一翻,玉萧又在她手上了。
“咦?你又变戏法了?”铁子好奇的伸伸头。
“对啊,我还能变别的,你们要看不?”周玖笑得很真诚。
“要,要,你变给我们看。”二人齐点头,周玖笑着撇了眼远处的人影。
“看好了啊。呐……一朵菊花,送给你。”周玖将菊花递给了铁子,铁子拿着菊花,笑得合不拢嘴。
“我也要,我也要。”红毛眼馋,凑着热闹道。
“好。呐……这是一个苹果,是真苹果,可以吃的哦。”周玖手中又出现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哇……好大的苹果,我能吃吗?”红毛接过苹果,像个孩子般的开心问周玖。
“当然,就是给你吃的。”周玖笑着点头。
“我也要,我也要。”铁子手里擎着菊花不放,又问周玖要水果。
于是,周玖一会变个柿子出来,一会又变一捧樱桃出来……周玖趁二人吃得欢,不注意自己,几步往人影那里轻步跑去。
果然,那人是等她的,等她一走近,那人将手中的东西往她手中一塞,快速说道:“是主子派人送来的,姑娘收好。”说完,人影一闪,不见了。
周玖迅速将手里的瓶子和纸条往袖子里一塞,然后款步而出,红毛和铁子二人还在抢着吃得欢。
看周玖走近,铁子才回头道:“你变出来的水果真好吃,还能变吗?”
“不能了,变戏法也是有规矩的。”周玖摇头,“走吧,回去吧,不逛了。”
啊?二人好遗憾。
还有,不是要出来逛么?
这才刚出来吧!
铁子和红毛二人不解,但也不会追问,不逛正好,在外面,他们二人时时会担心她想法子逃走,在房间里,二人就省心多了。
一回到房间里,周玖对二人说:“我要午睡了。”说完将门一关,栓牢,然后快速爬上床,如法炮制,拉了枕头将被子拱成人形,人一闪,进了空间。
进空间后,周玖看了看瓶子,上面贴着:“蒙汗药;迷药;三步倒。”
前两样她知道,但三步倒是个什么鬼?
能吃吗?
周玖嘀咕了一句,然后展开了手中的字条。
“药神医说:蒙汗药,能蒙倒一头牛;迷药,能迷倒一头成年虎,呃,一头大棕熊也不在话下。
还有,黑色瓶子里的,是三步倒粉。
药神医还说:三步倒毒粉给丫头片子的时候要说清楚了,一点点就能将人和兽毒得在三步之内倒地而亡,让她慎用。
还有,还有,让她千万别误用了,她要是自己把自己毒死了,成了天下人的笑话我管不着,我是担心,我的医书孤本残方找谁要去?!”
黑羽竟然将药神的原话写在了上面,周玖看着看着抿嘴笑了起来,心中暖暖的,被绑了出来,头一次得到外面的消息,原来他们都知道了,都在为自己操着心呢。
低头接着看下去,“公子说,姑娘在寨子里想咋玩咋玩,就算把所有人玩死了,也有他这个个高的顶着。他还说,让你不用害怕,也不用着急,寨子内外都有他的人。还有,家里一切都好,不用担心四个小的,还有那个老的。”至于公子其人,可以适时的担心担心。
“噗嗤……”,周玖捧着纸条,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眶一红,泪流了下来,哭了,但哭的时候脸上还笑着,又是哭又是笑的。
此时的她一定很丑很难看,周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