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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人困马乏，再加上用热水泡了脚，虽然丁老的被褥一股子霉味，但王小凡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但噩梦也很快找上了他。
先是梦见自己会飞了。身子轻飘飘的如柳絮，在西山上飞呀飞。
飞到一个山坳里，看见下面全是嗷嗷怪叫的狼。那狼都是火红的颜色，身子大如黄牛，一头头张开獠牙大嘴，仰头望着他吼叫。
飞的低了点，有几头狼窜起来几米高，差点咬到他。赶紧手脚并用游泳似的往高处游。
飞到了原始森林上空，有了无人机的即使感。原来这座大山这么漂亮。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飞到荣耀石上空，看见老爹正在荣耀石上，一个身穿猎装的男子端着猎枪对着他。
王小凡大惊。嘴里大叫：“爹！爹！”
又朝拿枪那人大喊：“放下枪！不要伤害我爹！”
声音很大，但下面那两个人好像根本就听不到，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急了，开始往下游，准备按落云头。
但山谷里的上升气流太强了，几次落下，又几次被吹起来。
灵机一动，游到森林边缘，抓住树梢，顺着树干溜到了地上。
跑过去骂了声我去年买了个表，狠狠踹了持枪人一脚。
那人竟然纹丝不动。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凝固了。
奇怪。王小凡上去仔细一看，原来是个蜡像！
再去荣耀石上看自己的老爹王麻子，也是一座蜡像。
心想这是啥事？谁脑子进水了做了两个蜡像放这里，还做的这么逼真？老爹脸上的麻子一颗都不少。
心里稍微放松一些。
这一放松，身体又控制不住地飘了起来。刚飘起来十几米，“砰”的一声，枪响了。
再看荣耀石上的老爹，像只中枪的鹞子，后空翻落下悬崖去了。
王小凡气得大骂：“日你嘛竟然用障眼法骗老子！”
拿猎枪的人把枪立在地上，吹了吹枪口的蓝烟，抬头向王小凡狞笑。
王小凡定睛一看，竟然是范总！
“范总！真没想到，竟然是你！”
王小凡怒不可遏，在空中大叫。
群山回应。
范总仰天哈哈大笑。说：“王小凡，告诉你，我范前进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唐筱筱不是就被我用钱买过来了吗？就你这破药，我可是问过你的，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也别怪我手下无情！”
“可你他麻别杀我爹呀！有啥事你冲我来！”
王小凡这会真恨自己手无寸铁。如果有把散弹枪，居高临下，朝着范总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开一枪……
范总几步跳到荣耀石上，抓起栎树上残留的两段绳子说：“看见了吗？你爹杀了我两个兄弟！敢杀我范前进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范前进，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王小凡发誓，必亲手要了你的狗命！”
王小凡说完，划动空气，准备潇洒地离开。猛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像是无人机被悬停了。
范总“哼哼”笑着，从腰间又摸出一发子弹来。
和王小凡在荣耀石旁边捡的那棵一模一样，都是红色的。
范总把子弹举给王小凡看，说：“王小凡，看见了吗？这一颗小小的子弹，就能了解咱们之间的恩怨。是的，我杀了你爹，可你上了我的糖糖！”
啊？王小凡大惊失色。范总是怎么知道这档子事的？是糖糖无意间说漏了嘴，还是整个事情本身就在范总的掌控之中？
范总看着目瞪口呆的王小凡，逼问道：“王小凡，你承认吗？”
此时此刻，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王小凡大义凛然，先是“哈哈”大笑一声，说：“是的，没错，范前进，我是上了你的女人。我给了她你给不了的性福。糖糖对我说了，你就是个快枪侠而已。我们做的很持久，很舒服，哈哈哈哈……”
范总脸色渐渐变得铁青。咬着牙说：“所以今天你必须得死。你碰过的女人，我范前进是再也不会要的。”
说着，手往后一招。
巴颂和一个膀大腰圆的保镖推搡着五花大绑的糖糖走出来，糖糖花容失色。
范总从荣耀石上跳下来，命人把糖糖推上去。糖糖的身子抖得像风中的树叶。抬头无助朝着王小凡喊：“小凡，我不想死！”
王小凡此刻已经像是即将赶赴刑场的革命党人，视死如归了。朝糖糖大叫：“糖糖，我陪你一起死！咱们到了那边，我还给你吹！”
话音未落，范总手里的枪响了。
糖糖也是一个后空翻，流星似的坠入谷底。
“范前进，有种你赶紧打死我！”
王小凡目睹这一切，目眦欲裂，眼睛里都要滴出血来。
“放心，会成全你的。”
范总说着，又招了下手。
有人给他送上烟，点着了。
范总深吸一口，说：“王小凡，你这乡巴佬的破脑瓜子，从来没想过你神药的价值吧？告诉你，用价值连城四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这药只有到了我手里，才能发挥它的最大作用，而不是你整天拿来去吹女人！”
“我吹女人是积德行善，你范前进拿去做坏事的话，山神药神定会惩罚你的！”
“哈哈哈哈，把山神拿出来让我们可爱的王小凡兄弟看看！”
范总一声大喝，立即有人提着两只山鹰的尸体走出来，扔在了荣耀石上。
“王小凡，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小凡也真是没招了。
“败军之将不言勇，我王小凡只求速死！”
既然是死，也学学古代英雄，死的好看一些。
范总又从子弹袋里摸出一颗子弹，装进枪膛，“咔哒”一声上膛。
“记住了王小凡，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和你爹的忌日！”
范总举枪瞄准。
王小凡闭上了眼睛。
“砰！”
王小凡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睁开眼看看，还在空中飘着。
但是下面已经乱成一团了。一个手持双枪的女人带领一班人从树林里冲出来，一阵枪响，范总的保镖包括巴颂，全部倒地呜呼哀哉。
范总刚才拿枪的胳膊已经被打断了，此刻鲜血之流。
“苗绘！想不到你竟然是吃里扒外之人！”
范总一声怒吼。
豆豆往前走了几步，一脚把范总面前的枪踢飞了。英姿飒爽地说：“王小凡是我的男人，你想动他，怎么不先问问我同意不？”
“王小凡……是你的男人？苗绘你疯了？”
“不是我疯了，是你范前进疯了。你自己算算这些年，你手头有多少血债吧。可以说，你死有余辜！”
豆豆说着，近距离举枪抵在了范总脑袋上。
“有种你就开枪！我范前进生来就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好，你有种。不过即使死，也让你死个明白。”
豆豆说着，朝后招了下手。
树林里踱出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面色白净，大背头，很有派头，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周运达？”
范总忍不住叫出声。
周运达走到范总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说：“怎么，没想到吧？这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呵呵，你们串通在一起搞我是吗？”
范总一阵苦笑。
“没错。不过你知道的太晚了。”
周运达说完，转过身子往回走。走的同时，双手从双肩上往后猛地一挥！
“砰！”
枪响了。范总也是一个后空翻，一声不响地坠入了谷底。
豆豆朝王小凡招手：“小凡，下来吧。”
王小凡活动了手脚，好像又能移动了。
照例移动到森林那边，抓住树梢滑了下来。
豆豆跑上来，娇嗔道：“小凡，你遇到这么大的事也不给我说，自己能处理得了吗？不是我及时赶到的话，你今天早就成了范总的枪下鬼了！”
王小凡激动之心无以言表，说：“豆豆姐，今天我才知道，你是真正对我好。”
豆豆上来抱了他说：“谁戴着伪善的面具，今天你弄清楚了吧？”
“弄清楚了。”
“小凡你成熟了。”
豆豆说着，开始吻他。
王小凡劫后余生，跟死了一次是一模一样的。这会激动的不能行，吻着吻着，又去摸豆豆的胸。
豆豆麻利地把自己上半身脱光了。
王小凡把脸埋在她的波涛里，竟然闻到了翠翠身上的香味。
太柔软了，王小凡被堵了鼻子。一口气差点过去，惊叫一声，醒过来了。
明知道刚才是做了个噩梦。但双手里，实实在在地捧着两团柔软的东西。
“小凡，你做恶梦了吧？听见你又是哭又是叫的，我干脆就过来陪你了。”
王小凡刚刚醒来，还弄不清楚哪是梦哪是现实。直到翠翠再次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才从梦中走了出来。
“我这两天都没喂孩子了，胀的很。小凡你吃吧，吃饱了明天有劲头爬山。”
王小凡听话地含住了。时空穿梭，他好像回到了儿时，含着母亲的R头，听母亲轻轻地哼古老的歌谣。
又有多少男人，能找到这种珍贵的感觉呢？王小凡从翠翠这里找到了。
“来小凡，吃吃这只，别吃偏了。”
王小凡吃着吃着就睡着了。这一觉，再无做半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