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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
我快步跑上楼梯,一把推开门。
我:“菲菲,怎么了。”
菲菲蜷缩在床角裹着被子:“师父,有张人脸。在蚊帐上。”
我伸手打开灯,一转头,蚊帐上由外向里突到了自己十厘米的地方,轮廓的样子就像是贴着一张人脸。蚊帐又突出两只手,我拔出菲菲枕头下的燕尾翎一阵猛戳。蚊帐刺啦刺啦的撕裂开来。
一只黑手从床底下伸出抓住我的脚踝往里一拉。我重重的摔到地上。后脑衰的我差点晕过去。。
痛死我了!
我的整个身体开始朝床底下拉。我来了个鳄鱼翻身。试图摆脱开,手指勾起掉落的燕尾翎猛戳。但那只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床上白色的蚊帐散落开始缠绕菲菲。
此时的菲菲也从刚才突然的惊吓中缓过来,孔武有力的女汉子本色开挂,开始徒手撕蚊帐。
混乱中我手里的燕尾翎又一次掉落,我本想大叫让菲菲把另一把扔给我,但抬眼看到菲菲双手已经被反绑。整个人跪趴着,蚊帐将菲菲全身困住,最后一条吊在顶上。整个捆绑的姿势很销魂,深得扶桑国的真传,看来是个日本留学鬼。
好想找找看房间里有没有蜡烛。
我回过神来,处境对我越发不利。
我伸手去掰那只黑手,当我的右手接触到那只黑手时,黑手立刻冒出一股白烟。缩手放开,我一看掌心,这油乎乎的东西是长明灯的灯油?
我撑着地面,正要起身,那手再一次抓住我。我伸手往那只黑手上抹,但这次好像不管用了。脚底一记刺痛,半颗人头从床底探出。那头被销去右半个,脑汁摇晃中裹出。
此时菲菲也被一层一层的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头,像个茧,或者木乃伊。我感觉脚底开始被吸允。呀,好讨厌,我要叫落。身体渐渐无力,眼看两人就要虚脱,成为恶鬼的盘中餐时。门外传来响亮的公鸡打鸣声。
那股力量瞬间消失。我虚了口气,平躺在地上换气。我瞧向窗外,天空只是微亮。还没到天明。菲菲大吼一声,裹在身上的蚊帐被全部扯开,乖乖,健次郎师妹啊。要是送到工地推水泥我就发了。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下楼梯,我惊讶的看到陈三娘倒在棺材旁,此时原本肥胖丰满的躯体此刻只剩下一张皮,再探棺材里小冬子亦是如此。李微一家三口的尸体胸口也都出现了一个大窟窿,我伸手在里摸了摸,内脏不见了,看来这阵把野鬼招来了。
身后有脚步声。
陈秀媛:“嚎,杀人毁尸。”
我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背脊一凉,不祥的预感果然是。转过头,拐角一个女人从身上掏出一又黑又硬的东西指着我。
陈秀媛:“夏夜,现在怀疑你和一起凶杀案有关,还意图猥亵尸体,小培快拍照。”
小培这小妮子也不慢,闪光灯照的我眼睛都痛。
陈秀媛一脸得意的笑容看的我好讨厌,把那又黑又硬的东西塞了回去,不要想歪,我说的是枪。
我一脸死样,难怪昨晚就觉得那车有点眼熟。
俗话说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也有四大悲事,久旱逢甘露,一滴。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题名时,送件。而我便是他乡遇故知,仇家。
我摇摇头,阴魂不散啊。
陈秀媛打了个哈欠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天刚亮,当地的捕快就陆续赶来。
陈秀媛:“那把刀收好。上面应该有凶手的指纹。”
我一下头皮发麻,陪笑道:“大姐,是你让我捡的,不带这样的。”
一个年轻的捕快狐疑的看看我,正要过来问话。
陈秀媛:“小心哦,那些尸体的内脏都不见了。”
我白了陈秀媛一眼:“喂喂。”
那小捕快顿时脸色大变,手迅速掏向腰后,我一下吓得躲到陈秀媛身后。陈秀媛挥挥手示意他退下,那小捕快仍一脸警觉的望着我,估计是沉默的羔羊看多了。
陈秀媛拍拍我的脸颊邪恶的笑笑:“乖,你从不从我,要是不从我。可就!”
我急忙点头。心中叹了口气,哎,可怜的农民工最后还是躲不过周扒皮的剥削啊。看来这次出门事情有的烦了。
天一亮我就和众人一起走进我和菲菲入住的房间,我让陈秀媛的手下把床移开。在地板上我看到了一大片不规则的痕迹。莫非。
我让陈秀媛让人把这地板给砸了。几个捕快抡着锤子一顿乱砸。很快就在地板下发现两具腐烂的尸体,一男一女。不用猜,一定是那小冬子的父亲把他妈和男人砌在里面的,这手法我喜欢。
捕快某:“陈队,这怎么处理。”
我:“拉出去先曝晒三小时,然后泼汽油烧掉,没看到他们都长出青毛了,都已经尸变了。”
那小捕快看看我,又重新看向陈秀媛,“照他说的做,对了小培,多加一条毁尸。”
我?
我和菲菲坐在陈秀媛的车上,忙了一天,腰都要断了。那陈三娘估计是因为小东子破坏了阵势,祈阵变成邪阵,把野鬼给引来了。这地方真是阴气重,诡事一出接一出。
后悔中,再度掏出手机,翻出照片给自己打气。
我:菲菲酱,要不我们还是开车回家吧。
菲菲忙着和陈秀媛讨论化妆品没理我。我眺望远处的一个丘陵,眉头一锁。拍拍陈秀媛肩膀。
我:“秀媛,那里是哪啊。”
秀媛简单瞟了一眼,说了一句:“谁知道。”
我:“这是什么态度,我要投诉你打人。”我指着手臂上被虫子咬的包包说到。
询问了同车的当地捕快。据他们讲这座山叫平顶山,是座乱葬岗,邪的很,附近的人把出车祸死的,病死的,还有无主的都埋在那。
菲菲探过头来:“师父,你不会又看到什么吧。”
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说,那座山的阴气特别重,别人看不到,但在我眼里,就像一座火山,不过不断冒出的不是烟灰,而是混沌的蔷薇素。
我:“菲菲,你猜车上来了什么人。”
车子在高速路上摇晃了几下,一车人脸色惨白的看着我,我露出洁白的牙齿:“亲们,怎么了?”
在陈秀媛车上两个多小时,才找到一个小村庄歇息。这里的路看着近,但因为都是弯弯曲曲的盘旋路,所以走起来特费劲。村庄离那山头不远。村里人都挺热情。
一行人决定在这里简单休息会。
村长穿着一身绿布装,身材高瘦,衣服的颜色有点褪色,不过洗的很干净,六七十岁的样子。健朗,呦黑,能感觉出是个退伍军人,倒是和这个小村很配,村庄整个感觉就是上世纪刚改革那段时间的产物。和几公里外的巴林镇有种穿越感。
村长和几个老人正在藤编的亭中下象棋。话里话外还闲扯着最近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