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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彰是特地来告诉颜彦,皇上看到了陆呦画的那些图纸,也看到了书柜上一排的算术书,多半是要问和这些相关的事情。
而颜彰之所以留意到这事,是因为他关心父亲在前线的战况,他想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打算送去前线帮他父亲抗敌的。
颜彦听了这话只得放下碗筷,摸了摸颜彰的头,“大姐跟你说过多少遍,你还小,这些事情自有皇上和朝中大臣操心,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念书,多学点东西,将来才能帮到叔叔。”
“好吧,我知道大姐能帮到父亲,就是因为大姐看过的书多,大姐,要不以后我有空也跟着你来学点东西好不好,你还像以前那样,多教教我和二弟。”颜彰也是方才见皇长孙都要拜颜彦为师了,他也动了这心思。
“好。”颜彦答应了他。
主要是她也清楚,颜彰进了书院其实并没有多少闲暇时光,再加上原主之前也没少指点颜彰几个的功课,因而她也就没有说出拒绝的话来。
饭毕,颜彦回到了上房,这才知道大家都进了书房看着云老爷子弹琴呢,李穑正要拉着颜彦去弹奏一遍时,李琮留下了她,两人进了旁边的屋子里说话,那边安静些。
李琮手里还拿着那几张设计图纸,他已经问过陆呦了,陆呦说这种画法是颜彦教他的,而李琮想知道的是颜彦又是从何处得知这种画法的,至少他没有见过。
这个问题倒是好回答,颜彦先是提了绣花时要用到炭笔来描画,此外,她现在也知道了,这个时空盖房子,也一样是要用到建筑图纸的,也一样是用界尺来标注尺寸的。
至于那个孔明灯和风筝的计算公式,颜彦也给出了说辞,为什么有的物体可以飞上天有的却不行,为什么有的东西可以浮在水中有的却不能,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关联的,而这所谓的关联无非就是有一种什么力道托着或者是拉着,这种力道应该要比物体本身的重量要大。
这话李琮理解起来就有点费劲了,颜彦只得先放弃了,换了另外的例子,“这么说吧,为什么相同大小的木板可以浮在水面上,可铁块却不行,所以人们才会想着用木头来造船,同理,木头和竹子做的纸鸢以及孔明灯能飞上天空,铁块做的肯定也不行。这是不是说,如果大小相同的两件东西,轻的可以浮在水面上,重的不行。同理,想飞上天的东西也是一样的。”
“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啊。”李琮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和颜彦之前说的那番话有什么关联。
“道理谁都明白,可其中的关联谁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因着陈妹夫说纸鸢做好了能带动一个小孩,我听了之后受了启发,可用小孩来做试验毕竟不太安全,所以我换成了石块来算算,这中间肯定是有关联或规律的,只是我目前还没有找到这种关联和规律究竟是什么,所以我这些日子正在研读算术书。”
如此一来,这些算术书也就派上了用场,她倒是不想承认是她在学在看,可她知道以皇上的性子,多半已经问过陆呦了,而陆呦一个没人教过的门外汉,哪能看懂这些深奥的算术书?
其实,颜彦也才知道,古代的算术还是挺发达的,什么勾股定理和分数运算都有,只不过没有后世用阿拉伯数字运算起来这么简便,而是用文字表述。
“你的意思是这些深奥的算术书你能看懂?”李琮见颜彦主动承认了,也是十分意外。
那些算术书他已经问过李稷等人,他们都摇了摇头,除了一些简单的加减乘除计算他们能懂,别的一概不会,甚至连看都看不懂。
“说实话,一开始很难,可越看越觉得奥秘无穷,也就激发了我的兴致,皇上想必也知道曹冲称象的典故吧,我一开始也不懂这里面的诀窍,仔细琢磨了好几天,才明白,同一艘船装的重量若是一样的,它在水中受到的托举之力肯定也是一样的,所以才会有相同的刻度,换句话说,这个托举之力和物体的重量相关,可这关联究竟是什么呢?反过来说,纸鸢飞上天能带动的东西重量肯定也是和纸鸢的大小和风力什么的相关,只是这个关联究竟是什么我也没有找到。”颜彦半真半假地解释说。
这番话倒是真蒙住了李琮,细想一下,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因而他又问起颜彦孔明灯的研究进展如何了。
这个颜彦倒不怕,这件事是陆呦的功劳,于是,李琮又把陆呦喊过来。
听完陆呦的解释后,一行人都跟着去了后花园,好在此时后花园里除了几棵树也没有别的,因而陆呦当场点燃了两盏孔明灯,一盏是可以放很高的,里面多放了些松油,另外一种是打算就飞到城池上空的,是要借助点风力一边漂移一边升高的。
可惜此时天气晴朗,没有风,颜彦只得命几个婆子拿了扇子对着孔明灯扇了好一会,见孔明灯果真摇摇晃晃地偏移了两三丈,颜彦松了一口气。
剩下的后续解释就交给了陆呦,可要计算好孔明灯升起的高度、落下来的时间、以及所需的松油等,这些都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掌握的,因而陆呦说是根据试验结果逐减的,而这里面的规律是什么,他同样说不出来。
可这对李琮来说足够了,他知道工部有不少这样的能工巧匠,接下来的难题他可以交给工部。
而李琮是一个说做就做的人,这天的晚饭他并没有留下来吃,从后花园出来后,他就带着李稷回宫了。
而回到宫里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去把工部的几位官员叫到了南书房。
因着这天是正月初十,离官员正式开印还有十天,且还未到元宵佳节,皇上急吼吼地召集了这么多工部人员进宫,有心人自然觉得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