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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嘴轻声道：“这是魔界的，他们不喜欢在人前露面，也不喜欢被注视，你装作没看见就是，省得惹麻烦。”
白秋练点点头，低声道：“不是说这里是鬼市吗？什么时候妖和魔都能过来逛逛了？”
鸟嘴道：“说是鬼市就一定都是鬼吗？其实这里还有一个名字，叫做三界自由市场，不限身份，只能有本事进得来的，都可以在这里做生意。”
白秋练心道，看来是她太狭隘了，就像西红柿原来叫狼桃却不是桃，鱼香肉丝里也没有半根鱼丝，这鬼市叫鬼市，来往的却不一定都是鬼。
她一向对魔界非常忌讳，再碰到有穿黑戴斗篷的走过，就低下头，假装看脚底下。
越往前走越靠近集市，已经有些妖魔鬼怪们开始买卖东西了。大部分都是在地上铺一块布，把自己带来的货物摊开，看看有没有来买的。有那会做生意的，还吆喝几声，招揽顾客。
走了几步，看见前面一个狼妖，在他面前的地上摆着许多内脏，心肝脾肺肠样样齐全，还有人的手指头都切成一个一个的，摆码整齐，每一样血淋漓的看着很是新鲜。
那狼妖手里拿着把刀，一边轻轻在砧板上敲着，一边吆喝：“卖内脏了，新鲜的内脏，刚宰的人，不新鲜不要钱。”
正巧白秋练走过时瞧了一眼，他便切了一块心递到她面前，“来，尝一口，特别好吃，不好吃不收钱的。”
那血淋漓的一块心，带着浓浓地血腥味儿扑鼻而来，白秋练嗅了一口差点吐了。
强忍着恶心摇了摇头，那狼妖转过身又对一个黑脸的汉子道：“来，你尝尝，正宗的好人心。”
那汉子接过刀把心吞进嘴里嚼了嚼，突然呸了一声吐出来，“一点都不好吃，这人肯定是个没良心。”
白秋练只觉心里颤颤地，还是鸟嘴见她脸色不对慌忙把她拉走，走到一个僻静所在，她抱着肚子就开始吐。吐出来的都是鱼虾螃蟹，还有几条大青鱼。
她这算是亲眼看见妖怪吃人了吗？
她经常说要吃人，可是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了。
鸟嘴劝道：“也没什么，这儿有的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买，你见多了就不觉恶心了。”
这也算安慰人的话？她抹了抹嘴，苦笑道：“希望下回看不见了。”
鸟嘴瞧见地上那些鱼虾，眼前一亮，“这些东西好啊，拿去卖也能卖不少钱。”他找了个篓子，一个个都捡起来，竟然有大半篓之多。
他伸手凑到她嘴底下，“还有吗？再吐点。”
白秋练本来就觉得胃里不舒服，这会儿只想送他一个字，“滚。”
这时候婴宁从后面飞跑过来，手里抱着一个大袋子，一见白秋练便笑着递过来，“快尝尝，好东西。”
白秋练慌忙摆手，倒是鸟嘴从里面取出一个枣红色的果子，笑道：“真是好东西，这七窍玲珑果最好吃不过。”
他咬了一口，一股香甜的气息布满唇舌，不由满足地眯起了眼。
婴宁拿起一个白色的果子，笑道：“这是云山雾绕果，吃下去就好像在天上飘。以前我母亲也曾带回去给我吃过。”
鸟嘴拿起一个紫色的，“这叫一柱冲天果，对男人最好。”说着对白秋练眨了眨眼。
不用听名字，只看他的淫荡的表情就知道什么意思。白秋练撇撇嘴，拿起一个黄色的果子，“这是什么？”
“是甜甜果吧。”
这个名字很正常，颜色也正常，一般果子成熟了都是黄色的。正好她吐完了也饿了，就拿着咬了一口，酸酸的，涩涩的，也不怎么好吃。
她几口吃完，把核一扔，鸟嘴就哈哈大笑起来，“我骗你的，这叫润肠果，吃完就会闹肚子，你不觉得它的颜色很像屎吗？黄不拉几的。”
白秋练的脸登时绿油油的，她呲了呲牙作势要咬他，鸟嘴笑着跑走了。
婴宁和她追过去，一刺溜他钻进人群里就不见了。
婴宁轻声道：“姐姐放心，我刚打听过了，在这里禁止使用各种法术，他不会走太远的。咱们逛咱们的，看见好东西就买下来，走累了，也找个地方也摆个摊。”
白秋练道：“我不记得你带什么东西出来了？”
婴宁微笑，“没什么可以就地取材，你看我买了点面粉和水果，一会儿可以点上篝火做水果派。”
白秋练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呢。
他们一边走一边在四周张望着，这里果然如传说的一样，卖什么的都有，新鲜的有人心人肉，还有各种动物的肉类，像不常见的老虎肉，龙肉都有。干制的有苍蝇干、壁虎干，还有蛇干、老鼠干……。过了这个肉食区，再往前就是卖各种谷物、植物、果实的，婴宁刚才买的果子也在其中。
婴宁告诉她，这些果子都是魔界的东西，平时很难寻到，也只有这鬼市上才能找到，还说要买些花种子和粮种回去种到地里。
白秋练也想凑个热闹，就挑了七八种草药种子，大部分都是治病解毒的，还有滋养身体的灵芝草，养颜的益母草，枸杞和白菊花。据说和药铺里卖的不太一样，功效好得多。
婴宁瞧见有卖玉米、高粱、荞麦、绿豆等谷物种子的，她也买了许多，还有不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不一会儿两人就挑了许多东西，连背着的箱子都装不下了。
鸟嘴这人不错，刚进市场之时就给他们留了一袋钱，这会儿拿来买这些也尽够了。
从来买东西都是要给钱的，在这里使用的不是一般人类用的圆形孔币。而是一种特殊的钱币，黑漆漆的好像一把把小刀一样。
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刀币，据说这个市场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存在了。
在刚进来市场时，鸟嘴曾在一个小房门前停留了一下，换的就是这些钱币。
那时候她还问他是拿什么换的，他笑了笑道：“左右不过是一些宝贝，在这里可以拿宝贝换钱，你的宝贝价值越高换的钱币也越多，如果卖东西赚了钱还可以把宝贝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