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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不易, 请支持正版…… 最早醒来的女孩子本来看了眼一地的尸体准备起身上洗手间,结果站起来就看到电视机卡了个钻出一半的女鬼。
女鬼看起来临时前还在挣扎, 姿势惨烈,湿哒哒带着股臭气的水液滴了电视前那块地一滩。
惨败泡胀的手臂, 乌黑半腐的指甲,不用看也能想象对方被头发覆盖的脸有多恐怖。
昨晚发生的一切瞬间在脑中回笼, 女生终于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
这声叫太过刺耳,周围的人也一一转醒, 不悦的看向声源, 就被女生颤抖着手指向了电视那边。
整个屋子突然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是掀翻屋顶的混乱。
好在还有几个比较理智的,在动静没有引起外面注意之前,一把捂住了旁边人的嘴,又示意大家噤声。
“闭嘴!你们想把警察招来吗?”
大部分人是又惧又怕,对于现状的理解尚且还不明晰。
有人忙道:“快, 快叫醒祝央,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啊?”
接着周围的人七手八脚的把祝央摇醒,谁知这家伙醒过来后比他们还不在状态。
一双眼睛茫然的在周围转了一圈, 等看到电视机那边的时候, 一个哆嗦全清醒了过来。
翻身站起来, 指着电视机那边对众人骂道:“我这, 这他妈昨晚谁喝昏了头去刨了别人的坟?刨就刨了还把尸体插电视机里, 还让不让我在这房子里住了?”
“哎哟我去, 这怎么跟人还回去?”又看了眼周围的男生, 眼神嫌弃道:“你们没对尸体做别的事吧?”
众男生被她的话弄得生生打了个寒颤。
纷纷急道:“刨坟?你怕是酒还没醒,你忘了是你自个儿昨晚把人家从电视揪出来又损一顿然后活生生塞回去——不是,现在已经死了。”
“所以说这是鬼吧?到底是鬼还是人?看着明明就是一具尸体啊。”
祝央忙拿出否认三连弹:“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啊,我蟑螂都不敢抓,你们说我抓鬼?更何况我有那胆子也没那力气啊。”
众人一看她不认,忙急了:“这可有你昨晚上的视频呢,你自个儿摊上的事,难不成还能推了?”
于是又有人七手八脚的把昨晚的视频拿了出来,放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
纷纷对自己昨晚的铁胆铜肺感到一阵揪心,真要能穿越回几个小时之前,一定毫无二话先抽自己一顿,那灌了黄汤就找不着北的傻样,尼玛这么可怕的鬼都起哄。
有女生先看不下去了,转身就是干呕道:“我居然拉着她拍照,还和她握手比组合心?”
翻出自己手机,果然里面存了照片,这种照片要深夜一个人看,估计得把自己吓死。
女生连忙删掉,也不说什么最酷鬼魂派对或者传ins炫耀的事了。
男生们更是表情飘逸,一个个跟生咽了坨翔似的:“这尼玛,我们到底对女鬼做了什么?”
各种生扒硬拽,又各种起哄热闹,最后还暴力的把人硬生生的塞了回去。
反倒是祝央看完记录后道:“不是,我现在还有点断片,想不起昨晚的事了。”
“你们说我弄的,但从这来看,怎么都像是你们自己起哄闹嗨了欺负人家吧?”
众人见她这还想置身事外,顿时有些恼了:“不是,那可是你在吩咐的,咱们还不都是听你的话?”
祝央摊手:“有吗?可我也醉了啊,我就说两句话而已,又没怎么上手动人家。”
这确实是,全程这家伙除了被女鬼袭击的时候,真就只动嘴而已,若是庆幸的状态还能说这是主犯,可当时所有人都喝醉了,全员定性为醉酒发疯的话,她说的话也就不具备什么主观的攻击动机和逻辑性了。
明白这事是谁都沾一份的,论起来谁都别想独善其身,屋里气氛顿时萎靡下来。
祝央此时却拍了拍手:“丧气什么?你们也看到了,这玩意儿从电视里爬出来,又能按回电视,明摆着就是鬼嘛,还没有哪条法律说鬼死了人得负责任的。”
众人一听是这个理,顿时打起了精神,讲道理他们都是前途无量的未来精英,怕的就是这事闹了出来,毁了自己大好人生。
祝央又看了看卡电视机上的那半截:“就是这尸体这么放着容易招事,这样吧,事情因我而起,我诚然得该多担待点风险,这玩意儿就交给我处理吧。”
所有人这才大大的舒了口气,这最要命的玩意儿祝央能接过去,当然他们也就算抽手了。
却见祝央把摄像机也收了起来:“这个也由我处理,你们没意见吧?”
有脑子机灵点的人心里一跳,这里面可全是他们作恶的证据,但祝央处理尸体风险在前,却不让她拿这个作为保障也实在说不过去。
一些人表情有些纠结复杂,就听祝央声音蛊惑道:“这件事,出了这个房间就当做没有发生过,是仅限于在场人的秘密,一旦宣扬出去,对谁都没好处,你们明白的吧?”
众人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男生们或许只是被这来不及反应的节奏带着走,不知不觉成了共犯。
可女生们相比之下就要了解祝央得多,看她那样就知道这碧池根本是装的,说自己醉酒断片,处理起后续来倒是清晰利落。
指不定整件事就是她下的套,虽说女鬼什么的居然真的存在,可她们敢打赌,有了今天这出把柄之后,整个姐妹会,或者说在场这些人,真的就更没办法违抗她了。
有几个人比如林茜之流还时时会琢磨着给她找点事拉她下马换自己坐头头的位置试试,但今天过后,所有人都得受她裹挟。
像朱丽娜和谢小萌是真正知道整件事前因后果的,更是脊背发凉。
这碧池不但婊死了女鬼,又狠狠的敲打了一番想在她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手里抓着把柄特么日后谁敢有事没事招惹她?甚至男生们那边也得隐约受制于她。
哪里是女鬼来找她索命?明明就是给她一石多鸟的机遇。
朱丽娜遍体发寒,临走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怎么样。
可她的念头却没有人会关心了。
一群人从别墅里出来,刚开门就碰到一个少年,两方都是一愣。
众人心里才存着事,一有陌生人来下意识的就惊慌,少年却皱眉道:“你们是谁?”
“你,你又是谁?”有男生道。
祝未辛看着他们:“这里是我姐的房子。”
大伙儿这才发现这少年长得和祝央有几分相像,还别说,一门子两姐弟都是美人。
祝央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这少年也不遑多让,他身高体格看着都不比在场大三大四的学长差多少,面目俊朗,和祝央有些相似的五官在他脸上又变成了清爽英气的风格。
虽然气质还稍有稚嫩,但少年浑身旺盛的精力和那年轻野性的气息让人目眩神迷,就颜值来说,在场号称校园男神的学长们跟人家一比就不是一个梯度的。
在场的女生刚都害怕成那样了,这会儿见了这么帅气的小弟弟依旧不免心神荡漾。
纷纷想着什么时候让祝央带到学校来玩,或者多来这里开派对,浑然忘了里面女鬼尸体还等着收拾。
又有人自觉琢磨出为什么三年来为什么没人能追到祝央了,自个儿弟弟都这么帅,那对男朋友的标准不知得什么样的。
而里面的祝央还不知道自己弟弟来了这回事,她绕着电视机走了几圈,打量了女鬼好一阵——
“真的就跟尸体一样啊,诶这玩意儿会消失吗?鬼死了还会留下尸体给人添麻烦,这碧池到底多没眼色?”
谢奕耸耸肩:“你问我干嘛?我怎么会知道?”
祝央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道:“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就管这事呢。”
谢奕一贯二百五的表情中闪过一丝讶异,随意眸色变深,兴味道:“嗯?你怎么察觉的?”
祝央翻了翻白眼:“我又不瞎,虽然不知道你和女鬼嘀咕了什么,但你既能轻易按住她,又能一句话让她放弃挣扎,傻子都能看出问题。”
谢奕倒也无所谓,或者说他本就有此意,不然也不会明知这家伙没喝醉酒还比怎么避讳。
他慢悠悠坐了下来:“放心吧,一会儿就会散去,不用特地处理。”
祝央闻言倒是松了口气,这倒省了她的功夫,又听谢奕问她:“你怎么知道塞她回去可以杀死她的?”
“我不知道啊!”祝央耸耸肩:“只是觉得既然是游戏,那么那碧池肯定不可能有绝对的制胜点,要搞死鬼虽说没人知道怎么操作,但只要逆推她的行为,破坏必须遵守的规则,总能试出办法吧?”
谢奕没料到她在维护自己统治方面逻辑这么缜密,但对于女鬼这一环却是很大一方面依靠直觉。
怔了又一会儿,接着才笑了起来:“哈哈哈……,无语了,还真的有啊,这种无往不利的直觉天赋。”
接着凑了过来:“呐,我很看好你哟,如果你选择来游戏场的话,有朝一日说不定能并肩作战呢。”
“你说了这么多,自己什么来路还没说呢?”
“我?我就一比你资历老一点的玩家而已,平时也会接接活儿,可没想到这次却接到筛选赛场了来。”
“严格来说老玩家是不能给预备役开方便的,所以我只好划水啰,不过这几天的观察真是值回票价,按照计分原则,你这回合的胜负铁定能给你攒一笔同期望尘莫及的初始资本吧?”
“嘛,多的我也不方便说,等你成为正式玩家——”
“等等!”祝央打断他:“我根本就不是预备役,捡了一条命回来的是朱丽娜那个碧池,就算这女鬼发疯咬着我不放,那也不至于名头就落我头上吧?我可没欠任何人一条命。”
谢奕却神秘一笑:“我建议你还是答应的好,你以为这游戏是什么讲道理的存在不成?”
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而此时祝未辛却走了进来。
祝央看到弟弟脸上一愣,却见那傻货原本看到自己松了口气的脸在看到电视机那边的时候一僵。
然后沉默了一会儿,撸起了袖子——
“姐,铲子在哪儿,咱先去挖个坑。”
都纷纷指向了一条重要的铁律,那就是七日之前不得索命,或者说是无法直接索命。
而此时此刻,秒针从十二点的位置挪开,仿佛是一个信号,祝央甚至能感受到某种畅快解脱的尖戾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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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示着七天限定已到,规则无法再保护猎物的最低限度安全。
而祝央看着屏幕里已经出现的空屋子画面,嘴角亦然勾出一抹狩猎般的兴奋。
这次的视频内容又和以往不同,空屋子的画面持续几分钟后,屏幕一阵雪花,然后视线里多了口井。
祝央心道这玩意儿山寨也真山寨得彻底,不过按照她入梦之时变化的那副鬼样来说,确实也像在水里长期泡胀一样,黏腻湿润恶心。
祝央屏住了呼吸,女鬼这么捧场一过十二点就出来索命也是预想顺利,她还真怕这女鬼不来,或者拖拖拉拉的耗尽了看热闹的大伙儿的耐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连续好几天被她这么惨无人道的磋磨,是个人都忍不了,更何况是执念和戾气化身的鬼?自然是一解禁就迫不及待的要恁死她。
随着画面里井口的存在逐渐清晰,有只手出现在井沿上,接着一个黑发覆面,身穿白裙,四肢扭曲的人影从井里爬出来。
一步又一步的走了过来,这会儿满屋子的人都屏息静气。
紧接着人影很快到达了屏幕前,直接从电视机里钻了出来。
先是伸出一只惨白乌青的手,接着是滴着水湿哒哒的头发,女鬼爬得好像很费力,但却是真的在一点一点的往外钻。
谢奕抓鬼这么多年,凶宅凶楼没少去,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渗人的一幕。
他觉得祝央估计有点托大了,整个别墅里的气氛安静得诡异,但他猜测下一秒这些反应过来的醉鬼就会恐慌尖叫着一哄而散。
果然,看看周围,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懵的,带着醉酒后特有的茫然和迟钝。
就在此时,有个声音打破了沉默,却是祝央自己干的。
只见她兴奋一笑:“真的有鬼钻出来?快来人记录下来,我们一定是全世界最酷的派对。”
又大吼一声道:“都愣着干嘛?没看见女鬼小姐钻出来这么艰难?男生们上去帮忙一把,其他人给我应援。”
随即周围的人就跟收到指令一样,兴奋得都疯了。
有女生立马架起了摄像机,力气大的男生则直接上去拽人——鬼,其他人则围紧电视机。
整齐划一的应援叫好:“加油!加油!加油!”
谢奕敢打赌,那女鬼本来杀气腾腾,一往无前往外爬的身影肉眼可见的一僵。
然后微微瑟缩了一下,给人一种想往回爬的错觉,让人不难猜出这女鬼小姐生前估计是重度社恐患者。
平时杀个把人吧,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索命什么的,基本上也是一对一,就没见过这么人多势众的阵仗。
可这会儿已经由不得她了,几个喝醉酒的男生根本不由分说的三两下就把人从电视机里拉了出来。
等女鬼脚落地的那一刻,别墅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掀翻屋顶的欢呼。
有人兴奋道:“昨天我去美国留学的表妹才跟我炫耀,说那里的姐妹会比国内格调高什么的,说她们入会仪式还有派对都各种刺激猎奇,我明天就把视频发给她看。”
“对对!去几个鬼屋废弃精神病院探险就自诩很酷,摆个不知道从哪个漫画里学来的魔法阵就自称魔鬼的信徒,让那些自己为是的家伙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鬼魂派对。”
“这件事够我吹一辈子,传到ins上至少涨几万粉丝。”
众人七嘴八舌围着女鬼,若无其事的将她当做炫耀猎奇的谈资。
有人连忙拿出手机拍照留念——
“可以看向镜头吗?啊算了,你头发遮住了,看不看都没两样。”
“喂喂!别往后躲好吗?”有女生抱怨:“你往后躲会显得我的脸大,姐妹会拍照的第一守则是什么?绝不能搞恶意让人衬托的小动作,你当鬼的怎么还耍这种小聪明呢。”
又有人摸了摸女鬼,发现果然是实体,啧啧称奇道:“真的能摸到诶,我还以为手指会穿过去。”
“这到底怎么从电视里爬出来的?”
又看了看自己手掌上黏糊糊的一大块青苔:“咦~,这是什么?好恶心。”
“我说你身上怎么散发着一股腐烂死耗子的味道?要出来参加别人的派对不说喷香水收拾一番,连澡都不洗的吗?”
这些傻逼醉鬼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明天一早清醒后回想起来保准吓掉半条命。
谢奕僵硬着脖子看着女鬼的反应,但却见女鬼被人七嘴八舌的说得越来越瑟缩。
估计这会儿也是后悔自己冲动,在这么多人的时候就迫不及待钻了出来。
她现在是实体,实体的好处虽说是终于可以索命掐死那碧池了,但却没了如影随形的便利。
这满屋子的帅哥美女,放肆绚烂,是她生前可望不可即的,连憧憬一下都觉得自惭形秽的圈子。
现在自己仿佛站在聚光灯下,被这些人肆意谈论打量,女鬼有种难言的窘迫腼腆之感。
所谓鬼祟之物最怕过度的关注和曝光,这会儿她就像被探照灯烤着一样,哪里还有余裕找那碧池battle?
这时有女生突然道:“对了,我们明天发出去的照片和录像,别人不相信怎么办?”
“确实视觉效果上来说,看起来就像五毛钱特效,还不如人家电影里来得真实呢。”
“对啊,这样到时候炫耀不成,反倒拉低咱们的格调。”
“不是,你们傻了吧?人——啊不,鬼都在这儿呢,由得他们不信?大不了到时候开直播。”
谢奕心道你们这些作死的先不说清醒过来还敢不敢面对女鬼,就是敢,也得考虑会不会被查水表。
不过这会儿这些醉鬼的思维是完全不能用正常人来衡量的。
便有人接口道:“那干脆把她吸收成为姐妹会的成员吧。”
“现在姐妹会和兄弟会不都流行设计一个吉祥物吗?再别致的吉祥物也就那些蠢不拉叽的公仔玩偶,有拿真阿飘做吉祥物的吗?”
说完这提议得到了大伙儿的一致赞同,众人纷纷看向祝央。
祝央好整以暇的坐到沙发上,看着女鬼看过来的眼神——
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睛,不过从头发丝里透出来的视线,显然也颇有些跃跃欲试。
祝央早在这么多次交锋中摸透了这女鬼嫉妒虚荣的本性,见她一副期待的样子。
嘴上毫不客气道:“不行!”
嗯?谢奕差异的看向祝央,他以为这家伙会趁机稳住女鬼,毕竟现在形势一片大好,要做什么也不该当场激怒。
果然女鬼听了她的回答,发帘里透出的眼光变得恶毒。
有人便劝她:“为什么呀?这多稀奇的事啊,咱们姐妹会扬名立万的机会就是现在了,你作为老大有义务把握它。”
祝央耸耸肩:“正是作为老大,所以我得对姐妹会负责。一时的猎奇当然能吸引关注,我也乐意你们可以在别的学校面前炫耀一番。”
“可你们别忘了进姐妹会的最低标准,就她这样的,连初选的资格都没有吧?我们是精致优雅的淑女,又不是靠恶心和猎奇博关注的廉价网红。”
“如果外面对我们的印象固定成了那个有女鬼的姐妹团,那得多low?谁还会注意你们本身的优秀和闪光点?所以开派对热闹热闹就好,你们这些家伙,兴奋劲别上头。”
众人这会儿脑子早被祝央给牵着走了,一听之下颇有道理。
又有人不死心道:“真不行吗?不是说女鬼可以变换形态,要不换一个正常点的样子行不?”
然后就催女鬼变回本样,结果一看,果然平凡。
要说作为女鬼还有视觉上的冲击力,但变成生前的样子,就是那种掉人堆里都找不到的了。
众人颇为扫兴,祝央便挥挥手:“就这样吧,谢谢你来我的派对助兴,现在照也拍了,相也录了,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女鬼见这碧池真当她是出来遛弯一样,索个命还被涮了一通羞辱过后,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顿时仿佛戾气比死时那一刻还要激增十倍,就见她‘咯咯咯’的转动脖子,脑袋整个转了360度,然后大张着嘴一声尖啸,便要像她冲来。
只见她四肢诡异扭曲,但动作却不慢,瞬间就来到了祝央面前。
嘴里破风箱似的阴狠道:“去——死!”
祝央没料到她实体后身手这么敏捷。也是,如果没有一定战斗力,比如要索命的是个成年壮男,那不就是被轻易反杀的命?
但祝央也早有准备,她迅速往旁边一番,然后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电击棍。
开足了最高马力就冲着女鬼电了上去,祝央不确定物理攻击是否对鬼怪有效,但她觉得既然朱丽娜提到的所谓‘游戏’,那么制定规则的人就不可能一点反击的余地都不给玩家。
而且鬼怕雷电,这个理论倒是在哪儿都比较盛行,没有雷电便用电击凑合吧。
或许是有杨教授在线加持,电击果然有效,女鬼被点得浑身抽搐,攻势也被抵挡了下来。
祝央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道:“我最讨厌没有眼色的恶客了,好好请你走你不走,非要人撵,那就别怪人不给面子了。”
说完一个响指道:“扔出去?”
刚几个把鬼从电视里拽出来的男生茫然道:“扔哪儿?”
“你们说呢?难不成扔外边?大晚上的就算是女鬼也得考虑下人家的安全好不好?碰到流氓怎么办?当然是哪儿来弄回哪儿去了。”
随即指着电视道:“塞回电视里去。”
“这,这能行吗?”
“试试啰,既然能出来,那再进去应该没问题吧?”
几人不确定的商量,可女鬼听了祝央这打算,却是脸都变了,在头发遮掩下看不到的地方,表情闪过一丝畏惧和惊恐。
她忙想爬起来,只是手脚已经被几个男生抓住了,拽着她就要往电视前拉。
女鬼拼命挣扎,她的力气很大,比普通的成年男人大多了,又仿佛不计后果似的,被几个男生奋力压住后给人感觉手脚都挣断了还在拼命的挣开束缚。
这一幕看着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可酒意上头又吵嚷从众的气氛无限拉低常识和道德感,被冲动激发着无限的恶意。
周围的人顿时又开始起哄,几个男生也在这起哄声中越来越拧。
祝央注意到了,她脸上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嚯~~,你不敢回到电视里去?”
她声音在一片吵嚷中并不大,但女鬼就是清楚的听到了,她身体一僵,随即是一股灭顶的,毛骨悚然的预感袭来。
就听那碧池使唤着她旁边的人道:“你去帮忙,这会儿就看你了。”
谢奕一晚上脸已经抽搐僵了,这会儿只得认命的上前。
女鬼本想拼着手脚不要也要挣开,却不料谢奕一碰上她,女鬼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能量明显大大削弱。
她差点忘了,这碧池带回来的男人,是天生对鬼怪的克制之体,就是因为有他在,所以很多操作大打折扣。
但是没想到凝成实体之后,这份威胁却不减反增。
女鬼惨叫一声,就这个空档,谢奕还有几个男生已经一起把她抬了起来。
然后按着她钻出来的姿势又给原封不动塞回电视里去。
果然虽说是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体,但毫无滞涩的就塞进了电视里,比顶级魔术还要神奇。
就见女鬼方一回到电视里,屏幕里面就传来阵阵惨叫,仿佛里面的世界不容于她一样。
女鬼痛苦的想再度钻出来,但才冒出个头,就被谢奕按住了。
这次只有他一个人,就一只手轻飘飘的按在她头顶,但女鬼却觉得任凭毕生之力都无法往前进一步。
不行的,她不能回来,既从屏幕里爬出,就必须索命,这是她绝对无法违背的固有设定,就跟不足七日不能凝实一样。
她会死,死第二次,比作为人类时放弃自己生命还要绝望和痛苦的死去。
女鬼已经明显感受到了越发凌迟般的痛苦,她拼了命想要钻出来。
却听到头顶传来一个轻飘飘只有他俩听得到的声音——
“放弃吧,胜负已定,你已经输了,赢的是玩家,无可挑剔的大获全胜。”
女鬼拼命的抬头,透过发帘看上去,看到那碧池带回来那个,本以为空有难得体质但一副不在状态傻样的男人。
此刻眼神冷漠的看着她,冰冷的声音宣判了这场游戏的结果。
女鬼恍然大悟,随即放任绝望蔓延全身,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直至失去声息。
所以饶是现在女鬼就想伸手掐死这个第一眼就让她凶戾之气暴涨的碧池,实际操作上也无能为力。
不仅如此,这才第一天,影响力实在有限,只能在人最无防备的时候入侵意识。
那碧池被吓哭还欠了一回嘴后,意识防备有所加强。女鬼自己都不确定这次的半夜惊吓,就内心层面的伤害来说。
到底是这碧池受的惊吓比较大,还是她的肺管子被戳得更疼。
然而现在祝央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女鬼只能含恨消失,镜子里的倒映也恢复成了祝央自己的模样。
祝央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眼泪戛然而止,大松了口气。
伸手摸向镜子,哽咽道:“吓死我了。”
又看了看自己梨花带雨的样子,忍不住陶醉:“连哭都这么漂亮,到底得多黑心烂肺不要脸,才能舔着脸拿自己的样子替换我的?”
说完话洗手间的空气骤然冷得要结寒霜似的。
祝央打了个激灵,赶紧逃了出来,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裹了一床被子在身上。
整个屋子顿时亮如白昼!
强光驱散了些许阴晦恐怖,祝央立马抽出电话,可要拨号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该打给谁求助。
姐妹会的塑料姐妹?各有目的的追求者?永远从公事上抽不出身的父母?
打给警察叔叔?深更半夜说自己见鬼?被当成恶作剧挨顿批评算轻的,给你转接青山精神病院都不是没可能。
祝央生平头一次觉得求助无门,又翻到通话记录里她弟弟祝未辛的来电。
立马像抓了根救命稻草一样拨了回去——
祝未辛半夜两点多被吵醒,摸过手机迷迷糊糊应了声:“喂?”
少年的嗓音已经褪去了青涩,往成年人的成熟磁性靠拢,又不失年轻的清爽精神。这会儿刚醒,喉咙还有些沙哑,最是好听。
祝央见电话接通,忙惊惶道:“喂!阿辛,我跟你说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