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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凡在心里算了下。一千万确实够他这辈子花了。
但目前来说，钱对他的吸引力并不大。守住他们王家传了五百多年的秘密，并且用神药继续为女同胞们服务，继续做她们心中的男神，才是王小凡想要的。
“对不起周总，我目前并没有转让的打算。”
王小凡合上合同说。
周运达脸上的肌肉跳了几下。他咬了咬牙，又哈哈地笑了。说：“小凡呀，常言说，听人劝吃饱饭。我再次劝你好好考虑一下咱们的合作。一千万，除了我周运达，是没人给你开这个价的。江湖上的规矩，买个人也就是二十万。换了别人，可能就直接买人了，肯定不会把你请来好心好意地和你谈。”
这番话周运达是笑着说出来的。其中“买个人”王小凡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雇凶杀人的意思。周运达想要传递的信息很明确，那就是，给你一千万已经是非常抬举你的事了，我就是雇人把你做了，也不过是二十万就解决了。
一瞬间，周运达那张慈祥的面孔在王小凡眼里变得狰狞起来。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刚才不是还标榜自己不会暗地里计算人吗？
王小凡觉得，周运达笑着说出来的狠话，比范总凶着脸说出的狠话更可怕。因为周运达那不经意的语气，给人一种他已经准备要做，或者正在做的感觉。或者是这事做起来轻松加愉快的感觉。
“周总，这是我们祖传的秘密，我也在祖先牌位前发过誓的，今生绝不泄露秘密。请周总理解。”
王小凡也想笑着说，但城府不深，没有做到，说的话听上去干巴巴的没有水分。
周运达歪着脑袋观察着王小凡的表情，说：“是不是嫌钱少？我可以再加。”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我必须保守家族秘密。对不起了周总，我让您失望了。”
王小凡说着，站了起来。再说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周运达也站了起来。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拍着王小凡的肩膀说：“小凡，我理解你。既然你坚持要守住家族秘密，我就不强求你和我合作了。咱们今后还是朋友，我周运达这点度量还是有的。”
王小凡和他握手，说：“谢谢周总理解。您忙吧，我不打扰了。”
“走吧，我送送你。”
周运达一直把王小凡送到了大门口，临别时给他说了一句话：“小凡，哪天你在范前进手下混不下去了，我这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
王小凡回到蓝海，直接去豆豆的房间，把见到周运达的一切都对她汇报了。
本以为豆豆会说他傻的，没想到豆豆也说：“小凡你不愁吃不愁喝的，干嘛要把自己的祖父事业卖掉？周运达也太痴心妄想了些。”
“不过周总人还是挺大气的，最后也没生我的气。”
王小凡想把周运达说的在范总手下混不下去就去投奔他的话也说出来，想了想，还是把这轱辘掐了。
“小凡你现在牛气了。身价至少是一千万啊，比我值钱多了。”
豆豆在王小凡胸上捣了一拳。
和周运达的第一次交往就这么结束了。
但王小凡还有一件事如鲠在喉。那就是，死在荣耀石之下的，到底是谁的人。是谁在幕后策划了这场阴谋。
根据梦境来分析，范总、周运达和豆豆都出现在了荣耀石之上，三个人都有嫌疑。
但根据糖糖提供的情报，范总从未说起过类似的话；周运达行事光明磊落，不是背后捅刀子的人；豆豆的军刺还在，也可以排除嫌疑。
难道是另有其人？这样的话，就更不好弄清楚了。
正在王小凡陷入迷茫的时候，豆豆给他提供了一个绝密的消息。
这天下午六点多，天快要黑下来了。王小凡到餐厅刚打完饭坐下，豆豆的电话打过来了。通知他马上下楼。
王小凡本想问问她有什么事，但听她的口气，又神秘又紧张，不敢多问。正好小雅到了餐厅，王小凡把自己的饭盘推给她，急匆匆下楼了。
豆豆的保时捷正等在大门口，就在台阶下面。王小凡拉开车门屁股刚坐上，保时捷就吼叫着冲了出去。
“豆豆姐，咱们去哪？”
王小凡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你直管坐好吧，先别问。”
豆豆把车开的飞快。三十分钟后，汽车出了市区，朝着南郊飞驰。
南郊是白沙水库，王小凡曾经和小雅去游玩过。水库边有不少渔村，可以吃到正宗的水库鲤鱼和渔民自家养的柴鸡。
“小凡，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天已经黑下来了，豆豆打开了车灯。
“什么人啊？”
王小凡问。豆豆行事总是神秘的很。
“范总的一个马子，绰号鬼六。”
范总手下的人太多了，一个个都很凶狠的样子。王小凡对他的印象，一是被保镖包围，二是被美女包围。
相对于范总如此的张扬，周运达就显得低调多了。身边看不到保镖，也看不到美女。
“哦，那范总知道吗？”
王小凡每提起“范总”这两个字，心里就不自觉地紧揪两下。
“敢让范总知道吗？他现在正在全城追杀鬼六呢。”
豆豆压低声音说。
“啊？追杀？为什么呀？”
王小凡想起糖糖说的亲眼看到范总拿枪杀人的话。看来得罪了他的话，下场绝对是悲惨的。
“鬼六私吞了范总的货，价值几百万。”
看来豆豆的神通确实挺广大的，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货？什么货？”
王小凡脑海里出现港台电影里的一些镜头，黑吃黑。
“什么货你就没必要知道了，知道的多了并不好。但你记住一点，今天咱们的行动严格保密，对谁都不能说！沤在肚子里都不能说！如果范总知道咱们窝藏鬼六，那就有我们的苦果子吃了！”
王小凡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说：“放心吧豆豆姐，我能掂量出来轻重。”
这样说着，心里又有些疑惑。豆豆干嘛要去见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见了见了，为什么要拉上他王小凡一起？
当然这些怀疑只能在心里窝着。
快到水库的时候，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汽车在一条小路上开着，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几乎看不见灯光。
又走了几十分钟，已经到了水库岸边。这时候开始下起小雨，白天还算热闹的渔村关门闭户，甚是冷清。
汽车七拐八拐，在一家叫做“渔家傲”的院子里停下了。豆豆带着王小凡来到一个灯光昏暗的包间里，看见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在里面坐着，正在抽烟。烟头已经快要烧到手了还舍不得扔。
这应该就是亡命之徒鬼六了。
看见豆豆进来，鬼六站起来叫道：“苗姐……”
豆豆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走到窗户旁，打开窗户，向外看了看，又把窗户关上。
“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吧？”
豆豆问鬼六。
鬼六的两个腮帮子是陷下去的，头发凌乱，跟鬼似的。说：“没有，我一整天都没出门。”
豆豆点了点头，坐下了。看鬼六用疑惑的目光盯着王小凡，就说：“我的人，不用害怕。菜点了吗？”
“已经点了，马上上来。”
话音刚落，响起了敲门上。鬼六吓得一个激灵站起来，哧溜一声躲到了门后，惊恐地问：“谁？”
“服务员，上菜。”
虚惊一场。一个胖胖的女孩很快把菜上齐了，一鱼三吃，还有熬炒鸡。
鬼六像是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狼吞虎咽。王小凡看他那熊样，心想，威武的范总手下也有这样看上去不咋滴的马仔？像个大烟鬼吗。
发现墙角的椅子上，有黑塑料袋包裹着的两条东西，类似香烟。
“鬼六，这地方也不能久呆。你明天还是远走高飞吧，避避风头再说。”
豆豆边吃边说。
一会时间，鬼六的脑门子上已经满是汗珠了。说：“我明天就走。”
豆豆打开皮包，从里面拿出两捆钱来，扔在了桌子上。
鬼六赶紧拿起来揣进了怀里，说：“谢谢苗姐。”
“你的手机号就不要用了，敢用一下，范总就能把你揪出来！”
豆豆警告鬼六。
鬼六唯唯诺诺，说：“卡已经扔了。”
豆豆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他：“这个月月初，范总是不是策划的有什么活动？”
鬼六看了王小凡一眼说：“有。范总前段派两个人在山里寻找什么药，还动用了无人机。两周前，又派了三个人带着枪进山了。本来是要我去的，我要去接货，就派别的弟兄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三个弟兄失踪了。范总又派了几个人去找，也没找到，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王小凡听得背上直冒冷气。果然是范总策划的！
今晚本是陪着豆豆来一趟的，没想到竟然有意外的收获！
王小凡暗暗咬紧了牙关，在心里说：“范前进，你这个两面三刀，心狠手辣的家伙！”
接下来，豆豆和鬼六又说的什么，王小凡已经听不见了。愤怒像是一团火焰吞没了他，在他体内熊熊燃烧。他渐渐握紧了拳头，眼里射出仇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