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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皱眉头,山迪赶紧解释,“是还有一个,叫做伊波利托,比亚历山德罗大1岁,16岁就获得教廷的圣职,担任第一任阿维农主教,前年被升为枢机主教。”
“20岁就披上红衣了!”塞拉弗感叹,“真是有多少资历、本领,都不如有个老爹是教皇啊!”
“陛下,伊波利托并不是教皇的私生子,按照东方的辈分算,他要称教皇为堂兄。”
塞拉弗不禁有些赧然,“呸,真按这算,亚历山德罗还要叫索尼娅姑妈呢。”说完,连他自己都忍俊不禁。
塞拉弗出了一身热汗,吩咐从人上了凉水,擦过脸,这才含笑说道:“一个公爵,一个枢机主教,美第奇的后裔还需要什么帮助吗?难道连区区一点骚乱都压制不下?”
他的话里当然是满含讥讽,曾几何时,那位看似沉稳,实则心大的美第奇公爵阁下简直要甩开王国单干呢!明里暗里拆台不说,居然还悄悄联络反哈联盟的某些人,如果不是因与法结盟得罪了查理一世,他直接派兵找来了,可能这时候一场大仗就得是佛哈两边直接交火。
真到那时,得罪心爱的女人也顾不得了。
山迪说道:“正是这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很明显,《茹林西纳协定》签署时,帝国可能秘密与教皇达成了某种协议,而直接任命亚历山德罗为公爵,这简直是将伊波利托放在火炉上烤!这两个人年幼时就不很和睦,长大了更是钩心斗角,什么阴谋都玩得出来。陛下,您以为佛城暴乱中就没有伊波利托的影子吗?”
“亚历山德罗得位颇正,轻易可是推不翻的。”塞拉弗有些疑惑地说。
“是这样,不过亚历山德罗自从当了公爵,行事就不是太顺当。这次为救罗马,把钢铁卫队搭了进去,原本就是一着臭棋。教廷被围,教皇差点被俘,这简直让佛罗伦萨人高兴得发了疯,即刻再次作战。这一次,佛罗伦萨公爵和科尔托纳主教等人一开始就意识到,没了教皇的支持,凭自己的力量,绝对无法抵抗,他们便出逃了。”
“然后呢。”
“现在还不知道,估计亚历山德罗会选择前往罗马,毕竟教皇还在梵蒂冈,当然还有伊波利托枢机主教。”
塞拉弗露出一丝恢谐的笑容,“亚历山德罗是没了毛的鸡,还不如只麻雀了。不管他们,总之此事我们不能插手过多,但也绝对不能不管。亚历山德罗靠不住,就尽早让他下台,我看趁此机会,让伊波利托上台试试,说不定是个不错的选择。这对我们的利益最有帮助。瓦氏,你看呢?”
女将军欠了欠身,“陛下所言极是。我派志辅带兵前往,也是想在他们收拾不住局面之时,攫取最大利益!”
“现在天时地利都在我们这边,查理一世遇到了登基以来最大的困难,他的尼德兰领地有部分已在我手中;东边易卜拉欣帕夏正率军猛攻维也纳;罗马劫掠令他名誉扫地,同时其精锐雇佣兵部队损失惨重,那不勒斯也沦陷了;德意志方面,信奉新教的诸侯越来越多,而奥斯曼土耳其大军已至,他只能想办法维持内部的团结了。从以上看,哈布斯堡将不是我军在意主要对手,现在必须对法兰西重新重视起来。”
“那不勒斯断断续续打了有一年的仗,到现在法军不过刚刚控制住局面。他们能对我军构成威胁吗?”
“弗朗索瓦一世刚刚获得大笔遗产,他开始厉兵秣马,大肆扩充部队,撕毁《康布雷条约》只是早晚的事。”塞拉弗冷笑,“他们没有别的进攻套路,惟有在意大利轮番施暴。别看法西两国为近邻,但他们都避免在自己的国土上开战,这很有意思。”
“看来局面很不利于查理一世。”瓦氏无所谓地说道,以她*式的认知观念,无疑认为在欧洲大陆上进行任何战斗,都是“劳师远征”、“劳民伤财”的,可是她的陛下却深深颠覆了这一儒家定理,他的每次出击,都潜藏着巨大的利益。
“一直以来我们对法维持着盟友关系,不但出钱为受俘者赎身,还支持他们兵马粮草打仗。法兰西王国的经济状况虽然不如世纪初期,但仍是欣欣向荣的。反观帝国方面就差得太远了,疆域太大,矛盾太多,内忧外患,许多事情都难以及时处理,便造成越来越多的大麻烦。另外,弗朗索瓦这家伙没什么政治头脑,路易丝一死,更没人会影响他愚蠢计划的推行了。年初我已经否决了关于继续与法保持关系的政策,贸易制裁措施也在酝酿之中。我绝不会首先挑起战争,不过我同样也不会惧怕战争。”
众人一起点头,深以为然。瓦氏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道:“陛下,还有件事情要请示你。”
“说吧。”
“是。俞将军派人送来了几个女人,其中有一个自称是索尼娅王后母亲的侍女,还有两位修女,和一位瘦小的女孩。”瓦氏说道,又有些好笑,“我之所以将她们带到营中,是因为那侍女口口声声地说这小女孩竟是乌尔比诺女公爵!”
“怎么可能!”塞拉弗脱口嗤道,他很清楚瓦氏刚刚攻占了乌尔比诺,教皇此前更颁布诏令,册封索尼娅为乌尔比诺女公爵,这无疑是正名归位的重要时刻,哪里还能容得下别人在其中插手插脚?“把人带上来,我要好好审问一下。”
事关索尼娅的名誉,平常诸事不*心的塞拉弗也认真起来。他想了想后,向瓦氏略作示意,又命人将帝福尼?切扎诺叫来,后者是公认的意大利通,看样子不用多久就会在王国情报部门找到他的位置。
来人很快到了,瓦氏的骑士安托万?特里万提在门前大声道:“尔等谨奉尊敬而崇高的哈布拉德王国之主,塞拉弗?朱?特立尼达一世陛下的旨意觐见”
有个女孩尖声叫喊,“是特立尼达陛下,是特立尼达陛下!”
紧接着,在卫兵的喝斥之下,她们循规蹈矩地列队而入,在塞拉弗御前行礼,待看清楚座上的人物之后,一位年轻较大女仆脸露异色,盈盈拜倒,“难道尊驾就是索尼娅殿下的丈夫,哈布拉德王国的君主吗?”
塞拉弗傲然地点头,“是我,怎么,你曾经见过我吗?”
那位女仆起身感慨地道:“没有。我叫莱瓦斯。我伺候费拉拉的伊莎贝塔十六年,伺候佛罗伦萨的索尼娅也有三年,我当然见过姑爷曾经的肖像……只是陛下您仍那么年轻,出乎我意料!殿下应该也有27岁了吧?”
塞拉弗疑惑地抬起头,“她今年32岁……你到底说的是谁?”
“哦,我忘了,这件事实际上公主殿下自己也不太清楚。她仅仅在佛罗伦萨呆过几年,小时候不是呆在费拉拉,就是呆在修道院,只见过父亲的墓地和一些叔伯兄弟罢了!”莱瓦斯淡然地说道,“索尼娅殿下是个遗腹子。”
“这我当然知道。”塞拉弗有些不高兴,“她还没出生,父亲就去世了。”
“可是,皮埃罗先生是1503年去世的!”莱瓦斯挑了挑眉毛,提高了声音说道,果然收到了效果。
塞拉弗呆住了。
瓦氏和山迪等人也不吱声了,很明显,如果索尼娅是遗腹子,且她的父亲死亡的年份没错,那么,无论如何王后陛下都不可能是32岁的年纪。难道……
瓦氏甚至想到了某些拥有假身份最终穿帮的故事,背脊上汗毛倒竖。
“也许,她记错了自己的生日。”塞拉弗突然目光凶厉地盯住眼前这个老妇人,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阴谋,为了保证索尼娅的利益不受伤害,那么处死一些敌对分子自是理所应当。
莱瓦斯对此视若无睹,不过她终究还是解释起来,“伊莎贝塔夫人怎么会记错自己女儿的生日呢?她是不想别人提起那段婚姻罢了。皮埃罗这个名字,在美第奇家族里就是个禁忌,很少有人会讲述他的故事。殿下呆在美第奇宫中,也不会有人跟他说父亲的事的。甚至,在她小时候,她都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另一个叫皮埃罗的人。”
塞拉弗忽然警觉起来,“你对我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不想翻关于我妻子父辈们的陈年旧账,我只想知道,你们到底是谁,难道不知道教皇将乌尔比诺公爵之位交还给索尼娅了吗?”
看到莱瓦斯受迫,那个小女孩再也忍不住,她轻轻咳嗽一声,上前行了个漂亮的礼节,口中说道:“我叫凯瑟琳,是洛伦佐二世?美第奇和奥弗涅的玛格莱娜的女儿,也许您听说过我父亲的名字,他是受法王和教皇册封的乌尔比诺公爵,在他故去之后,由我承袭了他的爵位。”
“你?”塞拉弗禁不住瞪大了眼睛,“这,这从何说起?”
瓦氏见状,明白这位陛下估计很不清楚欧洲贵族之间的“这点事儿”,恐怕他平常也根本不会去关心、询问的,连忙向他低声解释了关于洛伦佐“乌尔比诺公爵”称号的由来等等秩事,这些还是从帝福尼那里淘来的,也算是现学现卖。
塞拉弗听到那段历史,眉头绞得都快滴出水来,定了定神,他突然道:“你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吗?”
凯瑟琳像受了委曲似的,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莱瓦斯赶忙在旁边说道,“有的,陛下,这里有一些信件,可以说明小公主的身份。”
莱瓦斯在旁絮絮叨叨地说起,这位叫做凯瑟琳?德?美第奇的小女孩真是一枚政治棋子,举动毫不由己。她出生12天,母亲死于产后热,第20天,父亲死于梅毒,按照东方的说法,这小孩就是“克父母”的典型。
老科西莫?美第奇的合法男性后裔,在洛沦佐二世之后终结,无论亚历山德罗或伊波利托,都不过是私生子而已。他们的政治地位是无法和凯瑟琳相比的,这也是小女孩为什么能越过同父异母的哥哥,继承“乌尔比诺公爵”头衔的最重要原因。
她在罗马呆了6年多,两位美第奇教皇对她都照顾有加。7岁时回到佛罗伦萨,但只在宫里呆了1年,随即搬到郊外。按起初利奥十世的计划,她继承了父亲财产的一半。
但佛罗伦萨频繁的暴乱、骚动,使得凯瑟琳很受伤,她不像亚历山德罗或伊波利托一样,受人重视,而是不断地转移来转移去。很快,她只能秘密呆在修道院了。她身边的修女正是来自最后一个修道院,跟凯瑟琳关系不差。
亚历山德罗当选佛罗伦萨公爵后,情况算是稳定了一些,不过凯瑟琳仍然得不到重视,纵然因为她的身份特殊,拥有巨额财产,拥有乌尔比诺女公爵头衔,还与教皇有亲戚关系,但她终究是要嫁人的女娃,同时亚历山德罗也不喜欢她跟伊波利托关系密切的样子。
教皇一直在选择凯瑟琳的联姻对象。
求婚的人很多,有苏格兰国王詹姆斯五世,有逃亡在外的亨利八世私生子里士满公爵,有费拉拉王储,曼图亚公爵,还有米兰公爵等。
米兰公爵弗朗西斯科?斯福尔扎年龄老得可以当凯瑟琳的爷爷,*又虚弱,也成为求婚者,真是鲜廉寡耻。在教皇看来,斯福尔扎家族日落西山,法西两国为个米兰战个不停,无论谁赢,都不会有利于斯福尔扎的,跟他结亲简直是浪费资源。
曼图亚公爵弗雷德里克?贡扎加也在排除之列,这位公爵连他母亲半分优秀品质都没有学到,品性不端,声名狼藉。
苏格兰国王詹姆斯五世也来提亲,婚事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可教皇最后还是拒绝了,拒绝的理由很新奇也很有个性。他指出他不想把侄孙女送那么远,因为这样在路上的花费会比她的嫁妆还要多……