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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玲的尸体已经开浮肿,血液口和鼻子中流淌出来,腐烂的气味呛得几个工人都后退一步。王玲的肚子开始发胀,皮肤也开始发绿。挤在一起的面孔,只有眼睛赤裸裸登出眼眶,还有那条猩红的舌头侧在嘴边。
李大军用文明拐往里面戳了戳。
“盖上吧。”李大军冷冷的说道。
见李大军面色改善,赵德远这才又开口:“李公您这是。”
几个工人开始捆绑。
李大军:“没什么,拿出去烧了。”
赵德远:“李公!这样不好吧,还没到日子。”
李大军:“什么日子不日子的,拣日不如撞日。”
孤山上。熊熊的火焰连同女人生前用过,前几天还来不及处理的家具一起被吞噬,时不时发出木头裂开的声响,身后那些工人窃窃私语,叹息着那些好家居没能捞回一件两件。
王玲的棺材烧掉以后,宅子的怪事就平静下来,人都是善忘的东西,渐渐也忘发生过这茬。李大军从外面又添置了一些新家具。只是佣人没到日口还请不到。
虽然翻遍了宅子里大大小小可以藏东西的地方,连院子里的土都抛了,可就是没发现,好在王家留下不少钱,李大军和孙香时间久了也不急于一时了。
这天,李大军和往常一样瞒着孙香去喝花酒,一路跌跌撞撞的回来。推开大门摇摇晃晃进了门,跨过里面一道门槛时脚一软,倒在了地上,结果就这样睡下了,睡至半夜。被一阵凉风吹醒。左起身,拍了拍自己混乱的脑门。
胃里面感觉恶心不已,歇了半天才起身往楼上走,推开房门,孙香已经睡下,接着月光,看到孙香笔直的躺在床上,纤细的身子,不禁让李大军又燃起了欲望。
酒精的催化让李大军身体又热了起来。几步爬上床,跨坐在孙香身上,低头解开孙香衣服的领口,低头正要亲吻,却看到敞露的衣服里,根本就是一具骷髅,那衣服不是王玲生前的衣服么,李大军大叫一声,夺门而出。
田家二妈,是附近小有名气的神婆子。年轻时遇到过神仙点化,那还是她7岁的时候,一次在山头放羊的时候,有个路过的老人,据后来田家二妈回忆说,那个老人具体长什么样,自己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个老人鹤发童颜,看上去特别有精神,胡子也特别的长。身上穿着一件紫金色的古服,走过时,特地停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从袖带里掏出一颗枣子给她,她吃下后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床上,她娘告诉她她这一睡就是七天,田家二妈告诉他娘,她是被一个老神仙带去修道了,学了七年,直到今年才学成回来。起初他娘以为孩子说的是胡话。但之后田家二妈的母亲发现,自己的女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小大人,说话的眼神和语气都变得老成许多,还经常开始自言自语,对着墙说话。
有次邻居家二哥好几天没回家,当时还叫小梅的田家二妈跑去对二嫂说二哥告诉她他在水里好冷,一家人沿着村口的小河找,果然在上游找到了二哥泡在水里发福的身体。小梅告诉大伙,水里有个公主看上了二哥,要留二哥在洞府做相公。大伙将信将疑翻开土地一看,翻出一直脚掌大的乌龟,小梅告诉大家自己要认这公主叫大姐,这也是小梅被称为田家二姐的由来,后来年纪大了就改叫二妈的来历,之后田家二妈就成了附近各家人家请神占卜驱鬼的神婆子。
田家一进来宅子,就告诉孙香这房子的怨念很重,孙香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孙香早已下破了胆,那天要不是因为和小姐妹去城里买东西误了车回不来,或许那天自己早已经也,孙香回家进到内堂,就看到李大军的尸体串在盆景里的松树枝上,内脏像圣诞树一样缠绕其中,二楼的护栏被撞断,李大军显然是从楼上摔下的。
此时,孙香的心里防线早已经被攻破。恳求着田家二妈可以就她一命,田家二妈脸上露出一丝为难,最后还是点点头。
大厅的正中央,点了一圈白烛,孙香赤着身盘坐在中间,田家二妈用毛笔粘着碟中的鸡血在孙香身上写的经文。
田家二妈:你在里面不要动,也不要睁眼,身上的经文也不可以擦掉,只要有这些烛火和经文在,她就进不了你的身。我已经和阴差老爷发了愿,它们今晚就会来吧少奶奶的鬼魂带走,只要熬过今晚就没事了。
子时,原本安静的大厅开始传来想动,一下传来一个女人的惨叫声,孙香被吓的全身颤抖,却不敢睁眼,脚步身开始朝她靠近,几乎已经到了他的身后。孙香双手合十,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
片刻后,一身惨叫划破夜空。
老人诡异的冲我一笑:几天后镇上的打更人发现了一具尸体,但那尸体是田家二妈的,田家二妈手里攥着两只耳朵。鲜血顺着石板染红一片。至于孙香,谁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有个商队老板甚至说在一条去香港的船上,看到过一个很像孙香的女人,当然,这些都是胡诌,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也都忘记了她,只是在多年以后,镇上来了个疯婆子,那疯婆子年纪不大,衣不遮体。整天又哭又叫,细心的人发现这女人没有耳朵。
老人又再次睡去。我靠在椅子上,虽然身体已经感觉很疲惫,但毫无睡意可言。甚至有点不敢睡去。
看了老人很久,确定他没有再醒来后,我站起身。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故意压低脚步,推了推门,小心的把门打开。一只脚刚迈出去一步。
身后老人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夏先生去哪啊,我的故事还没说完。”
我转过身一脸陪笑:“呵呵,喝多了想出去方便下。”
老人指了指墙角的一块布帘后,那里放着一个马桶。此时有种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感觉。本能的摸了摸裤袋,心里多了几分底气。老人示意我坐回位子上。在我方便的时候已经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撤去。我本想来个撒腿就跑,但想想此时天色已黑,老人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我不见得有优势。更何况,虽然老人行为怪异,但并没有做出伤害我的事,有可能只是我胡乱感觉。而且,实在不行,我还有它,我再一次摸了摸口袋。
老人出来后回到原来的位子。低咳了几声,又要开始继续讲他的故事。我听的有些烦了,但没办法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