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精英汇聚

黑山老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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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说什么?”

    雾岛南凤听到了幕九歌的话都懵了,转头看着幕九歌,阴柔俊美的脸都呆滞了。

    而幕九歌则只是看着那一尊百丈凶神看了一眼,然后只是轻声笑笑,便转身离开,仿佛是怕自己在这近处,会惊扰到雾岛南凤的炼制一般,他径直走到了百丈开外,然后招来一朵云气,盘坐于上,此时东方恰逢旭日升起,天地一片大亮,第一缕阳光便洒在了他的身上,一身剑袍雪白无染,剑袍两侧在云上垂落,被空中袭卷来去的风吹得翻翻滚滚,猎猎作响。

    而他自己,则只是安静盘坐,剑横于膝上,气机似有若无,便如玉雕。

    “你居然真想让我继续炼这一尊凶神?”

    雾岛南凤直到这时,才意识到幕九歌并非在与自己开玩笑,他咬了紧牙关看着不远处的幕九歌,神情一时恼怒,一时咬牙,像是感受到了莫大的轻慢,又像是眼角都生出了庆幸。

    半晌之后,他才忽然无声大笑,认真的向幕九歌看了一眼,轻轻躬身,鞠了一礼。

    “不论结果如何,阁下气魄让我敬佩,也请阁下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着话时,转过身来,脸色已然绷紧,抬手便荡起了层层阵光。

    周围那刚刚已经凝滞的万邪之气,也在这时候忽然疯狂运转了起来。

    在这时候,他脸上还带了些笑容,但是目光却已冰冷无比。

    似乎隐藏了一丝酷烈。

    ……

    ……

    “他在做什么?”

    远远的不知有多少人都看到了那一幕,一时又惊又奇,议论纷纷。

    带给了众人最大威胁的,便是那一尊凶神,哪怕如今那一尊凶神,尚未真正的炼成,也还没有真正苏醒,但仅仅是那可怖的魔身,与身上翻翻滚滚的万邪之力,便已经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看着一件能够带来末日景象的魔兵,一动便是血流成河。

    而很幸运的,他们没有看到这魔兵苏醒的一幕。

    幕九歌的剑很快!

    纵然众人一开始,都看到了幕九歌出剑迟缓的一幕,但整个过程,其实还是很短暂的,对于幕九歌来说,他甚至只不过是从瑶池国踏着虚空走了出来,太白九剑一剑剑施展,每施展一剑,便走过一路,待到施展了八剑,他便已经来到了雾岛南凤的身前,不足一丈。

    而在此时,前后不过半盏茶功夫,凶神都还没炼成。

    这时候就简单多了,对于修剑之人来说,距离越近越危险,尤其是当幕九歌与雾岛南凤距离不过丈许的情况下,简直可以说是只要幕九歌提起剑来,雾岛南凤便是首级飞起的下场。

    如此,尊府恶贼服诛,瑶池国威胁解除。

    但谁能想到,幕九歌居然没有出剑,他反而后退了百丈,拉开距离,平静等待。

    ……

    ……

    “幕先生,他……他是在等什么?”

    就连小鲤儿这时候看着那一幕,都有些紧张与不解了,急向方贵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

    方贵也紧皱了眉头,望着远处高空中的幕九歌,再看看那一尊凶神,他忽然心里一动,摧动了魔山怪眼向前看去,心里顿时一惊,在他这魔眼之中,只见那一尊凶神,简直便是一片火海,看上去,它整具魔躯,都是由人……或说是某种生灵……的神识之火构成,那无尽神识之火结合在了一起,便像是化成了一方火海,漫漫无边,似可吞没一切,淹没一切。

    再看幕九歌时,则更显得古怪,此时的幕九歌平静的坐在了那里,但神识便在翻翻腾腾,时而冲天而起,如白虹贯日,时而黯淡无光,似乎即将熄灭,这简直是方贵从未看过的景象,人之神焰,有强有弱,但其本上都是恒定的,强与弱都一直如此,不会出现太大的变化。

    除非是燃烧了所有的潜力,或者说是突受重伤,哪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

    ……

    “为什么不斩了?”

    “对啊,他为什么任由那个人去炼那鬼神?”

    “这……这恶……”

    下方一众瑶池国修士,也皆懵懂的看着空中那一幕,有人担忧,有人焦躁,更是有人骂顺了口,张口便要像之前一般指责,但还不等他骂出口,他身边忽有人脸色大变,急急捂住了他的嘴巴,满面惊恐的低声喝道:“你怎到了这时还敢口出不逊,没发现他不一样了吗?”

    被捂住了嘴的修士眼睛眨巴了几下,心想没啥变化啊……

    但仔细向幕九歌看了几眼,便莫名的心里一跳,居然不敢再直视他了。

    心间不知怎的,便起了些惊惧,暗想:“哪里不同了呢?”

    ……

    ……

    “永州魔乱,肆虐八方,尔等尊府置之不顾,反来永州布局,其心可诛……”

    也就在这天地寂然的一霎,忽然间四野八方,皆传来了滚滚如潮的气息,其间夹杂着一些厉声大喝,再下一刻,便遥遥见得有无尽云气、法舟、宝光滚滚而来,居然像是大潮一般,最前面的,正是一艘精致华美的法舟,而在舟上,有人持剑而立,身边一道大旗招展。

    不是旁人,居然正是此前有一面之缘的息家大公子。

    “诛尽鬼神,驱逐尊府……”

    “鬼神皆该斩,尊府血脉都该死……”

    “……”

    “……”

    随着息大公子一身杀气,来至此间,周围虚空里,更有无数大喝声纷纷响起。

    远远看向各处,便见有人脚踏巨剑,破空而至。

    有人盘坐于仙鹤背上,飘然而至。

    有人土遁而来,破土而出,飞腾上了高空。

    有人率领数十道剑光,流星雨一般掠来,而后化作了一个个踏于剑上的修行之人。

    仙风滚滚,气机浩荡,居然倾刻间,便有近百位修士行接踵赶到,再往远处看去,更是有着一只一只的法舟,一道一道的剑光,从远州方向,纷纷破空而至,越来越多。

    一时间,其气机甚至还压过了此间的鬼气。

    方贵瞧着这一幕,心里也不由得一喜,笑道:“他们居然赶过来了!”

    从见到了息大公子开始,他便已知道来者是什么人了,这些人,想必便是之前从北域各大仙门赶来,前往永州除魔的,因为鬼神之祸,毕竟起自永州,所以他们也绝大部分,都选择了永州,惟有自己太白宗一行人,因为幕九歌的声音,才与别个不同,径直来了远州。

    而如今,他们能够赶到这里,想必便是永州鬼神已尽屠,所以便一路循着往远州来了。

    轰!轰!轰!

    不仅是东南方向来的仙门各大仙门精锐,也在他们现身之后,瑶池国西方,忽然也有蹄声阵阵,宝光耀眼,然后便见得一群群修士,皆跨坐在异兽之上,全身披甲,手持金戈,浩浩荡荡,掀起了一片烟尘,从瑶池国另一个方向赶了过来,一个个都是满身杀机。

    “远州甘池国修士,前来讨伐鬼神……”

    “尊府鬼神,肆虐远州,吾神柳国修士,容你不得……”

    “瑶仙子何在,吾守墓国修士听得鬼神大肆犯境,特来相助……”

    “……”

    “……”

    “那些是……”

    方贵见到了他们,心里微怔,听得他们自报家门,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远州虽小,大片荒凉,但毕竟是一州之地,也有几处修行中人护持的小国,如今赶来的,便是这些远州小国的修士了,远远看他们的声势倒是不小,不过修行者的实力,却比瑶池国强不到哪去,方贵只扫了一眼,便看到其中气机最盛的,也不过是神柳国来的一位中年男子,此人已是金丹高阶修为,似是半步元婴,他手持拂尘,跨坐在一只铁鹰背上,倒也气魄惊人。

    ……

    ……

    “那是何物?”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这些自永州除魔而来的北域各大仙门奇才,以及远州诸国修士大军,倒是前后脚赶在了一起过来,皆是一身的腾腾杀气,但还不待他们互相皆说些什么,便不约而同,所有的目光都向那百丈鬼神看了过去,细看一眼,顿时都心惊不已……

    北域仙门精英汇聚,不乏见识过人者,如何还能看不出如今那一具百丈鬼神的底细?

    “可恶,难怪永州不见尊府踪迹,原来他们躲在这里炼这等邪物……”

    “这他娘是什么玩意儿……”

    “万邪之气汇于一身,尊府是想干什么?”

    不知有多少人,在望见了这一具百丈鬼神之后,腾腾杀气便化作了无尽的恐惧,几乎想也不想,便祭起法宝,踏着虚空赶了过来,口中大喝:“快……快毁了这怪物……”

    “退下!”

    但也就在此时,那背对着这些仙门,专心炼制魔物的雾岛南凤,倒没什么反应,似乎对这些自四面八方赶了过来的仙门修士视而不见,倒是那盘坐在了不远处的幕九歌,忽然睁眼,向着那些最先冲到了百丈鬼神之前的北域修士看了一眼,声音也不大,只是淡淡开口。

    “什么?”

    那些法宝都差一点便祭了出去的北域修士,被那目光一扫,便莫名的心神都已乱了,周身汗毛竖起,想也不想,便将法宝都祭起了在了身前,挡着那目光,然后急急后退。

    不仅是他们,几乎是所有沸沸洋洋赶了过来的北域修士,都莫名的心神微惊。

    一时四周寂寂悄悄,也不知多少目光看到了幕九歌的身上。

    下意识便摒息凝神,竟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了。

    倒是那些瑶池国的修士,见到了北域各大仙门精锐与远州各国修士赶来,便已心间狂喜,待得见到他们杀气腾腾,要向那百丈鬼神冲过去时,更是恨不得欢喜大叫,赶上去相助,然后便忽然间看到了幕九歌一句话,便让这些人急急收声,心里便不由得一突……

    这个此前他们都已骂得顺口的恶贼,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

    ……

    “这是怎么回事?”

    息大公子看着那百丈鬼神,也自心惊,见到幕九歌喝退了诸人,更是难解。

    正迟疑间,倒见得方贵与小鲤儿一起迎了上来,悄悄向他们摆了摆手,指了指幕九歌。

    “方贵道友,你们太白宗怎么会……”

    息大公子见了方贵,也是一喜,但来不及寒喧,便急忙发问。

    方贵也搞不懂幕九歌想做什么,只是见了息大公子,便不由得故态重萌,脸色凝重,只缓缓摇了摇头,道:“凭你们的境界,我其实很难给你解释的清楚,且看着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