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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灵儿的声音显得十分惊讶。
我不由得好奇的问道：“是谁？”
“我对面那个女人。”
灵儿的话，让我恍然大悟，原来是抓门的那个女鬼。只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对张凯出手。
白雾组成的文苑显出了身形，看着张凯的四分五裂的脑袋，仿佛不可置信一般呆立当场。
女鬼的笑声慢慢地减弱，看着文苑道：“你还想和他在一起，不，不，不可能的，哈哈哈。”
文苑转向女鬼，身伤的雾气不住的涌动。看上去愤怒之极。
女鬼并没有在停下笑声，而是一直狂笑着，直到文苑的手狠狠的拍在了她的头上。
女鬼的笑声戛然而止，头颅上的表情凝固，然后发出一声脆响，直接裂成了拇指大小的碎块，袅袅的黑气升腾，女鬼的头颅消失得干干净净。
文苑将手拍下女鬼后，就没有再理会，而是来到了张凯的身边，看着地上掉落的头颅碎片，文苑伸了伸手，又缩了回来。
“你们帮我把张凯的头拼好，我放过你们。”
文苑并没有看我们，语气仿佛是命令，又仿佛是哀求。
我看了一眼灵儿，笑道：“张凯这样的畜生，本来应该碎成碎片的，现在只是碎了一个脑袋，已经很幸运了。”
虽然我已经猜到文苑会生气，但是当文苑转向我的时候，我依旧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白雾组成的文苑并看不到眼睛，但是我却能够感觉到她那怨毒的眼神。
一边的空调再度飘出了白雾，如同一条长蛇一般，融入了文苑的身体之中，周围的空气突然降得更低了。
我却奇怪的看了一眼空调，我不明白为什么白雾总从空调之中飘出来，如果说刚才是因为文苑躲在里面，但是现在明显文苑就在我的面前。
“灵儿，空调。”
虽然知道文苑能够听到，我还是压低了声音开口。
还不等灵儿开口，文苑已经向着我走了过来：“你知道吗，无论张凯再坏，他都是爱我的。在我的眼中，他是最好的。”
说话间，文苑再次变成了白雾向我笼罩了过来，看样子文苑已经起了杀心，整个白雾笼罩的范围极大，我和灵儿已经完全没有的躲避的空间。
就算是动物，临死前也会挣扎，更何况人。
我深吸一口寒气，寒气通过鼻腔进入我的身体，让我清醒了不少。伸手入怀，掏出了所有的纸狼，向着白雾扔去。
可能是因为仓促，很多的纸狼因为用力不足，并没有扔多远，唯一的几只接触到白雾的纸狼，还来不及动作，就直接变成了一个个的冰疙瘩，掉在了地上。
灵儿发出一声尖叫，然后上前一步，身上黑雾开始涌动，身上还发出了崩裂的声音。那是她眼睛上的黑线。
此时灵儿正在努力的睁开眼睛，暗红色的血液从眼睛中涌出，随着脸颊流下，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可怖。
随着崩裂的声音渐渐增加，灵儿的眼睛正在慢慢的睁开，完全看不到眼仁和眼白，全是一片血色。
白雾已经和灵儿身上的黑雾接触，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随着灵儿眼睛的睁开，黑雾越来越多，渐渐的让白雾不住的后退。
而空调开始再次的出现白雾，飘到了文苑的身上。
我能够看出来，那白雾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但灵儿的眼睛却已经基本睁开了。
果然，没有多久，完全睁开眼睛的灵儿身上没有黑雾再出现，而失去了增援，黑雾被白雾慢慢的抵消。
抵消的速度，正随着白雾增加而加快，并不需要多久，我和灵儿就将直接暴露在白雾之下。
纸狼已经一只都不剩，我尝试使用梦术，却根本发现不了文苑的身影。
终于，灵儿发出了一声闷哼，身上的黑雾直接被撞散。
这比我预计的要短得多，我已经可以预见，下一刻，我就将直接变成冰雕。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白雾在我的身前不断的变化形态，十分的激烈，却并没有上前一步。
甚至还传出了文苑的怒斥声，仔细一看，我才发现，在白雾中隐约可见一些黑色的长条小虫正在不停的游走。
我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耳边就传来了灵儿焦急的声音：“快，快走，黑线坚持不了多久。”
我这才发现，白雾中的根本不是什么黑色的小虫，而是缝在灵儿眼睛上的黑线。
没有了黑线，在灵儿睁开的眼睛上，只有一排排细小的黑点，配合灵儿大大的眼睛，看上去并不恐怖，反儿有一种另类的美感。
只可惜，蜿蜒的血泪破坏了整体的形象。
“走啊。”
见我没有反应，灵儿焦急的开口。
我这才一愣，侧身准备从一边的缺口离开。
文苑却发出难听的笑声，然后白雾中的黑线直接停住了游动的身形，一根根的掉在了地上。白雾猛地伸展，直接挡住了缺口。
已经来不及了。
白雾在文苑的怪笑中向着我靠近，我死死的盯着白雾，没有闪避。
脸上出现了如同刀割的感觉，我依旧没有避让，灵儿也认命的转头看向我。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丑。”
我诧异的扭头，没有想到这会是我临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灵儿飘动的长发已经碰触到了白雾，直接断裂在地上摔碎。
就在我和灵儿认命的相视一笑时，白雾却突然停止了。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文苑说着话，从白雾变回了人形。
视野一下子开阔，我见文苑正看向了空调，也不由得看了过去，脸上终于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几十只纸狼整个围着空调不断的撕咬，空调的外壳已经变成了碎片，露出里面巨大的铁盒。
足足一人高的铁盒也被破坏了大半，而一具尸体的上半身，从铁盒的破损处露了出来。
尸体并没有腐烂，上面冒着寒冷的白气，却能够清楚的看到，那正是文苑的尸体。
“你说张凯爱你，就是这样爱的，让你不能入土为安？”
文苑冷冷的一笑：“你不懂的，你不懂的。”
我的确不懂，我完全没有想到文苑的尸体竟然被张凯藏在了家中的空调里面，而更加让我不懂的是，文苑为什么到现在才出手对付张凯。
我们说着话，纸狼却没有停下，铁盒或者叫铁棺已经完全被打开。
文苑那被冰冻的尸体依旧立在那里。我能够看到，铁棺上布满了电线和金属制品，估计就是冰冻尸体的电器。
“你看。”灵儿小心的碰了碰我，我顺着灵儿的手指看去，文苑依旧穿着淹死时的白色连衣裙，而在灵儿所指的位置，有一个黑点。
“你到底是谁？”我惊讶看着文苑，文苑却并没有理会我，而是一步步的向后退去。
我不知道文苑要做什么，可是当文苑退到张凯的尸体边时，我惊讶的看到，另一个全身冒着寒气的张凯正木然的站在自己的尸体边。
那是张凯的鬼魂。
文苑身后牵住了张凯的手，张凯却全身一颤，然后被牵着的手，竟然直接断裂了。
文苑发出一声凄凉的惨叫：“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只差一点。”
我这才明白，原来文苑竟然是像将张凯变成和自己一样，只是可惜，张凯被那个女鬼捏碎了脑袋，并没有完成，根本抵挡不住文苑的寒气。
文苑痛苦的捂住脑袋，开始了痛哭。
我没有理会，而是上前一步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文苑缓缓的抬起头，看向我：“我会杀了你们，我会杀了你们的。”
“好啊，你杀。”
我说着话，却对纸狼下令，纸狼直接一口咬在了文苑的尸体上。
纸狼的牙齿和尸体上的坚冰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文苑发出一声痛呼，冷冷的看着我，我却用愤怒的目光看着她，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文苑还是文函，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杀意。
文苑再次后退，退到墙壁的时候，整个白雾都消失不见。
灵儿长出了一口气：“只要她的尸体在我们这，她翻不了天的。”
我默默的点点头，灵儿说的话，我并不怀疑。但是我心中却充满了疑惑。
只是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文苑的离开，让房间中的温度没有再降低，但是依旧让我无法忍受。
我看了一眼依旧呆立的张凯，问灵儿道：“他怎么办？”
灵儿没有回答我，而是慢慢的走向了张凯，看着张凯的脸。
因为灵儿是背对着我的，我并看不见灵儿的表情，但是我知道，灵儿现在的心情一定极度的复杂。
我拿出手机，哆哆嗦嗦的给周队打了一个电话，反复的强调让周队一个人先来，才走向了文苑的尸体。
可是我还没有走到，就听到一声惊呼。
我快速的转身，只见文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只手正抓住了灵儿举在张凯头顶上的手臂。
白色的雾气快速的从灵儿的手臂向着身体蔓延，我急忙吩咐纸狼咬向了文苑的尸体，然后丝毫并没有停留，手中还未收起的手机直接向着文苑扔了过去。
纸狼的撕咬让文苑连连痛呼，只得放开了灵儿的手臂，却留恋的看着张凯，没有马上离开。
手机穿过文苑的身体，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我看到文苑还不走，直接让纸狼加快动作，一只纸狼锋利的尖爪直接抓住了文苑尸体的一角，将白色长裙划出一道寸许的裂口。
衣裙撕裂的声音和纸狼牙齿碰触坚冰的声音不同，瞬间吸引了文苑的注意。
文苑只能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我们，再次没入了墙壁中，只留下了一句话。
“你们敢碰凯，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