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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练瞧了他们一会儿，看着穿着也得当，要是规规矩矩的不乱说话，和正常孩子也没太大差别。
她道：“你们跟过来可是要下山？”
“是啊，是啊，早就听说村里赶集的地方好玩，我们想跟着去看看。”
看他们期待的眼神，白秋练也是心软，心道，这两个孩子也可怜，从小没了母亲，跟着鬼母这样的也过不了正常孩子的生活。要不，就带他们去了？
若是看紧一点，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此时她可不知道自己这一时的心软惹了多大麻烦，要是知道了，那是打死都不敢把他们带下山的。
这两个孩子，简直了是一言难尽啊。
下了山，他们一路就往山下的集市走。
这里离集市还有十几里地，不过白秋练用上了一点缩地术，这种术法可以化远为近，实现远距离的瞬间移动。十几里的路，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若是她平常一个人走这山路，一般不会用法术的，不过今天带着两个孩子，集市也快到了散的时候了，也就不那么讲究了。
两个孩子也是第一次见识缩地术，都兴奋的够呛，扥着白秋练的衣服大叫：“姑姑，姑姑，你可真厉害，比婴宁姐姐强多了，婴宁姐姐可不会这个。”
白秋练心里暗爽，还故作谦虚道：“你们婴宁姐姐会的，我可不会呢。”
那两个孩子可不知道她是随口一说，就开始掰着手指头数婴宁都会做什么，婴宁怎么怎么好，她怎么怎么不行，听得白秋练一脸漆黑，直想把这两个孩子扔下就走。
这会儿集市都快结束了，卖肉的剩下的一些肉都不怎么新鲜，挑挑拣拣的买了几块，勉强够做一锅汆丸子的，至于炖肉就别想了。
她问了价，正要付钱的时候，突然一转身，那两个孩子居然不见了。
白秋练问肉铺的老板，“你刚看见两个小孩没有？一男一女，六七岁的年纪。”
老板道：“好像是有吧，一个爱笑，笑起来特别僵硬，一个不爱笑，小脸深沉的不行。”
白秋练忙点头，“对，就是这两个。”
鬼三和鬼四两个是死胎修行的，和一般的小孩自然有些区别，他们身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就算笑起来也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挺渗人的。
老板道：“他们刚才还在这儿呢，看着好像出去往西边走了。”
白秋练忙拎着肉追出去，那两个孩子轻易不下山，也不知道怎么跟人类相处，真要跑丢了，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
好在两个孩子相貌特殊，一路问着人，都说两个小孩往河边去了。
白秋练一路跟到河边，还以为这两孩子跑到河边玩去了，可找了半天却没找到，最后在太阳快落山之前，在河边发现了一只鞋。
那是一只绣花鞋，纯手工的，很古朴，就连鞋底都是针线做的，一看就是婴宁的手艺。
白秋练手里抓着那只鞋，还以为他们掉河里，忙跳进河里救人。
这附近的河靠近居民区，河水并不怎么干净，春寒料峭，些微冷点也没什么，难过的是里面缠绕了许多生活垃圾，塑料袋，废旧的电池和废弃的机械，还有一些坏了的玩具都扔到了里面。再加上一些污水，脏水，日常排泄物，那味道，简直了。
任凭她是一条鱼，在这里游一圈都差点被呛晕了。
可是找了半天，河里也没有两个孩子的踪迹。
眼看着太阳下山了，她从河里爬出来，头上顶着一片白菜帮子，身上挂着无数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那副形象惊骇之极，周围有人瞧见了都不敢靠近。对着她指指点点的，说这个人莫不是个疯子？
白秋练只当听不见，她手里拿着那只鞋，坐在河边发着呆。
心里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河里没有，又会去哪儿了？
这两个孩子力大无穷的，几个大小伙子轻易都近不身，这到底上哪儿去了？
这会儿天也黑了，也不能在这儿干等着，她抖了抖身上准备回家。
一个在河边捡垃圾的老大爷走了过来，开口道：“闺女，你是不是找两个小孩子啊？”
“是呀，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大爷看见他们了吗？”
老大爷叹口气，“现在世道不好啊，有些人都坏了良心了，净有些拐卖孩子的，我看见有一辆车把两个孩子给拉走了。”
白秋练一呆，“什么车？往哪个方向去了？”
“是一辆红色的沃尔沃，车上有什么人没看清，那两个孩子跟着就上车了，还以为是认识的人呢。至于方向，好像往那边去了。”
他往前一指，正是公路上，车拐一个弯就能上了省路，那条路有好几道分支，这都过去一会儿早跑远了，就算想追都不好追了。
白秋练轻轻叹息一声，犹豫着是先回小虞山，还是自己追上去。
她倒不是惧怕那些人，只是他们身份不明，好好的吧这两个孩子抓过去，到底是为什么呢？
对这两个鬼孩，她本身也没什么可担忧，他们可能走丢，却绝不可能被人害死了。人心不古，世道混乱，碰到拐卖孩子的也在所难免。不过凡人想杀了鬼婴，他们先得有杀鬼的法器吧？
这么想着，倒也不着急去追了。
她用缩地术回到小虞山，这会儿婴宁正在厨房里烧火呢，看见她回来，不由道：“怎么这么快？”
白秋练把买的肉给她放案上，道：“鬼三和鬼四两个被人给抓走了。”
婴宁吓得手里勺子差点飞出去，“出什么事了？他们还是孩子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她抹着眼泪哭了起来，听得白秋练一脸的黑线。
孩子？
有几百岁的孩子吗？
以这两个孩子的调皮程度，没准就是故意让人抓走的，好有机会到外面玩一玩。
也就是婴宁这样的，会觉得他们还是什么孩子。
可婴宁的性子一哭起来就止不住，只能劝道：“你也别着急，咱们出去找找就是了，绑走他们的应该是凡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